“博士,您的晚飯!”
一個單薄的身影推門進來,正在做實驗的老頭正盯着反應爐看,頭都沒擡的說:“放那,出去吧。”
“哦。”送飯的小夥子很年輕,卻弓着背,只能看到側臉。
他把飯菜擺好,然後靜悄悄的退了出去。
“傑克!今天有什麼好吃的?”兩個高大的男人迎面過來,其中一個伸手把小夥子的頭按到牆上,“我去,你臉上的瘡怎麼又嚴重了?”
長滿肉瘤的臉上根本看不清五官,腦門上還有幾個還在流膿,看上去噁心的想吐。
“媽的!老子一會吃不下飯了。”男人踹了他一腳,“滾滾滾!”
叫傑克的小夥子跌跌撞撞的跑了,一直跑到研究所最東面的廚房裡。
wωω •тTk an •¢ Ο
“飯給博士送過去了?”吃的肥頭大耳的廚師正抽着煙,見他進來了不耐煩的說,“你的飯放到儲藏室了,趕緊吃完洗碗去。”
傑克點點頭,一聲不吭的進了旁邊的小屋,狹小的儲藏室裡堆滿了米麪蔬菜,架子上放着一碗米飯,上面澆着黑乎乎的汁,也不知道什麼。
“這些雜碎!”小西端起碗,秉着呼吸把飯塞進肚子裡,然後爬到最裡面在一袋大米里摸了半天,掏出一臺小電腦。
那天他逃出來後並沒有離開,他決定要弄清楚爲什麼善善和阿妙的照片會出現在這裡,還有神星闌銅鏡玉佩的秘密。
“這是最後一個零件!”小西小心的從鞋裡掏出個線路板,這是他利用送飯的機會偷來的。
決定留在這裡時他想了很多辦法,甚至想到再回去試藥。可老天爺給了他個機會,有個滿臉膿包的人突然從一間屋子衝出來,在他跟前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死了?”他探了探那人的鼻息,發現已經沒了氣息。
小西發現這個傢伙臉上的膿包是試藥的結果,連死亡都是因爲身體再也無法負荷藥性。
於是,他乾脆頂替這個叫傑克的人。這座研究所建在山崖上,背後就是大海,他把人丟進海里。不過在此之前他把那人的臉皮剝了下來。
“當我欠你個人情,回頭會給你燒香的。”小西忍着噁心,把那張膿包*皮貼到自己臉上。這時候他無比慶幸曾經和樂伊學過點易容的本事,誰能想到有一天他要頂這麼張噁心的玩意呢!
他把電腦組裝好,輕鬆破解了研究所的密碼,然後發了封郵件。
“那女人走了?”何詩詩踩着高跟鞋進來。
阿妙正在整理婚禮當天的禮金,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她不走了?”
“看歐陽的意思,因爲他暫時不離開,所以……”阿妙聳了聳肩膀,“又不住一起,你不見她就是了。”
何詩詩冷着臉坐到沙發上,半天都不吭聲。
“那個……”阿妙斟酌了一下,開口問她,“所以,歐陽這麼多年不接受你,就是因爲遲靈?”
“很噁心吧!”何詩詩自嘲道,“我竟然輸給個腦殘。”
阿妙想笑,又怕何詩詩生氣,於是忍着道:“我覺得吧,
歐陽未必多喜歡遲靈。”
從那天在飯局上就能看出來,歐陽瑾雖然維護那個女人,但是也還算公平,沒有因爲何詩詩對遲靈的態度不好而遷怒。”
“如果他因爲那個女人連是非也不分,我早就弄死他了。”何詩詩一臉不屑,“你別誤會,我現在是看不起我自己,不是看不起他。”
在一個男人身上浪費了七年時間,上過牀,墮過胎,最後不如他的大嫂。這對何詩詩來說,是奇恥大辱,她的自尊和驕傲不允許自己再愛歐陽瑾。
“詩詩……”阿妙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你那是什麼眼神?”何詩詩瞟她,“少同情我啊!”
阿妙嘿嘿笑了兩聲:“我沒有,我的意思是你是個大美人,誰不喜歡你,那是他的損失。”
“那是!”何詩詩笑的一臉妖嬈,“姐姐我的追求者多着呢!對了,過今天介紹你認識。”
“嗯嗯好……”阿妙以爲她隨口說的,也就隨口點頭。
神氏。
“BOSS!”神一衝進辦公桌。
神星闌從文件裡擡起頭,口氣陰森森的:“你要是沒有重要的事我就把你調去非洲。”
他着急回家陪阿妙,算起來他們還是新婚了呢!
“小……小西找到了。”神一在手機上戳了幾下,“他發了封郵件,我轉發給你。”
神星闌聽到小西的名字時,眉頭皺了皺,卻還是點了開了郵件。看了幾行後,他臉色凝重起來。
“讓神二回島上,馬上查。”
跟在後面進來的神二點點頭離開,留下神一抓耳撓腮了半天:“BOSS,小西說小姐就是善善……”
“我看見了。”神星闌的食指不停的敲着桌子,過了一會拿起外套,“讓歐陽和丁五去晚上去別墅。”
神一馬上打電話,又聽到句。
“告訴歐陽,一個人來。”
神家別墅。
“星闌,你看看菜單!”阿妙聽他說晚上大家要來吃飯,還以爲是宴請,特地和阿姨準備了菜單。
神星闌站在客廳的落地窗旁邊,盯着外面不知道想什麼。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阿妙把菜單收回去,“你怎麼了?”
“沒事啊!”神星闌主動把菜單拿起來看了兩眼,“不用這麼豐盛,給他們吃碗麪就好了。”
阿妙瞪了他一眼:“別胡說了,你到底怎麼了?”她纔不信沒事,而且這事還和自己有關係。
因爲這個男人只有在涉及到她的事時,纔會這麼緊張……
“阿妙……”神星闌伸手把人拉進懷裡,“給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吧!”
“小時候?”阿妙動了動腦袋,“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神星闌用手抓住她耳後的碎髮,在手上一圈圈纏繞:“你說你曾經被人販子帶走兩年,之後被人在海邊找到纔回到你母親身邊。”
“對啊!”阿妙在他懷裡蹭了蹭,“回來的時候我八歲多吧,警察局通知我媽去領人的。後來她說知道我被找回來時以爲弄錯了,直到見到我,才真的
相信。”
那個時候她還小,無法體會母親見到她時又哭又笑的行爲,後來她長大了,明白了,可惜母親已經不在了……
“走失那兩年的記憶,你還是想不起來嗎?”神星闌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低沉低沉的溫柔,讓阿妙有些昏昏欲睡。
她閉着眼睛往男人懷裡縮了縮:“沒有啊!樂伊不是說我想起來的可能性很小嗎?怎麼了?”
“阿妙……”神星闌突然扶起她的肩膀注視着她。“你可能……就是善善。”
你可能就是善善。
這句話讓阿妙愣了神,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你……你說什麼?”最後她以爲自己聽錯了,“怎麼好好又提她了?”
神星闌晃了晃她:“我說的是真的,你可能就是善善。”
“……”
阿妙聽完小西那封郵件上的內容後,腦子就不夠用了。
“你的意思是,我失蹤的那兩年就是在殺手島上跟你們在一起?”她指了指自己,張着嘴的模樣特別蠢萌。
很明顯神星闌又被萌到了,狠狠親了她一口:“對,你就是善善!”
聽的出他語氣裡的激動,阿妙撇嘴:“你好像很高興嘛……”
“當然。”神星闌摟着她,“我早說過對你的眼睛很熟悉,如果像小西說的你真是當年的善善,那我們豈不是太有緣了!”
阿妙卻一點都不覺得高興,大概是因爲假善善出現過,而她也沒有那一段的記憶,所以善善對她來說,完全是個陌生人。
“是不是有關係嗎?”她低下頭,“還是說,如果我不是,真的善善卻另有其人,等她哪天出現了,你又要離開我。”
神星闌的手臂突然僵硬了一下,阿妙大概覺得自己這話有些無理取鬧,正想說點什麼彌補,就聽見男人的抱歉的聲音。
“是我不好!”神星闌坐下來直視她的目光,“對不起,我的表現讓你難過了是不是?”
阿妙不好意思的搖頭:“也不是啦!就是……”
“我明白。”神星闌捏了捏她的鼻子,“不管你是誰,都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比我命還重要的人。告訴你這件事,一是我覺得你是善善的話,我很高興。還有就是,我希望你能想起那兩年的事。”
那畢竟是你人生的記憶,我不希望出現缺失。
“嗯!”阿妙特別認真的點頭,“是我不好,我胡思亂想了。”
神星闌摸了摸她的頭:“我有個建議,你聽聽看,如果不喜歡,我們就不去。”
“你說,我聽着呢!”
“樂伊之前建議我們去看看心理醫生,那會顧不上,現在有時間了,要不要去試試?你的幽閉恐懼症可能也和在島上的經歷有關係,沒準治好了,記憶也會回覆。”
神星闌看着她,生怕阿妙臉上有一點排斥的情緒。
阿妙卻笑嘻嘻的同意了:“我去!”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也想知道小時候和你是怎麼相處的。”
“呵呵!”神星闌把人抱進懷裡,“晚上我講給你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