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壽坊距離東宮很遠。
就像兩條斜線一樣,一個在西南角一個在東北角。
穿過朱雀門、下了馬進入皇城。一進皇城,就有一股特別緊張的氣氛。
這氣氛不是天然的,而是人爲的。
皇城裡面很嚴肅,凡是進入其中之人,不分官職大小,基本上都是一副嚴肅、生人勿進模樣。往來巡邏的一隊隊甲士,穿着顏色鮮明的漆黑甲胃,腰間掛着大唐最精良百鍊鋼刀,眼神如刀,落在人的身上,要是膽小者,恐怕會被嚇個大小便**。
皇城之中巡邏甲士很多,只是一盞茶功夫,就已經有五六隊大批精銳甲士巡邏而過。
皇城之中,無法騎馬!除非得到聖上眷顧,特例在皇城騎馬。否則,凡是騎馬駕着馬車等,只要被巡邏甲士發現,直接拿下打入天牢。
這裡的天牢不是長安衙門牢房,也不是京兆尹牢房,而是在大理室附近專門興建關押重刑罪犯之牢房。
騎着馬,李飛宇帶領手下十二名親兵甲士步行向着東宮邁去。
一路上遇到巡邏的甲士,在出示過腰牌李飛宇一行人橫通無阻的通過真福門進入東宮。
等他們一行人到了東宮,已經過了卯時,剛剛到辰時。
到了東宮,李飛宇這會兒開始犯難。
他似乎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好像不知道該到哪裡dian卯。
難道要去馮立那裡dian卯?如果這會去,下場不難猜出,依照馮立對自己的態度而言,肯定不會給自己好果子吃。
如果不去馮立那裡dian卯,難道去左率衛專門營地dian卯不成?
想到這裡,李飛宇決定去試試,就算不成,隨便找個人再問一下也不遲。
將東宮六率甲士腰牌掛在腰間,李飛宇帶着十二名親兵甲士向顯衝殿而去。
一路上,巡邏值勤的甲士,望見李飛宇他們一行人身上掛有東宮六率左率衛腰牌,自然不會橫加阻攔,一路上仍由他們通行。
這會兒,李飛宇也大大過了一把癮。大大滿足了一下心裡的虛榮心,帶着十二名親兵甲士,走在偌大的東宮之中,無人敢上前阻攔,更無人敢上前盤查。
相反,只要他來了興致,路過看見哪個丫鬟、婢女漂亮,不再像從前那樣唯唯諾諾、像做賊一樣,連瞧上一眼都要偷偷摸摸,生怕被人撞見惹上麻煩。
現在只要他想看,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將對方攔下,藉着詢問、盤查等藉口,正大光明、仔仔細細、從裡到外將對方看個清清楚楚。
當然,這樣做也不是沒有後果。
要是對一些沒有背景勢力單憑長相過人的宮女,李飛宇這些校尉還可以找着各種藉口光明正大的盤查!要是對方身後站着某位大人物或者妃子,李飛宇他們要是敢這樣做,就等着吃報復吧!
要是換做以前的李飛宇,以前者的性格,欺小怕大,肯定會藉機狠狠的盤查一番。
但是眼下的李飛宇,哪怕對方就是脫光了宮裙,穿着紅肚兜、褻褲,李飛宇也不會正眼瞧上一眼。
如果連小命都不保,眼前這些不過是過眼雲煙。
進了顯衝殿。
這會李飛宇沒有再遭到阻攔,李飛宇沒有耽擱,帶着手下親兵甲士直接進入左率衛營地。
守衛在門口的一火甲士,還是昨天那些甲士。這些甲士自然認得李飛宇,誰叫李飛宇昨天太出名了,竟然將左果毅尚三江給揍了一頓。
現在這事已經完全在左率衛內傳開,如果要不是上面下令禁止傳播,恐怕這件事早就傳到其它機率耳中。
不過就算這樣,左果毅尚三江被一名新任校尉胖揍一頓之事,想必用不了多久也會徹底傳開。
世上永遠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現在左率衛一千兩百名甲士已經完全知曉,禁又能禁得了多久。
李飛宇帶着十二名親兵甲士進入左率衛營地,守衛在門口的一火甲士沒有阻攔也沒有行軍禮,好像李飛宇一行人是空氣一樣。
李飛宇進入營地剛走幾步,隨後身體一頓,轉過身子走了回來,身後的十二名甲士緊緊跟在他身後,隨着李飛宇站定,煞氣騰騰望向守衛在門口的一火甲士。
守衛門口的領頭甲士,是一名火長,心裡對李飛宇剛纔的舉動感到不屑。
不想對方又突然折返回來,他不明所以,毫無畏懼的望着他。
李飛宇冰冷的望着他,道:“大膽!”
這名火長並沒有被李飛宇的氣勢所嚇到,說白了,李飛宇昨天剛當上校尉,正六品下的武官,還沒有正式熟悉他這個校尉職權,身上哪來的官威氣勢。
火長說道:“這位校尉大人,不知在下犯了何錯?要責怪下官。”
這名火長不僅神情不敬,就連語氣都非常衝。
他只是一名小小的火長,從九品開外的玩意,面對上官時,比他高了好幾級,竟然不將對方放在眼中,左口一個在下右口一個下官,這不是藐視這是什麼。
“掌嘴!”對付這種小人物,李飛宇都懶得生氣。
他的話音剛落,柳成龍蹭蹭上前幾步,在對方驚愕的目光下,兩隻手臂直接向着他抓來。
這名火長雖然心裡驚愕,可是身上動作卻不慢!他雖然不是練家子,但反應卻不慢。不過他今天撞到了鐵板,他遇上的卻是柳成龍,一名正兒八經的練樁圓滿高手,單臂三百八十斤。
不見柳成龍有任何花哨動作,兩隻手掌卡住那名火長的肩膀,用力一恰,那名火長便痛的叫出聲來。
軍營中,不是誰是兵誰就是硬漢!也不是人人都能忍受酷刑折磨,這名火長雖然很想反抗,想從柳成龍手中掙脫出來,可惜柳成龍的手臂力量是何等之大,單臂擎住,右掌狠狠掌他大耳光。
噼裡啪啦!
就像放鞭炮一樣,耳光特別響亮。
這名火長手下的九名甲士齊齊踏前一步,面色一冷,手握在腰間百鍊鋼刀上,看樣子要準備拔刀。
李飛宇沒有任何命令,剩下的十一名親兵甲士自然而然踏前一步,目光齊刷刷迎上對面九名甲士,手掌握在腰間,沒有絲毫怯意!似乎大有李飛宇一聲令下就要上前拿人的架勢。
迫於對面十一名甲士的n威,這九名甲士絲毫不敢動彈。
人的名、樹的影。
這十一名甲士都是昨天通過篩選,個個身上都有武藝在身。而他們不過是普通甲士,身體比一些禁軍強壯dian,和外人比起來雖然很強。但和他們這些功夫十分扎手的甲士相比,對面十一名甲士在付出稍微輕傷,完全有能力將他們全部吃下。
九名甲士輕易不敢動彈,這名火長可慘了,在柳成龍虎掌之下,幾個耳光下去,一張還算威嚴的國字臉立馬變成豬頭。
“現在你可知道錯在哪裡?”
李飛宇仍然不叫停,淡淡開口問了一句。
這名火長也有幾分脾氣,慘叫聲叫的非常響,卻硬裝有骨氣之人,怒道:“下官不知道,下官一定要去都尉大人那裡爲今天之事討個說法!”
李飛宇一聽笑了,這傢伙只是個火長,居然敢威脅自己,他笑了,這名火長自然就倒黴了,李飛宇不說停,柳成龍自然一直兇殘的掌嘴。
噼裡啪啦!
軍營中有軍營的規矩,門口這裡雖然圍成一團。但是沒有上級的命令,沒有任何一名甲士敢前來看熱鬧,因此此事還侷限在原地之人知曉。 шшш _Tтkā n _¢ ○
九名甲士看着自家火長大人,在一名粗魯甲士,從頭扇頭尾,大力掌嘴之下硬是沒說出軟話來,一個個心裡欽佩萬分!
但看着那張已經被掌嘴掌的不成人樣的臉,一個個心裡驚懼,想要去通風報信!又被對方給攔住無法離開。
就這樣站在原地,他們的火長大人又在忍受着酷刑。
這夾在中間的滋味,那叫一個難受。
事實上,他們火長的品德並沒有這九名甲士想的那麼高尚。
如果要說一開始,他心裡有這個想法還有幾分可信度。可是眼下,在柳成龍七八個大嘴巴下來之後,這名火長的骨氣已經被扇沒了,心裡想要開口求饒,只是嘴巴在柳成龍的暴力下無法張開。
隨着時間推移,他嘴巴漸漸沒有力氣,就連想要哼哼都無比費勁。
“停!”
李飛宇望了一眼已經徹底暈過去的這名火長,開口叫住了柳成龍。
聞言,柳成龍停下手等待李飛宇的下一步命令。
李飛宇望着對面九名甲士,冷漠道:“本校尉是左率衛一名校尉,爾等守衛營地,做爲一名甲士,竟然連最基本禮儀都忘記!還敢大膽挑釁本校尉,看在爾等不是出自本意,這次就破例饒了你們。如果再有下次,此人就是你們的榜樣!”
李飛宇說完,柳成龍直接將已經昏迷過去的火長扔了過去,對面九名甲士趕緊接下他。
“如果爾等要是覺得本校尉處理不公,大可以向左右果毅、都尉大人反應情況!當然,要是情況不實者,就是在污衊本校尉!凡是敢挑戰本校尉權威者,需做好隨時被懲處的準備。”
扔下一段話,李飛宇帶着十二名親兵甲士進入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