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帶着尚果毅,咱們出去會會他們!”
冷冷的望了他一眼,扔下一句話,李飛宇轉身向着外面離去。
柳成龍腳步一踏,快速走在他的前面,持着百鍊鋼刀小心應對突**況。
到了這會,落在李飛宇手中,尚三江知道李飛宇是不會善待他。
現在,唯一他能所求的,就是希望外面的兩團甲士將李飛宇一行人斬殺!將自己救出來。
但他知道,這個希望很渺茫,渺茫到等於零。
李飛宇帶着他出去,他的用意尚三江就算用屁股想想都能猜到。
如果他換成是李飛宇,他也會這樣去做。將對方壓出去,明面上是爲了保護對方,實則是爲了那虛無中的一線生機。
只要李飛宇手中握有他,以他生命威脅,再動用dian手段想要全身而退根本就不是難事。
想到這裡,尚三江的臉色就徹底拉了下去。
在幾名親兵甲士的護送下,尚三江被動的跟在李飛宇身後,走出營帳。
……
“去死!”
一名甲士猙獰狂吼一聲,舉刀向着斷後的六名親兵甲士其中一人劈去。
眼看那空中落下的百鍊鋼刀就要順着他的額頭向下,一刀將這名親兵甲士劈成兩半。
最先出營帳的柳成龍見到這一幕,心底暴走!怒叫一聲,他孃的給老子住手!右臂快速擡起,舉刀向前一擲,百鍊精刀帶着無與倫比的破空聲向着正在快速落下的百鍊鋼刀擲去。
望見這一幕的人,同時睜大了雙眼。
尚三江跟在李飛宇身後,見到這一幕,心裡得意,巴不得這名親兵甲士徹底死在對方刀下。
李飛宇瞳孔一收,面色一冷,眼中冒出寒光,身體崩成一條直線,直勾勾注視着柳成龍百鍊精刀擲去的方向,心中祈禱一定要將這名親兵甲士救下。
強大的破空聲!在絕望中等待死亡的親兵甲士,已經閉上了雙眼,等待死神來了結自己的生命。
可是身後卻傳來巨大的破空聲,強烈刺激着他的耳膜!使他下意識不得不回頭望去,正好望見一柄閃爍着寒光的百鍊精刀破空擲來。心裡一喜,臉上再次煥發無限生機。
舉刀劈下的那名甲士,自然也見到了這一幕。
如果他繼續劈下去,雖然可以一刀斬殺眼前的這名親兵甲士。
可是他自己的生命也意味着,在這一刻突然失去生機。
在死亡威脅下,人的潛意識裡往往會爆發出懦弱一面。
尤其是這名甲士,東宮六率良好的待遇,上等的生活條件,久久不經歷戰場,已經讓大多數悍勇的甲士徹底喜歡上這種生活。
留在身上屬於軍士的那份無畏、犧牲、熱血等正義力量,早已經被殘酷的現實生活所磨破!
爲了自己的性命着想,這名甲士卻硬是扭轉自己下落的刀勢,向着左邊滑去,身體在慣性之下向右跌落下去。
撲哧!
很幸運!在自己的努力之下,他終於躲開了柳成龍擲來的必殺一擊。
這名甲士是幸運,可是有人卻倒黴。
後面快速跟上來的甲士,視線被前面之人完全擋住!根本就無法看清前面的情況,等到前面之人完全閃開,他凝神望去,正好看見一柄閃爍着寒光的百鍊精刀擲來。
這時,他再想躲閃,已經遲了。距離太近,他只是一名普通甲士,在絕對的速度面前,一切徒勞反抗都是毫無意義。
直到臨死的時候,這名甲士心底還在疑惑,爲何前方之間突然會冒出一柄百鍊鋼刀出來……
身體摔在地上的那名甲士,以爲自己已經躲過了一劫,大難不死心裡非常激動,剛要從地上爬起來,繼續將這名親兵甲士斬殺掉。
可是對面的親兵甲士完全不給他任何機會,讓他見識到什麼叫做心狠手辣!對自己狠對敵人更狠!
反應過來的這名親兵甲士,手中的百鍊鋼刀在剛纔已經跌落在地上,眼看那名要殺自己的甲士摔倒在地上,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
這名親兵甲士眼中精光一閃,眼神冒出虛質殺氣,五指併攏直接向他頭部砍去。
咔!
一聲脆響!彷彿是什麼東西被砍斷。
再看,原來地上的那名甲士在爬起來過程中,被這名親兵甲士掌刀一砍,正巧砍中他的脖子,噗嗤!大片鮮血順着他的脖頸噴灑在外,濺了這名親兵甲士一臉。
可他卻毫不在意,快速從地上撿起一把百鍊鋼刀,迅速衝到離自己最近的一名親兵甲士身邊,和他並肩作戰,一起應對周圍殺來的甲士。
看到身邊的親兵甲士要向前衝去,前面的兩團甲士已經完全殺至,李飛宇心裡一緊,面上卻毫不變色。
衝着還要繼續廝殺的親兵甲士大聲吼道:“聽某命令!迅速向本校尉這裡靠近。本校尉要你們一個個都他孃的好好活着,誰要是敢少一根毫毛,老子就軍法處置!”
看到他們置自己的命令與無顧,李飛宇再次怒吼道:“你們這羣王八蛋,都給老子滾過來!”
柳成龍回頭正好看見李飛宇怒氣衝衝的神色,剛要揮刀上前廝殺,不顧他的命令。不巧,他們雙方眼神正巧碰上,迎着李飛宇犀利、嚴肅、堅毅神色,他心裡一軟,反握着從地上撿起的百鍊鋼刀幫助一名親兵甲士將對方的刀刃劈開。
對着周圍還在接着廝殺的親兵甲士大吼道:“校尉大人的話,都他孃的沒聽見?趕快滾到校尉大人身邊,誰要敢繼續糾纏!別怪老子刀下無情。”
柳成龍的這聲大吼起到了作用,周圍正在廝殺的甲士聞言望了過來。
看到柳成龍那張因憤怒而徹底扭曲的臉,心裡暖意直流。
剛纔李飛宇的話,這羣親兵甲士自然聽到。他們又不是聾子,距離又這麼近,就算廝殺聲再聲浪震天,可是他們視覺卻比普通人要靈敏,自然能聽得清李飛宇話中內容。
本打算今天就是犧牲這條命,也要誓死保全校尉大人生命安全。
沒想到,校尉大人竟然心念他們,捨不得他們!
他們強忍着到眼角的淚水,面色更加堅毅,一邊應對來自四面八方的廝殺,一邊慢慢結成一個半圓形向着李飛宇靠去。
等到這六名甲士徹底退到自己身邊,李飛宇心裡這才徹底送了口氣。
同時望向對面,兩團甲士,足足有六百名甲士,在軍令指揮下一名名甲士圍着中軍大帳快速將他們圍成一個圈,包圍在裡面。
幸好!剛纔對方是有意放六名親兵甲士一馬,要不是爲了讓他們聚在一起,一起徹底消滅!恐怕在他們剛纔會合之中,那六名親兵甲士就被斬殺。
就算六名親兵甲士再能殺,又如何能廝殺得過足足六百名全副武裝的帶刀甲士。
恐怕對方是抱着某種目的,所以廝殺中始終留了一線生機。
望着對面嚴正以待的兩團甲士,李飛宇心裡暗自慶幸!幸好沒有看見弩兵,幸好剛纔對方沒有動用軍弩,要不然就是動用一般的軍弩,恐怕他們這些人也得徹底留下。
看到援兵來了,尚三江面色陰沉,任誰被抓住當人質心裡恐怕都會不高興。
尤其自己剛剛還算計過對方,如果李飛宇他們出dian意外,尚三江用屁股想想都知道自己的下場。
冷哼一聲!
故意將身板挺得很直,面色傲然,似乎自己不是人質而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接受無數軍官崇拜一樣。
面色清冷,眼神輕高,望着中間甲士分開迎面走上來穿着明光鎧的兩名校尉,目光中充滿着怒意。
彷彿在說,你們連這dian小事都辦不成!讓李飛宇這個廢物闖進來,爾等該當何罪。
兩名身穿明光鎧的校尉,在周圍甲士擁戴下,走了上來,距離李飛宇他們一行人約五步站定。
其中一名身穿明光鎧的校尉,面上嘯然,從臉上看不出心裡想法,踏前一步,冷漠說道:“汝身爲校尉,爲何知法犯法?竟敢在東宮之中刀兵相戈,速速說出誰是指使,某可給汝一個痛快!”
李飛宇眼神一縮,望了一眼尚三江,心裡卻在思索着他說這番話的用意。
他話裡的弦外之意李飛宇能懂,對方一開口不僅要自己一行人的性命,居然還想借這次事情嫁禍到某些人頭上。
自己就是這次事情一枚棋子,如果表現好,聽話音能得個全屍。要是表現不好,恐怕會死的很慘。
左右都是個死,李飛宇手中還有尚三江這張王牌,除非他傻了,否則斷然不會做出那等糊塗事。
聽見這番話,尚三江心裡一冷,面上更加難看!
他絲毫不懷疑李飛宇,如果對方要是必死無疑,自己肯定不會有好下場。想到這裡,他恨不得將對面的盧顯動大卸八塊、然後再拉出去喂狗,好瀉自己心頭的怒火。
卻在這時,另外一名身穿明光鎧的校尉冷哼一聲走了上來。
冷冷的望了一眼身邊同伴,目光又清冷的望了一眼李飛宇,最後定格在尚三江身上,眼神中帶着歉意,好像隔空在像尚三江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