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唯一焦急的人,恐怕就只有楚娉婷了,她沒想到鄧晨毅會上擂臺。
朱玉樓可是凡境四重後期,上去不是找揍嗎?
她扶着楚浩,根本沒辦法去拉回鄧晨毅,只能焦急的喊道
“小晨子你快回來,我都說了,我們不要什麼小院兒了,快來幫我送二哥去療傷。”
鄧晨毅回頭給了她一個微笑。
“放心吧,沒事的,這裡你住着舒服,我們修煉也快,挺好!”
朱玉樓看着丈外這個小小書童,眼中雖有濃濃的不屑,卻不動聲色的說道
“這位書童師弟,你想要入住院落,這我能理解,只是真正能住進去的,要嘛是強者,要嘛就是附庸強者。”
“想來你也知道自己不是強者,這並不是師兄我看不起你,師兄只是闡述一個事實,而你附庸的對象,已經庇護不了你了。”
“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在這裡宣佈,從此背叛楚浩,投入我朱玉樓的麾下,我給你一個入住名額也無妨,如何?”
“啊?我是不是聽錯了?”
“朱師兄這也太大度了吧?”
“這小書童真不知道走了狗屎運!”
“我也是平民出生,朱師兄你把名額給我吧,我一輩子都效忠於你。”
“朱師兄,小妹洗衣做飯,上得臥房、下得廚房,我最聽話最乖了,你帶小妹一個吧,好不好嘛?”
下方圍觀人羣,頓時譁然一片,更是有人捶胸頓足,嫉妒得要死。
而憤怒的楚浩,差點被再次氣出血來。
這個世界,下人的生死的確掌握在主子手中,但那也得分情況啊。
現在的鄧晨毅,已經是南離宗外門弟子,三年後,不說晉升內門,只要能留在雜役峰,地位便是天翻地覆了。
雜役那也是南離宗的雜役,區區一個王國的侯府,還真不敢再拿捏人家。
一般能留在院落修煉之人,最終能進入雜役峰的概率,絕對超過七成。
朱玉樓聽着下方的議論,看着楚浩發綠的臉色,心中是得意至極。
他當然不是真看重了鄧晨毅,而是爲了拖時間。
現在馬上就要到午夜,就算有凡境五重來了,也沒機會再挑戰自己。
他也想要藉此激怒楚浩,雖然相處不過幾天,但楚浩驕傲自負、毫無城府,還自以爲是。
正好藉機激怒他,讓他憤怒之下,來挑戰自己,到時候午夜已過,他就得乖乖交出那百點貢奉才行。
更何況,他本來就要找一個手下打理雜事,找誰不是找?
鄧晨毅就是下人出生,找個熟練工不是更好嗎?
這可謂一舉數得之舉,朱玉樓自己都忍不住給自己點個讚了。
鄧晨毅豈會看不出這傢伙的算計,小小年紀心眼兒倒是挺多的。
“咔......”
他緩緩的拔出了精鐵劍說道
“區區凡境四重就敢自稱強者,你不覺得有些可笑嗎?至於說背叛楚浩?我想你是弄錯了,楚家對我有救命之恩,但那是侯爺一人之恩。”
“楚家對我有情有義,那也是楚娉婷一人的情義,至於其他楚家人,和我沒什麼關係。”
“我確實想要入住這個院落,不過卻不需要別人的施捨,我自己拿不香嗎?請吧!”
誰也沒想到,鄧晨毅這個小書童,竟然會說出如此狂妄的一番話來。
“鄧晨毅你這個卑賤的奴才,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我爺爺當年還不如撿條狗回來!”
這是來自楚浩的怒吼。
“二哥,你別再說了,小心牽動傷口。”
楚娉婷雖然在跟楚浩說話,但目光卻一直在那個發小身上。
她覺得今天的鄧晨毅,渾身都散發着光彩,他敢斥責楚浩了,他敢說只有爺爺對他有恩了,他會說自己和他的是情義,而非主僕了!
以前她當他是最好的朋友,卻並非完全的朋友,因爲他當她是主人。
【或許就是經歷了那場生死,讓他徹底的改變了,從現在起,我們纔算真正的朋友,對嗎?是的!】
“奴才就是奴才,真是不識擡舉!”
“一個不知所謂的小書童,竟然還敢口出狂言?真是不知死活!”
“朱師兄,這傢伙給臉不要臉,打斷他的狗腿!”
“就是!跟他和顏悅色,他卻開起了染坊,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最好打斷他的五肢!”
這些是幸災樂禍的,哪怕朱玉樓不會讓自己入住院落,也不願別人走狗屎運,就是見不得別人好的。
朱玉樓掃了一眼那柱香,已經只剩四分之一了,心中是徹底大定,現在就算是凡境五重來了,也別想再搶走自己的院落。
他同樣拔出劍器,故作大度的說道
“人各有志,書童師弟想要靠自己努力,實在是毅力可嘉,師弟先出招吧,我保證點到爲止。”
他這番話瞬間吸粉無數。
“哇!朱師兄好有風度啊!”
“這都不生氣?看樣子還要指點那個小書童?”
“朱師兄實在氣度非凡,果然是人中龍鳳,非我等能及也!”
鄧晨毅無語至極,這裡的貴族子弟,怎麼都是這種,逮住機會就作秀的德性?
楚浩如此,這個朱玉樓亦是如此。
他長劍一抖,風鬆劍技的起手式便擡了起來,正準備三下五除二,結束這無聊的遊戲。
可是他卻在這起手式中,發現一絲彆扭之處。
風鬆劍技,前身也掌握到了駕輕就熟的境界,他穿越而來後,只有那晚用之偷襲過。
這幾天又一直在修煉楚燕功,算起來,現在纔是他第一次,真正使用這門劍技。
心中念頭一轉便發現,這起手式在撩、挑、引之間,幅度過大,這般出劍會稍顯滯怠。
若是在起劍之時,化跳爲點輕撩再引,滯怠必可消失,能讓劍勢快速凌厲稍許,畢竟這是以速度見長的劍技。
想到就做,鄧晨毅按照自己心中所想,長劍再次一抖。
若是有眼力高明之人看到,必定可以發現,起手式還是那個起手式,但整個感覺上,第二次明顯比第一次圓潤、流暢和快了一絲。
鄧晨毅自己的感覺尤爲明顯,心中忍不住一喜,將風鬆劍技在腦中快速的過了一遍。
雖然沒有發現還有沒有其他問題,卻同樣有些地方,讓他覺得可以改動,但需要實戰去尋找。
現在正好有個陪練再此,不用白不用。
鄧晨毅立即放棄了全力擊敗對方的想法,直接挺劍而出,真氣卻只用出了三成,和凡境三重差不多。
這些念頭瞬間而過,前後不過幾息的功夫。
見鄧晨毅率先出手了,朱玉樓眼中閃過冷色,一劍橫砍而過,擋下了對方的長劍。
“一個小小書童,竟然有凡境三重的修爲,看來你的主子,確實待你不薄了。”
這話他倒是發自真心,這批新晉弟子兩萬餘,超過七成都是凡境三重,還有那麼多凡境二重的。
他們身份最低的,也是平民階層,身爲奴僕的,恐怕就只有鄧晨毅一人了。
很多王公貴族的奴僕,都可以欺負平民,但那只是奴僕們狗仗人勢而已。
真要說到社會地位,平民卻是比奴僕還要高一丟丟的,至少明面上,平民還是有一些自主權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