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翰墨沒有想到剛纔在街上碰到安茹玥,她的目的地竟然是藏寶閣,還真的和他同一個方向三國小兵之霸途。許久未見,她似乎比起上回在皇宮參加桃花宴的時候高了不少。
安茹玥看着蕭翰墨審視,有些不自在起來,立刻起身,朝蕭翰墨行禮道:“臣女見過睿王爺。”
蕭翰墨點點頭,淡淡地說道:“起來吧!”
“謝王爺!”安茹玥暗暗舒了一口氣道。
蕭翰墨將目光轉到陳老闆的身上,看着一如既往帶着市儈般精明笑容的他,出聲道:“今個我過來想選一件禮物,一件壽禮,老陳,你這裡最近可有什麼進貨嗎?”
聽到蕭翰墨的話語,陳老闆心裡一驚,看了一眼身邊的安茹玥,這次睿王過來這裡倒是和安大小姐不謀而合啊!她也是今天過來選壽禮的,不知道兩個人是不是送的是同一個人呢?
陳老闆想到這裡,立刻大膽地問道:“敢問王爺,這壽禮送給何人,也讓小的曉得敢選什麼東西出來給王爺您看看。”
蕭翰墨聽到陳老闆的問話,目光露在眼觀鼻、鼻觀心的安茹玥身上,看着她沉默的樣子,蕭翰墨有些好笑,隨後說道:“正是送給安老丞相,他不是快到六十大壽了嗎?”
蕭翰墨的話語頓時讓本想沉默的安茹玥震驚地擡起頭,忍不住出聲道:“王爺,您要送壽禮給祖父?”
“嗯!”蕭翰墨看着一臉驚訝的安茹玥,難得嚴肅的他臉上帶着戲謔的笑容,挑了挑眉頭。說道:“怎麼,安小姐覺得不可?”
蕭翰墨的這句話讓安茹玥有些爲難起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蕭翰墨,看着他臉上這副笑容。安茹玥莫名地覺得頭皮一陣發麻,能說不可嗎?一旦蕭翰墨送壽禮給祖父,被皇上知道了會怎麼想?會不會讓皇上起猜忌。認爲安家暗地裡幫助蕭翰墨呢?安茹玥心裡糾結了,可是看着眼前一直等着她答覆的蕭翰墨,於是說道:“王爺,您送禮可是安家的榮幸,祖父收到您的禮,肯定合不攏嘴的。”
蕭翰墨聽到安茹玥的話語,輕笑出一聲。上前坐到一張椅子上,看着眼前臉色忸怩的安茹玥,手指輕敲着桌面,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安小姐。不許說謊話,否則本王可是說你以下犯上!”
蕭翰墨的變臉讓安茹玥嘴角抽了抽,這個睿王脾氣真如同七月的天氣,說變就變,讓人捉摸不清,果然如同上輩子一樣,讓人退避三尺。而一旁的陳老闆和夏梅看到蕭翰墨變臉,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露出擔憂的表情。睿王是自家主子的表兄。而安大小姐是主子認定的妻子,如果睿王懲罰安大小姐,那麼主子會不會因爲這樣而對睿王心生不滿呢?他們兩個人可是明白自家主子有多看重安家大小姐。
安茹玥擡起頭,看到蕭翰墨眼裡一副洞悉的目光,抿了一下嘴,隨後心下了決定。一臉認真地說道:“睿王,請恕臣女接下來的話無罪,否則小女不敢說下去。”
蕭翰墨聽到安茹玥的話語,眼裡劃過一道興趣的目光,快得讓安茹玥沒有發現他的異常,蕭翰墨點點頭,說道:“你說吧!”
安茹玥深呼吸了一下,隨後說道:“睿王,您可否知道祖父之所以退出朝堂是爲了什麼?”
蕭翰墨點點頭,“當然知道!”
聽到蕭翰墨的回答,安茹玥接着說道:“安家只會效忠於皇上,不會參與朝堂的爭鬥,請王爺不要將安家帶進紛爭中。”
安茹玥如此直接的話語頓時讓蕭翰墨一掃臉上平靜的表情,臉色沉了下來,黑乎乎的一張臉如同天邊的烏雲,從他身上發出的氣壓讓在場的氣氛一瞬間緊繃了起來,陳老闆和夏梅還能頂住蕭翰墨的氣勢,兩個臉色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後背卻冒起冷汗,而夏蘭這個丫鬟卻嚇得跪在了地上,慘白慘白的臉色,生怕自家的主子被蕭翰墨懲罰。
安茹玥一臉毫無所懼地看着蕭翰墨,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尖深陷在掌心的痛提醒着她不要畏縮,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子裡呼吸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夏梅不停地朝陳老闆使眼神,讓他出面拯救自家的小姐。
接到夏梅眼色的陳老闆心裡哀怨萬分,這安小姐怎麼和墨王對峙起來了,這不是讓他們這些爲難嗎?陳老闆雖然無奈,卻不得不出面,畢竟這裡是他的地盤。還沒有等陳老闆出聲,只聽到蕭翰墨從嘴裡發出悶笑的聲音,頓時讓在場的人下巴掉了起來。這是不言苟笑的睿王嗎?竟然聽到他的笑聲。
蕭翰墨的笑聲一掃屋子裡面的緊繃氣氛,只聽到蕭翰墨含笑的聲音說道:“安小姐果然不簡單,和本王叫板的大家閨秀唯有你一個。”
安茹玥聽到蕭翰墨的誇讚,暗暗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有些臉色有些尷尬,低下頭,恭敬地說道:“王爺謬讚,臣女不敢當。”
“好了,叫你的丫鬟起身吧,之前本王答應你,不會怪罪你的。”蕭翰墨擺擺手,如此不簡單的女子,怪不得自家的表弟會喜歡,家世、才華、樣貌都不錯,真的有些讓他心動,可惜,她是表弟的女人,而他的嫡妻和側妃的位置已經齊全。
安茹玥聽到蕭翰墨的吩咐,鬆了一口氣,示意夏蘭起身,叫她下樓等候,否則蕭翰墨再來幾次這樣的驚嚇,安茹玥都怕夏蘭給嚇破膽了。
對於安茹玥的話語,蕭翰墨並沒有說什麼,目光落在桌面上,看到桌上的這幅畫,他驚地說道:“這不是《山路鬆聲圖》嗎?”
陳老闆聽到蕭翰墨的話語,立刻回道:“是的,王爺,這是小的前段時間才收到的,剛纔拿出來給安小姐看了一下。”
“哦?”蕭翰墨聽到陳老闆的話語,目光落在安茹玥的身上,說道:“安小姐打算送這幅畫給安老宰相?”
安茹玥眉頭蹙了起來,目光落在桌上的畫卷上,嘆了一口氣,說道:“臣女想送,只是這幅畫的意境,似乎不適合。”
聽到安茹玥爲難的話語,蕭翰墨低頭一看,點點頭,說道:“確實不適合,不過安小姐可以過了壽宴之後再給安老宰相。”
“啊?”安茹玥聽到蕭翰墨的提議,傻愣了一下,這壽宴之後再給祖父,這還算是壽禮嗎?
看到安茹玥這一副表情,蕭翰墨再次輕笑了出聲,這一笑讓陳老闆目光沉了下來,這睿王今天對安大小姐的笑容真的太不一般了,他見過睿王那麼多次,卻睿王從來都沒有露出一抹笑臉,這睿王不會是對安大小姐有意思吧?這可不行,安大小姐可是主子定下的媳婦兒,怎麼能被蕭翰墨給搶了呢?看來他得和主子提個醒才行。
蕭翰墨看着安茹玥久久都沒有反應,沉思了半會,隨後說道:“安小姐,如果你下不了決心,這幅畫,本王就買下了。”
蕭翰墨的這一句話讓安茹玥眼眸一縮,睿王看中的這幅畫?那她糾結做什麼?安茹玥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說道:“竟然王爺喜歡這幅花,臣女也不敢搶王爺的喜愛之物,臣女覺得另選其他禮物比較妥當。”
蕭翰墨聽到安茹玥這句話,嘴角滿意地勾了起來,對着陳老闆說道:“老陳,將這副畫記在本王的賬上。”
陳老闆“是”了一聲,上前桌上的這幅畫給包好,在這過程中,陳老闆有意無意地朝安茹玥投去一抹遺憾的目光,讓安茹玥有些哭笑不得。
最後安茹玥選了一副有禪意的墨畫,同樣是名家之作,雖然價值比起《山路鬆聲圖》略低一籌,但是安茹玥卻一眼相中了它,毫不猶豫地買了下來。
選好壽禮之後,安茹玥也不想在這裡多做停留,這蕭翰墨的氣場太大了,她剛和蕭翰墨說出告辭的話語,只聽見說道:“安小姐,聽說你準備回安家的族地給安宰相祝壽?”
蕭翰墨的話語頓時讓安茹玥心生警惕,她回族地的事,只有家裡人知曉,這蕭翰墨怎麼知道的?難道安家裡面有蕭翰墨的人?安茹玥認真地看着蕭翰墨,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王爺,您怎麼知道臣女打算回族地的事呢?”
蕭翰墨看着眼前的安茹玥警惕的模樣,就像是一隻小貓,將汗毛都順起來,着實可愛,以前他怎麼就沒有發現如此有趣的女子呢?可惜完了。
蕭翰墨心裡略帶着遺憾,但是面上不顯露,“這事是你兄長說的。”
聽到蕭翰墨的回答,安茹玥心裡咒罵着自己的哥哥,怎麼將這事告訴外人。
“安茹玥,等你回去的時候,將本王的壽禮也一起帶過去吧!”蕭翰墨將剛纔他從安茹玥手中搶過來的《山路鬆聲圖》遞給了安茹玥,讓安茹玥愣在了原地,久久都沒有接,蕭翰墨買這畫是送給祖父的?
蕭翰墨看着安茹玥呆滯的樣子,輕咳了一聲,說道:“你可以在安老宰相壽宴的第二天再送。”說完,他轉手將畫交給安茹玥身邊的夏梅,越過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