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鵬天沉着臉聽着許氏說完之後,他沉聲說道:“這件事我會派人去泉州調查的,這件事你們暫時先不要透露出去。?快來吧,.!”
許氏點點頭,猶豫了一番之後問道:“老爺,如果母親真的病危,我們要不要去泉州看望母親?”
安鵬天嘆了一口氣,隨後說道:“二弟過些天就會回京,到時他的姨娘竟然不顧規矩在外交際的事,我會好好說他,母親如果真的病危,到時我們在做準備,這件事我會和父親說的。”
沉默的安茹玥眉頭蹙了起來,二叔在泉州的表現難道祖父就不知道嗎?還是祖父縱容二叔這樣做?上輩子二叔依附誠王,當時的祖父並沒有阻止,這輩子,難道和上輩子一個樣嗎?
安茹玥臉上的愁雲回到惜月院還是沒有散去。在屋子裡的丫鬟看着安茹玥凝重着一張臉,在場的丫鬟心裡疑惑着難道發生了什麼大事。
“小姐,您怎麼了?”夏荷再也忍不住出聲問道。
安茹玥微微搖搖頭,隨即起身,“準備筆墨紙硯!”
安茹玥快速地書寫了一封信,封好之後,將信遞給夏蘭,“將信將給仲叔,讓他立刻送去給祖父。”
夏蘭接過書信,點點頭,轉身快步離去。
香醉樓,洛鴻軒坐在他專屬的包廂裡面,手執着一個白玉的杯子,輕輕地搖晃着被子的美酒,眼神落在酒中,心思卻不在其上。屋子裡只有他一個人,面前的佳餚一分也未動。突然。門被推開,蕭翰墨沉着一張臉走了進來。
聽到動靜,洛鴻軒擡起頭,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來了?”
蕭翰墨走到洛鴻軒的對面,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沉如墨的臉色顯示了他現在的心情很不佳。看到他這個模樣,洛鴻軒挑了挑眉頭,戲謔地說道:“怎麼了?心情不好?要不要我叫花娘讓幾個姑娘過來陪陪你?”
洛鴻軒的這一句話立刻讓蕭翰墨冷哼了一聲,坐在他的對面,銳利的目光看着洛鴻軒,隨後說道:“我問你,爲什麼讓我扯下狀告安鵬海在江南籠絡官員。勾結鹽商的摺子,難道你不知道,一旦安鵬海調回京城,他坐在的位置很對我很不利!”
洛鴻軒聽到蕭翰墨質問的話語,輕笑了一聲。說道:“表哥,你別惱,我爲什麼讓你扯下摺子,難道你不知道嗎?”
“你!”蕭翰墨聽到洛鴻軒的反問,氣得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說道:“真的爲了那個安茹玥!”
洛鴻軒嘴角勾了起來,似是而非地說道:“也不全是。”
蕭翰墨手重重地拍在桌面上,“啪”的一聲,將洛鴻軒面前酒杯中的酒溢了出來。蕭翰墨沒好氣地說道:“給我說清楚!”
洛鴻軒難得看到蕭翰墨大發雷霆成這樣,立刻狗腿地拿起酒壺,在他面前的酒杯上盛滿一杯酒,“表哥,你喝喝酒,消消氣。我慢慢說。”
蕭翰墨送了白眼給洛鴻軒,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將杯中的酒喝完,重重地放下,“說!”
“咳!”洛鴻軒輕咳了一聲,隨即說道:“這件事我沒和玥兒說,一旦她二叔的事牽連到安家,玥兒惱我就不好了”
“你!”蕭翰墨聽到洛鴻軒這句話,還沒有等他說完,立刻惱恨地打斷他的話語,恨鐵不成鋼地看着他說道:“你什麼時候變成如此兒女情長了,做大事顧這個顧那個的,洛鴻軒,是不是因爲喜歡了一個女人,連腦袋都渾了,以前你冷酷的性子都跑到哪了?在這樣下去,我覺得你不娶那個安茹玥爲好!”
洛鴻軒聽到蕭翰墨這話,急得彷彿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起身說道:“表哥,我二十年來來不容易就看上了一個女人,你可別把我的婚事給搞砸了!”
蕭翰墨聽到洛鴻軒這話,額頭的青筋浮現出來,怒氣騰騰地看着洛鴻軒,心裡有一股衝動要將那個女人毀掉的衝動。
洛鴻軒看着眼前的蕭翰墨臉孔越來越扭曲。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洛鴻軒立刻猜到蕭翰墨到底再想什麼,臉色變得凝重,嚴重地說道:“表哥,我告訴你,你可別動玥兒,否則我可和你沒完,還有,我之所以讓你扯掉上報皇上的摺子,還是另有目的的。”
蕭翰墨看着自家的表弟竟然被一個女人毒害如此之深,心裡又氣又急,聽到他的後半句話,蕭翰墨壓下肚裡的怒氣,深呼吸了一下,“還有什麼目的!”
洛鴻軒一臉認真地看着蕭翰墨,隨即說道:“表哥,你覺得安鵬海在泉州所做的事情,安家老爺子會不知道嗎?或許就是安家老爺子縱然他所爲,我想看看,安鵬海進了京城之後,安老爺子到底有何反應,竟然證據已經握在我們的手中了,一旦威脅到表哥你,再上交給不遲,表哥,不要因爲一顆老鼠屎而毀了安家的忠誠,安家也明確表示過他們是忠於皇上的,將來某一天等你登了上位,安家父子對你來說可是興國安邦的良臣,我相信,不久之後不用我們動手,安家就會處置安鵬海。”
聽到洛鴻軒說到這裡,蕭翰墨火氣消了不少,但是還是有些不甘,語氣不佳地問道:“如果安家不處置安鵬海呢?”
“如此我們可以看出安家的族人暗地裡看來是支持誠王的,也讓我們有些警惕。”洛鴻軒回道。
聽到洛鴻軒的話語,蕭翰墨沉默了,過了一會,他銳利的目光看着洛鴻軒問道:“一旦安家真的暗地裡支持蕭翰林,那你和安茹玥的婚事就不要再想了。”
洛鴻軒眉頭蹙了起來,一臉不依地說道:“表哥,她是她,安家是安家,雖然她是安家的小姐,但是你也知道,這男人的事,女人一般都不參與的,怎麼可以牽連到她的身上,還有,這件事還不確定呢,你可別一口就下結論。”
“你!”蕭翰墨看着固執的洛鴻軒,頭痛了起來,無奈地看着他說道:“天下那麼多女人,你怎麼就看上了她了?”
洛鴻軒輕笑了一聲,這一抹幸福的笑容是蕭翰墨很少在洛鴻軒的臉上看到的,只聽到他說道:“沒辦法,表哥,我都二十多歲了,這些年來,和我訂婚的女人死的死,你也知道我對她們有些厭惡,難得看上一個女人,怎麼也要抓住她,表哥,你不會看着我這一輩子就打光棍吧?”
蕭翰墨看着洛鴻軒懇求的模樣,搖搖頭,被這傢伙看上不知道是那個安茹玥的幸還是不幸,以這個傢伙的性子,一旦她不屬於洛鴻軒,這個傢伙肯定會毀了她,從小,這傢伙就是一個霸道的人,這性子一點也沒有變過。
洛鴻軒看着蕭翰墨並沒有回答,可憐兮兮地說道:“表哥。”
聽到洛鴻軒這口氣,蕭翰墨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隨即說道:“得了,我不管了,不過你可別因爲女人的事,耽誤了要事。”
洛鴻軒聽到蕭翰墨的話語,臉上重現露出一抹笑容,“謝表哥。”
“哼!”回給洛鴻軒道謝的是蕭翰墨的冷哼聲。
洛鴻軒不在乎地拿起酒杯,喝下杯中酒之後,開始說起正經事,“表哥,文家的證據已經收集差不多了,開始着手對付文家。”
蕭翰墨聽到洛鴻軒的話語,喝酒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說道:“有什麼計劃?”
洛鴻軒眼裡冒出精光,看着蕭翰墨,說道:“明天你想辦法帶着皇上出宮,到街上一遊,到時,會讓皇上看一出好戲的!”
蕭翰墨看着洛鴻軒這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點點頭,也不追問他的具體計劃是什麼,隨即說道:“你小心點,可別讓父皇看出這戲是出自有心人之後,否則得不償失。”
洛鴻軒點點頭說道:“放心,我都計劃好了,到時,你就看着吧。”
翌日蕭翰墨進宮,和蕭陽曜下了一盤棋,下棋當中,他說起了京城街上發生的趣事,有意無意間說了今天京城是趕集日。聽到蕭翰墨的話語,蕭陽曜立刻挑起了興致,想着他好些時日沒有出宮了,立刻興起出宮玩一趟的打算。
蕭陽曜帶着太監張遠,在蕭翰墨的陪同下,走在大街上,看着絡繹不絕的趕集的百姓,蕭陽曜感慨地說道:“還是在宮外的空氣好,在宮裡,看到那些奏摺朕就頭痛。”
蕭翰墨聽到蕭陽曜的話語,輕笑出聲道:“父皇,您別老想着出宮,如果被許御史知道了,肯定又會嘮叨您。”
蕭陽曜噎住了,瞪了一眼蕭翰墨,沒好氣地說道:“別跟朕提這個老頭子。”
“噗嗤!”張遠聽到蕭陽曜的這句話,最先忍不住笑了起來,看到蕭陽曜投過來警告的目光,他立刻憋住笑,一臉認錯地說道:“老奴知錯,回去老奴自動領罰。”
蕭陽曜聽到張遠這句,搖搖頭,繼續往前走去。
來到錦翠樓,蕭陽曜看着上面金燦燦的大牌匾,想了想,隨即問道:“老三,這是你當初說要開着玩玩的小店?”
“正是!”蕭翰墨恭敬地應道,“父皇,您要上去品嚐一下店裡的手藝嗎?”
蕭陽曜落下“廢話”兩個字之後,腳步往裡面快去,還沒有上樓,卻被髮生在樓道口發生的喧鬧聲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