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在黑市上很快購買了丹方上所需要的材料,等他回來的時候,那煉丹師身邊已經多了一位女性。
姿色一般,但是中氣十足,雙目精光閃爍,呼吸沉穩有力,揹負一尊丹爐,看起來也有百來斤,卻沒有任何不適。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女人應該已經入品了,未至八品,卻也不遠。
看到沈從歸來,煉丹師朝着他拱了拱手。
“老闆,這位是我的夫人。”
沈從點點頭,對方這樣的組合也挺不錯,一個負責修武,一個負責煉丹。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我們走吧。”
“好。”
煉丹師檢查了一下材料,隨後三人來到距離黑市不遠處的一處空地。
這裡距離城門處不算太遠,若是誰有什麼別樣心思,也有機會去求救。
煉丹師的妻子將丹爐放下,煉丹師當即開始點火,投放材料。
“煉丹師最重要的就是控火,火焰是促進煉丹最重要的因素!關乎煉丹成敗,也關乎丹藥的品質。
每個階段的收火,增火,都是大有講究的。”
沈從驚奇的發現對方居然可以控制火焰。
“你這個控制火焰,是怎麼做到的?”
煉丹師笑道:
“煉丹師控制火焰,實際上藉助的都是丹爐,一個丹爐打造也是非常昂貴,便宜的也要幾百兩,貴的甚至要上萬兩,總之,越貴的丹爐,越不容易炸爐,這是非常有必要的。
據說高階的煉丹師,實力已經堪比武者中三品以上,可以微微釋放出一絲靈氣,以此來操控火焰,無需丹爐配合。
不過,那樣反倒更需要高級的丹爐,因爲他們煉製的丹藥,藥性更強,蘊含的能量也更強,十分危險,稍有不慎,引發的爆炸可以直接滅殺一位武道高手!”
“原來如此,受教了。”
沈從繼續認真觀看領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煉丹師的實力太弱,在自己眼裡,他的那些步驟,十分簡單,並沒有什麼太難的東西。
但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還要看自己後續煉丹。
如果自己煉丹容易,那就說明是悟性的原因,且煉丹師太弱。
如果自己煉丹不容易,那就說明這個煉丹師還是有兩下子的。
整個煉丹的過程,持續了大半個時辰,換算成前世的時間,都得有一個多小時了。
當最後一步收火完成之後,煉丹師方纔長舒出一口氣,用胳膊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熱汗。
“成了!”
他打開爐蓋,一枚圓溜溜,散發着紅色光芒的丹藥,正靜靜的躺在丹爐中。
隨着一陣涼風吹過,丹藥的熱度逐漸退去,顏色也漸漸變成了深棕色,看起來有點像羊屎蛋子,空氣中也散發出一些藥物的苦澀氣味,不太好聞。
沈從聯想到九轉大腸味的靈液,心想着只要是和藥有關的,基本上都有點噁心人。
不過爲了變強,噁心就噁心吧。
他取出丹藥,徑直丟進口中,一股磅礴力量在體內爆發出來,很快被奔雷訣壓制下去,並且快速運送到全身經脈的每一處。
這種暢快淋漓的感覺,彷彿一下子修煉了小半日,讓人無比爽快。
根據和自己之前吃過的一次丹藥,以及靈液的對比,沈從判斷,這個丹藥的純度,應該在七成左右!
“不錯,你煉製丹藥,的確有一手。”
煉丹師自信一笑。
“那可不是,我煉丹至今,已經有八年了。前期我也是武修,奈何資質不強,資源又不多,最終只能改行煉丹。”
“原來如此。”
“這下子,您可以確定丹方是真的了吧?我們是否可以走了?”
沈從剛想點頭答應,眼皮忽然間跳動了一下,七品武者的感知,讓他已經感知到了一些別人不能及時知曉的東西。
還不等他說些什麼,下一刻,就從黑暗中傳出一道陰惻惻的聲音。
“嘿嘿嘿走?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
“誰?”
煉丹師和其妻子臉色瞬間一變,藉着月光,五道身影,顯現在衆人面前,爲首之人臉上有一道恐怖的刀疤,從左眼下,一直蔓延到右耳根,氣息強健有力,比起煉丹師的老婆,還要強盛不少,顯然已經突破了八品序列。
“老朋友,這纔多長時間,就把我們給忘了。”
“洛朗,怎麼會是你們?”
“嘿嘿,怎麼不能是我們?”
“你們想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就是想讓你陳羽陳大師,幫我煉製一陣子丹藥。是你自己跟我們走,還是我們哥幾個,把你給綁回去?”
陳羽夫婦臉色極其難看,眼神之中,又閃爍出幾分懼意來,顯然很怕眼前這幾人。
沈從頗爲疑惑道:
“你們認識?”
陳夫人咬牙道:
“他們都是塞北的武修,常年以敲詐搶奪爲生,爲首之人叫做洛朗,已經是八品武者,餘下四人,也都是九品武者。
今日,我們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陳羽冷聲道:
“洛朗,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是你們要放過我的妻子,我妻子不會煉丹,你們抓了也沒用。還有這位老闆,他是無辜者,不要傷害他。”
陳夫人立刻抓住他的手掌,道:
“夫君,我哪裡也不去,就和你在一起。”
陳羽輕撫了一下她的臉龐,愧疚一笑。
“我沒本事,保護不了你。還是找個有本事的嫁了吧。”
“我不!我就算是死,也只和你在一起。”
對面的洛朗忽然間陰惻惻笑起來。
“嘿嘿嘿,別在這裡你情我濃了。陳夫人也得跟我們走一趟,沒有她,你恐怕未必會好好幫我們煉製丹藥。
至於那個小子,他可不是無辜之人,見到了我們的臉,還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不殺他,難道讓他以後告訴別人去營救你?”
沈從的眼神裡流露出一抹讚賞之色。
還別說,作爲一個反派,他們還是挺合格的,居然知道斬草除根,不留後患,這智商多少高達八十。
不過有一點可惜的是,他們不應該涉足一個自己所不瞭解的人身上,更不應該因爲那屁大一點的小事,就來干涉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