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風念夜暴怒
?夏侯闌珊的話中有多少無奈,皇上和雲貴妃沒有聽懂,在場的小姐亦看不懂他光鮮背後的荒涼。
但皇后生他養他,豈會不明白~
皇后迅速的離座,跪在皇上面前,“臣妾求皇上下旨爲左相四小姐診治。”
皇上神情複雜,卻也沒有耽擱,即刻下旨傳御醫。
從夏侯闌珊出生之後,他就刻意的將皇后忽略。
當着她的面和其他女子歡好,趁機好好的羞辱她~皇家狩獵給夏侯闌珊最爛的馬匹,故意讓太子丟人現眼失去百官信賴~每年更會納很多美人進宮,縱容那些美人去找皇后的茬…算起來他都數不清究竟給了皇后多少不公和難堪,可她卻從不求他,只是表情越來越冷。
從開始的不苟言笑,變成如今的幽居疏遠。
沒想到今日竟會爲了區區柳未央放棄她的高傲來求他~
難道左相家的那個胡攪蠻纏的四小姐,還不及夏侯闌珊的待遇和她自己的榮寵驕傲重要麼?
心中有些氣氛,皇上發現他越來越看不懂皇后。
皇后瞧見皇上應允,謝恩後返回座位。
她的表情沒有半點求人的誠意,讓皇上更加火大。
被哭聲弄醒的柳未央看着柳沉香,聲音輕如鴻羽,“我都沒哭你哭什麼~警告你哦,你要是再哭我以後就不理你了。明明只是失血過多撐不住身子而已又不是要死了,幹嘛哭的這麼悲慘。你先按照我說的方法給我止血包紮。”
“好~”柳沉香抹去眼淚,從夏侯闌珊的懷中掙脫。
然後爬到柳未央的面前,笨手笨腳的給她包紮傷口。
她從來沒受過皮外傷,根本不明白應該怎麼做,使勁的從衣服上撕下紗布,笨手笨腳的給柳未央纏上~就在這個時候。有戴着黑色面紗的黑衣男子出現,他劈手搶過柳沉香手中的碎布丟掉,然後拿出棉籤和酒精給柳未央的傷口消毒。
最後才用備好的繃帶利落的給她的胳膊上挽上蝴蝶結~
柳未央只來得及說句,“謝謝”後便闔上眼眸再次暈了過去。
只是這次沒有大庭廣衆之下昏倒的驚慌,嘴角的笑有些甜。
她向來都是好強的人,決不允許自己在人前示弱,而且周圍這麼多不喜歡的人等着看她的好戲,更加不能太丟人~在陌生的環境中受傷,或多或少的會覺得恐懼,就怕沒人管她沒人理她。可現在她不擔心有人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因爲他來了。
看着明惠,風念夜心中的恨意如同春草般蔓延。
明惠聰明的躲到雲貴妃的身後。皇上看出黑衣男子的意圖,也扮演起來袒護的角色,“這天下都是朕的天下,你區區平民有什麼資格在朕的地盤上胡鬧!朕警告你,你要是敢胡來。朕即刻下旨將你和柳未央都關押起來。”
眼前的黑衣男子,他不曾見過。
但從外形上判斷,再結合他聽到的傳聞,應該就是上次在狀元雲典婚禮上出現的風家家主,其他書友正在看:。
要不是顧忌風念夜的身份,他早就下旨嚴懲,何必等到現在。
風念夜不曾露臉。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無比的冷意,“你隨意~不過我此來是順便告訴你個好消息的。”
皇上的心裡閃過不好的預感,總覺得眼前這位不是善主。
聲音明顯的有些底氣不足。“什麼好消息。”
空氣中的溫度再度下降,風念夜的聲音帶着幾分嘲弄,“恭喜皇上以後不用接受風家奉上的貢品,我風念夜拒絕向你進貢任何東西,也不繳納雜稅。”皇上沒想到他會說這個。氣的臉色漲紅,豈有此理!
早就知道賞風念夜幾分薄面。對方未必會珍惜。
但沒想到他竟是個比柳未央還張狂的瘋子,拒絕繳稅概不上貢,這是打算不當靜皇朝的子民嗎?生平從未受過這等恥辱的皇上,忍不住暴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在朕的皇朝內開店鋪賺錢,就應該繳稅上貢,究竟是誰給了你天大的膽子,讓你如此造次。”
但凡他靜皇朝的疆土,就算是耕地的農民也得繳納賦稅。
歷朝歷代都重士農,抑工商,風念夜經商已經夠讓人不恥,還敢這麼囂張。
皇上以爲自己的怒斥會起到些作用,殺殺風念夜的威風。
可當事人很淡定,“皇上你急什麼,我話還沒說完。風家所有的產業拒絕向任何和皇室有關的人提供商品~就算出天價也不賣!當然皇上你大可以盛怒之下阻止風家所有產業的運營,但那樣的話,你整個靜皇朝的商業鏈都會癱瘓,百姓得不到物品供需,你儘可試試。”
雲貴妃大腦急速的運轉~
風念夜和皇上都是強勢的人物,兩相硬碰,不管誰輸誰贏結果都不會太好。
皇上是政治上的帝王,坐擁江山決策山河。
風念夜身份雖是平民,但控制着靜皇朝的經濟命脈,算是商道的帝王,無人敢挑釁。
她得想辦法看看怎樣化解這局面,就算想不到也得想。
皇后倒不在乎皇上的尊嚴被挑釁到怎樣的地步,反正和她沒有關係。
她仔細的打量着傳說中的風念夜,視線轉移到他腰間玉佩的時候,眼底閃過驚疑。
那不是葉妃所佩帶的嗎?
當年葉妃已有身孕,卻打定主意要離開皇宮。
彼時的她和葉妃情同姐妹,便協助葉妃離宮。
事發之後皇上依舊被蒙在鼓中,立刻命人封鎖消息,然後派出人天涯海角的尋找。
在民間明察暗訪三個月後依舊沒有找到葉妃的蹤跡,只能作罷。她清楚的記得,皇上當時用情甚深,爲了這事還消瘦了些。因着和葉妃的交情,她曾見過對方將輕易不肯示人的玉佩拿出,還笑言說以後要留給她的孩子。
如今那玉佩出現在風念夜的身上,那麼…
並不出生阻止,皇后靜靜的看着。
若風念夜當真是皇上的兒子,也只能怪皇上作繭自縛。
皇上看不到風念夜的臉,只覺得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肯定相貌醜陋,其他書友正在看:。
以看着極品怪物的眼神看着風念夜,“你瘋了,柳未央這樣的庶女連左相都沒工夫理睬,她舉止粗魯言行無狀,沒爹疼沒娘愛,你竟會爲了這樣的女子而和朕對上,反過來威脅朕。朕是不能讓你風家產業全部關閉,但你最好想清楚,想讓你死的方式絕對不會少。”
反了反了…竟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這不明擺着是要造反嗎?忤逆君王,可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風念夜纔不管什麼罪不罪的,靜皇朝的律法對他來說形同虛設。
在他的字典中,傷了柳未央就是觸犯了他的律法,這纔是不容寬恕的重罪。
他的未央,何曾如此狼狽過。
現在卻昏迷不醒,臉色羸弱~全是拜明惠所賜。
皇上既然要裝聖人袒護,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扯了下嘴角,風念夜的聲音在離他較遠的人也忍不住膽底生寒,“你才瘋了~敢袒護傷害未央的人。她不需要有爹疼有娘愛,有我就夠了!我相信你有辦法讓我死去,但若我死了風家所有的產業都會陪葬,結果不會好到哪去,你依舊要面臨經濟浩劫。”
說完溫柔的屈下身子,將柳未央攔腰抱起。
動作很輕,唯恐弄疼了她,把她再度疼醒。
雲貴妃有些不情願,卻不得不站出來打圓場,“家主似乎對於事情的始末不清楚,這事和皇上無關,是四小姐她出言不遜,皇上已經多加忍讓,纔有了後來的種種比試。明惠的畫功大家有目共睹,或許是四小姐覺得羞愧才選擇自傷!”
她不說還好,說完風念夜的怒意更盛。
雲貴妃這每字每句都在替皇上說話,說他家未央的不是,他豈能淡定。
認識柳未央那麼久,她從指甲都頭髮,都極其珍惜。
每次掉根頭髮都哇哇的喊半天,然後花費好長的時間給指甲塗蔻丹,怎麼可能會因爲挑不出畫的毛病就選擇自傷~什麼狗屁畫功,在場的人眼瞎,以爲他也視覺混亂嗎?那明惠分明在畫中用了前朝皇室獨有的攝魂術,且具有針對性。
若非爲了擺脫畫的控制,柳未央怎麼可能弄疼她自己…
皇上也順着雲貴妃的意思說話,“是啊,若不是她強出頭非要挑刺,也不會有以後的事情,朕沒有給她降罪已經很寬宏大諒了,你別不知好歹,要不然朕敢保證,朕的日子有多難過,你也會有多痛苦。”
這天下還不屬於靜皇朝的時候,他尚年幼。
當時先帝是墨皇朝的臣子,屈居人下。
但即使那個時候,也不敢有平民對他如此不敬。
風念夜倒是有膽,竟這般可惡。
誰沒有年輕的時候,他理解風念夜少年狂傲,但不能原諒他踐踏皇族的威嚴。
風念夜看着皇上就覺得礙眼,“別把話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事情的始末我清清楚楚,不用你們來提醒~說到底皇上不過是爲了維護你那點可憐的自尊非要讓在場之人和未央比試,纔有了後來的事情,她不過是說那琴聲不好聽和錯之有?難道聽琴的人連評論的資格都沒有了嗎?依我來看,有辱聖聽算是比較客氣的評價,若非說用錯了此的話,那麼我只能如此想:以皇上這種德行,就算聽低俗的爛曲也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