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7誰的過去不是傷
陰陽書生有些餓了,隨口抓起自帶的點心開始就餐。
在他周圍的那些人,都忍不住縮了下身子,他們素來不夠膽大,哪能忍受得了有人在視線內津津有味的吃着毒蠍子,於是紛紛感嘆這年頭不正常的人真多。
柳未央看着這局面,她已經贏了半數。
只要沐盟主趁此鬆口,將暗陰公子列爲嫌疑人,她纔不算白費口舌。
要是目的無法達成,她再周旋就是。
誰知道在這個關鍵時刻,沐英竟然從外面走進來,似乎已經偷聽多時,“柳姑娘,事到如今你還要包庇小夜夜嗎?昨晚明明你我親眼看見他殺人,你怎麼好意思在這替他辯駁。”
嗖嗖,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柳未央的身上。
不少人開始責罵她罔顧道義,明知道自己丈夫是殺人兇手還要拖其他人蹚渾水。
當然,也有人說柳未央自以爲是,竟然敢在明知道真相的情況下愚弄在場衆人。
沐盟主立刻佔了上風,笑的好不得意,“諸位聽見了吧,小女可以作證,確實是夜寒公子殺人,想必此事至此再也沒有懸念。”
柳未央聽到這裡,恨不得煽沐英幾個耳光。
可她不能~風念夜明知道大牢是劫難還是去了,就是不想他們兩人成爲公敵。
她如果真的動怒,只怕要從這盟主府走出去都難,更不用提幫風念夜洗脫罪名。
她家相公喜歡獨來獨往,不與其他人親近,所以並沒有擁護者。也鮮少露面做些劫富濟貧的事情,於是江湖名望就只剩下武功了。
所以自從昨日起,就很少有人相信他的清白的。
再加上沐盟主刻意的抹黑定罪,暗陰公子不懷好意的栽贓陷害。處境就更加微妙,誰知道在她努力爭取機會的時候,沐英竟然說出這種話來。
這分明是把風念夜往死路上推!
如刀劍般的眼神掃過沐英掙扎的面容,柳未央開口,“昨晚我和墨老通宵聊天,什麼都沒有看見,不管你自己是夢遊,幻覺,還是真的看見了什麼,都請不要扯上我!”
沐英腦殘。可以什麼話都亂說。
可她柳未央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承認昨晚之事。
風念夜若死,對沐英來說。只不過是失去個曾經喜歡的人。
如今的沐英還處於如花綻放的年齡,也許還會有很多追隨者,日子久了可能就忘了風念夜,然後重新獲得幸福,相信沐盟主如此愛女。肯定會爲她挑的好夫婿。
可對她柳未央來說,風念夜就是全部。
他是她的天地,是她生命中最絢爛的顏色。
她不能忍受沒有他的生活,不能接受世界只剩下黑白的慘淡。
就算有人也喜歡她,但都不會是風念夜,再無任何人肯那般愛她到沒有底線。她也再不可能愛上其他人,所以就算輸了尊嚴和驕傲,也不能輸了風念夜。
沐英以極度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柳未央,完全無法理解。“你瘋了?到這個時候也要睜着眼睛說瞎話!小夜夜昨晚那麼兇殘,不斷的揮劍殺人怎麼都不肯停下。他嗜血的模樣你也看見了,說不定以後喪心病狂的時候,還會害你。即使這樣,你還要幫他到底?”
柳未央實在不想看見沐英~
請原諒她無法理解沐英這種存在。總是打着喜歡的幌子害風念夜。
可這種場合下,又無法忽略讓人看着就鬧心的這貨。
只得懶散的擡眼。表明自己的觀點,“再重申次,我昨晚什麼都沒有看見!還有我家相公是天底下最溫柔的人,他永遠都不可能傷我。”
誰喪心病狂,誰心裡清楚~
她此刻不點名那些心理陰暗的,是覺得說了也無用,反正不會有人信。
可不代表她是軟柿子,誰都可以捏來捏去。
墨老躺着也中槍,可話趕到這個份上,他也不好意思再沉默,“我昨晚確實和柳姑娘聊天,我可以作證她並未出去,諸位若信不過我,我自認無話可說。”
說完後不禁在心裡汗顏~
他自己都跑出去裝鬼嚇人了,竟然還要作證別人沒有出去。
這柳未央真會挑人,專找他這好說話的老頭當證人。
墨老是惡人谷的人,專挑古怪的事情幹,本人並沒有讓人信服的能力,但他武功好折磨人的手段多,所以大家就算心底不相信也得被迫相信。
因爲沐英的出面,沐盟主更加的堅定了自己的立場。
他想在場的人,就算被迫相信柳未央不曾目睹夜寒公子殺人,心裡也是支持他和沐英的。
柳未央眼見沐盟主心思已經無法動搖,堅決不會把暗陰公子作爲嫌疑人收押,也不想再說什麼?等到了公開審判那日,她多的是機會開口,就不信找不到突破口。
自柳未央離開後,其他人也相繼離去。
整個大廳只剩下了沐盟主和暗陰公子,兩人心照不宣,顯得很有默契。
沐盟主的眉蹙起,似乎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夜寒公子倒是沒有逃,如今還在牢中,可我派去用機關暗害他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死了,看樣子有高手護着。”
他去查看過現場,死相極爲奇怪。
找不到任何傷口,也沒有中毒的跡象。
從死者身上看不到掙扎的痕跡,倒像是直接被吸乾了陽氣導致。
暗陰公子月霜從未聽說過還有這種死法,驚訝的挑眉,“你再試試,要是實在除不去的話,就留待公審那天當着所有人的面在施加懲罰。”
他的武功,阻撓夜寒公子尚可以。
若是再對上不明高手,就多了些兇險。
而他不想冒險,這並不在幽然仙子給他的任務之列。
幽然仙子只安排他模仿風念夜殺人,其他的事情不想管。
沐盟主點點頭,“好…”接下來兩人又換了場所密謀了些事情才分開。
柳未央剛回到自己的房間,赤練仙子就緊跟其後。
這位武林中的魔女從來不知道羞澀是什麼玩意,直接開門見山,“你和風念夜發生關係的時候,他還是個處|男吧,別想糊弄我,你最好老實回答。”
柳未央,“我不知道。”
這是最老實的回答,男子又沒有膜什麼的,她如何驗證。
再說看他當時半點都不遲緩,動作做的那麼順溜,她哪知道從什麼地方學的。
驚訝的看着這位傳說中喜好勾搭男子的魔女,柳未央實在不懂對方問這個做什麼?
赤練仙子顯然對柳未央的回答不滿意,“肯定是,老孃就衣服都脫完了,他還像尊冰雕坐着不動,連我都啃不到的鮮肉,其他人更加不可能碰得到。”
當初爲了玩風念夜,她可是費了不少心思。
穿着薄紗在他面前亂晃,蹭到他的身上,爬上他的牀,甚至連媚藥這種東西都派上用場,結果他就是不肯就範,誓死保護他那點清白。
她行走江湖這麼久什麼場面沒見過,但就是搞不定風念夜這塊頑石。
到後來放棄了,安慰自己說他肯定是身體有問題。
誰知道他現在卻娶妻,據說還兩人恩愛異常…
只覺得不甘心,她就想看看柳未央到底是怎樣的女子,能降服那塊不解風情的石頭。
柳未央聽到這話,頓時明白,感情這魔女還曾經打過她家相公的主意,看在最後沒有得逞,且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份上她就不計較了。
不過自從來到這裡,她深刻的領悟到,要看好自家相公。
這年頭個人愛好不同,就算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雕行情也會不錯。
當初她還笑夏侯闌珊拈花惹草,現在看來她家相公也是如此。
看着赤練仙子,柳未央意外的不反感,“所以你現在來是打算和我聊聊我家相公的清白問題?不過他現在是有妻室的人,奉勸你還是別糾纏的好。”
她習慣這樣,任何時候都聲明立場,宣示所有權。
面對沐英的時候是如此,面對赤練仙子這種高手也是如此。
赤練仙子對於剛纔的話題依舊不依不撓,“下次要還能再見到他,我得多加把勁才行,試試他到底是不是在那方面不行,要不然怎麼會把我這樣的天香國色拒之門外。”
柳未央看着眼前的赤練仙子,多了些探究的意味。
她知道眼前的女子名聲極爛,毀人無數。
但她不明白,赤練仙子這樣做究竟是爲了什麼?
柳晴紗拋卻矜持,至少換來了暗陰公子這條忠犬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可赤練仙子這些年總是熱衷於勾搭這個誘惑哪個,身邊卻無固定的男子停留。
每次都會在成功的勾搭到獵物之後,又迅速的拋卻。
行走的瀟瀟灑灑,徹底將那些人和事情拋到腦後。
難不成只是因爲純粹的喜歡陌生男子的身體,然後在玩膩以後徹底放棄?
柳未央瞧着赤練仙子,字字都帶上了力量,“我家相公只會喜歡我,你還是別白費力氣的好。當然,你要是從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不能分割和破壞的感情,我也無話可說。”
赤練仙子驀然染上了幾分激動,“老孃自然不信。”
什麼感情,什麼真愛,什麼永遠都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