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賽程安排的問題和爲了不用太引人注目。在這第一次參加黃金聯賽的時機裡,呂蒔只報了米,200米,400米3個短跑項目。而這幾個項目都會安排在下午3點左右進行,對於呂蒔來說,雖然她的體力還是很不錯的,但是連續參加這幾個項目對她來說仍然是個不小的挑戰。可是,無論她如何抱怨賽程的安排,這都不是她能決定的事情。實際上,她才踏入田徑這個領域不久就已經獲得了相當巨大的成功。
在看到呂蒔穿着白色的運動服站在起跑線上的時候,呂璇有點驚訝於平時總是鼓着兩賽裝出一副氣鼓鼓的樣子以便於加強欺負和壓榨她的語氣與神態的呂蒔,居然能夠表現出那樣一副神采飛揚,自信十足的樣子。由於呂蒔出道的時間是在太短,顯然呂蒔沒有獲得代表中國田徑國家隊參賽的資格,雖然過去了那麼多年,中國體育界的官僚主義卻越來越盛行了,這麼一個完全沒有資歷的小女孩,無論如何,也無法被體育界的那些人認可。可是,呂蒔擁有的卻是無可辯駁的超級訓練成績,在任盈盈公關協助下,現在呂蒔代表的是臺北奧委會……有時侯,一個國家的境內有好幾個奧委會和好幾個足協,也是一個蠻方便的事情。
而最能吸引那幫記者的卻並不是在賽場上比賽和進行準備的那些人,而是在看臺上出現的人一一呂振羽。
在呂振羽來到上海體育場之前的4小時的時候,原本已經進行過安全清掃的體育場迎來了數十個在這種頗爲炎熱的天氣裡仍然穿着扎眼的黑色西裝,耳朵裡還戴着耳塞形的通訊器的衛士。再次對整個體育場進行了安全檢查。而作爲慣例,在體育場的停車場裡,和體育場內地休息室內,還都哼一個6人的武裝小隊待命。
說起來,現在負責呂振羽的安全的這些人,已經算得上是國內首屈一指的要員保護隊伍了。因爲呂振羽的行程還是那麼彈性,經常在出發前纔剛剛通知這些衛士們。而這些衛士們則要在非常短的時間裡搶先趕到地點,還要一邊趕路一邊進行沿途地掃除工作。在這種高強度高彈性的環境裡工作過的人,不少都調回了中南海保衛處工作,而在那種基本上都是按照預定形成辦事的場合裡,他們就顯得尤爲輕鬆了。而呂振羽身邊的這撥人,則隨着時間的遷移,隨着更多的慣例和準則的形成而顯得愈加強大。
呂振羽畢竟也已經40多歲了。雖然他看上去並不顯得老。可是年齡還是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跡。穿着一件灰色襯衫,戴着墨鏡地呂振羽,乍看上去並不顯眼,他仍然保持着作爲一個普通人的色彩。縱然他身上從上到下所有的裝備都是不同的,從手機,手錶,PDA之類的東西都是實驗室裡的開發品,嚴格地說都是沒有相關政府部門的入網許可地,可是。呂振羽卻一直堅持着這一點點特權……
呂璇就坐在呂振羽的身邊,穿着一件白色的村衫。相比於呂振羽,呂璇的服裝顯然更正式也更莊重,但是,無論是誰,站在一臉謙和的微笑的呂振羽的身邊,都會像是個陪襯。時間。成就和一個人本身經過磨礪的氣質是什麼都掩蓋不了的。
“沒想到……姐姐那麼能玩。”呂璇看着跑道上的呂蒔,感嘆道。
“你見過你姐姐的經濟人了沒有?”呂振羽問道。
“那個新的羽族?”呂璇搖了搖頭,“他不是應該在姐姐身邊保護她的?不知道他到哪裡去了。”
呂振羽很有信心地說:“其實,在上海這裡,不用特意保護也沒什麼關係。除了鄭時文之外,對我們地保護從來就不是不夠……而是過度了。你哪裡見過有哪一個國家有國家出錢保護國內的一個商人和他的家人的?你信不信。就算你什麼都不安排,出門至少都有12個人在你周圍?你在日本哪裡。大家說那裡是虎狼之地,硬是安排了18個人,分3班倒着保護你。你可能還不知道,不過阿翔,達摩是知道的。椴兒要是知道,那估計就是她自己發現了。”
呂璇點了點頭,雖然這種事情他並沒有意識到,但是這樣說起來,也不是完全出乎意料的。
“你姐姐跟你說了她所想的那些東西?”呂振羽斜睨一眼,問道。
“是的,昨天我回來的時侯,姐姐跟我說的。”
“那你覺得如何呢?你們走的畢竟不是一樣的道路。小蒔是個很認真的孩子,而且她的想法我還是蠻支持的。你呢?”
“……說起來,我還是很難想出來,自己的未來在哪裡……老爸,椴兒那個事情,我現在還沒緩過勁來呢。我現在還是不知道,怎麼對待椴兒纔是正確的?”
呂振羽不勝唏噓的說:“目標是很重要的。當年,是什麼支持着我建立起一個龐大的技術帝國?還不是爲了當初對小羽所說的,要讓她能夠有自己的身體,能夠以自己的意志在世界上行走?……這個目標現在算是完成了嗎?我想是的,這些年裡,也沒有什麼事情再能讓我全心投入了,因爲,總是找不到什麼動力。那些開發空間開發海底的工作,雖然我多少都參與了,可是,畢竟不是我自己想做的事情。現在,無論做什麼事情,很快就覺得厭煩了,能夠讓其他人做的事情,自己也就經常偷懶了。至於你們以爲我在維護數字生命的地位和權益……這個實際上我並不用多操心。有嶽羽青青他們呢,要是惹惱了她們,來一次機器人暴動什麼的……呵呵,開玩笑的。不要那麼緊張……現在,我想的就是給自己再找個方向可以去努力。而你們,也該有自己的目標了。……還有你們要出生的那個弟弟或者妹妹……我給他(她)安排了大餐……很有趣的。”
“比椴兒那個事情還有有趣?”呂璇撇了撇嘴,不屑道。
“應該是吧。至少我覺得是蠻有趣的。”呂振羽一點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他大刺刺的說:“折騰你們這些孩子,還真的是很有趣。你媽媽也喜歡這種活動。”
“……你知不知道,這樣會給我們的心理留下陰影的?你想想看。當初我發現椴兒是羽族是在什麼場合?”
“切……什麼場合?不就是你和椴兒調情?……留下陰影會怎麼樣?終生不舉?”
呂振羽很沒有父親的姿態,很有些痞氣的說。
“喂……這是一個父親應該對自已兒子說的話?”呂璇的紅了,也不知道到底是羞還是惱了。
“事實就是這樣啊。……可是,無論發生了什麼,你對椴兒的情感有什麼改變嗎?”呂振羽問道。
仔細想了一下之後,呂璇搖了搖頭,說:“沒有。只是不知道應該以什麼姿態來對待椴兒而已。”
“呵呵。你才十幾歲,何必考慮得那麼複雜?愛情有兩個方面,內心和內分泌。
你就不能多想想比較純潔的那方面的內容?……我知道,現在的社會風氣是怎麼樣的一種東西。你現在在日本玩,受到的毒害就更加厲害……可是,這個世界上終究還是有一些我們的內心無法放棄的東西。“
這個時候,體育場內響起了提示的聲音:“女子米的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先看你姐姐的表現吧,希望……不要太離譜。”呂振羽說。
槍聲響起……在衆人的注目中,原本雖然已經取得了不俗戰績但是在這種國際最高水平的賽失利並不是特別被看好的呂蒔像是一道白色的閃電幾乎立刻就衝破了人羣。
跑到了最前面……肌肉的翕張在那一刻好像顯得特別劇烈卻又像是靜止在每一個瞬間。
這種運動的美感或許也只有在這種充滿了竟爭的氣氛中才能充分顯示出來。比賽的結果像是一開始就一定註定了一樣,呂蒔以無可辯駁的百米9秒77的成績獲得金牌,並且將女子百米世界紀錄提高了百分之二秒。但是,呂蒔卻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慶祝,她遠遠看着父親和弟弟所在的看臺,右手高高舉起,伸出了一根食指。這是她今天的第一塊金牌。
跑道邊上。一個穿着灰色西裝的高大的年輕人拿着一個PDA走到呂蒔身邊,對呂蒔說了些什麼(這個時候,在看臺上呂振羽對呂璇介紹道,這個就是鄭時文,第六個羽族),呂蒔點了點頭隨即重新朝着起跑線慢慢走去。緊接着,她就要參加400米的比賽了。只有完成了400米比賽之後。她纔有10分鐘的休息時間,可以恢復一下肌肉的疲勞,隨後參加200米的比賽……獲得了第一個冠軍的呂蒔如此低調地慶祝一下子打消了所有人,尤其是那個來自美國的亞軍和來自西班牙的季軍慶祝的念頭,她們都不約而同地坐到了跑道邊上,開始關注接下來的比賽。
當槍聲再次響起一直到全場再次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之間,相隔了準確的41秒27……呂蒔以百分之3秒的優勢再次刷新女子400米的世界紀錄。而在比賽結束後,在舉起了右手的2根手指來爲自己的第二塊金牌表示慶祝後,連續高速消耗的呂蒔雙手支撐着膝蓋,大口喘着氣。那些被呂蒔擊敗的對手們紛紛過來拍了拍呂蒔的肩背,或者和呂蒔小小擁抱一下來祝賀今天必定成爲全場最爲矚目的明星的呂蒔,隨後,她們也紛紛坐到了場地邊上,等待着看呂蒔的再次表現。
或許是呂蒔的表現實在是太出色了。大賽組委會臨時調整了賽程,將女子200米的比賽調整成爲下午比賽的最後一項,雖然那隻能爲呂蒔贏得僅僅10分鐘不到的休息時間,但是,這巳經是組委會能夠做出的最大限度的優待了。組委會的緊急調整,並不僅僅是考慮運動員的表現和狀態,也要考慮這種匪夷所思的成績的可靠程度。當興奮劑檢查委員會的主席說從來沒有看到一份那麼幹淨的檢查記錄的時候,這次對呂蒔的照顧也就瞬間通過了。要知道,呂蒔從小到大不要說是興奮劑,就連含有化學藥品的蔬菜水果吃的都不多。在其他運動員多多少少都在和興奮劑規則作者邊緣化的鬥爭的時候,呂蒔的身體狀況簡直是運動領域的楷模。而這次的調整,也第一次將女子項目凌駕男子項目之上成爲一個賽事的壓軸項目。呂蒔贏得的榮光,絕不僅僅只是在體育領域的。
“我下去看看。”呂璇站了起來,和呂振羽說了一聲之後就順着主席臺邊上的通道跑了下去。呂振羽微微笑了笑,他們姐弟兩個的良好感情始終讓他這個父親感到很開心。而緊跟着呂璇的,則是4個穿着黑西裝的衛士。
“姐姐,感覺怎麼樣。”呂璇跑到賽場邊上的選手休息區的時候,呂蒔也剛剛在跑道上慢慢走了半圈回到了選手席。
“小璇璇,你怎麼下來了。”呂蒔興奮地一把抱住了呂璇,而她嘴裡的稱呼則立刻將呂璇的形象打倒了。
“喂喂,注意稱呼。”呂璇翻了翻白眼。天知道他們作爲呂振羽的兒女,此刻有多少照相機和攝像機在關注着他們,這下子可就是在全世界面前毀自己的形象了。
“呵呵,我有十幾分鍾可以休息,雖然很累,不過……應該沒多大問題的吧。”
呂蒔看着呂璇友好地和鄭時文握了握手後說。她將呂璇按在了椅子上,又坐在了他身邊,鄭時文將冰袋敷在呂蒔的膝蓋上。將一塊碩大的毛巾圍在呂蒔的背上。雖然是夏天,但是劇烈運動後,運動員的身體仍然是很脆弱的。
“沒多大問題?是拿獎牌沒問題還是破紀錄沒問題?”呂璇問道。
而在那個瞬間,周圍所有聽見了這句話的人都豎高了耳朵,聽着呂蒔的回答。
呂蒔悠然地看着體育場的大屏幕上將她的名字列在第一,將兩個世界紀錄的時間以極爲醒目的熒光紅色標記出來,對於一個運動員來說這是很好的褒賞了,而對於呂蒔和她的偉大的夢想來說,顯然還不夠。呂蒔轉過了頭,非常認真地看着呂璇,說道:“紀錄……紀錄是我唯一的目標。”
呂蒔並不在乎這句話被別人聽到。或者說,這句話被別人聽到,被媒體捕捉,本來就是她的計劃的一部分。雖然和謹慎老成的呂璇來說,她的計劃幾乎都不能稱爲計劃,但是那其中包含的濃情,卻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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