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氣艇沉下,四個全副武裝的越南人根本就沒搞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驚慌之下頓時連連呼救,焦急之中早已丟下了手中沉重的武器,拼命地掙扎起來,看樣子竟然好象全都不會游泳的樣子。
驚恐的呼救聲驚動了船身上那個本已經關閉起的隱形暗門,“吱——”的一聲,暗門緩緩打開,一個禿頭從裡面探出頭來,看到已經沉入到水中並且就要被捲入船底渦輪形成的水流中,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禿頭想要救他的同伴,可是他本人也不會水,而且如果從這地方直接跳進海里去,多半也會被捲入到死亡的旋渦中去,那和找死無異。
禿頭急急地嘟噥了一句,好象是在安慰水中拼命掙扎的幾個人一聲,然後就急急地迴轉身去找了一截繩子,接着就再次探出頭來,急急地把繩子拋入水中。
已經被潛流捲入到船身旁,眼見着就要沉下去的一個越南人頓時抓到了這根救命的稻草,拼盡全身的力氣向暗門上爬去。
“喀“的一聲,那禿頭眼見着就可以將一個同伴從海里拉出來,卻忽覺得頭頂上一片陰影降臨,隨後脖子上猛然一緊,象是被一個巨大的鐵鉗給牢牢地夾住,呼頓時完全停頓下來。隨後禿頭就感覺那個巨大的鐵鉗狠狠了一下,他驚恐地聽到自己的傳來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響,最後的一絲恐懼也終於嘎然而止……
那個從下面抓住了繩索的越南人正拼死向暗門上爬去,完全沒有注意到頭頂上正有一個死神在降臨,眼見着自己似乎離生存的機會又近了一步,卻聽“蓬“的一聲響起,那個手上一鬆,剛爬出半截的又重新墜入到水中,而墜落的同時,才發現自己唯一的希望,那個正要把他救出生天的禿頭兄已經成了他的難兄難弟,並且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露出一種難以描繪的恐懼感,嘴角吐出一縷的血絲,眨眼見就沉入到漁船的下面/。而隨着他一起沉入海底的,還有他後面那三個身上掛滿了武器的倒黴鬼。
他清晰地聽到船下傳來一陣陣絞肉機一樣的聲音,隨後就見自己身下的海水突然間成了一片可怕的暗紅色。他的脆弱的神經終於到了可以承受的極限,張大了嘴巴正要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吼來,卻因身體的下沉,那聲吼叫卻被暗紅色的海水一下子完全吞沒了,最後只是在洶涌的海面上留下了一串無奈的氣泡……
莫一凡以雙腿絞殺了倒黴的禿頭,隨後身形一卷便已如同一條游魚般貼着敞開的暗門滑入到昏暗的船艙之中去。
“呼——”
莫一凡雙腿剛一落地,就聽得一陣勁急的風聲響起,面前一個身材壯健的漢子舉起一個粗大的木頭棒子狠狠砸了下來。
那傢伙的力氣大得驚人,簡直和二呆有得一拼,莫一凡猝不及防之下被逼在暗門的前面,除了直接跳海之外,根本無處可以躲閃,他大驚之下只得咬了咬牙,翻腕抽出一根毫針閃電般的向壯漢的手腕射了過去。
這麼近的距離內,莫一凡的飛針當然不可能會落空,那壯漢在這一棒子擊實之前猛覺整條胳膊一麻,頓時沒了半絲的力氣。
然而那粗大的棒子早已被他注入了強大的力量,儘管沒了後力的支撐,也仍然沉重無比。
莫一凡微微偏了偏頭,用左肩硬接了這一棒子,頓時感覺一陣錐心的刺痛傳來,半個都暫時的失去了知覺,腳下一軟,無力地跌坐在了地上,但是在他倒下的同時,另外一枚毫針已經毫不留情地送入到那壯漢胸前的隱臺英之中。
那壯漢剛要大聲的呼叫同伴,就猛覺自己的心臟好似被丟入到一個絞肉機中似的,劇烈的疼痛好似沒有止境的從心臟向全身擴展開來,此外的所有器官彷彿都在一剎那間停止了運轉,他的嘴巴張得大大的,但卻好象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卡住了喉嚨,最終只是發出了一串低沉得如同豆子爆裂的聲響,隨後便丟了手中的棒子,兩隻大手無力地在空中舞動了幾下,轟然一下栽倒下去。
“哧“的一聲,莫一凡被壯漢的身體重重地砸在身上,感覺到的氣血一陣翻涌,忍不住張嘴吐出了一口濃濃的鮮血。
今天他的體力早就已經嚴重透支,下午小睡了幾個小時,根本無法補足失去的體力和精神力量,這時候再遭到壯漢的一棒重擊,身已受到了內傷。
好在這間幽暗的艙室裡除了那個壯漢外再沒有其他人,否則這時候要是再有一兩個黑沙兵團的傭兵衝上來,只怕他就要凶多吉少了。
他略微了幾下,然後艱難地把壓在身上的壯漢推到一邊,硬撐着疲累的身體坐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異常的糟糕,根本無力再去面對新一輪的危險,可是寧菲和夏薇現在還在對方的手裡,而這間艙室中也隨時都可能會有人闖進來,他根本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恢復自己的體力。
右手搭在左腕上,靜靜地聽了聽自己的脈象,感覺到內腑受到的傷害並不是太嚴重,只是體力的透支卻已在一個危險的邊緣。
他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咬着牙,抽出三根毫針,沉穩地扎入到自己胸前的三處位之中。
一陣劇烈的痛楚自他的翻涌而起,好似正有十數把尖刀插在他的肚子裡不停地攪動着,那強烈的痛覺讓他在剎那之間流了一身的冷汗,剎那間就溼透了所有的衣服,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牙齒狠狠咬着下脣,迸裂的嘴脣流出紫紅色的鮮血,直滴落到他的胸前,可是他卻恍如未覺。
短短的一分鐘之內,莫一凡好象經歷了地獄的十分層酷刑一般,嚐遍了所有的痛苦,痛得他不斷的昏厥過去,但是每一次的昏厥都不到兩秒鐘,就會再次痛得醒轉過來。
然而奇怪的是,每一次從昏迷中醒轉後,他的體力就迅速地回覆了幾分,臉上的血色也就多了一些,直到一分鐘之後,他用痛得發抖的手將那三枚毫針從自己的身體上拔出來後,那折磨得他幾欲發瘋的痛楚才逐漸的消失。、
莫一凡終於再次站了起來,冷峻的面孔上多了一絲病態的嫣紅,兩隻深黑色的眸子裡閃出陣陣寒光,在這短短的一分鐘之間,他的體力已經盡數恢復,而且似乎比平時還更加強悍了幾分。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爲簡直就等於是在飲鳩止渴,以神奇的鍼灸術刺激位而把的潛能全部提取出來,這等於是在燃燒他自己的生命爲代價來增強自己的力量。
所以這種方法雖然好用,卻有着極大的危險,如果他不能在生命的力量全部耗盡之前把所有的事情解決完畢的話,那麼他就將會永遠的倒下去。
即使他可以在短時間內完成自己的使命,臟腑的機能也將受到嚴重傷害,到時候能否完全復原那可就要看自己的運氣如何了,運氣不好的話,從此變成一個殘廢還是好的,就怕他的腦神經無法負擔這麼嚴重的刺激,而變成一個瘋子。
雖然後果很嚴重,可是他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明知山有虎,也只好偏向虎山行了!
這間艙室位於甲板的下面,主要作用應該就是在面對輯私的檢查時,臨時逃命用的出口。
莫一凡沒時間多做準備,立刻輕輕打開艙室的房門走了出去。
外面還是處於甲板下的一間艙室,這裡比較寬敞一些,也明亮了許多,正對面處是一個木製的旋梯,直通上面的主艙室。
這間艙室裡只有四個人,其中兩個正是莫一凡拼死也要救出來的寧菲和夏薇。
寧菲獨自躺在靠在左邊的一張髒兮兮的牀上,眼睛閉得緊緊的,不知是被折騰得昏死了過去,還是睡着了。
而夏薇則被人五花大綁,坐在旋梯的下面,衣服有些凌亂,頭髮和臉上沾了許多灰塵,嘴裡堵着一個白色的毛巾,面對着兩個滿面淫笑的越南人,身體仍在不住徒勞地掙扎着,鼻子裡發出憤怒的低吟聲。
那兩個越南人手裡都拿着槍,一個把槍抵在了夏薇的頭上,一個人把槍口對準了旋梯的出口,兩個人的神色都有些緊張,上面的槍聲聽起來有些沉悶,但是經過這麼長時間卻一直沒有停歇,這一聲聲槍響都震盪着兩個越南傭兵的心防,讓他們眼中不斷閃出狂暴的寒光。他們的目光不時在夏薇和樓梯出口處徘徊着,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兇狠,越來越。
面臨生死之間的折磨讓這兩個滿身殺氣的職業傭兵的冷血越來越起來,看到面前不斷掙扎着的美麗誘人的嬌軀,兩個人的呼都粗重了起來。
對於這兩個如花似玉的,原來的老大吳傑俊早就吩咐過了,她們是註定要死在黑沙兵團所有兄弟的肚皮下面的,只不過黑沙兵團的等級制度也很嚴格,按照慣例,象這種“戰利品”,第一個享用的人當然得是團長。在團長大人沒有爲她們開過苞之前,她們就算動手調戲一下那也是不可以的。
只是現在的黑沙兵團團長瘦子阿七一直沉浸在吳傑俊隕落的悲哀中,根本沒有心思來做這些事,所以兄弟們也只有幹看着。
只不過現在這兩個負責看押“戰利品“的越南佬已經開始懷疑自己還能活着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了,他們這些一向殺人不眨眼的職業傭兵,一直都是劫掠別人的兇人,可是這一次在中國的海域內居然碰到了比他們還要兇悍的“海盜“。
儘管對方的人並不多,但顯然很是扎手,而最令人擔心的是他們的漁船已經快要行到中國海域的邊緣了,這個區域也是中國海警巡查最嚴的地方,本來他們找的那個地頭蛇有着豐富的走私經驗,知道該如何躲避警方的巡洋艇,可是現在這一陣響個不停的槍聲無疑是給海警提供了一個準確的方向。再這樣下去,就算他們可以把那些該死的“海盜“全部殲滅,也會迎來中國海警的包圍,到頭來仍然是死路一條……
人在明知必死的時候,總是會拋下一切的束縛,把人類最原始的完全釋放出來,現在的這兩個越南傭兵就已經在即將掙脫最後理智的邊緣了。
“媽的……上面的兄弟都是死人嗎?”(越南話)把槍口對準了夏薇的那個人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惡狠狠地說:“這樣下去大家都死定了,老子……老子死也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十六仔,這個女人現在是我的了,反正那邊還有一個,雖然人不死不活的,可長得還不賴,怎麼樣?你他媽的要和我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