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莫一凡這番話,那一段如噩夢般的往事頓時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劉東海的心頭。
那一年多的折磨是他這一輩子最難以忘記的子,事實上每天拖着兩條沒有知覺的殘腿,時刻提醒着他,他也不可能會忘記那段子。
難道事情真的如莫一凡所說那般,自己的雙腿本來是可以治好的,可就因爲那些聞名世界的專界給疏忽了重要的一環,所以才因此而廢掉的?
不可能!
劉東海堅決地搖了搖頭,他覺得莫一凡不過是一個半路學醫、甚至連行醫執照都沒有領到手的蹩腳醫生,又怎麼可能比世界著名的專家還懂得多?
劉東海眼中閃過一絲戾氣,惡狠狠地瞪着莫一凡,說:“你……你調查過我?”
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很多人都渴望能探聽到別人的,並樂此不疲,也正因如此,娛樂小報纔會有銷量,狗仔隊纔有生存的空間。但是如果反過來,輪到自己的被別人探聽了去,就會感覺非常的憤怒,完全忘記了自己當初得到別人的時的快感。
莫一凡不屑地撇了撇嘴,說:“我得到的那些資料上可沒有你的名字,因此在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世界上還有您這麼一號人,而且我即不是公安局的刑警,也不是八卦小報的娛記,沒事我調查你幹什麼?”
“不可能!”
劉東海沉着臉說:“如果你沒調查過我,又是從哪裡知道的這些事情?”
莫一凡指了指劉東海的手腕,說:“當然是從你的脈象中聽出來的。”
“胡說!”
劉東海彷彿聽到這一個世界上最幼稚的笑話似的,冷笑着說:“科學證明人的脈搏不過只能單純的反映心跳的速度而已,最多也就能憑此推斷出心臟的健康狀況罷了,你又怎麼可能聽得出我是哪一年中的槍,一共做過幾次手術?哼……這些根本沒有任何的科學依據,就連三歲的小孩子也不會信你胡扯的!”
莫一凡聽了這話也不生氣,只是很淡然地說:“三歲的小孩子的確是不會相信,因爲他們很幼稚,至於你這個成年的中國人也不相信我們國家古老的中醫文明,那我就真不知道該說你些什麼好了!
中國的醫學博大精深、歷史悠久,又哪是那些洋鬼子的醫學能夠比得了的?而診脈的學問亦是浩如煙海。人的身體狀況主要會在、眼、脈三處體現出來,其中、眼二處的體現會比較直觀、同時也比較淺顯。西醫也僅僅知道從、眼二處來判斷人的病情,卻無視脈象的重要性,簡直就是下乘之極。
實際上人的脈象就是一面反應身體各器官工作情況的鏡子,不但可以將一個人適時的身體狀況反射出來,甚至就連過去的異常變化在這面鏡子上也會留有痕跡。
只不過,這卻又是一面神秘而又奧妙的魔鏡,普通人是絕對看不懂的。那些洋鬼子不懂也就罷了,卻因爲他們找不到合理的科學依據,於是就認爲這種學問是不合理的,是假的。
如果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可以用科學來解釋的話,那麼全世界的科學家都可以下崗了!之所以還有很多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存在,那是因爲現在的科學水平還不夠發達、還不夠完善,那就更應該繼續去進行科學鑽研,而不是反過來去置疑那些已經客觀存在的事物的真實性,這種行爲簡直就是掩耳盜鈴……
算了,估計我和你說的再多也等於是在對牛彈琴,你不就是懷疑我剛纔說的那些事情是我早就通過其他的渠道打聽到的吧?那好……現在我說一件最近才發生在你身上的一種有異尋常的身體狀況,這種狀況我想應該是屬於你個人的,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的……呃……要不要先讓你的兩個保鏢先回避一下呀?”
劉東海早就被莫一凡這番話給辯駁得無言以對,聽莫一凡忽地提起自己有什麼絕對的,不禁好奇心起,但是他可不信莫一凡真能知道什麼絕秘的,而去就算真的是屬於自己的,也沒有必要避開這兩個親信,於是擺擺手,說:“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少在我面前故弄玄虛,你到說說看,我的身體狀況還有什麼?”
“好吧,既然你不怕丟面子,那我可就直說了……”
莫一凡面無表情地看着劉東海的眼睛,忽地張開說出了“夢遺“兩個字,於是劉東海的那張醜臉頓時一片通紅。
“你……你瞎說什麼……什麼……什麼夢遺,我這麼大年紀了……”
這件事實在是有夠丟面子的了,所以劉東海鎮驚之後,只得拼命地否認起來。
“其實這沒什麼可不好意思的……你也無需否認。嗯……如果我推斷沒錯的話,你在最近兩個月內已經有三次夢遺了,第三次就在昨夜……”
莫一凡很平靜地說:“雖然在你這種年紀還能發生夢遺這種現象可以算得上是奇談了,不過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好笑,反而覺得您很值得尊敬。”
“值得尊……尊敬?”劉東海聽莫一凡把他夢遺幾次都說得如此清楚,先是大吃了一驚,隨後又覺得莫一凡的話有些玄妙,不過是夢遺而已,不恥笑就不錯了,有什麼好尊敬的!
莫一凡解釋說:“夢遺是種很自然的生理現象,想來很多男人在年輕時都有過這樣的經歷,年紀大的人出現這種情況一般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長時間禁慾所致。正所謂精滿自溢,這也是很正常的事。不過呢……象劉先生這種身份和地位的男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肯定都有大把的,而您卻一直長時間禁慾,想必是因爲雙腿有殘疾,而自慚形穢,不想以權勢和金錢來勉強女人,因此我才說劉先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
至此劉東海總算是徹底服了莫一凡,細細算了一下,這兩個月果然是一共有過三次夢遺,而這種丟人的事他當然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每次換下nk都偷偷地扔進馬桶裡沖走,絕對沒有留下過任何的痕跡,所以他敢斷定,這件事除了自己以外,真的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了。然而莫一凡卻能說得如此清楚,如此明白,那自然是因爲他真的是從自己的脈象中看到的!
想到自己當年在那個世界聞名的大醫院裡,經數位頂尖專家的聯合會診下,還要左一遍、右一遍地被推來推去,拍片、化驗,最後才能夠確診。而莫一凡只是用三根手指在他的脈門上搭了幾秒鐘,竟然就可以將他的身體狀況洞徹無遺,甚至……甚至就連他夢遺幾次都清清楚楚,這不禁使得他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恐怖感,彷彿在這個年輕人的面前,他已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但與此同時,劉東海的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一個新的希望。
這三年來,他已經完全接受了雙腿癱瘓這個殘酷的事實,對於有一天還能象正常人一樣的站立行走,幾乎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然而莫一凡那如神的診斷能力卻又令他明白了一點,一向被自己鄙視的中醫,或許並不如西方媒體所說的那樣不堪,而那些世界公認的專家,也不一定就不會犯錯誤。
劉東海知道,假如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治好自己的雙腿,那麼這個人就一定是眼前這個年輕人。
他眼見莫一凡收拾起小藥箱,一副將要告辭離開的樣子,不禁又憂又急,再也顧不得什麼顏面,忙說:“莫……莫醫生,我……我不該懷疑你的醫術,也不該懷疑中醫的偉大,我爲我剛纔所說的那些話表示慚愧,也請你原諒我的無知……這個……莫醫生既然能將我的病情診斷得這麼明晰,不知……不知我這兩條腿還有沒有醫好的可能了?”
“有可能……”
莫一凡略微思索了一下,說:“如果是以正確的方法對劉先生的雙腿進行鍼炙療的話,應該還有機會可以治癒的,只是……你這病畢竟拖得太久,所以治癒的可能性也非常小,大約……大約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機會吧……”
“啊……真的呀!”
劉東海聞言頓時激動得身體都顫抖了起來。雖然莫一凡說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機會,但這對於他來說,仍無異是一個莫大的驚喜了。
因爲他當年在德國進行了長達一年的治療後,那些國際頂尖的專家門就已經非常莊嚴的對他的雙腿宣判了無期徒刑,認爲他的雙腿自膝關節以下的神經已完全壞死,根本沒有治癒的可能了。
正因爲曾經深深的失望過,所以現在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康復的可能,也足夠他狂喜一陣子的了!
“那……那莫醫生您能……能幫我治病嗎?”
說出這句話時,劉東海的聲音都發起顫來,畢竟這次兩個人的會面並不是十分的愉快,他真的害怕莫一凡會一口拒絕。
莫一凡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但卻故意沉吟了一下,說:“我爲你治病也可以,不過……在治療的過程中,你會承受極大的痛苦,嗯……甚至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痛苦,因爲你雙膝以下的神經已經壞死了,我必須用鍼灸術刺激你雙腿的痛、麻、癢三種最強烈的感覺,這樣才能讓壞死的神經緩緩復甦。這過程真的很痛苦,一般人肯定是難以忍受得了的,你確定自己真的要治療?承受這種痛苦,卻又不一定能治好你的腿……”
“沒問題,我願意!”
劉東海想也不想就答應說:“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我也願意嘗試,至於痛苦……對比殘疾人的心靈痛苦來說,的痛苦又算得了什麼?”
“那好吧……”
莫一凡重新打開了他的小藥箱,說:“既然這樣,現在我就爲你進行一次試探性的治療吧。如果你受得了,那等過幾天我就繼續爲你治療……”
十幾分鍾後,高級套房內傳來了一聲聲驚天動地的慘號聲來,酒店的服務員和保安聽得異常,慌忙趕過來詢問,但卻被兩個怒目橫眉的壯漢給擋在了門外。
又是二十多分鐘後,莫一凡一般整理着自己的小藥箱,一邊面無表情地問道:“感覺怎麼樣,能受得了嗎?”
“還……還好……”
劉東海躺在牀上,氣若游絲地說:“果然讓人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我想fi如果請你去做逼供專家,一定……一定能讓啞巴也開口說話了!”
此時的莫一凡好象沒有一點兒幽默細胞,對於劉東海的玩笑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只是淡淡地說:“受得了就好,這第一次會比較痛苦一些,第二次就會多少強一點兒了。嗯……現感覺一下你的雙腿,有沒有什麼反應?”
“嗯……啊……天啊,真的有呀!”
劉東海驚喜地叫道:“我的腿……我的膝蓋好象有點兒辣的感覺!”
“受得了就好……那今天就先這樣吧,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走出珠江大飯店,莫一凡才收起了半機械的狀態,身心頓時感到一種從所未有的疲憊,但是臉上卻泛起了一陣開心的微笑。
不管怎麼說,這第一關總算是安全渡過了。他相信自己今天的表現無懈可擊,如果那個軍火走私團伙不想失去中國大陸的市場就只有和他合作一途了。而且因爲他給了劉東海一個重新站起來的希望,相信他一定會竭盡全力來促成此事的。
不過……他也不打算一切被警方牽着鼻子走,他不想受到任何人的控制,所以未來的路還要靠他自己來選擇。
他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可是還沒等那輛出租車駛過來,就見一輛銀灰色的轎車刷的一下停在了他的身邊,車窗搖下來,裡面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
“怎麼是你!”莫一凡愣了一下。
“爲什麼就不能是我?”
車上的人摘下墨鏡,露出一張嬌美絕倫的俏臉來,輕輕推開車門,說:“好了,不要發呆了,快上車吧!”
莫一凡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提着藥箱上了車,待得跑車輕輕駛動起來,他終於忍不住問道:“傅小姐,你……你這是要拉我去哪裡?”
“片場……”
“爲什麼要拉我去片場?”
“因爲全攝製組的人都在等着你……”
“呃……可是……我不是已經辭職了嗎?大家等我幹什麼?我想片場也不缺我這麼一個替身演員吧?”
傅蝶君一邊開車,一邊輕輕白了他一眼,說:“你辭職了?有人批准過嗎?而且你現在也不是一個替身演員了,那天的戲你沒拍呀?這部片子已經拍了一多半,眼看就快殺青了,要知道這兩天你的好多鏡頭能找替身拍的也都拍過了,現在就差幾組鏡頭必須由你親自到場才行,否則這部戲就沒法進行後期製作,你不會這麼不負責任吧?”
“等等……這話是怎麼說的?那天晚上不是已經說好了要換人的嗎?怎麼還……”
“好了……”
傅蝶君撅起小嘴,說:“那天是我不好,我不該拿大明星的架子說你,我向你認錯行不行,你一個大男人不會那麼小氣吧?再說了,那天杜導也只是說你拍不完那個鏡頭敢離開的話就換人,可實際上我們最後拍的那個鏡頭已經通過了呀,而且看效果還非常的完美……”
她說到這裡,俏臉微微一紅,輕輕咬了咬紅潤的櫻脣,說:“而且人家連銀幕初吻都被你奪走了,你不會就這樣忘記了吧?”
“銀幕初吻……”
想到那天自己一時興起,當衆在鏡頭下吻了這位紅遍亞洲的清純,莫一凡也不由得一陣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