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公開場合，兩人不可能真刀實槍來一場，略爲親熱一下，就放開了。
何玉婷對着鏡子整理衣服、補妝，電視中雲雅的採訪已經過去，在她心中留下了無數漣漪。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這麼大，雲雅一個高中肄業生，加上一點運氣，現在成了讓人無法仰視的明星。
論外表，她也不差多少，更是經過十年寒窗苦讀，千軍萬馬闖獨木橋，一路艱辛走過來的。
真是不甘心！
何玉婷也不知道這股嫉妒的情緒從何而來，要說平時她見了不少比她有錢、比她有氣質、比她好看的女人，從來沒有想過對方如何如何，自己怎麼怎麼。
就以她認識的趙靜而言，人家更有錢，貴氣更足，何玉婷從沒想過攀比，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然而，看到那三百萬的鉑金包時，她再也按耐不住平靜的心湖，彷彿之前所有的奮鬥，都顯得無關緊要，自己的付出，都卑微如塵埃。
也許僅僅是因爲雲雅擁有的一切，來的太過輕鬆，太過幸運。
使得她隱藏很深的情緒爆發出來，不能自禁。
唐福慶隨意瀏覽着電視節目，一些何玉婷覺得乏味、無聊的綜藝，他都能看的津津有味，甚至自己笑出聲來。
可以用一句話總結，笑點很低，淚點很高。
缺乏同情心，而又善於娛樂自己。
這種人常常會活得更久。
何玉婷搖了搖頭，放下無關的心思，掏出手機搜了一下雲雅的資料。
在此之前，雲雅只是一個路人女星，在她眼裡，沒有多少可取之處，甚至沒有留下過多的印象。
對方既不是她欣賞的演技派，也不是能讓她尖叫高潮的肌肉男，只是一個模糊的符號。
如果不是VR視頻太火，何玉婷可能聽都沒聽說過。而且作爲一個女人，她對雲雅的顏值，有天然的抵抗力。
作爲新生代最紅的流量女王，雲雅的新聞可以排上全網前幾名，何玉婷隨便一搜，就出來一大堆。
可以說，雲雅的摯愛確實是愛馬仕，每一次出街都是不同款的愛馬仕。
何玉婷甚至搜到，雲雅曾經上國內一檔綜藝節目，給節目的主持人們人手送了一個愛馬仕包包，壕無人性。
更不要說，網上八卦，2016年的時尚芭莎晚宴，當時雲雅想借Elie Sabb的當季高定，公關覺得她咖位不夠不願意借給她，結果人家就自己掏五百多萬買下了。
看完所有新聞，何玉婷已經無力吐槽，這簡直就是娛樂圈的泥石流，一路用錢開道。
打死她也不相信，雲雅背後沒人。
500萬的積家手錶、各種大牌高定、超過三十款愛馬仕包包。
何玉婷越看心下越平靜，她不能容忍一個戲子比自己強太多，然而對於有金主支持，就另當別論。
嫉妒雖然消散，好奇卻又浮出，雲雅如此壕無人性的背後，究竟站的是誰。
這種把錢不當做錢的豪氣，沒有雄厚的家底也撐不住。
如果兜裡沒有幾十億，就不會買上百萬的奢侈品，這樣粗略一換算，雲雅背後的男人也就那麼幾個。
何玉婷看着網上八卦，各種猜測都有，靠譜的沒有幾個，突然心下一動，擡頭看了看唐福慶。
作爲國內知名的經理人，他的人脈和資源，差不多已經超出何玉婷的想象，這種對於普通人來說很神秘的事情，在他們的圈子裡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聊資罷了。
根據何玉婷的瞭解，唐福慶這個人多少有點八卦的愛好，還喜歡看明星之間的撕逼大戰，肯定知道雲雅背後的男人是誰。
然而還沒等她有所動作，****中國投行的人員已經上門。
“唐總你好，這是亨利·林（Henry Lin），此次項目的負責人”，林躍然笑着介紹，
作爲****亞洲投資銀行副主席、中國投行首席執行官，林躍然對此次合作重視異常，將此視爲職業生涯中最重要的一次機遇。
“你好”，唐福慶一臉笑意，
林躍然上門，態度已經很明顯，表示****完全同意了他之前的提議。
輝煌公司將採用“直接上市”的模式，即不發行新股，只需簡單地登記現有股票，然後在資本市場上自由交易。
也就是說，輝煌公司的公開上市，其實並不是由公司發行新股，而是爲公司現有股東提供流動性，讓投資人可以在公開市場出售其所持公司股票。
一腳踢開了作爲保薦人的券商/投行，創新地採用一個無承銷商的公開上市方式，自然損害了投行的利益。
摩根之所以同意，也是有自己的考慮。
特別是林躍然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他曾任****中國區研究部主管兼首席市場策略師，負責領導****的中國研究和市場策略團隊，統籌證券分析、市場策略、宏觀及外匯/利率的研究和市場戰略工作。
對於近兩年來中國區市場的變化，有着極爲深刻的瞭解。
根據他的判斷，趙子明及其領導的企業，未來將會成爲經濟上的一極，全球舉足輕重的力量，所以，他上任以來，就把“建立密切友好的關係”作爲主要工作。
此次合作，不過是牛刀小試送出的一個禮物罷了，既然錯過了趙子明之前成長期，從現在開始努力，爲時不晚。
更不要說，這次合作，報酬也很豐厚，至少林躍然知道，大摩（摩根史丹利）也有意插手。
由於沒有投行做承銷商，意味着就上市不會有一個傳統“詢價圈購”（bookbuilding）的流程，這種傳統的承銷流程中承銷商根據機構投資者對首次公開上市的實際需求制定發行價格，並由承銷商按照發行價格開始向公衆股東出售股票。
公司發行成功（譬如超額認購），承銷商往往按抽成的方式獲取高額的中介費，而且表面看起來越成功（譬如股價低超額認購，其實這種情況下公司吃了啞巴虧），承銷商的費用越高。
輝煌公司踢開了承銷商，可以避免承銷商壓低發行價格讓公司和創始人吃虧，同時節省了一大筆券商費用，但是缺少這種承銷機制就意味着上市沒有了傳統的開盤價格發現機制。
可以說，有利也有弊，不過趙子明對此異常自信，獨斷專行，使意唐福慶以此挑選合作伙伴。
作爲輝煌公司的CEO，唐福慶也許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的公司情況的那個人，沒有之一。
儘管千億美金的估值不小，但他也比較認同這個判斷，就堅決按照領導要求，貫徹執行下去。
爲此在市場上挑選了不少投行進行洽談，有他聯繫的，也有對方主動上門的。
根據紐交所的相關規定，公司需要聘請專業財務顧問，以便在指定做市商（中介專家）確定紐交所開盤價時與其進行磋商。上市開盤價將由紐交所根據從證券經紀公司收集的買賣訂單確定，買單與賣單在紐交所進行價格匹配。指定做市商根據這些訂單的情況確定股票的開盤價。
這裡面就存在一些風險，作爲財務顧問並不會像保薦人那樣進行詢價圈購，所以也無法向做市商提供詢價圈購機制下的定價依據/參考信息。而且，在開市之前，也沒有承銷商向公衆出售股票的首次公開發行價格，這可能會對紐交所根據從證券經紀公司收集的買賣訂單的區間範圍產生影響。
雙方很快步入正題，就相關條件進行洽談。
亨利·林作爲主要財務負責人，一些專業問題很快就把唐福慶問的啞口無言，不得不把財務部的人請來應對。
而同一時間，太平洋彼岸，CIA某處基地。
“吉爾，剛剛收到消息，亨利已經和唐開始接觸了”，喬懶洋洋說道，
雖然周邊不少同事，他仍舊是一副弱智青年的模樣。
吉爾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整個大廳分爲五個區域，大家按部就班忙碌着，雖然白裔佔了絕大部分，仍可見其他膚色人員。
隨着亨利·林的入局，一個針對趙子明全面監控的大網，已經鋪開。
自從上海峰會結束，吉爾就把所有精力用在了這上面。
說服老師，提出申請，成立小組，調集資源，整合人員……
歷時五個多月，投入上億美金，調動近百人員，直到今天，吉爾的工作，纔算是取得初步成果。
整個專案組，分工明確，各司其職。
有針對趙子明的情報收集、分析人員，有打入敵人內部的潛伏刺探高手，有和趙子明企業向來業務合作的公司高管，甚至有一支武裝力量以應對突發事件。
可以說，凡是能想到的資源，都已經配齊。
此刻吉爾掌握的力量，已經超過了某些小國家的情報組織。
“‘玫瑰’那邊一切如常，沒有新的消息”，喬邊翻資料，邊彙報，
他的一項重要工作就是作爲“玫瑰”的上線，和對方溝通聯繫。
“玫瑰”就是潛伏在趙子明身邊的棋子，保密程度之高，只有吉爾和艾倫局長知道她的具體身份。
儘管代號“玫瑰”，喬卻不能肯定對方是男是女，畢竟情報人員的拿手好戲就是以假亂真，真假難辨。
“好的”，吉爾應了一聲。
除了他之外，整個情報中心，沒有人有權限，能主動和“玫瑰”聯繫。
所有人只能被動接受信息。
“這個趙，也太花心了，竟然有這麼多女人，無恥”，喬看着手中的女人圖片，在一旁嘟嘟囔囔，
在中情局的視線下，沒有什麼能夠隱瞞，趙子明的一切信息，或公開或隱蔽的，工作和生活，重要或瑣事，都被收集整理。
自然，關於他的桃色生活，佔了其中很大一部分。
喬略爲一估算，就超過十人，幾乎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種馬了，對於他這個處男來說，衝擊有點大。
簡直羨慕嫉妒恨。
“你呀，該找個女朋友了”，吉爾苦笑，搖了搖頭。
他讓喬分析趙子明的桃色生活，看有沒有可乘之機，這傢伙卻把注意力放在花邊新聞上，真是讓人無語。
如果兩人不是多年的搭檔，知道喬在大事上不馬虎，吉爾還真不敢放心。
“女人哪有遊戲好玩”，喬毫不在意，
“遊戲”，吉爾到沒有反駁。
他雖然沒有喬那麼沉迷，也算是輕度玩家，一向的觀點就是人可以在遊戲當中得到更好的成長。既可以加強對外部世界的認識，也可以提高對自身的認識和了解。
說起遊戲，就不得不提《江湖》，在吉爾眼中，這可稱得上“黃禍”了，它對身邊人的影響巨大，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改變了美國人腦海中中國人的印象。
很多人有一種誤解，在互聯網高速發展的今天，還有什麼能隔斷文化交流，中國人自信、文明的形象，應該滲入到世界每一個地方。
然而實際情況卻非如此。在不少美國人心中，國人的形象和晚清差不多。
而《江湖》的風靡全球，卻帶來了改變的契機，不用故意宣傳，能打造出如此夢幻的世界，非文明國家不可。
在此之前，誰也沒想到一款遊戲的作用有這麼大，吉爾如果能預料到今天，肯定會推動遊戲的禁售。
不過，現在想有什麼動作，已經來不及。
《江湖》甚至帶來了中國武俠文化的泛濫，“內功”概念深入人心。
喬就是典型代表，幾乎所有業餘時間都奉獻給了《江湖》遊戲，甚至是北美地區一箇中型幫派的領導人之一，甚至很熱心的給身邊朋友推薦，不斷拉攏人進入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