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了”,趙子明坐上車,笑着問道,
處理完斯圖雅的事,他就出了數字大廈,遠遠看見一輛藍色幻影停在入場,突然想起這是女人新提的車。
王政君從駕駛座上撲向男人,抱着熱吻起來,大半天才喘息道,“想你了。”
趙子明看着美人略腫的紅脣,帶着一絲柔情,“今天的時間都是你的了,我們去哪?”
“你沒事了”,王政君興奮問道,
“工作是做不完的,只要沒有急迫的事就可以”,趙子明繫上安全帶,撫着女人的臉。
他把每天需要處理的工作分爲兩類,重要急迫的和重要不急迫的。
通過這樣管理,每天的日程安排,頓時輕鬆了很多,他的工作效率提升了一半。
一個管理者首先應該做的,自然是緊迫且重要的事情。
可以說,既重要又緊迫的事情,肯定高於其它的選擇項,高於只重要,或者只急迫的事情。
當然,道理看似簡單,背後的邏輯卻不簡單。
每天干的事情裡面,重要但是不急迫的事情越多,說明對於生活和工作的把控力越高,說明在職場和商場上的主動權越大。
相反,如果每天做的事情都是重要且很緊迫的,或者這樣的事情在老闆的時間表裡面,佔比特別多,說明公司的例外情況特別多,而且都是如果不馬上處理,就要出大事的情況。
所以,這種情況就揭示了一個人的主動權是很差的。
如果每天處理的事情很多都是緊迫的事情,在某種意義上,這也意味着一直是在一種危機的邊緣上工作和生活。
沒有慣例和制度,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我們回家”,王政君咬了一下嘴脣,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
趙子明會心一笑,沒有說話。
藍色幻影如同一道閃電,飛逝而去,留下一抹光。
斯圖雅先去了自己的辦公室,作爲董事局秘書,她自然有專屬工作空間。
今天只是舉行入職儀式,三天前她已經報道,開始工作了。
辦公室把助理名單送了過來,作爲一個外國人,高層領導,需要一個人,幫她處理一些小事。
拋開間諜身份不提,斯圖雅的個人能力確實出類拔萃,不然的話,也不會取得這麼大成就,不到半年時間就打入敵人心臟。
CIA派出的間諜不止一個,能成功的卻寥寥無幾。
她展現出的才華,讓艾倫局長都爲之讚歎,聽說專案組負責人甚至有意調她回總部工作,另行派人打入潛入。
可知她的珍貴與聰明。
來集團總部才幾天的時間,斯圖雅基本上就感覺到了公司內存在的隱約派系,當然這與她提前看的資料有關。
數字集團雖然成立時間不長,但發展迅速,膨脹太快,在她看來,存在不少問題,不過都被業績掩蓋了。
雖然很多問題,隨着公司騰飛,自己就會消失,但也有一些問題會慢慢發酵,最終成爲公司的致命傷。
不管是從電影、故事、小說,還是身邊的例子來看,細心去體會裡面的細節,就會發現,很多最後導致崩盤的結果,都是由於逐漸對於最開始的小變動,應對不當,最後一步步走向了失控的局面。
在斯圖雅看來,數字集團就有不少這樣的問題,派系就是其中之一。
每個公司都有派系,甚至只要是人的組織,都會有利益爭鬥。
人,天然就是羣體性動物,報團取暖是本性。
國外的一項研究表明,成功的經理人會花費一半以上的時間從事與人際網絡有關的事情,這說明人對於組織目標的實現,乃至領導者的成功,是至關重要的。
而且,在領導者的這些人際活動中,處理內部人際關係,包括派系關係的營造,佔了很大的比重。
黨外無黨,帝王思想,黨內無派,千奇百怪。
中國人的派系文化更是延綿千年,斯圖雅自然不會試圖去搞懂它,有大致認識、瞭解即可。
她的導師,Dwight Perkins,哈佛大學政治經濟學教授,原亞洲中心主任,中國發展研究基金會的史帶學者之一。
中國問題專家,權威中權威。
曾經告訴她,在中國,想幹成一件事,有兩種方式:一是圍繞着事情大做文章,認真努力,這會取得成功;還有一種方式,就是不去管事,專門做人的工作,同樣也可以取得成功。
第一種自然很容易理解,不管是比爾蓋茨,還是喬布斯,都是做事的高手,只要認真做事,終究會成功。
第二種方式,斯圖雅研究過一些中國企業及趙子明的發家史後,深有領會。
可以說,趙子明專業能力一般,但是幹成了這麼多大事,靠的就是做人的功夫,作爲一個創業者、一把手,什麼事只要他過問了,基本上一定會有好結果,這是一種個人魅力。
然而,正是這種極度依賴核心的情況,反而促使了數字集團派系力量隱秘增長。
趙子明掌控一切,處處威風凜凜,說一不二,甚至言出法隨,這就給其他管理者一種委屈感和不安全感。
當一個人認識到自己無關輕重,隨時都有可能被踢掉,自己的回報和地位極度不平等。
那麼,他就要通過派系等手段培養自己的安全感和成就感。
這是人性,是高層力量的鬥爭與制衡,是權力的再平衡。
每個公司都存在這種情況,因爲,再大度、再平易近人的老闆,也是老闆,不是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