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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我是個oega,所以我就不能娶alpha?but,why?爲什麼oega就不能娶alpha?alpha可以娶oega,alpha可以娶可以娶bate,那爲什麼輪到oega的時候就不可以娶任何人?這不公平。”
在曼德很小的時候,小正太的他就用這句話震驚了家庭聚會上的每一個人。
全場靜默三秒後,大人們開始鬨笑,把這當做了孝子一生中總會有那麼幾次的傻話處理了。就好像曼德在問太陽爲什麼不能是藍色的一樣,只是充滿了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奇思妙想,那種“沒想到我們家一向小大人似的曼德,竟然也會有這麼天真的一面,好可愛啊”的即視感撲面而來。
這並不帶什麼嘲諷,最起碼,大人們的自我感覺是充滿了善意的。
但身着小正裝的年幼曼德卻坐在座位上,一臉的不知所措,他不明白大人們爲什麼笑,也不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天真的傻問題。
“我是認真的。”
曼德這麼說,卻沒有一個人把他的話聽進了耳朵裡。
只有曼德的oega爸爸,用大人的萬能句暫時安撫住了曼德,他說:“你長大以後就明白了。”
曼德長大後,依舊沒能明白爲什麼oega就不能娶alpha了,他只知道了當年他的oega爸爸說的話不過是在敷衍他,讓他不要再鑽牛角尖。
但這並不是牛角尖,而是一個在曼德看來很正常的問題。
“就像是在古代的地球,性別只有男女兩種的時候,如果一個女孩問‘爲什麼不是我長大了娶別人,是別人娶我’,大家都會笑她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他們會說,哪裡來的爲什麼,女人怎麼能娶男人呢?
“可是以我們今天的眼光去看,有大把的a女娶了o男,所以,女人當然可以娶男人!
“對吧?”
上大學時,曼德在一節公共課上,站起來了,提出了這個問題。
曼德讀的是血染,一所能夠允許oega和alpha同窗的新式綜合型軍校,這樣的教育方針在當時被很多人稱爲邪典,是顯而易見的離經叛道,不會被主流認可的大膽又出位的行爲。天真的曼德還曾以爲考入這裡,就有人能夠理解他。
事實上,一開始,在曼德真正要問的問題還沒有問出來時,公共課上還是有不少人支持他的。
“是的,古代的地球真奇怪,竟然會有重男輕女的想法。”
於是,緊接着,曼德把他從小到大的困惑拋了出來:“那麼問題來了,當小時候的我問家長,‘o爲什麼不能娶a時’,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站出來告訴我o當然可以娶a,這又是爲什麼呢?”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管是,還是oega,甚至包括教授,都有短暫的停頓。
最後,這個問題也是不了了之的收場,但所有人都記住了那一屆的大一新生裡。有個長得凌厲漂亮,但性格十分古怪的oega。
“這大概就是我上學時沒什麼朋友的原因。”如今已經升爲少將的曼德,在一次私人的晚餐上,對卡爾如是說。
曼德如今已經不在情報局工作了,因爲以他的軍銜,再在情報局做下去,他就要取代李懷特的alpha父親李斯坦成爲情報局的一把手了。而讓一個oega統率一羣alpha,這絕對不是上面想要看到的局面。
所以曼德只能被調走,但還要因爲他oega的身份,給他一個體面的理由——高升。
曼德被調到了軍部,分管整個星系的信息部門,看上去好像厲害了很多,不過卻是明升暗降,他在信息部,他只能是個分管部長,也就是二把手,毫無發言權的名譽二把手。
於是,在得到升遷令的當晚,曼德就邀請他唯一的朋友卡爾到家裡喝了幾杯,發一發牢騷。
“後悔嗎?”卡爾不算是個善於言詞的人,因爲從小他對自己的定位就是弟弟顧艾利的副手、助理,只需要埋頭實幹,不需要多嘴多舌的那種沉默角色。這讓他能夠真心與之相交的朋友圈變得十分狹窄,曼德絕對是其中最重要的那個。
“後悔什麼?”曼德正在藉着醉意,癡癡的看着眼前人深愛的男人。對方一身釦子永遠會繫到領口的禁-欲打扮,讓曼德有點口乾舌燥,信息素有點難以控制。
別誤會,不是那種想讓別人上自己的信息素,而是想上了眼前之人的性-衝-動。
曼德可以說是在軍隊裡見到卡爾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他。曼德也說不上爲什麼,也許是卡爾在一羣軍隊新人中鶴立雞羣的氣質,也許是卡爾特別符合忠犬受這一人設,甚至也許只是因爲卡爾的顏值正好入了曼德的眼……反正曼德很清楚的記得,他當時就對卡爾有了一種“扒下他裹的嚴嚴實實反而勾勒出挺翹臀部的軍褲,正面上了他,操到他哭着求饒”的衝動。
當然,這種想法,曼德也就敢在心裡想想,他不斷的告誡自己,你要忍耐,你現在在對方眼裡就是個無害的oega,你不能突然變身嚇壞你的小可愛,這份驚喜要留到婚後去拆。
不得不說,當時曼德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雖然他不想這麼想,但社會的現實還是不由自主的影響了他,讓他覺得作爲一個oega的他,想要倒追一個alpha時,簡直是手到擒來的easy。甚至也許都不需要他做什麼,稍稍暗示一下,對方就會求婚了。
可惜,曼德看上的人註定有些與衆不同。
這點讓曼德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最後他將之總結爲現實的嘲諷,他一直想找一個與別人不同的愛人,而當他找到時,他的愛人卻正也因爲這份與不同,而讓他沒那麼容易按照一般社會現狀去輕而易舉的得到對方。
卡爾和見到oega總會變得異常猴急的alpha不一樣,他就像快木頭,不管曼德明示暗示,他都愣是能不明白曼德真正的意思,遲鈍到可怕。
這一度讓曼德開始質疑自己身爲一個oega的魅力。
卡爾的a性戀弟弟艾利則認爲,這其實是因爲曼德在當卡爾的教官時,給卡爾造成了不可磨滅的恐o心理陰影。
但不管是那種猜測,都無法讓曼德開心起來。
曼德甚至覺得,也許他應該想辦法勾着卡爾來一炮,讓卡爾上一次他,那麼責任感爆棚的卡爾肯定會和他結婚,至於婚後的上下關係,他們完全可以留到婚後在討論。
不過,還是那句話,曼德也就是敢想想,他其實並不會去強迫卡爾什麼。
“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高尚。”在曼德和艾利私下裡討論時,如今顧家的家主艾利表達了足夠的驚訝之情。
“在你心裡我是卑鄙到了一個多麼low的程度?”
“呃,你知道的,因爲一些歷史原因,情報局真的沒給我留下什麼好印象。”艾利的親生alpha父親和oega爸爸都曾服務於情報局,也都直接or間接的死於情報局,甚至艾利自己都曾經歷過一段時間無知無覺的被監控狀態,他的朋友甚至都是在這種狀態下交到的,他本人也差點因爲這份利用而失去年輕的生命,他對於情報局的態度可想而知。
“你說得對,情報局的本質上其實就是女表子,我曾服務於她,卻絕對不會low到和她一個程度。而且你也不能否認,情報局爲保護這個國家的安全與穩定也是付出過巨大的努力和代價的,你可以罵情報局卑鄙,但不能說那些服務於她的人。”
“哪怕這個女表子即將把你踢出局?”
“哪怕這個女表子即將把我踢出局。”
那次談話時,曼德和艾利就已經對曼德的未來心知肚明,並且,很快的,他們的預言就被應驗了。
曼德永遠不會是一個消極的人,哪怕他真的跌入低谷,他也會未雨綢繆,轉危爲安。
而在對這次調職的安排裡,曼德最期待的就是利用這份失意,得到卡爾的安慰,順便增加和這個木頭的接觸機會,只要功夫深,鐵杵也能磨成針。
遲鈍星人卡爾,在面對曼德就快要扒了他的火辣眼神時,其實不是全無感覺的。只不過……卡爾一直覺得他配不上曼德,因爲他有個不那麼好言說的秘密,他連他的弟弟都沒有告訴的秘密——他在戰場上受過一次傷,那導致了他的勃-起障礙。
雖然說愛情不等於性,但是徹底沒有性,好像也不行。
所以,早些年能那啥時的卡爾是真的不知道的曼德的心思,當曼德等得不耐煩直接挑明是,已經不能那啥的卡爾就選擇了繼續假裝不知道。他承認他是有些卑鄙又貪婪的,哪怕明知道自己無法給予對方想要的感情,也還很難狠心心腸去拒絕和曼德做朋友。
卡爾用他自己的方式安慰着職場失意的曼德,他是說,除了情場以外的方式,他開始試圖轉移曼德的注意力:“如果你當初沒有在公共課上那麼問,也許你就會擁有很多朋友了。”
“那樣的話,我就不一定會選擇情報局,也就不一定會遇到你了。”
雖然曼德和卡爾都是出身二等星的貴族,但他們並不在一顆二等星上,交際圈也鮮少有交集,真的很可能衆生不會認識彼此,又或者認識,也只會在宴會上擦肩而過,見到對方時禮貌而又剋制的點頭,矜持微笑。
曼德甚至做過類似的夢,然後被那個陌生到可怕的彼此直接嚇醒。
“我不想錯過你,你明白嗎?”
也許是酒精上涌,也許是因爲這裡是曼德的家,除了他倆誰也沒有,很是安全,也許是曼德的忍耐再一次到了極限,他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因爲什麼,他就鼓足勇氣,再一次和卡爾挑明瞭,沒有給卡爾任何繼續假裝不知道的機會。
因爲他在說完那話之後,直接將卡爾推倒在客廳的羊毛地毯上,低頭吻上了他的脣,脣舌相交的那種火熱激烈。
託着銀絲,在曖昧昏暗的燈光下,他說:“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
卡爾也因爲曼德這次退無可退的強勢,只能說了實話,他寧可被曼德小一輩子,也不想失去和他的友誼。
曼德當時被酒精支配着大腦,其實並不能太過理解卡爾說了什麼,他的眼睛裡只有對方一張一合的紅潤嘴脣,以及剛剛那雙脣瓣帶給他的極致甜蜜,他順着卡爾的話,猶如海妖的低吟誘-惑:“沒關係,親愛的,你不行,還有我啊,一切就給我吧,閉上眼睛……”
……
後來,曼德到底是什麼時候明白卡爾的意思,這個就不得而知了,艾利只知道的是,曼德在調入軍部不久,就成爲了他的合法“大嫂”。
“爲什麼我覺得我哥的步伐怪怪的?”艾利側頭悄悄問自己的愛人,【戚述】准將。
【戚述】准將明智的決定對此不發表任何意見。
反倒是曼德一臉饜足的對艾利道:“我親愛的弟弟,你知道什麼叫oa戀嗎?”
“我知道啊。”艾利是個徹頭徹尾的a性戀,他最好的朋友李懷特是個o性戀,他自然對一些仍處於弱勢地位的少數戀比較熟知。
“那你對此的態度是?”曼德試探性的問道。
“幹得漂亮!”對於大哥和大嫂真實關係仍然不太敏感的艾利,照實說了他的想法,“o也可以很強勢,爲什麼就不能壓a了?雖然我是個a,但我也不得不承認,星系裡如今有些a真的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特別討厭。只要真心相愛,上下又有什麼關係呢?”
“是的,你說的對極了。”曼德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愛人。
愛人:“……”弟,沒你這麼坑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