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蕭澤才搬進了這別墅裡,那時候他們兩個人鬧的正僵,她根本就沒到這邊兒來過,更別說是進他的臥室了。
但那個香包,她是記得的。
具體是幾年前的事兒她也記不清了,那時候她和蕭澤也都還小,但蕭言已經開始讓蕭澤學一些比較深層的東西了。
蕭澤是認準了什麼事兒,就一定要有結果的,弄不懂的東西,他就算是熬夜查資料也要弄明白。
那一段時間蕭言教他的東西實在是深奧,他認真的學,但學習沒有以前那麼順利也讓他很是煩躁。
那時候他的精神狀態很差,正好趕上快五月節,她就自己用藥草配了一個安神的方子,做成了一個香包送給他。
她覺得市面兒上賣的那些什麼生肖啊之類的香囊袋子實在是難看,就自己縫了一個。
當時還感覺自己挺牛的,還特別欣賞自己創作出的藝術作品。
可現在再看這玩意兒,簡直讓她分分鐘想要把它個燒了,以毀滅這段黑歷史。
縫香包用紅布不行嗎!爲什麼非要用這種金黃金黃的顏色!low死了!
還有上面用紅線縫的字!那個澤字扭的簡直不忍直視啊!
後面還有一個心是什麼鬼!只是一個輪廓也就算了,還用亂七八糟的針法把那心給填的滿滿的……
水蘇無力扶額,實在是不明白當年的自己怎麼會做出這麼蠢的東西,而且還引以爲傲!
最糾結的是……蕭澤竟然把這東西給掛在牀頭!
這是黑歷史每天都要被人給揭一遍的節奏嗎!
水蘇簡直都要哭了。
本來還在糾結着自己怎麼在蕭澤的臥室脫光光了,這會兒她那點兒糾結疑惑,都已經被排山倒海而來的羞恥感給徹底的淹沒了。
她正琢磨着要不要趁着蕭澤現在不在,把這東西給扔了或者燒了,好摧毀物證,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突來的電話鈴音把她給嚇了一跳,她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衣服,從口袋裡把手機給摸了出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她心說壞了,差點兒把正事給耽誤了。
“嫂子,我這會兒已經快到醫院了,你到了沒呢?”
“還沒,我昨晚喝多睡過頭了。”水蘇頭疼地揉了揉額角,“小鳶你先在那邊兒等我一會兒,我收拾一下馬上就過去。”
冷鳶嘿嘿地笑着:“哎呀,沒事兒,我理解,你和蕭澤哥這不是剛重歸於好嗎。年輕人,情投意合的,晚上乾柴烈火……”
“去!一個小丫頭說什麼出亂七八糟的呢!”水蘇斥了她一句,“你到了等着我就行,別亂跑啊,我到了再和你聯繫。”
等冷鳶應下,水蘇關了手機,匆忙穿上衣服就朝着樓下自己的臥室跑去。
沖澡,換衣服,早餐都沒顧得上吃,她就匆忙出了門。
叫司機怕司機會泄露什麼口風,所以她是自己開車過去的。
在路上的時候她還忍不住想着,蕭澤那會兒沒在臥室裡,難道是已經去公司了嗎?也不知道他早餐吃了沒有。
有胃病最重要的就是要三餐規律,這樣才能慢慢的把胃給調理好,他要是不吃早餐可不行。
她想給蕭澤打個電話過去問問,不過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打。
她答應了冷鳶要把她懷孕的事兒給瞞下來的,現在去醫院,被蕭澤知道了追問,總是說不清。
反正檢查也很快,等檢查確認了之後,她再和他聯繫,不行直接去公司找他就好了。
這麼想着,她踩了一腳油門加快了速度朝着醫院駛去。
夜家是醫學世家,水蘇讓冷鳶來的這家醫院,就是夜家的產業。
她現在雖說還沒有正式接手,不過醫院裡的人基本上都認識她,總給她幾分面子的。
而且是在自己的地盤上,不管是做什麼都不用顧慮太多,更不用擔心隱私會泄露。
她把車子停到停車場,關了車門邊低着頭拿手機準備和冷鳶聯繫,邊往前走着,剛沒走兩步,突然就和一個人撞到了一起。
那人的胸口很硬,她撞的鼻尖兒都有些發疼,捂着鼻子擡起頭去看,發現面前是一名非常高大英俊的男人。
白種人,金髮,戴着墨鏡看不清楚瞳色,不過單看那精緻的五官也是一位非常帥的男人。
“抱歉小姐。”男人對她說的是國語,但難免的帶了點兒洋人的腔調,“我看不到,真的是不小心撞到您的。”
盲人?!
水蘇不禁又擡頭看了一眼他戴着的墨鏡,再低頭一掃,發現他的手裡握着一根導盲杖,還牽着一頭導盲犬,心裡暗歎真是可惜了,長的這麼好的男人竟然是瞎的。
打量了人家那麼久,水蘇意識到自己有點失禮了,忙道:“沒關係,不是你的錯,我剛纔在拿手機,沒有注意到你,是我不對,該向你道歉纔對。”
那男人衝她溫煦地一笑:“我們可以把這當成一次美麗的相逢。”
水蘇被他說話的那腔調給逗笑了:“好的先生,也祝您今天有一個好心情,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再見。”
水蘇說完從男人身邊繞開,朝着醫院那邊兒走。
她沒有看到,她身後突兀地閃出一道人影,她的手機,竟然從那人的手裡又滑進了她的包裡。
她走出幾步之後,才頓住步子重新從包裡翻出手機給冷鳶打電話,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手機剛纔已經被人給動過了。
那金髮男人牽着狗繼續往前走,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他頓住步子,一道人影出現在他身邊兒,雙手捧着一張電話卡送到男人面前。
男人摘下墨鏡,一雙翠綠地眼睛閃爍着冰冷而銳利地光芒,他擡手捏住那張電話卡,冷聲問:“上面有她的聯繫方式?”
“有,盛世核心人物的聯繫方式,基本都有。”
“很好。”
那男人拿出一部新手機,把那張卡插上去,待開機之後,打開通訊錄掃了一眼,最後指尖兒一頓,點住了冷鳶這個名字。
他邪肆地勾起脣角,眸中閃爍着如狼般的光芒:“我的小雀兒,我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