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茹雖說受傷了,但還算是有精神,顧汐也鬆了口氣。
她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了。
司機把車停在別墅門口,她下車,就發現紀可馨在前院的花園裡。
花園的面積也不是很大,但打理的很是精緻,有花架池塘,和鵝卵石鋪成的小路。
紀可馨坐在花架下面,旁邊放着一本書,看樣子本來是在看書,但這會兒,她已經沒了看書的心情。
“誰家的狗,噁心不噁心!竟然還敢舔我的腳!”她滿臉的嫌惡之色,擡腳就把旁邊的小狗用力踢開。
顧汐以爲是球球,心裡一驚,忙快步跑過去,發現那是之前她見過的那條鄰居家的小金毛。
小狗被踢到了肚子,嗷嗷疼叫着,顧汐走過把它抱起來,心疼的不得了:“你不喜歡它把它趕走就是了!這樣會把它踢受傷的你不知道嗎?”
紀可馨嗤笑:“呦,瞧你都聖母成什麼樣了?我不過是踢了一條狗都能惹得你同情心大發啊。”
她蹲下身,伸手就要掐那小狗,顧汐立刻把小狗抱到一邊。
“和一條狗置氣?也就是你這種人能幹出來的事。”顧汐冷笑着站起身。
鄰居家的傭人已經找過來了,她把小狗抱過去交給傭人,正準備往別墅裡走,紀可馨在那邊開了口。
“阿言曾經養過一條狗,叫什麼毛條的。”
顧汐眸光微動,腳步頓住,轉頭望向紀可馨。
“準確來說,算是阿言收養的,它和阿言都不是很親近,聽說它的主人,是阿言小時候的一個朋友,不過已經死了。”
顧汐淺淺扯動脣角:“紀小姐和我說這個,有什麼意思嗎?”
“我只是想告訴你,狗這種東西,其實格外的蠢。”她拿着書走到顧汐身邊,繼續說着。
“就像那個毛條,阿言出國留學還帶着它,我曾經想試着去接近它。給它買狗糧,買零食,買玩具,可那條死狗一點兒也養不熟,竟然還咬我!”
紀可馨說起這個的時候,還帶着咬牙切齒的怒意。
顧汐斂眸不動聲色淡然的聽着。
“我說過,我不喜歡的東西,全部都會除掉。”紀可馨冷笑道,“你猜,那隻狗是怎麼死的?”
顧汐沒應聲,手卻已經暗暗緊握成拳。
“那條蠢狗,只親近它原本的主人。我就找到它原本的主人的衣服,讓一個女孩兒穿着那衣服,故意把那條蠢狗帶到那女孩兒身邊。那麼多年了,那衣服上應該也沒留什麼氣味了,我本來都不抱希望的,只是想試試。你猜結果怎麼樣?”
紀可馨故意湊到她耳邊說:“那條蠢狗,明明都很老了,平時都懶得跑。可那天,它聞到那衣服上的氣味,就像是瘋了一樣朝那個女孩兒衝了過去。”
“那女孩兒在馬路對面,它跑過去的時候,正好有輛車衝過來,把它給碾的死死的!全身的骨頭都碎了,血流了一地!你說,它是不是很蠢?”
“這種蠢東西,就是死了也活該!”紀可馨笑的格外得意,“對了,差點忘了說,那輛車,也是我早就安排好的。”
顧汐咬緊了牙,指甲嵌進掌心,有那鈍痛壓制着她才能剋制住自己的衝動,沒有一巴掌扇在紀可馨的臉上。
毛條是她養大的,剛抱回來的時候,沒比現在的球球大多少,毛茸茸的一團,總是愛窩在她的懷裡撒嬌。
她到現在還記得,它不吃魚,因爲曾經被魚刺卡住過喉嚨。
它那麼聰明的,只吃了一次虧,就再也不碰魚了。
它喜歡玩球,每次不管她把球藏在什麼地方,它都會把球給找出來,得意的把球銜到她的手裡。揚着頭,搖着尾巴,等着她誇獎。
它喜歡她摸它的頭,喜歡她撓它的肚皮,喜歡她捏它帶着肉墊的小爪子。
她生病不能下牀的時候,它急的團團轉,在她牀邊守着不吃不喝。
下雨天它怕打雷,她會瞞着爸爸悄悄的把它抱進被窩裡。
它每天跑三條街送她上學,在她放學的時候蹲在路口等她。
她跟爸爸離開臨華的時候,想要把它帶上的,看爸爸說不可以。
怕它會跟上他們的車,爸爸給它吃了藥。
她一直以爲,她走了之後,程斐家會收養毛條,沒想到毛條是被何言養了。
而且最後……被紀可馨……
因爲聞到她的氣味,以爲主人回來了,在它最高興的時候,竟然被那麼殘忍的殺死。
現在,它的死,竟然還成了紀可馨在她面前炫耀的資本。
顧汐閉了閉眼睛:“它被你設計,是因爲它還有感情,記得自己的主人。而你……”
“連這種事都做的出來,一點兒人性都沒有,你連畜牲都不如!”
“隨便你怎麼想,我除掉了礙眼的東西,就是我贏了。”紀可馨哼了一聲,朝樓上她和蕭言的臥室看了一眼,“差點忘了提醒你,我不喜歡狗那種東西,特別是你養的。”
顧汐臉色驀然變了!球球!
“紀可馨,你最好沒有對球球做什麼!”她快步往別墅裡跑去。
紀可馨看着她的背影冷笑着,一條狗,不過是開始罷了。
她擡手看了眼手錶,緩步走回別墅,好戲,也該開場了。
顧汐快步跑到二樓,打開臥室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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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的時候還特意去看過的,當時球球窩在它的小窩裡睡的正香。
可現在,窩裡空空蕩蕩的,只剩下被球球咬的滿是牙印的橡膠玩具。
陽臺上,浴室裡,牀底,每一個地方她都看過一遍,根本沒有球球的影子。
“劉叔!”她快步出門想要找到劉叔問是誰進過臥室,可劉叔根本就沒有迴應。
一名傭人拿着掃把從二樓一個房間走出來:“夫人,劉管家剛纔出門了,您找他有什麼事嗎?”
顧汐急聲問:“剛纔誰進過我房間?”
“我剛纔去臥室打掃過。”傭人明顯很是緊張,握着掃把的手都微有些發抖。
“球球呢?你打掃的時候沒見到它嗎?”
“我……”傭人說話都有些磕巴了,“剛纔它……它好像是跑到樓上去了……”
顧汐只覺得可笑至極,球球是茶杯犬,那麼小的體型,它連樓梯都夠不到,怎麼可能自己爬到樓上去。
這是個套,她明知,這是紀可馨給她下的套,可她不能去往套裡鑽。
她握了握拳,問出聲:“在樓上哪裡?”
“三樓,最……最裡面的那間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