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這話怎麼聽都帶着刺,嘲諷的意味明顯的很。
蕭言眯眸看着她:“他今天就是聽了我爺爺的話特地來探我的口風的,那些話,也只是場面上應付他,你不要多想。”
“我知道。”顧汐垂眸應道,“本來就只是契約婚姻我們按合約辦事,不能出格出線,萬事都認真應對,怎麼可能只是隨便玩玩兒就能應付過去的。蕭總放心,我們是契約關係,也僅此而已,我從來沒有,也絕對不會去多想什麼。”
蕭言知道顧汐的性子倔,甚至還帶着點兒烈性。
只是這一段時間兩人相處還算融洽,她會無意識的把她小女人的一面展現在他面前,以至於現在突然看到她這麼冷靜決然的一面,竟讓他突然感覺面前的人有些陌生。
蕭言默然看了她良久,脣角淺揚起來。
“在你看來,我們之間只是契約關係?”
“是。”
“僅此而已?”
“是。”
“我對你是什麼態度,你一點也不介意?”
“是!”
“那你現在是在生什麼氣?”
“我沒生氣!”
蕭言低笑,不顧她的反抗把她攬在懷裡,擡手揉亂她的發:“你以爲我和你一樣傻,那麼好騙?今兒這事兒是委屈你了,人我都揍了,你就別和我置氣了,嗯?”
“都說了我沒有和你置氣!”顧汐的語氣強硬,偏着頭避開他的手,“蕭總,請你放開我!這裡沒外人在,也不用做戲給誰看!”
都這種語氣說話了,還犟着說自己沒生氣?他要是信了纔是真傻了。
蕭言非但沒鬆手,攬住她的手反倒是更收緊了幾分:“我們是合法夫妻,我抱我老婆有什麼不對?”
顧汐突然就安靜了下來,那種異樣的沉默讓蕭言心裡莫名有些焦躁。
看顧汐一直低着頭不吭聲也不肯看她,他擡起她的下巴迫她和他對視,卻看到她微紅的眼眶和眸底的水光,心底不由一疼。
聲音也放柔了許多:“怎麼就哭了呢?”
他想要伸手去擦她的眼角,卻被她側身避過:“蕭總感覺,這樣的遊戲很好玩嗎?”
蕭言收回手,眯眸看着她:“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蕭總您能不清楚?用這些溫柔,這些關心,這些曖昧的手段讓我心軟,讓我放下戒備,讓我離不開你,然後呢?”她低下頭飛快擦了擦眼角,不想讓他看到她軟弱狼狽的樣子,“得到我,讓我乖乖的陪你玩上三年,然後帶上五千萬的賣身錢走人?這樣你就滿意了,目的就達到了?!”
蕭言臉色陰沉,攥着她手腕的手突然使力,一把將她扯進懷裡,讓她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怒意:“你就是這麼想我們之間的關係?這麼想我的?!”
“難道不是嗎?”顧汐高仰着頭倔強的和他對視,“之前是我傻,還曾經幻想過,或許你對我有過那麼一點點的真心……”
她受傷時他的照顧,他的叮囑,他溫柔的哄慰,讓她一度以爲,他們或許真的有可能。
但今天看到他和紀少鳴在包間聊起兩人婚姻時,他的態度,他說的那些話,就像是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臉上,無情的嘲笑着她的天真和愚蠢。
“或許我真該謝謝紀少鳴,至少他提醒了我,人可以傻一時但不可以傻一輩子!”
她用力想要從他懷裡掙出來,蕭言卻不肯放手,因爲她那決然要和他劃清界限的態度,脾氣也被挑了起來:“我說過了,今天那些話只是爲了應付我爺爺而已!你怎麼就不明白!”
“就是因爲明白!所以才知道自己到底有愚蠢!”顧汐的聲音猛然拔高甚至都帶了顫音。
意識到自己失態,她深吸一口氣咬了咬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管是真心也好,應付也罷,你今天對紀少鳴說的那些話,就是你想讓你爺爺知道你的態度。這說明,你很清楚,你爺爺根本就不贊同我們的婚姻。”
“如果你只是玩玩也就罷了,如果你是真心的,他必然會出手干涉,絕對不可能會讓我們在一起。也就是說,你自己很清楚,就算沒有那一紙契約,我們的婚姻也根本不可能長久,不是嗎?”
蕭言抿脣不語,眸光微暗,忽然就明白了她爲什麼會對這次的事有這麼大的反應,從希望期許到失落絕望的落差纔是她這次生氣的主因。
“明知不可能有結果,不如趁早劃清界限。”
她擡眸緊凝着他,眸底有着他從未看到過的決絕:“蕭言,我們的婚姻是契約,彼此立場平等。所以,請你認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不要過了界限。”
她的目光在他攬在她腰間的手臂上掃過:“比如現在。”
車子到別墅車庫停了下來,顧汐要下車,蕭言卻不肯放開,只讓司機下車,按下中控鎖,把車子完全封閉,不給她任何逃避他的機會。
他能感覺出顧汐這次態度的堅決,也很清楚,如果就這麼讓她走了,兩人的關係也就不可能再有挽回的餘地。
只要想想顧汐以後都只是會用如同對待陌生人一樣客氣疏離的態度對他,他就覺得無法忍受。
“一定要把話說到這種份上嗎?”他壓低了聲音,指尖摩挲着她臉頰細緻的肌膚,“我特地提前從法國回來,本來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還給你帶了禮物,之前已經放在你包裡了,回去看看喜不喜歡。”
只要讓她把今天這事忘了,他們還是像以前那樣,難道不好嗎?
顧汐神色淡然,伸手拍開他的手,那種漠然的眼神,比對待陌生人還要冷上幾分。
“按照合同約定,在外人面前,我會配合你演好蕭氏總裁夫人的角色。”那清冷的語氣,如同他當初提議契約婚姻時那樣,只把一切看做是一場交易,“但私下裡,抱歉,我沒興趣陪你玩兒征服遊戲。”
她說完拎起包就要下車,正好有一輛車開進車庫,她透過車窗看到程斐從車上下來,微怔了一瞬。
不過是片刻的鬆懈,蕭言猛地把她擁緊,手箍住她的後腦,以不容拒絕的姿態霸道的吻上去,不顧她的掙扎反抗,順勢把她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