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蕭澤厲聲斥着,是真的發了狠,拽着她手臂的手猛然用力把她拉進了懷裡,“既然婚事都已經定了,我就不可能再給你反悔的機會!”
“到底是我反悔還是你想反悔!”
“我沒有!”
“那你躲着我幹什麼?”
水蘇一聲聲地質問讓蕭澤沉默了下來。
他現在有點兒搞不明白了,是真的開始糊塗了,不明白水蘇現在到底是什麼意思。
因爲薛陽結婚了,所以她才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了他不是嗎?
那她應該不在乎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不是嗎?
可現在這樣……她表現的像是很在乎他,是真的……很喜歡他一樣,這樣,又算是什麼呢。
“蕭澤。”水蘇低聲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她是不想和他吵的,真的,已經僵了三年,被他冷落了三年。好不容易兩人的關係有機會緩和了,她不想再跟他因爲這種事情吵起來。
今天這矛盾,完全可以說是莫名其妙,她甚至都不明白,蕭澤爲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
之前她覺得,過去的事情的已經過去了,只要兩人以後好好過就沒問題。
可現在她才發現,事情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爸爸說的對,該問的事情,是逃避不了的,不然那永遠都是橫在他們兩個之間的一道坎。
她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擡起頭來認真地看着他:“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的,之前也提過,可要麼是問的時機不對,要麼就是你對這事兒避而不談。”
“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今天正好是個機會,我要把事情給問清楚。”
她的眼神太凌厲,太專注,蕭澤隱約猜到了她要問的是什麼,眼神越發的沉暗,握着她手臂的手也跟着收緊。
他有點兒失控了,攥着她手腕的手太過用力,以至於讓她感覺有些發疼。
水蘇也不在乎,那樣的疼反而讓她的腦子更清醒了一些,也更堅定了她要把事情給弄清楚的決心:“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緊凝着他的眼睛,這種時候,不允許他再回避這個問題。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們兩個……本來也不該是這樣的,你突然轉變這麼大,總該有個原因的。”
看蕭澤斂眸避開她的視線,她反手扯住他的胳膊:“你把話說清楚,不然我今天是絕對不會罷休的!你一直這麼瞞着和我生悶氣有什麼意義!把話說清楚不好嗎?如果真的是我做錯了什麼我會改!”
“蕭澤,我們之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你說出來,我們把問題都解釋清楚不好嗎?”
誤會?
當年的事,真的只是誤會?
她親口向薛陽表白,是誤會?
在他瀕死的時候,和薛陽出國,是誤會?
她和薛陽那半年一起在國外留學,和薛陽朝夕相處,連抽個空給他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這也是誤會?
如果真的是誤會……呵,可能嗎?
“既然你都問了,那索性,我們把話說開了也好。”
蕭澤冷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沉厲,水蘇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他那種神情纔好,但看着他那樣的表情,她心裡就格外地……不踏實。
“三年前,你生日那天,我去找你的時候,你……”
水蘇緊張地等着他接下來的話,可他的話纔剛說了一半,一陣急促地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蕭澤的話頓住,鬆開她的手,煩躁地轉過身走進臥室去拿起了手機。
水蘇僵立在門口,那一通電話像是打破了某種詭異的氣氛,她這會兒的心情着實是有點兒複雜,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她這會兒是失落,還是鬆了口氣。
她朝蕭澤的臥室裡面兒看了看,也沒急着走,就站在門口聽着裡面兒傳出來的動靜。
難得蕭澤肯跟她把話說開了,她可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機會。
似乎是冷奕給蕭澤打過來的電話,也不知道電話那邊兒到底是說了什麼,就聽蕭澤語氣嚴肅地問了一句:“你壓不住?”
頓了一會兒似下定了決心一樣說道:“我知道了,馬上就過去。”
“嗯,你先撐着,先這麼說,掛了。”
水蘇聽到這一句,以爲他是要出來了,不由站直了身子。
但還是等了一會兒蕭澤才從臥室了出來,手裡還拿着公文包。
“我得走了,你剛纔說的事,等我回來我們再談。”
水蘇看他和她說話的時候還在看手錶就知道這次的事兒應該是挺急的,也就沒攔着他,點頭道:“那你快去吧。”
蕭澤略一點頭就要下樓,腳步剛邁出去,又轉過身來,掃了一眼她的腳擰眉道:“腳還沒好就不要上下樓。”
他說着朝她伸出手要扶她下去。
水蘇本來想說她的傷不嚴重沒那麼嬌弱,不過難得能享受蕭澤的體貼照顧,她也沒拒絕,伸手握住了他伸過來的那隻手。
蕭澤一直把她扶回屋裡,要轉身出門的時候,水蘇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吶,你晚上會回來的吧?”
“嗯。”蕭澤猶豫了一瞬,最後還是點了頭,“晚飯的時候可能趕不回來,我會跟那家店交代讓他們給你送外賣過來。”
本來還以爲他有空閒,能一起吃頓飯的。
現在計劃又泡湯了,水蘇的情緒不免有些低落,不要想想這是工作上的事兒,也沒辦法,她最後還是鬆開了他的手,笑着送他離開,還沒忘了叮囑他路上小心點兒。
“知道了,你就在屋裡休息,別亂跑,有事給我電話。”
蕭澤簡單交代了兩句,也確實是趕時間,沒來得及和她多說兩句話就匆忙離開了。
他不讓她出去送,水蘇就只在臥室裡坐着,臥室的門開着,她能聽到他開門離開的聲音。
之後外面兒又傳來了汽車發動的引擎聲。
水蘇聽着那聲音漸遠直到消失,嘆了口氣,仰躺在牀上盯着天花板。
從今天起,她和蕭澤就算是未婚夫妻了吧,說實話是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她心裡在意的,還是之前和蕭澤說起的那個話題。
蕭澤說,三年前她生日那天他去找過她……可她見到他的時候,就發現他被車撞到,犯病昏迷啊。
他們兩個那天甚至都沒來得及說什麼話,蕭澤他到底是誤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