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她和他終於有孩子了。
他想起她剛剛回來就拒絕讓醫生給她檢查身體,也想到昨天在他的臥室裡,他生氣推開她,她伸手捂住肚子的樣子。
她肯定是知道自己懷孕了的,可是卻不告訴他,爲什麼?
他低頭輕輕的湊到她的臉前,一個又一個的吻印在她的臉上,脣上。
這個無情的女人,說不見就不見,想離開就離開,想和他吵架就吵架。
現在懷孕了不願意告訴他就竟然真的把這事藏起來不說。
現在看在她這樣虛弱,也看在她剛剛失去了親人的份上,他不打算懲罰她,不是因爲她現在身體很虛弱承受不了他的懲罰,而是他根本就捨不得懲罰她。
他只等她醒來,把她養的白白胖胖的。
縱然之前心裡有滔天的怒火,此刻的他也冷酷不起來。他只想溫柔一點,守護這個倔強的小女人,和肚子裡的孩子。
…………
許苑心醒來時,天已經快黑了。
她剛睜眼,便聽到旁邊傳來一道欣喜的男聲。
“醒了?”
她看過去,是席漠,他坐在牀邊的一張椅子上,正看着她,他的臉上,竟然有着掩不住的笑意。
許苑心猛然想起自己的叔叔去世了,而且就是因爲席漠不讓她接電話,叔叔臨終之前,竟然和她都沒說上什麼話。
她都這樣難過了,他竟然還笑的出來。
果然是個惡魔啊。
她憤恨的看了他一眼,就想撐着牀起來。
“還在生氣?”席漠伸手輕輕的撫摸她的頭髮。
“給我證件,我叔叔去世,我必須立刻回去中國。”許苑心拍開他的手,冷聲要求。
“好,明天我立刻帶你回去。”席漠卻非常爽快的答應了她。
許苑心一怔,她下意識的就不相信他,詫異的看向他。
“不相信我?”席漠微微皺眉,忍不住將她抱進懷裡:“你以爲我會像你一樣喜歡騙人麼?”
“你什麼意思?”許苑心聽不明白。
“你這個丫頭,懷孕了竟然不告訴我?你想對我隱瞞到什麼時候,嗯?”席漠輕輕鬆開懷抱,擡起她的下巴,他低頭,與她對視着。
她被迫看着他,這樣近的距離,她和他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很溫馨。
她微微紅了臉,心裡其實有些慌亂。
到最後,他還是知道了,原以爲可以隱瞞住的。
她今天不爭氣的暈了過去,應該就是那個時候被醫生檢查出來的吧。
“爲什麼不說話?”她一直不回答,席漠有點不耐。
“你既然都知道了,我還能夠說什麼?”許苑心語氣冷漠的像是在和一個陌生人說話。
“苑心,我對你不好麼?你想要我怎麼做,你纔開心?爲什麼你回來後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冷澤揚是不是給你吃了什麼奇怪的毒藥?”席漠目光裡閃過一抹擔憂,他看着她,語氣裡全是懷疑。
許苑心一怔。
她也知道自己回來後就變了,變的冷漠無情。
可她不是被冷澤揚下了什麼奇怪的毒,她只是把她和席漠的關係看的更清楚而已。
她勾脣冷冷的笑了:“他沒給我下什麼奇怪的毒,我現在很累,你讓我休息吧,明天記得送我回中國就好。還有,現在我想打電話去問問情況,你可以給我手機麼?”
其實她更想現在立刻就回去,可是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很累很虛弱,現在匆匆的回去,她和肚子裡的孩子都會受不了這樣的奔波的。
說到底,她還是在乎這個孩子的,比她自己想像當中的還要在乎。
席漠深沉的看了她一眼,慢慢鬆開她:“你休息吧,至於你叔叔的事情我會讓人去處理,你懷孕了不能被刺激,所以手機我目前還不能給你。”
他怕她拿了手機後,會因爲國內的事情而受到打擊,那樣會影響到她自己的身體,也會影響到她肚子裡的孩子,他不能冒險把手機給她。
許苑心卻覺得他霸道不講道理:“打個電話而已,我不會被刺激。”
“聽話,快休息,我會讓人幫你處理好的。”席漠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他根本不可能會妥協。
他此刻雖然沒有之前那樣兇巴巴的了,但也是霸道的啊。
許苑心咬緊脣瓣,但卻又無可奈何。
“別咬脣,咬傷了明天回去不怕被人議論?”席漠見她咬脣,皺眉。
許苑心一聽也對,她回去後被嬸嬸她們看到她的脣被咬破了,肯定抓住她問個水落石出,必須讓她說出是誰咬的。
見她乖乖的放過了自己的嘴脣,席漠也鬆了口氣。
“你出去吧,我想安靜的休息。”許苑心見他沒有離開的樣子,便開始趕人。
誰知道席漠卻站起了身,他脫去外套,又脫去了鞋子,然後就在她目瞪口呆的情況下,在她的旁邊躺了下來。
“我陪你一起休息,讓我摸摸看我的孩子。”席漠在她的旁邊躺下,很輕鬆的就將她摟到懷裡,他的大手,甚至還摸上了她的小腹。
許苑心渾身僵硬,她很想推開他,“席漠我只想一個人休息,你放開我。”
“讓我摸摸孩子,乖。”席漠卻根本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他的手溫柔的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撫摸着。
雖然已經懷孕了,可小腹還是平常的平坦,即使要摸,也摸不到什麼。
許苑心不知道他到底能夠摸到什麼,只能僵硬的躺着。
因爲她覺得他確實是孩子的父親,他這樣溫柔的開口希望能夠摸一摸孩子,她竟然拒絕不了。
“苑心,你覺得是男孩還是女孩?”席漠突然開口。
許苑心愣了一下,他好像已經喊了她幾次苑心了吧,之前都許苑心許苑心直接喊全名,並且非常的霸道一點都不溫柔。
他此刻突然變的這樣溫柔,他不是說不想再寵她了嗎?
是因爲孩子的關係吧,她就知道他只是想要孩子而已。
想到他的花心,他的無情,還有他昨天害她沒接到電話,她的心頓時冷了下去。
“無所謂。”她覺得無所謂,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她都能夠接受。
但在席漠看來,她的語氣裡還透露着濃濃的不悅,這顯示着她還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