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日過後,十兄弟開始不滿足了。佔了坪南和巷北的地盤還不知足,要再向外擴張,與巷北連着的就是靠近市中心的新中地盤,十兄弟又侵佔新中,殺人奪幫,霸佔場子,強收保護費,無惡不做。這些惡劣猖狂行爲很快被王典知道了,在親眼目睹了他們的所作所爲後,王典立即來告訴王文安了:“安哥,上海最近出了一個十兄弟,異常猖狂,我看該壓制一下他了。”
王文安這還是第一次聽說,道:“什麼來頭?”王典道:“我查了一下,沒什麼來頭,就是十個混混糾集在一起,就組成了‘十兄弟’。”王文安道:“他們現在到什麼地步了?”王典道:“坪南和巷北的地盤已都被他們霸佔了,橫幫、蔡幫、斧頭幫,也全被他們滅了,他們現在又在向新中地盤擴侵,異常猖狂,已侵吞了不少場子了。”“什麼!”王文安大吃一驚,已意識到嚴重性,立即下令道:“傳我的話下去,把他坪南以外的地盤和場子全部給我查封,他如果膽敢反抗,黑白兩道立即踩平了他!”王典答應着立即下去辦了。
很快,王響就帶着黑白兩道的弟兄來了,將十兄弟坪南以外的地盤和場子全部查封了。長毛和阿飛等人得知後趕了來,王響已查封完畢,正要離去,長毛和阿飛帶着一幫人趕上來兇道:“你們幹什麼?”王響見他們氣焰囂張,有要動手的意思,道:“你們是想來黑的,還是想來白的?”長毛和阿飛朝王響身後看去,這才發現黑白兩道兩幫的弟兄全拿着槍在虎視他們,任意一幫都可以滅了他們,他們這才畏懼地不敢動了。王響見他們知道了,指着門上查封的封條道:“誰敢動這個封條,哪隻手動,砍哪隻手;誰敢邁進這些封門一步,哪隻腳邁,砍哪隻腳!聽好了,安哥發的話!”帶着人回去了。
十兄弟很快聚在一起商量對策了,石頭道:“王文安這是見我們勢力太大、太猖狂,在壓制我們。”長毛和阿飛幾個都忍不下這口氣,憤道:“跟他拼了!”石頭道:“他不是問了你們一句話嗎,‘你們是要來黑的,還是要來白的?’論黑的,你鬥不過他;論白的,你也鬥不過他,你跟他拼,他黑白兩道立馬踩平了你,你們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長毛道:“那這口氣就這樣忍下嗎?你說怎麼辦?”石頭道:“老計策,大丈夫能屈能伸,該當孫子時就當孫子。”
石頭又和六子、黑子帶着厚重的禮金禮品找到了王文安,道:“我們都是混混出身,不懂規矩,孝敬您來晚了。”王文安可不是蔡恩、趙涵之輩,一聽石頭這極其卑微的話,就知此人極爲陰險,用一雙疑懼的眼光來看他,道:“你認爲我查封你們的地盤和場子,是因爲你們沒來給我送
禮嗎?”石頭道:“當然不是,這是我們兄弟的一點心意,也當是我們賠罪的。我們知道錯了,以後再不敢了,還望安哥大人大量,高擡貴手,放我們一馬,賞我們這些弟兄一碗飯吃,我們十兄弟感激不盡。”
王文安思慮半晌後,道:“我查封了的就已經查封了,沒有查封的我不再查封了。”石頭聽懂了王文安的意思,想挽回巷北的地盤,道:“安哥,巷北的地盤能不能……”王文安道:“我這個人說話不喜歡說第二遍,也從來說一不二!你們不是要碗飯吃嗎,哪裡來的,就滾回哪裡去!”石頭直點頭道:“是是是。”和六子、黑子默默地向外走去,王文安道:“慢着!”石頭忙立住腳回過了身來:“安哥還有什麼吩咐?”王文安指着他們剛纔拿來的那些禮金禮品道:“把這些拿走。”石頭愣怔了一下,和六子、黑子默默將它拿起,退出去了。
他們一走,王典就上來對王文安道:“他們這是笑裡藏刀,極爲陰險,我看還是除掉他們,以絕後患。”王文安道:“我豈是看不出來,只是一者他們沒招惹我;二者我已封了他們坪南以外的地盤和場子,把他們趕回了老家,他們如今又上門來求情,我如果趕盡殺絕,別人會說我王文安做得太絕了。”王典想想正是。王文安道:“不過他們這樣陰險,不得不防,你派人給我盯着他們,只要抓住了他們的把柄,黑白兩道立即給我踩平了他,無需再向我彙報。”王典答應着去了。六子和黑子隨石頭出來後,一臉怒氣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嫌我們東西送輕了嗎?”石頭道:“他王文安果然不是一般人物,回去後我再跟你們細說。”
回去後,石頭將見王文安的情況以及王文安的話先對他們幾個說了,長毛和阿飛等人聽後都氣憤難平,石頭道:“我們這是樹大招風,王文安在壓制我們。”高賢道:“他是上海灘皇帝,他既有心壓制我們,那我們豈不是很危險?”石頭道:“這個你們放心,我們性命無憂,只是勢力削弱了,被他趕回了老家。”高兵道:“他既有心壓制我們,爲什麼不殺我們呢?”石頭道:“這你們就不明白了,一者我們沒招惹他,二者他已封了我們坪南以外的地盤和場子,將我們趕回了老家,我們又上門去向他求情,他如果趕盡殺絕,怕別人說他王文安做得太絕了。”他們這才方明白。
石頭道:“他王文安果非一般人物,只此一事就讓我看出他不簡單。他現在雖放了我們一馬,但我料定他定會派人盯着我們,如果我們膽敢再向外擴侵,他那時定會毫不留情地踩平我們。所以,我們現在要當孫子,低着頭走路,夾着尾巴做人,絕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讓他抓到我們的把柄,否則,就
大難臨頭了。”長毛和阿飛等人不甘心道:“真的要這樣一直當孫子嗎?”石頭道:“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只是一時的,我定有辦法對付他!”長毛和阿飛等人只得依照石頭所說的來做,他們心中那個窩囊氣實在憋得慌。
過了兩日,石頭想出計策了,將他們都叫過來聚在一起道:“王文安這樣壓制我們,我們想跟他鬥,以現在的實力,永遠不是他的對手,要想跟他鬥就必須向外擴充勢力。但他現在派人盯着我們,我們別說向外擴侵,就是一舉一動他都瞭如指掌,所以,我想到了一個計策,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六子等人不解道:“怎麼個暗渡陳倉法?”石頭道:“我們十個就在這裡當孫子給王文安看,再派其他人去外面擴侵,這些人明的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暗的卻是我們十兄弟的人,這樣王文安就抓不到我們的把柄了。”
長毛和阿飛等人都覺得此計甚妙,六子道:“除了我們十兄弟,還可以派誰去?”石頭道:“王文安只知道我們十兄弟,並不知道高賢、高兵兄弟,他們兄弟二人可以去。”又對長毛道:“長毛,你不是有個兄弟叫捲毛嗎,叫他過來幫忙。”長毛當下答應了。刀疤道:“我還有個兄弟,綽號‘狼狗’,也是和我一樣的,也可以叫他過來幫忙。”石頭道:“那樣最好,你們還有沒有兄弟,有,儘管叫他們都過來。”於是,十兄弟一下又糾集了捲毛、狼狗、阿樂等六人,石頭讓他們六人同高賢、高兵兩兄弟去巷北的地盤,他們藉助弟兄,成立了“斧頭幫”,又收回了巷北的地盤。斧頭幫由高賢、高兵兩兄弟任幫主,捲毛、狼狗、阿樂等一批人充打手,他們明的和十兄弟沒有任何來往和關係,暗的就是十兄弟的人。
這一招果然瞞騙過了王典,王典聽說十兄弟都老實地呆在坪南,再未出去過,又聽說巷北又新成立了一個斧頭幫,和十兄弟沒有任何來往和關係,放下了心。騙過王典後,斧頭幫開始猖獗了,他們招收了一大批弟兄,勢力比以前更大了,繼而又侵佔新中。爲免引起王文安察覺,他們又聽從石頭的計策,不殺人奪幫,霸佔場子,而是讓捲毛、狼狗一批人去那些有錢的公司“入股”,間接侵佔他們的公司和錢財。
他們所謂的“入股”,並不拿一分錢資金出來,就憑兩把刀,這就是強佔。有人不從的,他們就動用武力,打個半死或砍掉幾根手指,再有請人和他們拼的,他斧頭幫就出動來砍殺,拼不過十兄弟再暗中幫忙,殺幾回雞給猴看後,那些公司都乖乖就範了。他們已形成如此大的勢力,比得上三大家族了,除了王文安的文龍家族,道上幾乎沒有人能鬥得過他們了,那些公司見此只得紛紛妥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