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少婦問了,她道:“你叫什麼名字?”王文安道:“王——”說到這裡,王文安猛然想起了,現在正處於危難時期,也不知這少婦是什麼人,防人之心不可無。想到這裡,見是在她家裡,王文安隨口道:“——家安。”少婦道:“這不是你的真名字吧?不過你真的姓王,因爲你剛纔說快了,說漏了嘴。”王文安不由在心裡道:“好精明的女人。”少婦接着看似不經意道:“我看了一下你的傷,是槍傷,怎麼回事?”王文安望着她愣怔了一下,對於這個精明女人,他已有心理準備了。
想到在她面前編造謊言只會弄巧成拙,王文安遂乾脆道:“這個,我能不說嗎?”少婦道:“我可不會隨便收留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尤其是中了槍傷並連真名字也不肯告訴我的人。”王文安道:“我不是壞人。”少婦道:“壞人寫在臉上嗎?你是壞人你會如實告訴我嗎?”王文安是個很明智的人,起身道:“我知道了,謝謝你救了我。”拖着傷腿一瘸一拐地朝外走去,少婦沒有留他,也沒有說一句話,任由王文安去了。王文安艱難地一步步下了樓,頭也沒回地走出了院子,融入進了夜色中。
由於腿腳不便,又是深夜,王文安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坐了下來,打算先休息一下。剛坐下不久,少婦來到了他跟前,王文安驚訝地望着她,少婦二話沒說,上來背起他又將他揹回了屋裡。別看她是個少婦,力氣還真大,她揹着王文安走這一段路,上樓進屋氣都不喘一下,王文安終於明白她之前是怎樣將他弄到這屋裡來的了。少婦將王文安放在了牀上,重新替他蓋好了被子。
王文安不解地問道:“怎麼又將我揹回來了?”少婦道:“如果你剛纔走的時候回了一下頭,我現在是不會理你的;相反,你頭也不回地走,我則要將你揹回來。”王文安明白了,笑道:“也就是說,你現在相信我不是壞人了。”少婦道:“我可沒有這樣說,只是我現在還沒有發現你是壞人。”王文安笑道:“你是個不簡單的人。”少婦也笑道:“能看出我是個不簡單的人,這說明你也是個不簡單的人。”聽這語氣和笑容
,她對王文安的敵意明顯減了不少,人也和藹了些。
王文安接着和她套近乎,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少婦道:“紅梅。”末尾強調了一句:“真名字。”王文安笑了,此時已知道她不是壞人,如實告訴道:“我的真名叫王文安。”紅梅道:“這可不是我逼你說的。”王文安道:“是我自己自願說的。”因看她屋裡只她一個人,王文安問道:“你一個人住嗎?”紅梅道:“怎麼,這麼快就打起我的主意了?”王文安望着她愣住了,他只是隨便問問,沒想到她會這麼想。正當王文安愣在那裡不知所措時,紅梅卻望着他“撲哧”一聲笑了,原來她在逗他,跟王文安開了一個玩笑,王文安卻臉都羞紅了,紅梅見他這個樣子,笑得更開心了。
王文安道:“看你像大我幾歲。”紅梅道:“知道就好,以後就叫大姐。”王文安道:“你有丈夫吧?”這一句話可能觸到了她的傷處,臉上的笑容隨即一掃而光,似有幾分傷感,但馬上又恢復了過來,道:“現在沒有了。”王文安已看出來了,不想再觸及她的傷,再沒多問了。紅梅接着憤道:“天底下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男人靠得住,母豬也會上樹!”王文安道:“我知道你受過傷害,但不要一杆子打死一船人,這天底下也有好男人。”紅梅道:“你在說你自己嗎?”王文安道:“我並非說我就是那個少有的好男人,但我也不是你所說的,那個母豬不會上樹,靠不住的壞男人。”紅梅一下被逗笑了,不想再跟王文安繼續討論這個問題,遂扯開話題道:“看你這麼白淨,是個貴族少爺吧?”王文安知道瞞不過她,只得道:“以前家裡很有錢,現在落魄了。”紅梅也一笑帶過,不再多問,又和王文安說了一下閒話,收拾了一下,去隔壁睡了。
第二天一早,紅梅給王文安準備了早餐,自己也吃了點就去做事了。她開了一家布店,每天要去打理,王文安則在她屋裡休息養傷。晚上回來紅梅再給他做吃的,並不時買點補品燉給他,在她這裡休養了一段日子,王文安腿上的傷漸漸痊癒了,紅梅的補品和心思也沒有白費,王文安的身體又恢復如初了。
還有兩個人此時也恢復了,三哥王文中和兄弟王文龍。經過江算和十三太保的細心照顧,王文龍的傷已經沒事了,王文中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不久就可以痊癒了。這時,天龍家族右手巨人帶着八大金剛和一幫弟兄找到了他們,江算又領着八個太保和他們大打了起來,另五個太保帶着王文中兄弟一起逃走了。路上又遇到了玉龍家族和火龍家族的人,那五個太保又掩護着和他們打了起來,王文中和王文龍趁機逃脫了,卻因此和十三太保分散了。
王文中兩兄弟找到了一個無人的破屋,雖然破舊一點,但藏身正安全。住的問題解決了,但吃的卻
沒有着落,王文中的傷還未痊癒,而王文龍已沒什麼事了,自然王文龍去了。趁着夜黑,王文龍來到小攤前買了一大包吃的,正要帶回去,不巧碰上了於炳兩兄弟。早先,於炳戲弄沈賠,被王文空和王文安施計教訓了一頓,於炳因此被杜少坤砍掉了一隻手,他一直懷恨在心;後來,他又糾集他弟弟于振來報復王文空,不想于振又被王文中砍了個半死,險些殘廢,於炳因此對他們幾兄弟恨之入骨,只是無奈鬥不過他文龍家族。如今,文龍家族大勢已去,聽說王文中又中了槍傷,今天碰巧讓他們又遇到了王文龍,真是天賜良機,於炳兩兄弟自認爲找到了報仇的絕好機會。
等王文龍發現他們想逃走時,已經遲了,於炳兩兄弟帶着一幫弟兄上來將他團團圍住了。王文龍看着道:“你們想幹什麼?”於炳道:“不想幹什麼,只是跟你三哥王文中有點舊帳,今天想跟他了結一下,想請你帶個路。”王文龍當然清楚,他們找三哥是爲報仇,如今三哥傷勢還未愈,他道:“我不知道我三哥在哪裡。”於炳也不是傻子,奸笑道:“你不知道?那你這包東西是買給誰吃的?”王文龍道:“買給我自己回去吃的,不行嗎?”于振道:“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呀!你三哥中了槍傷,別以爲我們不知道,識相的你就快點帶路!”王文龍見此,只得動手了,和他們大打了起來。
雖然王文龍不及五個哥哥厲害,但這兩年也鍛煉出來了,於炳兩兄弟見敵不過,立即將他的同夥馮啓、馬晉一幫人叫了來,一夥人全部手持棍棒圍攻。王文龍赤手空拳,寡不敵衆,最終被他們打倒在地。於炳兩兄弟上來對王文龍一頓拳打腳踢,道:“你本來可以不受這些苦的,可是你偏偏要自討苦吃。”上來踩着王文龍抓扯起他的頭髮道:“說,你三哥在哪?”王文龍咬着牙道:“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訴你!”於炳發怒了,于振道:“你三哥當初差點將我砍成殘廢,既然你不肯告訴我們他在哪裡,那這個仇就只好找你來報了。”一棍打下去,打斷了王文龍的左腿,道:“說,你三哥在哪?”
王文龍忍着疼痛依舊道:“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訴你!”于振又一棍下去,打斷了王文龍的右腿。王文龍依舊不肯說,於炳道:“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在王文龍雙腿的斷處使勁用力踩起來,折磨得王文龍死去活來,痛不欲生。於炳看着得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沒想到王文龍還是那句話:“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訴你!”於炳臉都氣綠了,踩着愈發用力了。王文龍傷勢初愈,經於炳這樣一折磨,臉和嘴脣霎時全白了,於炳依然不肯罷休,踩着一個勁用力,王文龍最終忍受不住,昏厥了過去。于振找來一盆冷水,朝王文龍頭上淋了去,王文龍還是沒醒來,於炳兩兄弟見此,只得作罷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