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影笙並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是那些失蹤嬰兒案中的其中一個。但是按時間推斷，或許這裡面有她的父母家人，也不一定。
三個月的時間，偌大一個京市有二十七個孩子被拐，有七個是嬰兒。這些都是報道出來的，失去孩子的家裡報案存檔了的。
厲衍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報紙太多，一共有三個月的報紙要看。厲衍跟穆影笙兩個人分工合作。
穆影笙專門看社會新聞，跟人販子還有拐賣嬰幼兒這一塊的。而他則關注那三個月的時間，在京市有沒有發生什麼重要的事情。
三個月下來，記錄了不少事情。雖然不一定有關聯，但是也許會有要用到的時候。
“先說你的發現吧。”
菜還沒上，厲衍還有時間。
穆影笙將她記的筆記放在了厲衍面前。
“二十七個孩子被拐，只有七個是嬰兒。七個嬰兒裡面，有三個是女嬰。也就是說，如果要找，只找這三個女嬰就可以了。”
厲衍點頭，穆影笙的思路是對的。
“三個女嬰這邊提供的線索，我分別看了一下。只有電話，跟名字。剩下的，要根據當初他們留下的電話去找。”
畢竟過了二十一年，當初的電話號碼早就升位了。更何況，他們也有可能換了號碼。
“這個交給我吧。”厲衍把她面前的那一疊資料拿過。
“把這個交給黎永，讓他去查，節約你的時間。”
“好。”穆影笙看着他把資料接過，反正她已經抄了一份。
“你說，這三家裡，會不會有我的父母？”
“不一定。”
厲衍不想戳破她的美好幻想，但是這是極有可能的。
穆影笙點頭，她並沒有以爲事情能這麼容易。若是真的那麼容易找得到，穆州，張友生又怎麼會死於非命？
“我總結了一下，當年在穆州出事之前，京市發生了的事情，大概就這麼幾件。”
“什麼？”
“一起車禍。公交車出事故，死亡三人，受傷十六人。”是當年最嚴重的車禍之一。
“第二件，京市在建的一棟建築因爲有人違法放置鞭炮，導致失火，在裡面工作的工人，被燒死了兩個，受傷五個。”
穆影笙把眉心擰了起來，這些事情應該沒什麼關聯吧？
“第三件事，穆州出事的前一個月，京市一家化工廠發生bào zhà。死亡七人，受傷二十五人。”
怎麼這麼嚴重？那時穆影笙還小，長大了，這事應該也過去了。
“後來呢？”
“後續報道看了一下，化工廠的老闆都被關起來了。應該沒什麼關聯。”
“還有呢？”
“還有幾件事。”
比如當年有一個小部門的領導被抓，還有一家公司查出有問題。可是這些似乎都不到要傷人命的地步。
“這還有幾個。”厲衍把一份資料放到她面前：“你都看一下吧。”
穆影笙拿着他說的，剩下的幾件大事。完全看不出來，這些事情，跟她的身世，跟穆州的出事能扯上什麼關係。
她忍不住就看向他：“你覺得我的身世秘密，會在這些人裡面？”
厲衍搖頭：“不，就算是穆州知道了一些什麼秘密，然後被人滅口？但也應該不會是這上面這些事。”
“爲什麼？”
“事不夠大。”
這些事或許都會讓相關人員擔責，但，真的不夠大。
至少沒有大到讓這些人喪心病狂也要殺人滅口的地步。
穆影笙的臉色沒什麼變化，只是眸光稍稍暗了暗：“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今天一早也許是在做無用功？”
“可能。”
厲衍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黑然，他伸手覆上她的手背：“我只是說可能，也許，還是有有用的線索的。”
“我讓黎永去查一下，這些事件中，有沒有誰家裡曾經丟失過孩子的。”
穆影笙點了點頭，厲衍不想打擊她，可是按着他們找到的線索來看，有用的線索真的非常少。
“其實要是能找到那個華子就好了。”
穆影笙總有一個感覺，那個叫華子的，說不定會是一個關鍵人物。
“把這事交給黎永吧。我把情況跟他說一下。他手邊也還是有幾個能人的。讓他去查。”
“好。”
穆影笙倒是想自己查，可是她心裡清楚，她跟厲衍都沒有那個時間。除非有很長的假期。
“黎永辦事，你大可放心，他以前是學偵察的，後來進了公·安系統，要不是受傷，現在說不定都是副局長了。”
“恩。我相信你。”
她單純信任的目光，讓厲衍的眼中染上幾分笑意，將她的手包裹進自己的手裡。
“這件事情，急不來。當年那些人敢做下這樣的事，說明他們犯下的罪一定很大。既然是這樣中，留下的線索就一定很少。只怕沒那麼容易讓我們找出來。”
“我有心理準備。”
只是雖然有心理準備，到底還是有會有些失落。
厲衍看着她的側臉，她比他以爲的要堅強得多。她似乎是很坦然的就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你好像已經做好了準備，能接受所有的結果。”
穆影笙比她以爲的，要淡定，跟從容。
說起來，不過只是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可是看穆影笙做事說話，完全不像是一個小姑娘。
不說其它，就之前殺狼，再早之前考覈的時候殺死那個兔子。還有之前跟丁雪薇之間的事。包括一些她似乎隱藏的小秘密。
他們是受過訓練不假，冷靜，理智，是可以訓練出來的。
可是淡然是沒有辦法訓練的。於她，好像本來就是這樣。
“不然呢？”
上一世，一直到死都沒有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她也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門道。
穆州的死，張友生的死，到底背後是誰？她甚至擔心，下手的人會不會是她的親生父母。
有些事，其實是不能細想的。她總覺得眼前是一團迷霧。她是想穿越這團迷霧，可是她也知道沒這麼容易。
“經歷得多了，自然也就淡定了。”
現在，她只等黎永調查出來會是一個什麼結果，然後等下次休息的時候，她再繼續追查。
厲衍摩挲着她的手背，想到跟她沒有在一起時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