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3章
不如給她來一件鵝黃色的禮服裙。
她做的小心保守一點,還能拿來做常衣穿。
楚嫺有了這份心思,就喊着小七一塊給做衣裳。
姈韞性子溫潤,只好琴棋書畫,和老五那兩口子倒是有點相像。
不過有一點不一樣的是。
姈韞她機靈,經得住孤獨,也經得住熱鬧,頗有些寵辱不驚的意思。
但又不至於太過於死板灑脫。
楚嫺選鵝黃色,就是感覺這個顏色貼她。
恰好趕上四爺休沐,楚嫺便拿着樣張,想着給四爺看看,讓四爺做個參謀。
彼時,四爺正在看戶部戶籍部分丟失一案。
因爲前些日子被瞞下來的刺殺一事,四爺懷疑部分丟失的戶籍,是和那個抓到的禁臠有關。
蘇培盛提議把人放出去,然後順藤摸瓜。
四爺搖搖頭道:“既然他們在戶部動了手,那就說明他們不想讓爺查到。
此時放出去,不是捕獸夾,而是肉包子。”
“那爺,我們就這樣不查了嗎?”牧德在一邊疑惑的問。
“查,但是不是要把證據扔出去。
這場刺殺既然被捂下來,就說明總有人在其中活動。
捂的時間越長,露出的破綻越多。
我們且等等,看看這四九城裡的風聲,什麼時候能被解禁。
也順便瞧瞧,這些人的手究竟能伸到哪裡。”
“蘇培盛,你帶兩個人去幾個皇子府守着。
牧野去查一下納蘭和佟佳一族最近的動靜。
而至於你,繼續保護福晉。”
四爺做出吩咐,三人紛紛應是。
蘇培盛剛同牧野走出書房,就見楚嫺高興的捧着一張紙,興沖沖朝他們走來。
蘇培盛怕楚嫺揪着他們又問發生何事,於是急忙四下告退。
因着有更重要的事情,楚嫺也沒在意。
她衝進書房,開口就是:“爺,九格格婚期定在九月二十,你準備到時候送給姈韞什麼呀?”
正在練字的男人回頭看她。
筆尖的陳墨聚成一滴,滴在宣紙上,暈開好大一片。
楚嫺湊過去看了看,摹的是部佛經《妙色王求法偈》。
“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楚嫺知道它,因爲它的後幾句實在是太出名了。
“爺怎麼突然讀起了這個?”楚嫺皺起眉頭,下意識不太喜歡這兩句。
四爺放下筆,淡淡道:“沒什麼,隨便讀讀。”
楚嫺拿起筆,在紙上篡改兩句:“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生於愛者,憂怖皆可幸。”
四爺的睫毛顫動。
楚嫺立馬纏了上去。
這幾日,四爺雖然依舊在晚上如狼似虎,可他一個人的時候,明顯是心緒不寧。
上次因爲佟佳幕珍放虎一事,四爺好感度已經清零一次。
這次又來,可見即使是四爺這麼出類拔萃的人,也頂不住。
楚嫺的心狠狠抽痛。
四爺到底是因爲想到什麼,纔會如此不安?
楚嫺輕輕的親上去,試圖用這種方式來安慰眼前這個俊美的男人。
四爺的迴應依舊熱烈。
不過這次他沒有接着做下去,只是與她擁吻一陣,便鬆開了她的脣問:“你剛纔問爺,姈韞大婚,要準備什麼?”
楚嫺點點頭,這才又把事情說回到正道上。
“我打算給姈韞做身衣裳。”楚嫺語出驚人。
四爺蹙眉不解。
無論是旗裝、馬褂,九格格姈韞都不會短着穿。
蠢兔子做這個不是多此一舉嗎?
直到楚嫺把畫在紙上的圖樣打開,四爺呼吸猛地一滯。
看着紙上那新鮮的裝扮,四爺覺得自己心中空落落的一塊又變大了點兒。
“爺?怎麼樣?你的審美一直都很不錯,你給參謀參謀,怎麼才能更合適唄?”楚嫺摟着四爺的脖子,嬌俏問道。
四爺騰的一下站起,楚嫺驀地掉下去險些跌倒在地。
四爺下意識撈了楚嫺一把。
楚嫺站定,滿臉錯愕。
四爺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使勁的搖了搖頭後,才控制着自己的音量平靜道:“這是福晉想出來的?”
楚嫺這回沒敢應是,而是說自己是在幾本外籍書上看到的。
若換平時,楚嫺肯定要纏着四爺,讓他誇誇她的能幹。
可在上次之後,楚嫺就覺得,這就是四爺的地雷。
踩了人就要炸。
四爺穩了穩心神,提着的氣這才微微放下。
他皺眉仔細看向那紙上的圖案,空當褪下,心下又生出不悅來。
怎麼蠢兔子就只記得姈韞的婚期,而不記得後天就是他的生辰了呢?
昨日送給太后的糕點,太后可是讚不絕口,連夜叫人去宮中取了賞賜分下來。
四爺本還以爲楚嫺那段在廚房鑽研的時候,是爲了他,現在看來,又是爲了討好老祖宗。
四爺的惱火一陣陣的,連綿不絕。
這蠢兔子什麼時候才能正眼看看他?
這句話陡一在心中冒出,四爺就愣在了原地。
他怎會如此想她!
明明最近幾日都是她夜夜主動。
言語行爲上也沒有半點忤逆。
他說做什麼,她便做什麼。
不讓五格見她,她便不見。
就連近半月無法出府,她也一併受着。
她這般乖覺,他究竟還有什麼不滿?
四爺百感交集,五味雜陳。
小七猛地竄出來在楚嫺耳邊大叫:“老大,你快做點什麼。四爺的好感度又過山車啦!”
楚嫺看來小七一眼,心裡略微有些苦澀。
她也不知道現在做什麼才能往好的方面影響他。
畢竟他現在所有的刺激,都來自於那些新鮮東西。
不過她還是背過身去,反其道控訴他道:“爺最近是不是不喜歡嫺兒了?怎麼嫺兒在這兒,爺都能跑神?”
“以前爺的眼珠子都長在嫺兒身上。”
“都說生了孩子,女人的魅力就會下降,會和夫君的距離慢慢拉開。
更何況嫺兒生產的時候,爺還陪在身旁。
那般醜態,怕是在爺的心裡根深蒂固了吧。
也難怪爺最近總是在白天躲着我!
敢情是晚上一吹了燈,啥也看不着嘛。”
楚嫺這番話說的楚楚可憐,又是自嘲又是埋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