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源處陸陸續續有女人來取水,小絨球所幸抱着莫憶兒找到一棵巨大的古樹,樹中有藤枝纏繞,可以在上面歇息,小絨球又用樹枝樹葉鋪了一層,躺上去十分舒服。
上面又有枝葉擋住刺目的陽光,就算是下雨天,只需再幾片大大的葉子,就能把雨水都擋住。
莫憶兒這一覺睡得很舒服,夜半時分,她緩緩睜開眼睛。
小絨球這個時候也是睡着的,可當莫憶兒睜開眼睛的這一刻,他感覺到了。
馬上坐起身體,看向莫憶兒。果然,她明媚的眼睛在黑幕下格外的清亮。不知爲何,還散發着淡淡的光暈,似是金色,卻又不那麼明顯。“莫憶兒,你,你醒了?”小絨球問的小心翼翼,聲音很輕、很柔。似是怕大聲一點,就驚到了他懷中心愛的女人。
莫憶兒點點頭:“嗯,我睡了很久嗎?”
“是很久,我多怕你醒不過來?”小絨球的聲音顫抖,他把莫憶兒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胸膛,狠狠的抱着她柔軟的身體。想要把她融入自己,緊緊地,這樣才能感覺真實。
不知爲什麼,他感覺眼睛熱熱的,有什麼東西從他的眼眶中涌了出來,然後滴落下來,滴在莫憶兒的後背,她的心上。
莫憶兒是震驚的,天氣很乾燥,沒有下雨。那麼,這溼溼的,熱熱的東西……是小絨球的眼淚?
她不管小絨球抱的她有多緊,顧不得自己身體被勒得生疼,顧不得自己快要無法呼吸。她擡起手輕拍着小絨球的後背:“我醒來了,我沒事兒了,不要擔心!”
這話宛如天籟,媲美這個原始社會最美的鳥鳴。讓小絨球不確定的心一下子安定下來,他知道,莫憶兒就是他的一切,此刻開始,莫憶兒生,他生。莫憶兒死,他亡。
兩人緊緊相擁,過了許久,直到莫憶兒快要窒息而死,小絨球才放開她。擡手輕撫她順滑如瀑布般的黑髮,愛憐而親暱,眼神如同一團火,焯燙着彼此的心……一切順理成章,用他們最炙熱的,融入彼此的身體!
一直到天亮,兩人相擁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便是一天一夜,直到在一個夜半,莫憶兒被身體給折磨醒。她彷彿聽到了小絨球體內血液流淌的聲音,她的眼睛晶亮晶亮,看着身邊小絨球的脖頸,那裡的動脈所在。
“你醒了,餓了吧?”小絨球也慵懶的睜開眼睛,聲音透着該死的性感。可莫憶兒現在注意不到這些,她體內叫囂的想要小絨球體內的血液。
“我餓了,很餓!”莫憶兒毫不猶豫的回答,她的理智馬上就要被渴望血液的感覺所吞噬。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她無法控制自己這種感覺。
小絨球這才察覺到莫憶兒的不對勁,她的表情不對,身體不對,眼神更加不對。她看着自己不像以前的目光,而是像餓狼看着食物的感覺。“莫憶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我只是餓了。”莫憶兒的聲音更加機械感,理智喪失,她伸手去抓小絨球的脖子。
小絨球下意識的握住莫憶兒柔滑的小手,看到她眼底的一片血紅,心中大驚。他表面強裝鎮定:“你等等我,我去給你狩獵。”
“不,不要,我要血……”莫憶兒的話緩慢,遲鈍,從嗓子中一字一字擠了出來。
“你是要我的血?”小絨球問,腦中一團漿糊,莫憶兒爲什麼想喝自己的血?
“要,我要……”莫憶兒的身體不安分起來,嘴巴張開,做出咬合的動作,迫切的很。
小絨球雖然迷惑,卻沒有猶豫,劃破自己的手指,伸進了莫憶兒的嘴巴。
莫憶兒這才滿足,任由血液一滴一滴的流進去,然後吸吮。像是嬰兒吸食母親的奶一樣,享受且渴望。
和往常的量差不多的時候,小絨球停止了血液流出。莫憶兒有些不滿,但還是舔舔嘴脣,停住!她吃飽了!
她眼底的紅色漸漸褪去,理智也逐漸迴歸。但她並不記得剛剛發生過什麼,腥甜的血味還瀰漫在她的嘴巴里面,讓她很是驚詫。她不由呢喃:“怎麼每次睡醒,嘴巴都有股子血的味道?”
“莫憶兒,你不記得了?”小絨球更加疑惑,這種複雜的事情,他可是從來沒有經歷過的。
“記得什麼?我剛剛睡醒,是夢嗎?我沒做夢!”莫憶兒茫然的回答。
小絨球的眼中有些惶恐,他怕莫憶兒出了什麼問題。“莫憶兒,你好好想一想,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怎麼了?嗝……”剛剛喝的血讓莫憶兒很飽,她忍不住打了個飽嗝。
正是這個飽嗝,讓敏感的莫憶兒有所察覺。“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對不對?爲什麼有血的味道,爲什麼我的肚子會飽飽的,我記得我沒吃過東西啊!”
小絨球好看的眉頭皺起,心裡開始害怕,害怕莫憶兒因爲中毒而得到什麼怪病。他毫不隱瞞的把剛剛的事情講了出來,還告知莫憶兒這幾日他都在用自己的血液來喂她,告訴她,他以爲這樣可以解毒。
莫憶兒聽後感動至極,雖然莫憶兒爲了自己付出這麼多,她一點都不意外。但還是很感動,感動之餘,她不由深思。難不成,她變成吸血鬼了?可現在她沒有半點想要吸血的感覺,也不想吃任何其他東西。
事情摸不到頭腦,她只好告訴小絨球:“如果下一次在發生這種事情,不要你喂血給我,抓只動物,把動物的血餵給我喝就好了。”
“這,動物的血肯定不好喝。”小絨球在糾結莫憶兒的口味問題,生怕委屈了她的味覺。
“沒關係,聽我的!”莫憶兒知道,要不說的堅決,小絨球肯定還會用自己的血液來喂她,她不能一直吸食自己心愛的男人的血,血液很珍貴,她不能爲了自己而委屈了她愛的人。血流光了,會死掉的。
小絨球答應下來,但卻沒有放下心來,他希望莫憶兒完全沒事兒,回到以前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