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祭臺邊,巫師慕容在失蹤一天之後,終於被他的忠實追隨者找到。
他也算是命大,當時狼鷹飛得極高,他掉下來後直接掛在一棵古樹上,巨大的古樹枝葉繁茂,青翠欲滴的樹枝隨風搖曳,被從天而降的他壓斷了不少
。而他身上也被樹枝劃出許多大大小小的傷痕,臉上蒙着的獸皮也被掛掉,一張臉人不人,鬼不鬼的!把前來尋找他的族人嚇得半死。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巫師慕容就用獸皮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族人們都快忘記了他的樣子。可從來沒想過,巫師慕容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隨着他用蟲子來控制族人提高戰鬥力,族人們也開始瞭解到他養蟲子,他們也懷疑過,但巫師慕容說,這些蟲子是神靈派來幫助他們的,族人們也便釋然。而且還很高興,因爲那些被蟲子控制了的人都格外的厲害起來。
他們不知道那些族人連甚至都被控制了,還羨慕那些人實力的提高。
今日,他們猛然看到這樣的巫師慕容,都覺得有些不敢相信。若不是他身上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獸皮衣服和鞋子,族人們哪裡敢確定?
巫師慕容昏迷着被人擡回了祭臺那邊的棚子,阿麼喀也前來看望他,一張陰沉且英俊的臉意味不明。忙找隨行的巫醫前來,然而,卻被巫師慕容最衷心的追隨着給攔住:“阿麼喀首領,巫師慕容說,他生病從來不用巫醫的。”
“胡鬧,都傷成這樣了!”阿麼喀大喝一聲,強硬的氣勢讓棚子中所有人都爲之顫抖,許多跟在巫師慕容身邊的人許久都未見阿麼喀生氣,所以他們都快忘記了阿麼喀原本的樣子。這會兒阿麼喀氣勢全現,他們才猛然驚醒,面前的首領可是比最厲害的野獸還要可怕的。
剛剛阻攔的族人嚇得瑟瑟發抖,但看了眼躺在冰涼火炕之上的巫師慕容,還是咬了咬牙堅持,否則巫師慕容醒來,他會更慘。“阿麼喀首領,巫師慕容曾經說過,他蒙受神靈眷顧,是不用巫醫的
。如果巫醫用錯了藥,他就沒命了!”
“哼!”阿麼喀冷哼,不怒反笑:“圖湖,你確定他這樣就能好起來,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你能承擔?”
“這……”圖湖不敢應下來,面前的可是巫師慕容,若是真出了事情,他幾條命都不夠賠的。
最終,在阿麼喀的堅持下,巫醫還是前來給巫師慕容診治。
這個巫醫是在他們決定進攻前夕才擔任起巫醫的,手段的確沒有部落的老巫醫高明,但老巫醫年歲已高,根本無法長途跋涉,沒辦法就把他帶了來。但阿麼喀也十分信任這個年輕的巫醫,他是老巫醫的親生兒子,從小耳濡目染,對醫術也是頗有心得。
只是,他在查看巫師慕容半晌,對阿麼喀搖了搖頭:“巫師慕容這傷我治不了。”
“契勒,我會給你許多食物,阿弟就拜託你了。”阿麼喀見巫師慕容蒼老的樣子,以前的埋怨立馬消散了許多,他並不知道巫師慕容這般完全是自己搞的,只以爲是他操勞過度,傷勢所致。
“阿麼喀首領,你給我再多的食物都沒有用……唉!”契勒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欲言又止。
阿麼喀想了想,不再爲難他,讓族人們照看好巫師慕容,自己則和契勒回了自己臨時休息的棚子。
這個棚子以前是屬於只花部落的,主人是藤芝,勒克等人。然而,他在這裡感覺到了莫憶兒的氣息,莫憶兒只在這裡休息過很短的時間,這個阿麼喀,也真是不簡單。
阿麼喀讓自己的親信守在門口,客氣的讓契勒在溫熱的火炕上面坐下,才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契勒你能告訴我嗎?”
契勒這次沒有猶豫,搖頭嘆息道:“據我觀察,巫師慕容此刻已經和我們人類完全不同,我沒辦法救治他。也許藥物對他來說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反而會讓他傷勢更嚴重。”
這句話震驚了阿麼喀,他把重點放在了‘和我們人類完全不同’這幾個字上面。“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嗯……可以說,巫師慕容現在就是一個怪物
。不過,阿麼喀首領你也別太擔心,巫師慕容他外傷看起來嚴重,其實並沒有危險,他的心臟還在強烈的跳動,會沒事兒的。”
契勒的話並沒有讓阿麼喀安下心來,反而越加的慌亂。怪物!怪物?阿弟怎麼會是怪物?他是阿父的兒子,也是從女人肚子裡面爬出來的啊!阿麼喀想不通了!
沒過多久,巫師慕容果然安然無事的醒了過來,他身上的傷口也比普通人癒合的快一些,半邊臉的蟲子興奮的蠕動着,宛若再跳一段曠世之舞。
巫師慕容醒來之後,立馬有人去通知阿麼喀。阿麼喀便腳步匆匆的去探望巫師慕容,然而,巫師慕容對阿麼喀冷淡的很,身子動也不動,淡淡道:“阿兄怎麼過來了。”
“我來看看你,有沒有好一些?”
“呵……若不是你非要放過莫憶兒那個該死的女人,我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嗎?”巫師慕容沒好奇的答,但他氣力不足,聲音聽得沒有絲毫威懾力。之四海其中帶着濃濃的埋怨,甚至還有恨!
阿麼喀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剛剛帶有關心的溫情目光逐漸轉冷。“阿弟,我聽說是金獅把你傷城這樣,你爲何要責備到莫憶兒身上!”
“金獅還不是她莫憶兒的男人?若不是她去派那隻死鳥傳達消息,金獅能趕來嗎?我的小狼啊,它這次再也回不來了。”說到這裡,巫師慕容嚶嚶哭泣起來,那樣子比死了爹孃還要傷心。
“你的小狼不是早就死了,而且我聽說,它還吃了我們的族人。”阿麼喀十分看不慣他如此做派,對於自己的白狼,阿麼喀也是喜歡,心疼。但他絕對做不出爲了一匹狼如此哭泣的做派!
“哼,哪個在嚼舌頭!那族人爲了我的小狼現身是榮幸!”
“阿弟,那是我們的族人啊!你爲什麼會這麼想?還有,小狼如何會復活?又如何會長出翅膀?你到底做了什麼?”
“阿兄,我現在是巫師,有些東西可不能和你說的!”巫師慕容擦了擦一邊眼角的淚水,另一邊的早就被那些蟲子所吞噬!
“你……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你這臉到底是怎麼弄的?阿弟……唉!”阿麼喀連連嘆氣,越發受不了這個阿弟
。其實,是個人早就受不了巫師慕容了。
“這還不都是莫憶兒害得!”巫師慕容一張口,就把所有的責任推到了莫憶兒的身上,他眼珠子賊溜溜的一轉,又大哭起來。“阿兄,你一定要爲我報仇啊,你看我的樣子,比阿父還要老,我肯定是活不了多久了!”
阿麼喀沒有馬上搭話,顯然是對巫師慕容的話有所懷疑。好一會兒,才問:”莫憶兒是如何害的你?這蟲子不是你自己養的嗎?我可不認爲莫憶兒有讓人變老的本事!“
這話把巫師慕容噎得一怔,從小到大,他就沒在阿兄身上討到過什麼好處。就算他是來自泱泱大國的古代,腦子早就開化賦有心計,但對於生的極其聰明的阿麼喀,他有時候也很無力。
“爲什麼不回答我?”阿麼喀心底惱了,就知道巫師慕容是隨便把這些責任加註在莫憶兒身上的。他同時也在自我檢討,如果今日巫師慕容所提到的人不是莫憶兒,那麼他是否就會想都不想就相信了?
答案是肯定的,以前,他對巫師慕容並沒有這麼多的猜忌。他們明顯的矛盾,似乎從莫憶兒開始。因爲早從小的時候,阿麼喀這個阿兄就會對巫師慕容這個阿弟無條件的忍讓,堪稱星際原始社會好阿兄!
現在阿麼喀這樣,讓巫師慕容有些不可置信。“阿兄,你爲什麼總是向着那個女人說話?我是你的阿弟啊!她不過是個女人,這個女人水性楊花,身邊男人這麼多,根本配不上阿兄你啊!”
阿麼喀不知道水性楊花是什麼意思,但直覺不是什麼好話。“不要提這個!”
“阿兄,你忘了我們小時候有多麼要好了嗎?爲什麼爲了一個女人這麼對我?”這次,巫師慕容是真的有些傷心,畢竟阿麼喀對他真的很好。如今這好讓一個女人給分去了,他嫉妒得要命。
前世的時候,他身邊只有母親一個人對他還算是不錯,但也是利用他這個兒子爭奪寵愛和榮華富貴。可以說,他前世的母親不及阿麼喀所做的十分之一。他和阿麼喀競爭的同時,也把他當作一個很好的哥哥。現在,以爲你莫憶兒,這個哥哥已經面目全非了。眼看着事情就要恢復到前世的詭計,他急得快要發瘋了。
“阿弟,你不覺得,你做錯了許多嗎?”阿麼喀不想把事情往莫憶兒身上扯,因爲在他的心中,莫憶兒是個頂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