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喪屍遊:端倪】
認識了蔣華,算結交了個朋友吧。鄭棕邪看他傻愣愣的,看起來比彥辰都單純,對他多了幾分放心。
不過古人有句話說得好:人不可貌相。儘管對他放心了些,鄭棕邪並沒有對他撤去提防。
一路上,彥辰嘴皮子沒停過。除了介紹自己、介紹棕邪、介紹龐恪以外,他還給蔣華介紹了一下整個龐大的灰裘組織。
“天吶,你們老大也是個高中生嗎?”
蔣華這個剛大學畢業的,聽了彥辰話裡對龐恪的描述後,滿臉不相信地問。
“是啊,我和老大差不多大。”彥辰驕傲地說,似是龐恪的存在也給他臉上添光增彩。
“你們灰裘又多少人?”蔣華又問。
“八百多。”
“……”蔣華停住不說話了。他小心地偷瞄一眼彥辰跟鄭棕邪,結果發現彥辰也在盯着自己看。
他趕忙收回眼神,語氣比剛纔更加恭敬地央求道:“恩人,以後你們就是我蔣華的老大。求求你們帶我進灰裘吧,我也想有個組織做靠山。”
“老大?”彥辰沒少被人冠以“老大”的名號,但鄭棕邪還是頭一次。
不得不說,這個稱呼蠻爽的啊,好羨慕龐恪!鄭棕邪在心裡暗爽。
“嗯,彥老大、鄭老大,把我拉進灰裘吧。”
“你先等等。”
彥辰擺了擺手,打量一番蔣華,又思考了一陣。蔣華以爲彥辰覺得自己不行,沮喪得臉都耷拉下來,失望極了。
看他這失落的樣子,彥辰明白他誤會了,解釋道:“我不是不想你來。是這樣的,灰裘不是個長期組織,五天後所有人都會各奔東西。你若是需要一個靠山,還是得考慮省基地。”
雖然彥辰非常不想推薦省基地這種地方,他本人就特別反感這種監獄式管理。可是出於對蔣華負責的態度,彥辰必須把對他而言最好的路告訴他。
的確,如果僅僅追求安全,省基地是更好的選擇。
“省基地?”果然是把自己悶太久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他都不知道。
“我慢慢和你說吧。”
彥辰和蔣華聊得很多。鄭棕邪在旁邊不知該說什麼好,走到一半索性拆開一包薯片,一邊把薯片咬得脆響一邊默默羨慕彥辰的交際能力。
一向不喜歡多說話的鄭棕邪,和新來的蔣華似乎又毫無共同話題。
一個拐角,三人回到了灰裘規定的“基地”,把大包小包裡的東西都倒了出來。管理物資的有兩個人,颱風和暴雨,也都不陌生。
“彥辰大哥,你們回來了。”暴雨站在基地外面做看守,見彥辰身後帶着個不認識的人,問:“帶了新人嗎,我記得灰裘沒見過他。”
“嗯,他叫蔣華,我們剛認識。”
蔣華看了暴雨一眼,頓時有些害怕。也怪暴雨長得和綁架犯似的,臉上一條兇惡的刀疤高高掛起,一般人看見還真不敢靠近。
灰裘這次準備的“基地”其實是W村的幼兒園,佔地面積不小,足夠把各種搜刮來的戰利品堆進去。
收拾好了,三人再次準備返回村裡。蔣華額角流了兩滴汗,抹了一把說:“還,還回去啊……村子裡喪屍特別多的。”
彥辰斜睨一眼這個沒出息的傢伙,不成器道:“怕什麼,槍都給你了,我現在兩手空空,要怕也得是我先怕。走吧,跟哥再回去看看。”
……
三人路過一處庭院式民宅,鄭棕邪往裡頭看了一眼,發現裡頭站着的兩個人有些眼熟。
“棕邪,怎麼了?”彥辰見鄭棕邪停下,也順着他的目光往裡看。
庭院裡,熊斬拓和程雷鏈背對着大門清點剛搜刮來的東西,沒留意身後兩隻大手朝他們靠近。
“嘿!”彥辰突然大叫一聲,然後分別將雙手塞進他倆的後背!
“啊!什麼鬼!”熊斬拓大叫起來,掙扎着把彥辰塞進背後的手抽出來,轉身定睛一看:“彥辰,你的手冰死了!”
鄭棕邪站在彥辰後面,蔣華站在鄭棕邪後面,倆吃瓜羣衆擺得很整齊。
程雷鏈把彥辰的手拿開,一言不語。
熊斬拓眉毛都快挑上天了,程雷鏈背對着他啥都不說,彥辰莫名感覺自己這個玩笑似乎闖禍了。
“開個玩笑啦,你們倆……”“沒事。”熊斬拓看了看彥辰,率先道:“這個屋子我已經看過,裡面沒東西了。”
“哦,好的。”彥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鄭棕邪兩手抱胸站在離門口比較近的位置。他看見程雷鏈背對彥辰,似乎是在往某個房間玻璃上看。
他試圖按照程雷鏈的視線方向看過去,發現裡面有個很像人影的東西閃爍了一下,接着就消失不見。
“奇怪,裡面有人嗎?”鄭棕邪暗忖。只可惜影子閃得太快,看不清是誰,甚至連男女都難以分辨出來。
“好了,你們先走吧,我和程雷鏈清點一下手頭的東西。”熊斬拓這算是下了逐客令,語氣雖然客客氣氣,但臉上能捕捉出一分不耐。彥辰撓了撓頭,看來自己是在不合時宜的情況下出現,打擾到他們什麼了。
“那我們走了。”鄭棕邪帶着彥辰和蔣華,隨便打了個圓場就走了。
……程雷鏈手裡的鏡子歪了歪,鏡子上出現彥辰三人離開的畫面。
嗯,已經走出有一段距離了。
“裡面的人已經警覺了。都怪他們弄出這麼大動靜。”熊斬拓搖了搖頭,“估計那人是藏起來了,也有可能在找武器,可能隨時出來跟我們拼命。——咱們沒槍,還是先走一步吧。”
聽罷,程雷鏈偏轉了一下手中的小方鏡,鏡子裡出現了熊斬拓的俊臉。
“得了吧,你快看看自己傻帽的樣子。我們來都來了,自然得多呆一會兒啊。”
戲謔間,程雷鏈從懷裡摸出一支手槍,在對方身前晃了晃。
“手槍?你什麼時候有手槍的……該不會是空槍吧。”“切,我哪能像你一樣——這是昨天晚上我特意找龐恪要的。”程雷鏈握緊手槍,往窗戶又看了一眼。
“你想殺了裡面的人?”
“不。我想留下他,然後打探清楚他們的來意。”程雷鏈這句話聲音壓得很低,後半部分甚至用口型向熊斬拓傳達。
房裡,一個影子從另一個窗內探了出來,盯着門外的程熊二人,一聲不吭。
糟糕,頭子讓我們小心那個熊斬拓,看來是對的。
瞭解到對方似乎已經覺察出了不對勁,那影子手裡亮出了一把匕首:實在不行,還是殺了以絕後患比較好!
真不巧,程雷鏈雖然一直盯着前方,但他手中的鏡子剛好可以反射到屋裡那人偷看他們的那扇窗戶,順便還能依稀辨認出匕首反射的太陽光。
“呵。”程雷鏈笑了笑,舉起槍,悠悠地瞄準了身側——指向正在偷看的某個傢伙!
熊斬拓也立馬警覺起來,他順着程雷鏈槍口方向看過去,嘴裡埋怨道:“你丫的,知道這個傢伙的位置,還不告訴我。”
“出來吧!我知道你來灰裘是有目的的。我們談談吧。”程雷鏈悠遊自在的聲音堅定不失玩味。
……熊斬拓身體一側,半邊身子藏在他後面,用對方看不見的角度悄悄附在程雷鏈耳旁問:“你不怕他有槍嗎?”
“怕什麼!當時他們爲了演好三個失魂落魄的流浪漢,估計熱武器都沒帶。就連他現在手裡的匕首——”程雷鏈故意提高了音量,讓裡面的男人——他已經看清那是男人,能夠聽得真切:“那匕首,恐怕也是好不容易混過了龐恪的搜身,才能被他隨身帶在身上的吧。”
“……”房間裡面的人不說話,手裡匕首卻握得更緊了。他咬着牙,死死地盯着程雷鏈的眼睛,如同在咒罵自己竟在一羣高中生面前露出了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