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抿脣一笑,拍了拍皇后的手,讚賞的目光投去,惹得一旁的貴妃們臉色又是煞白了一分。
“讓達蒙可汗見笑了。”
“陛下哪裡的話,達蒙能見着長公主這般真性情的人,纔是達蒙的榮幸了。”達蒙可汗搖頭一笑,溫和的目光朝着慕容悅看去。
真性情……慕容悅心中暗笑……
“可汗謬讚了。”慕容悅行了一禮,嬌羞道。
這纔是宮中女子的端莊典雅,與之前的囂張跋扈截然不同。
“好了,顧愛卿,退下吧,這中秋佳節,可別壞了雅興,不然朕可唯你是問。”皇帝揮了揮手,淡淡道。
沒有罰,也沒有如他所願,討回公道,淡淡一句話,將之前的針鋒相對化爲虛無。
顧鳴下意識的抹了抹額間的汗,恭敬道:“謝陛下。”
強硬的拉着顧夫人,回到席位。
“歌舞開始。”皇帝含笑道:“達蒙可汗,這可是西國最有特色的舞。”
“那本王可是要好好賞一賞了。”
慕容悅回到席位,率先看着後面的顧子美,微微一笑。
從今以後,顧子美是光明正大的算作她慕容悅的人,與顧府再無干系。
“皇姐,明日你要出使南國,你……”慕容清欣湊上來,說了一句,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出使,大臣去就好,想要聊表重視,那也是皇子去,公主出使,除了和親便是無它,而南國皇帝登基,正巧也是年輕氣盛,廣納後宮並無不妥。
一個女子,嫁去寥寥萬里,再無回國機會,無論身份再尊貴,也是寄人籬下而已。
“那今日可要好好看看這半假的上元節。”慕容悅眯眼笑道。
慕容清欣看她沒有半絲的傷心之舉,反倒是意興闌珊,也不再多說什麼,乖乖的點了頭,心頭卻是苦澀。
公主,看似身份尊貴,實則還不如大臣之女,婚嫁自由。
女子一生,嫁一個心中喜愛之人,纔是一輩子的幸福,而公主,便沒有這個權利。
歌舞完畢,太后突然道:“悅兒,可願予皇祖母舞一曲?明日你要去出使南國,少則幾月,多則一輩子,皇祖母想要看看悅兒那一舞傾城,以免遺憾。”
“皇祖母,悅兒今日身子不適,不能跳舞,不如彈奏一曲如何?”慕容悅少女般的輕靈的聲音盪漾着笑意說。
“好。”
伊然從伶人那裡拿了把琴遞給慕容悅,將桌上的東西退下去。
調了調音,一首最簡單的古琴吟緩緩流暢而出。
這是古琴最爲簡單之曲,學琴之人必學。
然而慕容悅彈奏起來,更是去了之間的浮躁,仿若世界無塵埃的安靜,芬芳香郁,猶如仙境。
蘇年錦目不轉睛的看着她,情意一點點的擴散,卻又很快的收攏。
這樣就夠了,這樣守着她,一世白頭,雖不相依,卻依舊是攜老了。
曲畢,慕容悅欠身笑道:“孫兒琴藝不佳,污了皇祖母耳朵,還望皇祖母不要見怪。”
“悅兒盡會說些謙虛的話,這曲雖然學琴之人都會,怕是少有人能彈出你這般意境。”太后搖了搖頭,釵環相映,溫和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