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啊,我這裡隨時都收,同志你打算賣嗎?”
本來男子還是一副澹然的樣子,聽到傻柱問這話,先是飛快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傻柱的身板,緊接着,就熱情的道。
不過,該說不說的是,他這兇悍的模樣,一笑起來,看起來真的是比面無表情還要嚇人。
這要是一些膽子小的女人,或者小孩子看到,晚上都有可能做噩夢。
不過,傻柱除了在楊天面前比較慫,正常的時候,膽子還是比較大的。
所以看到男子笑,也就是有點不適應,然後就點頭回應道:
“嗯,我打算賣一點,還是之前你說的那個價格,一升兩塊?”
“那可不是,之前的時候一升兩塊,是因爲賣血的少,醫院給的多。
現在的話,快過年了,賣血的人多了很多,醫院也沒有那麼缺了,價格就降了很多,現在的話,一塊錢一升。”
男子聽到傻柱問這話,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後道。
傻柱一聽這話,瞬間懵了。
一塊錢一升,那得多賣一倍的血量,才能拿到之前一樣的錢。
那樣的話,自己要是想買多點年貨,得賣多少升血啊?那不得直接死球了?
說句實話,在這一刻,傻柱都有走人不賣的衝動了。
畢竟,本來兩塊錢一升,他就覺得有點便宜了,現在變成一塊錢一升,簡直是打破了他心裡的底線。
但他又一幻想,自己拿着賣血換來的錢,買到肉回去以後,秦淮茹對自己刮目相看的樣子,心裡又猶豫了。
於是,想了想,他看着男子,懇求起來:
“同志,你說的一塊錢一升,
真的太便宜了,你就還按之前一樣的價格賣給我吧,求求你了,我也不容易,這大過年的出來賣血。”
說着,他用一副卑微的模樣,可憐兮兮看着男子,試圖讓對方,還按照之前的價格收購。
但他又不是美少女,甚至帥哥也不是,這種表情,一點沒有讓男子有一絲絲的憐憫,男子直接搖頭道:
“不行啊,我是按市場價給你報的價,要是按兩塊錢一升,那我就得賠錢了。”
“兩塊不行,那一塊九一塊八行不行?多給一點嘛,求求你了。”
傻柱見此,依然不放棄,繼續道。
男子聽到這話,本想繼續拒絕,但這時,他忽然發現,四周有別的人注意到兩人聊天,怕讓人注意到,驚動警官就麻煩了,於是就道:
“這樣吧,看在你也不容易的份上,我給你一塊五一升,我那提成不要了,就當咱們交個朋友,可以了吧?”
也許這時,就會有人疑惑,男子不是醫院的嗎?爲什麼怕驚動警官?
事實上,他並不是醫院的,他只是一個私人買血,然後倒賣的。
說句實話,腦子正常的人,只要動腦想一想,就會明白他肯定不是醫院的。
畢竟,一個正常人,身上的血量,只佔據了百分之七到百分之八,也就是四升到五升左右。
他這直接就按升收血,簡直是不把人命當命,怎麼可能是醫院的?別的不說,就不怕有人跑醫院鬧?
再者說了,醫院也不可能這麼便宜的收血,一塊錢或者兩塊錢一升,這簡直比周扒皮還要周扒皮。
不過,在這上面,正常的人,雖然都不會相信男子,知道這裡面肯定有蹊蹺。
但是華國太大,傻乎乎的人,也不在少數,就像傻柱,就信了男子真的是醫院的。
此時,男子說完後,擔心傻柱繼續不依不饒,於是就又道:
“這已經是最高價格了,我自己都不掙錢,如果你要是還不行,那就沒辦法了。”
傻柱一聽這話,又看了看男子的表情,發現他面無表情看起來應該是真的,於是也只能點頭道:
“可以可以,那就這個價格吧,我賣兩升,咱們現在去醫院吧。”
“嗯,走吧。”男子點了點頭,隨後一馬當先的,就先走了起來,傻柱連忙跟上,很快,兩人就出了黑市。
而一路走着的時候,傻柱就已經幻想了起來,等自己拿到錢,直接拿着這三塊錢,買三斤肉回去,秦姐肯定會原諒自己,甚至有可能還會和自己復婚。
越想越美,傻柱不由笑呵呵起來。
而一旁的男子,看到傻柱這樣傻乎乎的笑,也是無語了。
但他心裡鄙夷,嘴上並沒有說啥,畢竟,只有這樣的人,纔會相信自己的話,才能讓自己掙到錢。
又走了好一會兒,隨着男子帶着傻柱左拐右拐,傻柱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就停下腳步,問道:
“咱們不是去醫院嗎?怎麼不直接走大路?”
“這個在我家弄就行,就抽個血而已,雖然是醫院派我出來買血,但是這事,不能大張旗鼓的,你懂嗎?”
男子聽到這話,直接轉過身,一副認真的模樣教育起傻柱。
傻柱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又不懂這個,於是,就只能都囔了一句:
“這又什麼不能大張旗鼓的,又不是犯罪。”
“你賣不賣了?不賣你就回去。”
男子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於是,就直接沒好氣的道。
當然,他能說這話,也是從剛纔傻柱一路的傻笑裡看出,傻柱是需要這筆錢的,所以纔敢這樣。
不然的話,他肯定會換一種方式,他又不傻,不可能說,眼睜睜的看着馬上到手的錢熘走。
而傻柱一聽男子這話,也是慌了,怕自己再說這些有的沒的,導致賣不了血就完了,於是連忙道:
“沒,我賣我賣。”
“賣就行,跟着我走就行了。”
男子一看傻豬這個態度,更是有了底氣。
說完,就繼續走了起來,傻柱自然不敢再說啥,連忙跨起步伐,緊隨男子身後。
五分鐘過後,男子終於在一個小屋面前,停下了腳步。
隨後,男子拿起鑰匙,就打開了小屋,然後招呼傻柱進來。
傻柱見狀,連忙進了屋子,而男子看到傻豬進屋以後,站在門口,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以後,就也關上了小屋。
而與此同時,傻柱進屋以後,一下子,就被撲鼻而來的血臭味,搞得乾嘔了起來。
沒錯,是血臭味,並不是血腥味,至於爲什麼是血臭味?看看這屋子就知道了。
這屋裡,地上到處是廢棄的針筒和垃圾,以及一些血嘖,而這垃圾味以及血味,混在一起,就成了這獨有的血臭味。
“你在這等下,我把工具洗一下。”
男子早就習慣了這個味道,進來後面色如常,對傻柱說了一句,就從地上拿了個針筒,到一旁清洗了起來。
該說不說的,這男的還挺講究,還知道清洗一下,但顯然,雖然講究,但他文化程度還是不夠,不知道這玩意,清洗也就那樣。
而傻柱也是不懂,這時候看着男子清洗,還很欣慰,心裡,還有點讚賞,覺得專業的就是專業的。
很快,男子清洗完了針筒,甩了一甩針筒,然後他又找了一個瓶子洗了洗,準備等下往裡面放血。
全部搞定後,他就拿着兩樣東西,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口,隨後,對傻柱揮了揮手道:
“來吧。”
“嗯。”傻柱連忙走了過去。
進屋以後,男子指了指屋裡的一個又髒又臭的牀,讓傻豬躺上去準備抽血。
傻柱聞着那味道,雖然感覺噁心,但想到,自己馬上就能拿到錢了,就不含湖了,直接躺了上去。
隨後,男子直接拿着針筒,就是一針下去。
一針下去倒還好,但抽血的時候,也沒有麻醉劑,也沒有啥的,痛的傻豬臉都變綠了。
而好不容易一針抽好,傻柱剛緩了一口氣,就又是一針下來了。
一連五六針,傻柱臉色蒼白如紙,肉眼可見的,虛弱了幾倍有餘。
“好了,已經一升了。”男子這時,笑着把手頭的一滿瓶血,放在地上,就轉身又去拿瓶子了。
而傻柱這時,感覺自己要崩潰了。
本來傻柱聽到男子前面的好了兩字,他以爲終於結束了,沒想到現在才一升,也就是說,還有一升要抽。
現在他都感覺頭暈目眩,只難受,這要是再抽一升,那自己不得身體廢了?
想到這裡,不由的,傻豬心裡就猶豫了,要不就這樣算了吧?一塊五買個一斤半的肉,也可以了,省着點吃,也夠吃好幾天了。
想了想,他決定了,就這樣辦。
而這個時候,男子也拿着一個空瓶,走了進來,傻柱張口就想說可以了,但他身體此時太虛弱,說了半天,就說出一個字:“可…”
男子一聽誤解了,以爲他渴,就道:
“再渴,現在也不能喝水,容易出事,等下我抽完血,你在我這裡躺着睡一會兒,休息的差不多了,纔可以喝。”
說着,他拿起針筒,又紮了下去。
“可…”
傻豬眼睛瞪大,費力張嘴就想說出自己要說的話,讓男子停,但依然只能吐出一個字。
而男子見狀,自然還是以爲傻豬口渴,就道:
“別急,等我抽完血你休息一會,就給你喝水。”
傻柱一時間絕望了,而隨着男子的抽血,傻柱身體是越來越難受,全身上下都難受,只能禱告趕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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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傻豬的度秒如日中,男子終於衝好了第二瓶,傻柱也是徹底的放鬆了下來,隨後,直接暈倒了。
半個小時後。
傻柱感覺一陣搖晃,就從睡夢中醒來了,一醒來,就看到男子在牀邊正看着他。
看到他醒來,男子道:
“可以了,你可以喝點水離開了。”
說着,從口袋裡拿出三塊錢,送到傻豬手裡。
傻柱艱難接過,此時,也不想說自己不是渴而是可以了。
畢竟,已經這樣了,說不說也沒啥用了,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此時全身疲軟,一句話也不想說。
艱難的站起身,把錢放入口袋,傻柱臉色蒼白,踉踉蹌蹌的就一步一步往門口走去。
而男子看傻柱不喝水,雖然奇怪,但也沒有說啥。
畢竟,之前渴,現在不渴了也正常,他只是看着地上的兩瓶血,心裡盤算着,這筆自己又能掙多少錢。
忽然,他想到什麼,看着已經走到門口的傻柱道:
“同志,以後缺錢了可以繼續找我。
還有,我告訴你個事,我這裡不但收血,腎臟什麼的也收,價格絕對公道,一個腎五十。”
傻柱聽到這話,身影頓了一下,隨後,也沒有回頭,繼續走了起來。
男子見狀,也不以爲意,他相信,以後只要傻柱沒錢,那就還會再來的,對於傻柱這樣的人,他太瞭解了。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就是一個小時過去。
此時,秦淮茹家。
雖然棒梗和賈張氏,此時,雖然沒有再和秦淮茹吵架,但是冷戰了起來。
屋裡秦淮茹三人坐着,明明已經到中午了,但卻沒有一個人,提起中午吃飯的事情。
很顯然,他們在履行自己之前的話,那就是,沒有肉,就什麼也不吃。
這時,賈張氏忽然自言自語說道:
“唉,我的命真是苦啊,這都過年了,我連個肉星子,都吃不到。
要是我兒子在,以他對我的孝順,肯定不管怎麼樣,都要讓我吃到肉的。”
聽到這話,秦淮茹臉色不好了起來。
她又不傻,當然知道賈張氏啥意思,不就是說自己不孝順嗎。
而她如果以前,肯定就忍了,但現在,對賈張氏,她一點都忍不了,於是她就在一旁道:
“有的人啊,真是可笑,沒有肉就不孝順,那有肉了就算孝順?孝順就這麼簡單的嗎?嘖嘖,長見識了…”
“秦淮茹,你啥意思?”賈張氏這時本就極其看秦淮茹不順眼,一看她還敢暗諷自己,直接站起身,看着秦淮茹就厲聲道。
“我啥意思?沒啥意思啊,我自言自語呢。”秦淮茹抖了抖肩,一副澹然的樣子道。
“你自言自語個屁,你以爲我…“賈張氏臉色難看,指着秦淮茹就要罵。
但就在這時,她那如狗一樣的鼻子,聞到了一股她做夢都要的味道,在靠近,於是立馬停了下來,轉身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