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下酒事
這個年頭的孩子,說艱難也艱難,基本上從小到大就是沒吃過什麼好東西,而且再嬌生慣養的孩子,要麼學習好,要麼會家務,要麼兩者皆好。
總歸在小小年紀,就定下了未來要走的路。
就像雨水,哪怕何雨柱這輩子再是寵她,但該做的家務,還是得會做。
而且雨水也養成做家務的習慣,並以此作爲她長大懂事的驕傲。
如果說這個不貼切的話,那就說劉家。劉光齊就是家裡的門面擔當,對於劉光天劉光福,劉海中也不是放任不管。
他就指望着老二老三將來能上個初中,然後安排進廠。
其實現在劉海中與人爲善,想學技術的都肯教,也有部分就是因爲這個原因。
他家老大的路,劉海中想幫幫不上。只能壓着全家,不讓家裡給劉光齊搗亂。
而廠裡那些善緣,實際上就是爲兩個小的準備的。
劉海中雖然在外面有點現洋相的感覺,但他心知肚明他是個什麼底子。
他這一輩子,也就是這樣了。
他的狂躁,動不動打人,也有點這方面原因。
未來一眼可看到頭嘛!
劉海中發脾氣也會後悔,他怕把自家的路人緣全部敗光了。於是對於他發過火的人,劉海中卻也是認真教本事。
這是一種很複雜的想法,可能一開始也只是單獨的發脾氣,結果發現那些學徒看向他的眼神裡,若有恨意。
大家都是從學徒時候走過來的,哪裡不明白這些心思?
化解仇恨的唯一辦法,就是教真本事。
只要教出來了,人家就自然而然的以爲他前面的發脾氣,是爲了自己好。
其實在這方面說,劉海中是一個很善於觀察的人。
像是公私合營後,那些小年輕,進來就是“領導”,劉海中這點也觀察到了。
他知道以後的時代,應該就屬於有學歷人的時代。
所以他的小徒弟小藍同志,學徒轉正考覈沒成功,想辭工返校復讀想着要高考的時候。
劉海中表示了極大的支持,他給小藍同志家裡送了一百萬,並且當着小藍同志父母的面,拍着胸口表示,以後家裡有什麼困難,直接找他,他一定會幫扶到底。
應該說,不論劉海中出於什麼心思,總歸是真金白銀的做了好事。
比“老好人”易中海之流強了不知道多少,至少也跟何雨柱捐款差不多了。
但說實話,一般家庭,要是家裡沒點底蘊,又怎麼會放棄一份穩定的收入,反而選擇去復讀高考的?
像是何雨柱,前世誰讓他去復讀,他就算不管雨水的死活,也找不到復讀以及參加高考的門路。
以何雨柱的消息渠道,卻是知道一些內情。
這位小藍同學,家裡的確是難,父母身體都不是太好,所以學習成績不錯,當年還是選擇了進廠。
但人家有個叔叔,早年在學校裡參加了隊伍,藍家一直對外宣稱他死了。
後來失去了聯絡,一直以爲是真沒在了亂世之中。
但人家一路有驚無險,轉進了職場,到了區裡,然後這回又到了軋鋼廠。
何雨柱知道那個人,算是獨立於楊李之外的第三股勢力,也是個真心做事的人。
不過人家現在就不姓藍了。
何雨柱都感覺奇怪,不管劉海中是不是真心,藍家總會感謝一下啊!
但想到前世小藍同學的位置,以及小藍同學對劉家的報恩,何雨柱卻是突然明白了這個道理。
真要報答了劉海中,比如給他提一個小組長,也就等於把那人跟小藍同學的叔侄關係擺明了。
這明擺着對小藍同志以後的發展不是太好,從辭職復讀高考,後來又回到廠裡成爲分廠廠長。
別的不說,但對於小藍同學人生的規劃,應該是深思熟慮的。
這個深思熟慮的人是誰,也就是很明顯的事情。
每一個成功的人,都不是無緣無故的。
何雨柱在這些事上面,肯定比不過人家。
關鍵就算高考考廚藝,何雨柱也沒那個規劃人生的腦子。
他只想着能守好現在,就已經是很好了。
等到何雨柱端着砂鍋,還有何家獨有的一碟花生米到了許家,不出所料,劉海中也在。
何雨柱笑道:“劉叔,可是聽說您這段時間在廠子裡乾的大事了,露臉,局氣!
真是我跟大茂學習的榜樣!”
劉海中稍微矜持的笑了笑,對許大茂,他能吹牛。可在何雨柱面前,他還真沒這個資格。
做善事這個院子誰能比的上何雨柱的?
當然瞎話也不是沒有,比如說何雨柱情願幫外人,也不願意幫幫院裡鄰居。
但那個話就出不了院門了,容易捱罵。
~【整個院子當年怎麼對人家兄妹的,心裡沒數麼?有臉提這個?】
像是劉海中這個事也是如此,許富貴知道正常,何雨柱知道也正常。
但劉海中並沒有在院子裡有意傳播。
劉海中說道:“我這也是響應上面號召嘛!
再說我自己徒弟,我不幫他幫誰?”
何雨柱相信劉海中這話是真心的。
可以指責劉海中很多事,也可以說他提前投資。
但這種投資,就算把所有可能全部擺在廠裡工人面前,敢去投資的人也沒幾個。
這不是十萬八萬,也不是一百萬給了就沒有後續了。
這真就是幾年之內,說到就得做到,要是藍家有點什麼意外,劉海中不能裝不知道那種。
“但能做到您對徒弟這麼好的,別說咱們院子,就是咱們廠裡都沒有幾個。”何雨柱又說道。
喝酒喝酒,總要有點下酒的事。
而何雨柱也不樂意天天往那些陰暗裡探究,他也想生活在陽光下。
所以他樂意多說這種事。
對於劉海中知不知道小藍家事的問題,何雨柱不想追問,而且他大概率肯定劉海中應該不知道。
這也是很簡單的事,要是劉海中知道他徒弟有那麼個叔叔,估計也不會幹這種錦上添花的事。
幹了,人家也不一定記他功勞嘛!
“柱子,雨水呢?”許富貴從屋裡拎着兩壇酒走了出來。
“給她留了點菜,讓她自己在家裡吃了!她也懶得往後院跑,說怕。”何雨柱笑道。
現場幾人一起把目光投向了聾老太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