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首善之地
聾老太太不說，易中海不問，這個事就在這樣僵在了這裡。
聾老太太扶着門框起身道：“我先回了，中海，巧雲，你們也收拾收拾，早點休息吧！”
易中海眼神閃爍，卻是起身說道：“老太太，我送您。”
聾老太太與易中海對視，卻是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
易中海扶着聾老太太一路無話，直到進屋，拉亮了燈火。
易中海往桌邊一坐，臉色已然是陰沉。
看着聾老太太還是不搭理他，易中海不由開口問道：“老太太，您不該給我一個交代麼？”
聾老太太倒水的動作不由一僵，很快又恢復了正常，聾老太太沉聲道：“我跟你交代什麼？
那王五不是在所裡交代了麼？他就想着跟你接近，想着把身份洗白。
人家沒想着害你們兩口子····
說句不好聽的，人家爲了演好，說不定會比親兒子還孝順。
再差也比那一家要好吧？”
說到後面的時候，聾老太太停頓了一下，卻是跟易中海說了兩句實話。
這段話，讓易中海的怒火卻是消散了不少。
從他認識王五到現在，他知道王五對他有算計，也知道王五有問題。
就好像他假裝的老好人一樣，易中海防備這個，卻也不怕這個。
在易中海來說，要是人家無所求，那人家有工作，有收入，憑啥給自己找一個老子？
聾老太太眼見易中海臉上神色緩和，卻是又說道：“中海，你不是小孩了。
應該知道，這偌大的四九城，雖然是天子腳下，自古就是首善之地。
但活在這座城裡的人，有幾個是乾乾淨淨的？
誰身上沒帶點事？
有些人洗白了，人模狗樣的，但乾的那些破事，還真不如街面上那些地痞流氓。
別的不說，你們那個老闆婁半城，他那個半城怎麼來的，你不知道全部，也該知道一些。
人家還不是天天錦衣玉食當人上人？
人心好壞怎麼說？
王五今天要是說咱們一句壞話，咱們現在都該是所裡。
反而是你那個當兒子養了這麼多年的好徒弟，恨不得把咱們往死裡坑。”
聾老太太說這些話的時候，難得的動了點真情。
她對王五的情感總歸有一點，只是已然習慣了得失悲喜，所以就算失望，卻是也能自我安慰。
但聾老太太對賈東旭的恨，卻是更真。
連易中海都聽出了老太太話語裡的森然之意。
易中海沉默半晌，卻是嘆息道：“老太太，這個事就算了吧。放心，有我跟巧雲在，這輩子保你一個衣食無憂是肯定的。
反倒是我跟巧雲，到這還是空空落落，一點指望都沒有呢。
唉，這人啊，都是命。”
等到晚上賈東旭清醒起來的時候，想解釋，已然解釋不清了，院裡院外，都是傳着賈東旭發現王五是壞蛋，報到所裡把他收拾了的事情。
這讓本來失望的何雨柱，稍微得到了一些安慰。
他都想着找老夏同志問問，怎麼這個事辦的虎頭蛇尾？
哪怕易中海不知道內情，但聾老太太應該算是當事人，這老傢伙留在院子，何家總歸待得不安心。
要是沒有賈東旭，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猜到了何雨柱身上，畢竟最近王五算計的也就何雨柱跟劉婷了。
但誰也不清楚，爲啥賈東旭就那麼碰巧的把這個鍋給頂上了。
這下何雨柱卻是放下了全部擔心。
不管三家怎麼算計，至少暫時弄不到何雨柱頭上了。
第二天，何雨柱上班的時候，卻是看到了崗亭處貼了一張表揚信，上面是保衛科表揚賈東旭配合他們跟所裡工作的事。
也就是昨兒個賈東旭把王五喊出來的事情。
賈東旭拿着保衛科給他發的二十元獎金，那個笑比哭還難看。
這玩意，他情願不要這個獎勵啊。
等到何雨柱到了食堂，與李主任一番閒聊，才明白裡面的彎彎繞繞。
原來像賈東旭這個表揚，並不是廠裡給他發的。
而是保衛科單獨給他發的。
保衛科在名義上跟軋鋼廠就沒有從屬關係，像這次這個事，是保衛科想着從所裡那塊分潤一些功勞。
於是搞出了這個不倫不類的表揚，也就是向所裡明說，昨兒個抓王五的過程裡，保衛科以及軋鋼廠工人可是配合着出了大力的。
這玩意，只能說什麼地方都有着算計。
但這個事，帶給賈東旭的，也就是他被所有人孤立了。
這個並不是因爲王五，而是因爲王五在TS跟着的那個工頭也倒黴了。
所有的事在今天算是浮出了水面，王五在解放前的確是地痞流氓，解放後也跟着黃司令廝混過一段時間。
但人家手上沒沾上什麼血，甚至在解放前街面上還有點義氣之名。
但既然犯了錯，被抓也是正常。
現在的三觀，也不至於在這個上面顛倒黑白。
大家可憐的是那個工頭，那是個老老實實的人，爲人友善，在工友中的名聲蠻好。
只是因爲報恩，卻是連累着進去了，而且工位也丟了。
看着那工頭一家老小在廠子門口嚎哭的模樣，大家都有點同情。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賈東旭帶來的。
特別是TS那一幫跟着工頭過來的工友，有人都發恨道，要找機會弄賈東旭一頓。
這玩意，賈東旭再解釋，可是他獎金都抓在手上了，沒人相信。
賈東旭走到哪，邊上的人就紛紛散開，卻是沒一個敢在這個時候靠近他的。
大家都怕因爲跟賈東旭說幾句話，就沾上一個同謀的名聲。
這讓本就心情不好的賈東旭，相當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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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着頭走到易中海面前，易中海不是沒看到他，但卻是自顧自的幹着手裡的活，一點也沒跟賈東旭談心的意思。
賈東旭帶着委屈的聲腔說道：“師父，那個王五的事，真不是我說出去的。”
易中海愣了一下，再看向賈東旭，卻是一臉正色的說道：“東旭啊，這個事師父沒怪你，還要感謝你。
要不是你提前把這個事揭露出來，那王五還不知道怎麼算計師父呢。”
“師父····”賈東旭都要哭了。
但易中海卻是擺擺手，大聲說道：“別怕，現在有D給我們當家做主。
我是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王五是那樣的人，早就報到所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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