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醒來之後立即去找聾老太太,讓聾老太太出面將傻柱撈出來。
秦淮茹可不能丟了傻柱這個長期飯票,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已經習慣了傻柱的飯盒、油水充足的賈家,可過不慣以前天天清湯寡水的生活。
秦淮茹不能沒有傻柱的飯盒,就像西方不能沒有耶路撒冷。
此時,後院的二大媽正在哭天嚎地,二大媽看的真切,劉海中那幾錘子是含怒出手,力氣絕對小不了,易中海即使不死也得丟大半條命。
劉海中被帶走,對二大媽來說就是天塌了。
秦淮茹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進入聾老太太的家。
“外面這麼亂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聾老太太見到秦淮茹進來,不等秦淮茹開口便連忙問道。
“不知道什麼原因,二大爺他將一大爺給打了。”秦淮茹說道。
“嚴不嚴重?”聾老太太心中一緊,立即問道。
“很嚴重,我看見二大爺舉着錘子狠狠地給一大爺來了幾下,滿地全是鮮血,後來,一大爺的徒弟拉開二大爺,並將一大爺送去醫院急救了。”秦淮茹說道。
“快!快扶我去醫院,小易不能有事啊。”聾老太太急聲說道。
易中海是聾老太太的“兒子”,聾老太太還指望着易中海和傻柱給她養老送終呢,可不能讓易中海出事。
“老太太,一大爺已經被送去醫院了,你去也於事無補,你還是先去救傻柱吧。”秦淮茹連忙說道。
“傻柱又怎麼了?你快說!”聾老太太一聽不但自己的“兒子”易中海生死未卜,自己的“孫子”傻柱又出事了,不由得失去了平時的理智,急得直跺腳。
“傻柱被關保衛科了,不知道什麼原因,傻柱把楊廠長給揍了,楊廠長不但將他關進保衛科,還將他一擼到底,並將傻柱趕去掃廁所,工資更是被扣了半年的。”秦淮茹說道。
“傻柱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打楊廠長?”聾老太太一聽,傻柱只是被降職處罰,而不是像易中海那樣被打進醫院生死未知,便鬆了一口氣。
在聾老太太看來,只要人沒事就好,剩下的一切好解決。
“我也不知道啊,一大爺讓我找他的徒弟去打聽,他們也沒有打聽到具體消息,只打聽到傻柱揍了楊廠長一頓,然後楊蟄一怒就把傻柱關保衛科了。”秦淮茹說道。
“小秦,你將今天廠裡發生的所有事情從頭到尾地告訴我老太太。你知道多少就說多少,一點也不能差。”聾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
“廠裡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啊,對了,廠裡對楊蟄進行了表揚,不但獎勵了楊蟄五百塊錢,還給楊蟄升職加薪,將楊蟄任命爲南部廠區巡邏大隊的大隊長。老太太,爲什麼廠裡如此大力嘉獎楊蟄?”秦淮茹問道。
聾老太太沒說話,將婁曉娥早上給她的報紙遞給了秦淮茹。
“老太太,我識字不多。”秦淮茹尷尬地說道。
“楊蟄上報紙了。”聾老太太不緊不慢地說道,同時閉眼沉思。
“上報紙了?他幹什麼大事了?”秦淮茹心中一驚,在秦淮茹心裡,只有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纔會上報紙,上報紙這種事情跟她這種屁大點的小民沒有一絲關係。
“沒幹什麼大事,只是寫了一首歌。”聾老太太說道。
“寫了一首歌就能上報紙?還能受到廠裡的嘉獎?”秦淮茹不可置信地說道。
“唉,
你不懂。”聾老太太長嘆一聲。
聾老太太在心底未嘗沒有將秦淮茹賠養成類似自己這樣的人物,秦淮茹極其聰明,會來事,懂人心,關鍵是臉皮還厚,只不過,秦淮茹到底是底層出身,眼皮子太淺,好多事情她根本不懂。
有些東西不是靠後天努力就能得到的。像豪車、豪宅之類的,出生有就有,出生沒有就沒有;同樣的,家庭底蘊、眼界、見識之類的隱形的東西,同樣是出生有就有,出生沒有就沒有。
秦淮茹格局不夠,器量不夠,再加上秦淮茹死命地吸傻柱的血,這才讓聾老太太放棄培養秦淮茹的打算。
“老太太,我是不懂,但現在我懂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救出傻柱來啊,傻柱可不能被趕去掃廁所,否則,他這一輩子就完了。”秦淮茹說道。
“伱是擔心你家沒有了飯盒吧?”聾老太太一語指出了秦淮茹的真識想法。
“老太太,我是真心關心傻柱,哪怕讓傻柱去車間幹力工,也不能去掃廁所,傻柱掃廁所的名聲傳出去,誰敢再用傻柱做飯?一聽傻柱掃過廁所,誰還有心情吃飯?”
“哪怕楊廠長大度,敢重新啓用傻柱,讓傻柱炒小竈,到時嘴碎的人,如許大茂之流說一句,炒小竈的大廚以前是掃廁所的,老太太你說,那些吃飯的人心裡膈應嗎?那些人非富即貴,跟咱們不同,咱們無所謂,他們不行啊,這樣就斷絕了傻柱的升遷之路。”
“老太太,您還是先去救傻柱吧。”秦淮茹着急地說道。
這也算秦淮茹的急智了,秦淮茹當然不能說自己是爲了傻柱的飯盒,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事也不能說。
於是,秦淮茹便現找了個理由,而且這現找的理由越說越有理,說的連秦淮茹自己都感覺非常有理了,秦淮茹不禁內心深處給自己狠狠地點了個贊。
“小秦啊,難得你如此聰明,可惜咋不走正道。”聾老太太說道。
一個是千年的狐狸,一個是萬年的狐狸,秦淮茹這點道行根本瞞不過聾老太太。
“聾老太太,先別說我了,還是先救傻柱吧。”秦淮茹再次懇求道。
“傻柱肯定是要救的,前提是得弄清傻柱爲什麼要揍楊廠長,傻柱這孩子有時是很倔,但再怎麼倔,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打楊廠長吧?不弄清楚原因,怎麼對症下藥?小秦,你再想想,還有什麼細節給漏了?”聾老太太問道。
“對了,是楊廠長先對傻柱進行的處罰,傻柱才把楊廠長給揍了。”秦淮茹仔細思索了片刻,豁然說道。
“是不是有人給楊廠長打小報告,說傻柱的壞話,才導致楊廠長對傻柱進行處罰,傻柱不服,覺得自己冤屈,一怒之下才把楊廠長給揍了?”秦淮茹不確信地說道。
“這倒是說的通了,楊廠長很是看重傻柱,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處罰傻柱,傻柱這孩子雖然脾氣有時不太好,但不會做缺德的事,肯定是有人打小報了。是許大茂打的小報告?”聾老太太眉心一皺。
自家的孩子自家看着好,即使缺點也是優點。傻柱今天所做之事缺德至極,但聾老太太當然卻不認爲他缺德,哪怕聾老太太知道真像也是如此。
這無關事實,只關乎人性。
“應該不是吧,許大茂昨天就下鄉去放電影了,現在還沒回來。”秦淮茹說道。
“不是許大茂是誰?算了,走,扶我去廠裡找楊廠長。”聾老太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