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濤這一刻也像是打開了思路的大門,臉上浮現出激動,“因爲,她來這裡,有事。”
“對!”
“要麼見人,要麼傳遞信息。”
“有人出了車間,我去審訊。”
宋濤立馬擡腿往車間走去。
車間裡。
衆人就是上廁所都要有人跟着,半步不理。
這一會兒,已經是晚上八點,周圍人都等得有些心急,同時又有些忐忑,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有找到兇手?
難道說兇手沒在這裡?
若是沒有兇手,他們要等到什麼時候?
不少人都皺起眉頭,家裡還有孩子老人要照顧,這麼長時間不會去,家裡人怎麼想?
就在衆人着急的時候,餘主任一行人來到車間,目光掃視衆人。
“先前去過廁所的人,請出來。”
衆人互相看看,就有人主動站起來。
緊接着,前後有八個人起身,兩男六女。
“小波,單獨審訊,讓他們說明前後經過,都碰到過誰,什麼時候出去的,什麼時候回來的,都要有人證明。”
“是!”
八人面色一變,不過很快都反應過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上門。
八個人被分開關押,其他人見了也沒有焦急的心,他們也想知道到底這裡面有沒有殺人兇手。
若是有,這些人平日裡潛伏的也太深了吧。
餘主任跟宋濤分開進入審訊室。
餘主任來到的正是門衛老林的屋裡。
“林偉同志。”
“領導,您有什麼事儘管問,我老林幹革命三十多年了,風風雨雨都見過,什麼事情沒處理過,您有啥事儘管問。”
餘主任點頭,“您是什麼時候去的廁所?”
“這個,我想想,當時我跟老嚴說要去廁所,他說正好廣播裡講的是話劇龍鬚溝的小妞子的事,我估摸着也就三點前後吧,上完廁所回來,還沒講完。”
餘主任想了一會兒,確實是這個點廣播裡會播節目,而且也有人作證,便認可這個想法。
“那,你去廁所期間見到過誰了嗎?有什麼異常發現?”
“嗯,我碰到二組的申大花,她剛從廁所裡出來,我倆還說了兩句。”
“其他的嘛,沒有了。”
“好,謝謝配合。”
“嘿,領導您這就言重了,這抓敵人可是我們所有人的義務,這敵人太壞了,破壞革命,危害人民,就該抓一個,殺一個。”
餘主任不可知否,讓人離開。
在外面等了一會兒,宋濤幾人也瞭解完成,衆人碰頭開始進行總結。
小波拿着一張白紙將前後順序畫了一條線,從第一個人開頭,直到末尾全部寫上,中間誰跟誰碰過頭,誰出門的時候被誰看着,有誰可以作證。
所有人都的信息清晰明白。
“主任,這是結果。”
“根據廁所於倉庫的距離,前後有五分的路程,”
“而按照這上面的資料,這些人都有證明人,沒有人前往倉庫的時間。”
“他們,應該是沒有問題。”
小波說着,餘主任摸着下巴,宋濤眼中漏出一抹失望。
“難不成,對方是故意的?”
宋濤突然開口,看了眼還在沉思的餘主任,繼續說道,“對方這種人,應該是受到過專業訓練的人。”
“她在聽到呂大器訴說後,已經意識到自己暴露了,所以用這種方式,來”
“來嘲笑我們的無能。”
“這樣不僅保住了其他人,還間接打擊我們的士氣。”
“甚至很可能將我們引上歧途。”
“因爲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尋死。”
周圍幾人聽了都是沉默,但心裡已經同意這個猜測。
這些年跟這羣人打交道的多了,什麼人都能碰到,這種瘋子並不少見。
當年,還有人抱着手榴彈衝向目標的。
就在幾人疑惑間,派出所的同志也回來了。
他們前往韓美家中進行搜查,並沒有發現異常。
韓美的丈夫已經去了醫院,根據左鄰右坊的訴說,韓美夫婦平日裡肯能是沒有孩子的緣故,很少跟鄰居走動,不過他們家雙職工,日子不錯,鄰居里有什麼要幫忙的,他們都不會拒絕。
所以人緣還是不錯的。
餘主任跟宋濤將情況瞭解好,心理更是苦悶。
韓美這樣的人,根本就是死間,在沒有啓動激活的時候,她們會跟平常人一樣生活,別說路出馬腳什麼的,只要她們願意,可以將秘密帶進棺材裡。
但一旦激活,就代表着某個行動開始,或者某個行動出現問題,以死示警。
明顯的,韓美就是第二種。
她要用自己的死亡向外界傳遞一個消息,而這正是兩人不想看到的。
時間不等人。
他們需要在接收人傳遞出消息,在對方反應前,找到這個傳遞人。
否則,這條線,真的就斷了。
想到後果,那些在書本上做手腳的人逍遙法外,甚至還會再次出手,那時候必將是更加隱秘的存在。
這對國家建設的威脅,太大了。
“老餘,怎麼辦?”
宋濤有些頹廢的問着,他現在十分懊悔,就應該將呂大器控制起來,然後順藤摸瓜抓到這個韓美。
誰成想一時大意,大好的局面就這樣沒了。
餘主任看了看下方的人,最後搖頭,“讓大家回去吧。”
“回去?”
“嗯,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她,就是爲了尋死。”
宋濤沉默,隨後對着屬下揮手。很快,衆人得到通知可以離開了。
只是衆人並沒有高興,今天他們工廠裡出了兩條人命,更可氣的是,還沒有找到兇手,這埋藏在人民中的敵人,不找出來,他們總覺得吃不香睡不好。
可讓他們找,怎麼可能。
大家都是知根知底,誰也不像是壞人啊。
衆人陸續離開,餘主任也招呼人往外走。
“走吧,去呂大器家裡看看,興許會有發現吧。”
宋濤點頭,眼下只能寄希望於呂大器能留下一些線索了。
幾人往外走,只是在路過門口的時候,就聽到先前的保管員王蘭跟身邊的人吐槽,“今個又看到那大黑狗了,可把我嚇了一跳。”
“你說那條狗啊,保衛科也是的,這麼大的狗也放進來,這野狗要是咬人了咱辦。”
餘主任突然停下,伸手一揮,小波立馬會意走上前,將王蘭攔下。
“王蘭同志,這裡需要你簽名按押。”
餘主任說着,拿起一份記錄,對着王蘭說道,周圍人見了繼續往外走。
王蘭也沒當回事,而是走上前。
“小波,去找點印尼。”
“哈!”
小波離開,宋濤幾人見了,沒當回事繼續往外走。
很快車間裡就剩下餘主任王蘭和兩名保衛。
“王蘭同志,你是在哪看到的那條狗?”
“那條狗?呃,您是說那條野狗啊,它經常出現在我們廠裡,不過沒有發生咬人事,所以廠子裡就讓它進來找食,平時廠裡的野貓、耗子啥的,都是它的食物.”
王蘭也沒當回事就將情況說了下。
“你去倉庫的時候看到它了?”
“啊,對,它應該是從倉庫外走過吧,我還被嚇了一跳,你不知道,它那個頭可高了,大家都說是狼狗,兇着呢。我也是等它走遠了才靠近倉庫的,然後就.”
“平常它也去倉庫周圍?”
“這個啊,我反正是見過幾次,再說了那一片人不多,它也不去人多的地方。”
王蘭說着,小波從角落裡出來,拿着印尼,王蘭按上後,餘主任便讓他離開。
“走!”
餘主任說了一句,隨後帶人立刻離開車間,來到車上。
幾輛車子已經啓動,餘主任卻是坐上宋濤的車。
車子使出工廠,進入黑暗的時候,周圍離開的工人都暗自搖頭。
今天,這事是虎頭蛇尾。
他們印刷廠,算是出名了。
餘主任才從車子上下來,而後在宋濤的目光中,向着四九城跑去。
宋濤卻是帶着人,趕到當地派出所。
四合院,楊小濤在屋子裡跟冉秋葉說起今天彩排的事,那神情激動地,讓冉秋葉滿臉的羨慕。
雖然上去的人是她男人,但這種機會,她也好憧憬啊。
“你明天還要去嗎?”
冉秋葉抱着悅悅餵奶,這傢伙特能吃,生下來的時候就比姐姐重,現在更是拉開了距離,比姐姐重了兩斤多。
但不喂又不行,這小傢伙吃不飽根本就不睡覺。
“不去了。”
楊小濤盯着孩子的小嘴看了一陣,直到冉秋葉伸手扭了下胳膊才反應過來,然後嘿嘿的笑着回答。
“不過機械廠那些人得去,他們往後這幾天每天下午都得練習,確保萬無一失。”
“真好!”
冉秋葉羨慕着,“你回來前,曉娥過來了,她說自己站在第一排上,那激動勁啊。”
“嘿,羨慕了?要不你來軋鋼廠,我給你安排個活,也上去走一圈。”
楊小濤伸手撫摸着冉秋葉的後背,當然因爲姿勢問題,手臂受到重力的作用,不斷下降。
最後停留在重心位置,手指不受約束的展開力與反作用力的驗證。
冉秋葉臉一紅,“我去幹嘛,去給你做秘書嗎?”
“做秘書,也不是不行。”
楊小濤看到小傢伙的嘴已經不動了,說明吃飽了,睡了。
“嘿嘿,你要是當秘書,就讓婁曉娥去後勤處,咱們夫妻共處一屋,是吧。”
“什麼事都能做呢。”
冉秋葉聽到楊小濤的這個‘事’,立馬心領神會是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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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這男人,在外面看到的永遠都是‘好男人’,‘好同志’,‘優秀工人’,‘有本事的’。
但在閨房之間,是什麼話都能說出來,在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展現的淋漓盡致。
不過,這樣讓她對楊小濤更加深愛,因爲這是真的疼她。
若是夫妻之間都要戴着面具,那這份婚姻還有什麼意義?
就像她,每次都能滿足楊小濤一樣。
兩人將最真實的一面露出來,那衆感覺,是彼此之間精神的昇華。
“算了,我還是喜歡教書。”
“你那秘書聽曉娥說可不好當,還要不時的幹些體力活,可把她累死了。”
“淨胡說,重活我都是自己乾的,她也就會張張嘴。”
楊小濤解釋着,冉秋葉白了眼楊小濤,將小三的嘴拿開。
楊小濤確定聽到了一聲‘波’,然後就盯着使勁看。
‘小薇這分身做的不錯啊。’
心理想着,冉秋葉卻是起身將孩子放回裡屋。
楊小濤拍拍臉,準備去上個廁所,回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