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前院,劉光齊走到中院,電視看完了衆人開始回家做飯,恰好看到賈家門口的秦淮茹,劉光齊也不管周圍人怎麼看他,對着秦淮茹露出笑容。
見秦淮茹臉上紅腫,看了眼立馬低下頭的樣子,劉光齊明白,在家裡肯定遭到了賈張氏的毒手。
那副樣子,讓他心頭突然生出一股憐惜。
只是想到自己如今情況,劉光齊將這份憐惜壓在心底。
他們之間,或許有感情,但不深,更多的,是利益。
或者說,交易也不錯,跟以前八大胡同裡的那些人,秦淮茹並沒啥兩樣。
真要說起來不一樣的話,或許就是這個女人在院裡的經歷,讓他有種別樣的刺激感。
楊小濤嘗過,賈東旭那死人也嘗過,甚至傻柱也嘗過,甚至那幾年,秦淮茹的風情在這院裡也是數一數二的,就是生了孩子,也有股獨特韻味。
就這院裡的,一個個口是心非,一個個道岸貌然,臉上一套,心裡還不知道怎麼想的呢!
憑什麼他劉光齊爲什麼不能嘗一口?
以前這院裡,多少人看不上他。
可現在呢?
多少人想嚐嚐這口肉,還不是他劉光齊吃到嘴裡了。
再說了,就傻柱那模樣,能不能嚐到還難說呢。
自己,也算是給他戴頂帽子。
不過,他也清楚,用利益維繫的關係就是一把雙刃劍。
沒錢的時候,秦淮茹可不是眼前的態度。
遇到事了,就像他被傻柱揍的時候,秦淮茹會上前,卻也只是說句話,讓她站出來維護自己,不可能。
要不是也不會,不管不顧的離開。
至於撞牆的那一幕,沒聽說什麼名聲嗎?
她想的,仍舊是自己的名聲。
劉光齊回過頭看向月亮門處,
想到家裡的兄弟,不由嘆道,“還是自家兄弟靠得住!”
想到劉光天爲了自己衝上去,那被摔得可不輕。
打虎親兄弟!
果真如此!
劉光齊剛要走開,心裡又是躊躇。
再怎麼說昨天秦淮茹也是幫忙解了圍。
不然傻柱那滾蛋一頓不要命的狠揍,自己今天還能不能起來都是兩說。
想到這裡,劉光齊將手上的烤鴨撕下一條腿,對着棒梗招招手。
既然院裡的人已經猜到了,索性他也不演了。
這樣一來,省的別人說自己做作,說自己虛僞。
棒梗見劉光齊對他招手,還有一根油汪汪的鴨腿,哪還顧得別人怎麼看,也不問身後的賈張氏和秦淮茹,直接跑過去伸手就接着。
劉光齊又對着秦淮茹笑笑,隨後往後院走去。
賈張氏看着棒梗啃了一口的鴨腿,一下子去了三分之一,心疼的一把奪過來,然後啃了一口,“小兔崽子,就知道自己吃獨食。”
“奶,這是劉老大給我的。”
“呸!你知道什麼,這是你媽掙的。”
“哼!”
賈張氏瞅了眼秦淮茹,憤恨的說着。
要不是秦淮茹攔着,昨天她就去找劉光齊,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讓院裡人都看看什麼叫人模狗樣,什麼叫偷人。
非讓他賠個百八十塊再說。
身旁的小當和槐花看着賈張氏手上的鴨腿吞着唾沫,卻又不敢開口。
秦淮茹同樣沉默着,只是心裡同樣憤恨。
這恨,有五四分是對傻柱,有三分是賈張氏,兩分是劉光齊,還有一分是,楊小濤!
沒錯,就是楊小濤。
若不是他這些年對她這般絕情,她秦淮茹,秦家村的一枝花,能夠淪落到這個地步。
還有劉光齊,這混蛋也不是好鳥。
要是他早點把錢給她,就沒有昨天的事。
也不用這般被院裡人背後裡說三道四。
不過,今後說不得要繼續靠他幫襯,自己也得想想以後了。
傻柱這棵樹,也未必靠得住。
至於賈張氏,沒必要說了。
這就是個蠢貨,自家啥情況分不清?
非要雪上加霜。
而傻柱,這傢伙,唉!
秦淮茹突然嘆息一聲。
隨後擡頭看着離去的劉光齊心裡,還是有些感動的。
在傻柱不靠譜的情況下,這院裡,劉光齊是除了一大媽外,第一個明着幫她的。
回頭對着不忿的棒梗吼了一句,“快去洗手,吃飯了。”
說着也不管還在嘬着骨頭的賈張氏,拿起兩個窩窩頭出門往一大媽家裡走去。
棒梗舔了下嘴脣,見賈張氏把肉都吃了,不情願的嘟着嘴。
小當跟槐花跟着一起出去。
“哥,我想吃肉!”
“哥,我也想!”
棒梗看了眼賈張氏,“你們還想,我也想啊!”
三人來到水龍頭處,然後聽到王小虎他們討論着晚上一起看電視,臉上更加不自在了。
街道派出所!
張所正帶人出門,準備巡視轄區。
這一陣打擊犯罪效果不錯,轄區的治安越來越好。
不敢說戶不拾遺,卻也是安居樂業。
就在張山所長離開大門的時候,突然看到一人如同瘋狗一般衝過來。
周圍人看到這一幕紛紛駐足,更有人露出驚奇目光。
張山看到那人,面容有些熟悉,卻是沒想起來。
不過,對方這樣子不管不顧的衝過來,很可疑。
身邊的警員看到有人衝擊派出所,立馬來到張所身前,已經擺好姿勢,若是對方還不停下,這記鐵山靠就給他準備上。
好在來人衝到派出所門口的時候,速度停下來,讓門口幾人鬆了口氣。
張所長終於看清楚是誰了。
“何雨柱,伱幹什麼!”
傻柱大口喘着氣,擡頭看了眼張所長,“張,張所長,我,我有情報,我,我要立功。”
張所長眉頭一皺,看周圍不少人,“你們扶他進來。”
很快,傻柱跟着來到派出所。
“張所。”
傻柱喝了一口水,然後迫不及待的開口。
“你說怎麼回事,什麼立功表現,說清楚。”
“是,是。”
傻柱咽口唾沫,努力鎮定下來,“昨晚上我去四合院,結果”
傻柱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經過緣由全都說了,包括因爲秦淮茹打了劉光齊也沒隱瞞,這次他是鐵了心要立功,要改變自己的生活。
張所皺着眉頭,“你確定是劉光齊?”
他有些不信,甚至懷疑這是傻柱的打擊報復,畢竟以前他們院裡就有人寫舉報信冤枉人的。
不同的是,這次是人來了,還指證對方是敵特。
這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我,我是猜的,他都說槍,還說什麼資料的,我忘了些,但肯定是敵特。”
“要不然,他去那野外幹什麼。”
張所長沉思片刻,隨後離開,回到辦公室。
“劉隊嗎,有個情況跟您反映下。”
“好,我們等着。”
半小時後,派出所外面一輛吉普車停下,餘主任帶着小波和小劉從車上下來。
“張所,人呢?”
“在裡面。”
餘主任快步走進來,然後對着傻柱一番詢問。
“你確定那人就是劉光齊?”
傻柱使勁點頭,“領導同志,我傻柱是走了彎路,犯過錯誤,但我這顆心是紅色的,我知道誰給了咱好日子…”
“行了,問你什麼你就認真說。”
傻柱還要將在背一段勞改時的口號,餘主任卻是沒功夫搭理他。
上次他因爲教材的事情去了四合院,當時碰到了劉光齊,他還讓小波查了下。
只是後來沒發現問題,劉光齊去了西北,但沒有成家,後來就回來了,在石城一座機械廠上班。
因爲家是四合院的,所以也沒多加關注。
現在聽傻柱如此說,還真有些疑點。
就比如去西北的時間,幹了什麼,在哪兒幹,這麼快就成了技術員,還是組長,這點沒有明確。
比如他大手大腳的花錢,原以爲是不過日子的主,但對他的收入和支出並沒有明確的數據。
這其中,或許就有不明來歷的資金。
想到這裡,餘主任臉色就沉下來。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
四合院!四合院!
這四合院裡,簡直就是漩渦中心啊!
“不,應該是有楊小濤的地方,就是中心!”
想到四合院裡唯一值得他們關注的存在,楊小濤的地位隨着做出貢獻越發重要!
這種情況,敵人將目標對準他,也不足爲奇。
一瞬間,餘主任心裡生出將楊小濤搬出來的打算。
只是這打算,需要上級協調。
而且,直覺告訴他,楊小濤這人很邪乎。
自從嶄露頭角後,只要是對他不利的,從來沒得逞過。
反而那些心懷鬼胎之人,沒個好下場。
就像冥冥之中,有神靈庇佑似的。
真他孃的邪乎。
餘主任摸了下胸前的領袖徽章,趕緊將這不合時宜的東西忘掉。
先把眼前處理好。
“你再說一遍,想想他們的談話內容,想起來有用的東西!”
餘主任再次開口,傻柱忙不迭的點頭,然後蹲在地上,仔細琢磨着。
“對了,那人說,什麼上次給的資料很滿意,還有什麼明年純種啥的!”
餘主任面色一變。
聯盟!
肯定是他們,賊心不死啊!
確定傻柱沒有撒謊後,對着張所鄭重說道,“這次是我們疏忽了,感謝同志們查漏補缺。”
“根據同志們的反應,還有我們掌握的情況,這個劉光齊,很可能是剛發展的,打入內部的敵人。”
“對方的目的,跟何雨柱同志反應的一樣,應該是四合院,楊小濤同志的玉米研究資料。”
張所聽了面色也是一變,他在這位置上幹了這麼多年,但讓上級特意叮囑的事情不多。
而楊小濤就是其中之一。
這也是四合院周圍不論颳風下雨都有巡警的原因。
只是,沒想到,真沒想到。
“原以爲院裡的人不會有問題,誰知道,家賊難防啊。”
餘主任點頭,“這也給我們一個教訓,內部安穩更加重要。”
“若是內部有了裂縫,敵人就會抓住機會!”
張所長點頭,“餘主任,您看要放長線釣大魚還是現在就抓?”
餘主任毫不遲疑的說道,“現在就抓,四合院那裡,不能出任何事情。”
“而且,夜長夢多,避免敵人狗急跳牆!”
“好,我現在就安排人。”
張所立刻行動,餘主任轉身,“小劉,你帶人去石城一趟,將主要負責人控制住。”
“仔細搜查劉光齊的住處。”
“是!”
“小波,你帶人去趟大李莊,
聯合當地民兵隊,大隊部,排查昨晚上出現的非本地人員!”
“是!”
吩咐好,張所長走來,手上拿着傢伙,一副衝鋒陷陣的樣子。
“帶上何雨柱!咱們走!”
“好!”
四合院。
吃過中午飯,楊小濤就在書房裡繼續研究三輪車與拖拉機的設計。
昨日之日不可留!
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
重要的是,當下!
有了圖紙參考,楊小濤的設計已經到了最後階段。
尤其是變速箱的設計,已經基本完成。
眼下已經到了收尾階段。
若是這次成了,以後也有了模板。
“希望多給點學分吧!”
看了眼個人面板,原本想着年前升級,升到七級工程師的,也能再開啓一個一技能。
卻沒想,麻煩事情一個個的來。
雖然升級子技能得了不少好處,但學分也跟流水似的,嘩嘩的減少。
收起面板,又看了眼空間裡剛出現的東西,心中安定!。
每月一號,發放獎勵。
這就是子技能多帶來的好處。
釣魚術,廚子和木工幾個。
雖然在工作上帶來的幫助不大,但卻是解決生活問題的必備技能。
米麪油鹽,雞蛋、鴨蛋、鵝蛋的,還有牛羊豬肉,還有時令水果一股腦的出現,讓楊小濤不用擔心饑荒。
可即便如此,楊小濤不僅要照看着楊家莊,還要給冉家些,這麼算起來,也剩不了多少。
所以,楊小濤在外人看來,每月買的東西也是不少。
擡頭看着窗外,將毛衣袖子挽起來,繼續看着圖紙。
書房外,冉秋葉跟婁曉娥劉玉華三人興致不減。
當然,她們說的更多的是電視機裡剛纔主持人穿的衣服。
在這方面,女人的興趣是天生的。
幾人說這話,還要看着院裡玩耍的孩子,一時間,倒也是其樂融融。
前院!
閻阜貴跟院裡幾個老人曬着太陽,現在天冷,一天也就晌午這功夫太陽暖和些,幾個人靠在牆後面,躲避着風,說起院裡的事。
尤其是昨天劉光齊傻柱和秦淮茹的事情。
對於八卦,不分男女。
幾人說的起勁,八卦着世風日下,就看到許大茂從衚衕裡出來。
依舊是趕着車,但車後面卻不是放映機,而是一個雞籠子。
閻阜貴看的真切,起身靠前看着,“呦,大茂,你這是買雞?”
“還是隻母雞?”
許大茂停下車子,在雞籠子上拍了下,“什麼買的,這不是給人家放電影嘛,人家送的!”
“下蛋母雞,正好回家養着!”
許大茂得意說着,臉上浮現出放映員的驕傲來。
雖然他已經失業了。
但這本事還在。
“嘖嘖,大茂,你行,你真行,自己給人家放電影,就憑這個養活一家沒問題啊!”
“厲害,你這個,厲害!”
閻阜貴在一旁恭維着,目光卻是盯着車把上掛着的一串小蘑菇。
許大茂也看出閻阜貴的打算,只是在心裡冷笑一聲。
以前他可沒少孝敬這傢伙,但出了事,這傢伙躲得比誰都快。
真應了他家媳婦的話,給他,還不如喂狗呢。
不再理會閻阜貴的暗示,許大茂趕着就往裡面走。
只是剛走到大門口,突然聽到後面傳來腳步聲。
衆人擡頭看去。
就見張所長帶着一羣人來到了跟前,而在隊伍一旁,還有熟悉的身影。
“傻柱!”
許大茂面色一緊,下意識的就想跑開。
臉上更是驚恐萬分。
這雞咋來的,他心裡清楚啊。
什麼人家給的,就是他去鴿子市買的。
這,莫不是傻柱爲這點事,就帶人來抓他?
一瞬間,許大茂感覺雙腿發軟。
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衆人近前,閻阜貴看到傻柱,然後在許大茂蒼白的臉上看了眼,心裡捉摸着,莫不是有啥事?
不然張所長會親自來?
還有後面的那個人,沒記錯的話也是個大官。
“張所,您今個怎麼來了?”
“閻阜貴,後院劉海中家的劉光齊在不在?”
“啊?劉光齊?”
衆人聽了都是一驚,然後齊刷刷的看向傻柱。
閻阜貴反應最快。
“在,在!”
張所對後面人點頭,然後迅速往裡面走去。
許大茂長舒一口氣,不是他。
“嚇死爺了!”
“沒種的廢物!”
話音落下,就看到傻柱從身旁過去,一臉的得意。
許大茂臉色一僵,隨後便是憤怒!
最是見不到傻柱嘚瑟,對着傻柱後背就是一陣揮舞,嘴脣上的鬍子差點蹦起來。
“傻柱,你給爺等着!”
嘴上說着,然後看到傻柱跟着,又聽到是關於劉光齊的,立馬來了興趣。
隨即一羣人跟在後面,快步往後院衝去。
汪汪…
院子外,黑妞看到一羣人過來,突然叫了兩聲,然後就被旺財擡腿按着頭低下,嘴裡嗚嗚着,不再叫喚。
餘主任側頭看了眼旺財,隨後往後院走去。
楊小濤在屋裡聽到聲音,他知道,一般情況下,黑妞是不會叫的。
放下紙筆起身出了門,婁曉娥幾人看到是張所長,也穿好外套跟着出來。
很快,前院的人,看熱鬧的人都來了中院,然後往後院看去。
楊小濤看到餘主任的背影,心裡一緊。
每次看到這大漂亮,貌似都會有事發生。
“小薇,看好家裡人!”
衆人身後,小薇從書桌前飛到端午身旁,如同小蟲子一般爬進厚厚的棉襖裡。 後院,劉光齊正跟劉光天哥倆喝着酒。
雖然一旁的二大媽對劉光齊捱打的事是滿臉的意見,卻也清楚,這家裡還是要老這哥倆。
“光天,這次爲大哥受了苦,你放心,這場子,咱們早晚找回來!”
劉光齊端着酒杯,劉光天也是滿臉通紅。
二大媽一旁看着,兄友弟恭的樣子,讓二大媽突然想念起老伴劉海中了!
只是,這比起劉海中在的時候,這個家,好多了。
唉!
也不知道,老劉現在在哪,也不知道給家裡帶個信回來!
砰
就在二大媽感懷的時候,突然門被推開,然後進來三五個人,上前就把劉光齊按在桌子上。
劉光天剛要動作,也被人按住。
瞬間,驚呆了二大媽,嚇壞了劉光福。
劉光天還在反抗,臉上都是憤怒,兇狠的叫喊着,“你們是誰,幹什麼,放開我!”
相比起來,劉光齊卻是面色發黃,雖然也在掙扎着,卻沒有劉光天那般強橫。
二大媽反應過來,登時上前要拉開人,想要將兒子解救出來。
“來人啊,快來人…啊…”
只是聲音沒說完,就看清楚來人,正是派出所的張所長。
聲音戛然而止。
接着人往後,靠在牆上。
劉光福這會兒早就躲到旮旯裡,看着如狼似虎的公安,那大檐帽代表着什麼,自然清楚!
這時候,哪還敢上前?
院子外,很快聚集了一羣人,將劉家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楊小濤站在後面,並沒有靠前,但看這樣子,能夠將大漂亮召來的,肯定不是好事。
果然,衆人仔細聽着,就見張所長冷哼一聲,“都把嘴閉上!”
劉光天見是張所長,立馬停止掙扎,卻是強自開口。
“張所,你們這是幹什麼,憑什麼抓我們!”
張所看了眼劉光天並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放在劉光齊身上。
“把他拉起來!”
隨即兩人押着胳膊從座位上起來。
劉光齊瞪大眼睛,看着屋子裡的人,然後有人上前迅速檢查。
不一會兒,就從口袋裡翻出一疊錢票,還都是大額度的錢。
綠油油的一大摞,看上去就不少。
屋子外,棒梗趴在窗戶上,吞着口水,滿是眼饞。
更遠處,從一大媽家裡出來的秦淮茹卻是臉色蒼白。
劉光齊被抓了,肯定犯事了!
那她會不會遭到牽連?
秦淮茹手指攪在一起,關注着事態發展。
“你們幹什麼,憑什麼抓我!”
劉光齊終於回過神來,雖然不清楚哪裡出了問題,也知道自己做的事,被抓了肯定吃花生米,但能活着,誰願意任命?
何況他一直都是謹慎小心,這些人來抓他未必是那件事!
“對啊,張所長,我們家光齊光天都是本分人,您這是幹嘛?”
二大媽也顧不得害怕,上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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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所卻是看向一旁的餘主任。
餘主任盯着劉光齊,從對方慘白的臉上能夠看出來,這人,心裡有鬼。
這更加確信了敵特的事實。
只是,爲了讓他心服口服,也爲了給這院裡人一個答案,餘主任不介意花費點時間。
“別急,會告訴你憑什麼的!”
餘主任走到跟前,隨後轉身看向傻柱,“何雨柱同志,你來說吧!”
站在門口的傻柱就等這一刻了!
門外的衆人聽到還有傻柱的事,紛紛好奇。
外面的許大茂更是撇嘴,“傻柱這打擊報復,忒不要臉!”
周圍人也是點頭。
只有秦淮茹心裡惴惴不安,劉光齊每次都給她不少錢,這來路…
秦淮茹也不是傻子,院裡最富裕的楊小濤也沒這麼大手!
真有人不把錢當錢?
除非來錢快,來錢容易,這纔不當回事。
想到這裡,秦淮茹伸手捂了下胸口。
“劉光齊!”
傻柱高喊一聲,周圍人目光都看過來。
劉光齊更是皺眉,搞不懂傻柱這是幹啥。
“各位四合院的老少爺們,我,何雨柱,昨天發生的事大傢伙都清楚。”
“後來我這心裡難受,就去給一大爺送點吃的,沒多少,就一袋子土豆,可誰知道天冷風大,我這出了城就沒找到路。”
“就想着躲進草垛裡將就一晚上,等天亮了再去找一大爺!”
傻柱說到草垛的時候,就看到劉光齊臉色更加蒼白。
這一切,都沒躲過餘主任的眼。
同樣的,外面的秦淮茹同樣看的清楚,臉色也更加蒼白。
“然後今早上的時候,我迷迷糊糊就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
“當時我就納悶了,這荒田野地的,頂着這麼大的風,誰來這裡說話?”
“剛開始我還想是不是哪家的人來拿草回家做飯,可聽了幾句,我就嚇得不敢動彈。”
傻柱說的起勁,對着身邊的閻阜貴就道,“你猜怎麼着。”
“這說話的兩人,是敵特。”
“敵特?”
“敵特!”
閻阜貴猛地身體一震,然後看向劉光齊。
不出意外,這傻柱說的就是他了。
眼睛裡都是震撼。
這劉光齊不說是他看着長大的,卻也跟閻解成差不多,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會是敵特。
而隨着傻柱話語說出來,周圍院裡人立馬不淡定了。
他們以爲傻柱帶人來抓劉光齊,是個人私怨,是抓劉光齊的痛腳。
卻不想傻柱給劉光齊,扣這麼大的帽子。
一時間,衆人心裡都充滿疑惑,傻柱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於是目光再次集中到劉光齊身上。
這一看,不少人就相信傻柱的話了。
因爲此時的劉光齊,額頭上佈滿汗珠,整個人臉色蒼白,一看就是做賊心虛的樣子。
接着,衆人臉上都是憤怒。
他們院裡已經出來一個聾老太太,現在又出了一個劉光齊。
怎麼回事?
爲什麼是他們大院?
這說出去,讓別人怎麼看?
而隨着傻柱聲音落下,秦淮茹只覺得雙腿發軟,身子就像被重錘從頭砸到腳,整個人都覺得天都變了。
“淮茹,挺住。”
不知何時,一大媽出現在秦淮茹身邊,低聲說着。
“一大媽,怎,怎麼辦啊。”
這一刻,秦淮茹徹底慌了。
傻柱因爲跟聾老太太走的親近,結果,勞改去了。
易中海現在還在村子裡呢。
她,雖然都是暗地裡跟劉光齊親近,換取利益,但劉光齊還活着啊,只要他說出來,那她就沒跑。
怎麼辦?
怎麼辦?
她,秦淮茹,好不容易來到城裡,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和家,雖然不如意,但城裡的供應糧吃着,不用去地裡幹活,逢年過節回家也是城裡人,倍有面子的事。
可要是被牽連了,那就是勞改的命啊。
“別慌,別慌!會有辦法的。”
一大媽鎮定的說着,或許經歷過易中海的事,讓一大媽的承受能力增強了不少。
可即便如此,一大媽也只能是安慰秦淮茹。
而這種安慰,對於秦淮茹來說,至關重要。
眼睛死死盯着傻柱,若不是他的突然回來,若不是他揭發劉光齊,只要安安穩穩的過了這幾年,她把錢掙了,最後跟傻柱過日子,多好的事啊。
怎麼就這麼難啊。
目光再次掃向劉光齊,牙齒咬着嘴脣,只是這次沒有看傻柱時的可憐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狠辣。
楊小濤站在人羣裡,聽到傻柱的答案,心道果然如此。
只是他還有點疑惑,劉光齊這樣的,也能成敵特?
這招收人員的標準也太低了吧。
真是什麼人都能進去啊。
怪不得越混越差,最後躲小島上去了呢。
就這樣的貨色他們也要,不明擺着給人家送功績嘛。
許大茂站在遠處,身邊秦京茹捂着嘴,“大茂,劉光齊是敵特?”
“嗯,十有八九。”
“那,那平常咱們兩家,會不會”
“放心,跟他走近的人多了,又不止咱們一家。”
說着,許大茂摸着下巴,看向前方那渾圓的身子。
可惜了.
啪嗒
屋子裡,二大媽在傻柱說出敵特兩個字的時候,身體就開始恍惚。
最後在劉光齊臉上看出答案後,直接頂不住心裡壓力,普通一聲砸在地上。
劉光天瞪大眼珠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傻柱,又看向劉光齊,一臉死灰的劉光齊。
“你胡說,我大哥怎麼是敵特?”
“傻柱,肯定是你,是你記恨我大哥跟秦寡婦走得近,你就是看我大哥有錢,能睡秦寡婦,你心裡難受,所以才報復。”
“傻柱,你是報復。”
“張所長,您問下閻阜貴,問下這裡的人,還有楊小濤,昨天在這衚衕裡發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他傻柱就是嫉妒秦寡婦看不上他,所以纔會打擊報復的。”
劉光天怒吼着,他不相信自己的大哥是敵特。
要說老大心思獨了點,那是先前。
但要說他當敵特,他有這個擔子嗎?
打死劉光天都不信。
隨着劉光天的吆喝,衆人目光紛紛看向傻柱,更有人將目光看向秦淮茹。
此時,傻柱冷着臉,心裡卻是慶幸。
幸好在派出所的時候將一切都交代清楚了。
昨天下午的事他可沒隱瞞。
包括劉光齊佔秦淮茹便宜的事,至於劉光天口中說的真假,這,他相信肯定是假的。
小秦姐姐那麼自愛的人,怎麼會墮落?
肯定是劉光天爲了替劉光齊開脫的。
“哼,劉老二,我傻柱說話丁是丁卯是卯。”
“不錯,我確實跟劉光齊打了一架,也看他不順眼,”
“但我傻柱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咱們能夠翻身做主人,還不是新社會的好?”
“在這事上,我傻柱,拍着胸口敢打包票,絕沒有私人感情。”
傻柱說的慷慨激昂,周圍人聽了默不作聲。
楊小濤差點笑出來,要是不知道這傢伙的爲人興許還真被這幾句話說動了,以爲這傢伙是不拘小節,是大事不犯糊塗的主。
但經過聾老太太那件事,其他人不說,反正楊小濤是看清楚了。
這次傻柱說沒有摻在個人恩怨,純屬放屁。
當然,楊小濤更清楚,傻柱舉報敵特的好處。
這纔是傻柱的目的。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傻柱就是這麼認爲的。
劉光天感覺呼吸有些急促,而此時此刻,他才發現,劉光齊竟然,沒有反駁。
“劉光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事實證據確鑿,你就是不說,也改變不了。”
張所長看了眼劉光齊,厲聲喝道。
但此刻的劉光齊如同斷脊之犬,沒了精氣神。
只是死咬着嘴,閉口不言。
“公安同志,我,我舉報。”
就在衆人等着劉光齊開口承認的時候,人羣后方,突然傳出一道聲音,瞬間讓全場人齊齊回頭。
楊小濤看着秦淮茹昂起頭,抿着嘴,一步步往前走來。
目光卻是看着秦淮茹手上攥緊的布兜,那樣子應該是掛在脖子上的。
至於裡面是什麼東西,楊小濤也已經猜到了。
而這一處,更讓楊小濤看出秦淮茹的果決。
不出意外的話,秦淮茹這是要抽身了。
至於能不能抽身,那就看餡得有多深了。
不過,既然劉光齊都給了這麼多錢,怎麼可能不陷進去?
楊小濤能夠想到,院子裡的聰明人自然也能想清楚。
只是大家都沒想到,這時候,秦淮茹竟然站出來,還給了劉光齊沉重的一刀。
此時,秦淮茹已經在心裡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這也是她冷靜下來後仔細思考唯一能做的事。
若是讓劉光齊將事情說了,她就是被動接受的人。
還不如現在就站出來,主動揭發,也能爭取寬大處理。
何況,劉光齊給的錢,先前的時候確實花了些,用來改善家裡的生活環境。
但自從賈張氏回來後,爲了保住錢不被發現,她一直掛在胸前,貼身保護着。
所以這裡面有不少,應該能糊弄.解釋過去。
於是,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秦淮茹從脖子上將錢袋子拽出來,拿在手上,隨即上前舉報劉光齊。
而這一幕落在後面的賈張氏眼中,就是一臉的憤恨。
“怪不得找不到!”
她纔不信劉光齊不給秦淮茹錢呢。
可是在家裡搜了好久,也沒找到錢藏在哪裡。
卻不想,秦淮茹竟然貼身藏着,加上天冷穿的多,她還真沒發現。
“張所長,我,我也舉報劉光齊。”
秦淮茹不理會衆人的目光。
眼下,首先要保證自己不是跟劉光齊一條線上的。
至於什麼絕情,什麼忘恩負義的,統統拋在腦後。
只要自己先佔據大義就行。
其他的,不管了。
秦淮茹站在傻柱身旁,還對着傻柱輕輕點頭。
這一幕,讓傻柱心裡暖暖的。
關鍵時候,小秦姐姐還是跟他站在一起的。
而這一幕,在劉光齊眼中,卻是針扎似的,
餘主任看着秦淮茹,“你舉報劉光齊?那總有證據吧。”
秦淮茹點頭,“同志,這段時間,劉光齊他.”
說着,秦淮茹眼中突然泛起淚花,“我們家男人走的早,家裡就我一個青壯年,可上面有個犯頭疼的婆婆,下面還有三個孩子,這日子,沒法過下去了。”
秦淮茹雙目泛紅,眼淚已經流下。
身邊的傻柱聽了心裡堵得慌。
“所以你就跟劉光齊在一起了?”
張所長不吃這一套,在他眼裡,跟敵特有關係的人都是有嫌疑的。
不能因爲‘悔過’就放棄調查。
這點,餘主任也是如此,看向秦淮茹的目光,更多的是玩味。
從那個混亂年代過來的人,對這種情況有更多的瞭解。
聽到張所的話,秦淮茹臉色如常。
在站出來的時候,她就想過這個問題。
那就是絕對不能承認。
不爲別的,就爲了棒梗他們幾個,自己,決不能成爲楊小濤嘴裡的破鞋。
“沒有!”
秦淮茹說的斬釘截鐵,身旁的傻柱聽了,身體突然輕鬆許多。
但院子外的許多人,卻是露出鄙夷神情。
沒有,纔怪呢。
這其中以許大茂最爲不屑。
當初自己五塊錢,可把自己累的腰都直不起來的。
就劉光齊給的錢,還不知道多少個五塊呢。
哈哈哈~~~
就在秦淮茹聲音落下的時候,劉光齊突然笑起來,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激烈,以至於不停的咳嗽起來。
秦淮茹卻是臉色平靜,彷彿沒有任何影響似的,繼續說道,“我看得出,他對我是真心的,要不然也不會給我這麼多錢。”
說着將布兜打開,裡面同樣是一把錢,看數額得有上百塊吧。
周圍人目光變得不同了。
沒想到,秦淮茹竟然捨得拿出來。
身後賈張氏看着桌上的錢,雙目放光,心裡嘟囔着,‘這蠢貨,就不知道留下一些?’
而許大茂卻是張着嘴,‘這得,多少個五塊啊。’
“這些都是他給我的錢,我一分沒花。”
秦淮茹認真看着劉光齊,“因爲我知道,我這種人,不能拖累他。更配不上他。”
聽到這話,傻柱張嘴想要安慰秦淮茹,卻發現自己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而聽到秦淮茹的話,劉光齊的笑聲突然停止,再次看向秦淮茹的目光,多了一份嘲笑。
“公安同志。”
劉光齊沙啞的聲音響起,衆人目光瞬間凝聚。
“這件事,我坦白。”
一句話說出,劉光齊整個人都放下重擔似的,然後看着劉光天,“這件事,他們都不知道。”
“都是我,一個人的錯。”
“當年若是不離開這四合院,也不會有後面的事。”
劉光齊頹廢的說着,然後看向人羣,目光鎖定楊小濤,“楊小濤,你的命,真好啊。”
一句話,讓楊小濤眉頭皺起。
這羣該死的傢伙,果真害我之心不死啊。
周圍院裡人,聽到劉光齊的話,同樣吃驚。
而此時,劉光天劉光福的心裡,更多的是恐懼。
這事還跟楊小濤有關?
這一刻,劉光天在心裡,恨死了劉光齊。
“帶走。”
張所長一揮手,不想再耽誤事,讓人押着劉光齊出去,至於劉光天以及二大媽幾人,也要一起回去接受審查。
“你們倆,也一起回去。”
餘主任看了眼傻柱和秦淮茹說兩句,隨後對着楊小濤點頭。
秦淮茹抹了把臉上的眼淚,轉身跟上去。
傻柱嘿嘿一笑,同樣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