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辦公室中。
血腥味透過門縫,傳到屋中,卻沒有引起屋中人的不適。
反而讓聞到血腥味的中年人變得更加嗜血。
只是在這屋子裡,他還需要收起自己的獠牙。
“嗨!我明白了!”
正前方,光頭老人一聲響亮的迴應,結束了電話。
聽着電話裡傳來的盲音,光頭老人卻是久久不能平復,以至於手上的話筒仍舊停留在半空中!
“閣下!”
見老人沒有反應,前田上前一步,小聲問道。
老人腦海中還在琢磨着山姆大叔的意思,聽到叫聲猛地回過神來。
這時才發現,自己的額頭已經冒出一層冷汗。
啪嗒
電話放下!
“嗯!”
光頭老人嗯了聲然後坐在椅子上,神色嚴肅。
“閣下,我們還要繼續嗎?”
前田小心說着,眼睛盯着老人臉色。
光頭老人閉上眼睛,腦海快速轉動。
他知道,對方指的是眼下的實驗,爲了找到解決的良藥,他們已經付出太多。
眼下,第五批實驗材料已經準備好了,馬上就要輪到。
只是,華夏那裡已經有了特效藥,而那愚蠢的光口雄一已經用切腹的方式來宣告實驗的失敗。
那接下來還要不要,他需要給出最後的答案。
片刻後,光頭老人睜開眼睛,隨後肯定道,“華夏有是他們的,我們早有我們的!”
“嗨!我明白了!”
“當然,也不能只靠光口雄一這個蠢貨,還要從其他方面入手。”
光頭老人又想到華夏傳出來的消息,“你跟勞動省的人說一聲,以國家名義,將國內那些研究中醫的人組織起來,既然華夏人能夠做出來,我們優秀的大河民族也能做出來。”
“嗨!”
“還有,讓那些財閥出錢出力,凡是從華夏得到的關於中醫的資料,通通交上來。”
“嗨!”
“去忙吧,要儘快!”
“嗨!”
前田轉身離去。
光頭老人身體後仰,多日來的疲憊讓他有些精力不濟,腦子裡想多了就覺得混亂,有時候明明想着怎麼做,但還不等做就想別的事。
就像現在,因爲前田的打斷,讓他心中剛生出的想法沒了,現在再去找,有些沒頭緒。
連他自己都得承認,自己老了,不中用了!
閉上眼睛,靜靜沉思。
一點一點的回憶。
剛纔打來電話的是首相官邸侍從官。
給他打電話自然是首相的意思,而主要目的,就是告訴他眼下的情況。
事情遠比他知道的要嚴重。
國內的情況暫且不說,因爲沒有必要在那些米蟲身上浪費時間。
他們關心的是,爲他們提供安全保障的山姆大叔。
自從華夏有了大殺器,整個倭島都在震盪中。
眼下,他們害怕的不僅僅是屁股下的火山,更怕那突然從天而降的正義。
正因爲知道當年自己做的孽有多重,所以才怕的有多狠。
而要避免這一切,只有緊緊跟在山姆大叔的身後,祈求對方的施捨,這樣才能帶來一絲安全感。
可現在,因爲各種原因(其中也有他們的縱容),讓這裡的山姆大叔有點撐不住了!
現在駐軍基地中已經有八成的大兵感染,每天死去的人更是達到了兩位數。
要知道,這些基地裡面可都是大爺,平常死一個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如今一羣一羣的沒了性命,誰還敢在這裡面待着?
以前他能來這裡是當大爺的,是享受勝利成果的。
但現在就是來這就是送命的啊!
不僅沒人願意來,就是駐軍基地中已經有人準備跑路回國,有關係的搭上輪船離開島國,沒關係的也是想方設法離開這裡。
爲了控制源頭,不讓他們亂跑,避免更多人感染,倭國政府已經下了政策,讓基地的人少出來,儘量待在裡面。
可這羣大爺會聽他們的?
手裡有槍有炮的,誰敢攔着直接開打!
那些被派來的政府人員也不是傻子,知道這些大爺的厲害,也明白當前的局勢。
真要上去,死了也是白死。
甚至政府連出面呵斥表下態都不敢。
這種情況下,基地裡的大兵聽到周圍有了病源,恨不得將基地一起搬起來離開。
這事就是當官的都管不住,更別說流感面前人人平等了!
到現在,已經有幾個基地人去樓空,除了帶不走的彈藥,其他的連只狗都見不到。
即便如此,在島國大片大片感染的區域內,又能跑到哪去?
無非就是這個基地到另一個罷了!
不僅如此,消息傳回國內,合衆國也是一片喧譁。
更有人叫囂讓駐軍撤回來,還有的要求島國賠償。
每天上街遊行的不計其數。
不過,這兩天緩和了許多,因爲,合衆國本土也出現了。
這也是首相官邸在得知華夏產出特效藥後,着急給他電話的原因。
山姆那邊已經嚴厲要求,務必解決這個麻煩。
光頭老人微微睜開眼睛,腦海中浮現出兩個念頭!
一個,將髒水潑到華夏身上,引導輿論,讓自由世界的人們聲討華夏,最好能夠逼迫華夏吃個啞巴虧,然後將配方藥品交出來。
這是最好的結果。
當然,這也是最難的方法,誰都知道,現在的華夏脊樑骨硬着呢,尤其是有了蘑菇蛋,惹急了,真不好說。
況且,人家也不怕別人怎麼說。
第二個,就是交好。
這是他們大河民族的一貫手段。 華夏強了啊!
只要交好,以植根於華夏骨子裡的文明,肯定不會冷眼看着鄰居遭殃受罪,肯定會施以援手的。
這樣,就可以獲取華夏的藥物。
這個方法在老人看來,是最合適的。
可,怎麼獲取?
怎麼交好?
這樣做要是被山姆大叔知道了,會不會多想?
還有國內那些人,會不會阻止?
再說了,華夏那裡防的跟牆似的,針都扎不進去。
派人去,估計走到半路就得被民兵抓起來領賞。
怎麼辦?
光頭老人焦躁的用短棍杵了下地面,然後目光定格在牆壁上那張畫像上。
良久,光頭老人才鬆開眉頭。
“必須想辦法跟華夏溝通,哪怕是私底下的交流,哪怕是民間的交流。”
“一切,都是爲了殿下!”
……
四九城。
關於倭國疫情的討論仍在繼續。
當然,主調已經定下,接下來就是確定如何落實。
“首長,這就是我們商部從其他渠道獲得的消息!”
說話之人正是先前在機械廠視察工作的老婦人,李女士。
從機械廠回來後,李女士的心情就很不錯,尤其是自己命名的三輪車,很有希望成爲國家出口產品,這更讓她歡喜。
連帶着,跟國外交流的時候,心情都是歡快的,讓雙方之間的交談更加順利。
只是,前腳剛收穫了個大驚喜,後腳又來了一個,還都是機械廠的,簡直就是她的福星啊。
對於國內流感的事她自然清楚,年後的時間,她幾乎都待在公寓裡,但外界的消息卻是從未斷絕。
原以爲國內控制住了就很了不得了,畢竟以國內的醫療水平,能夠做到這點就很不容易了。
卻不想,不僅國內控制住了,還研發出來了治療藥物,這如何不讓她驚喜?
尤其是得知國外的情況,還沒有一種能夠抑制流感的藥品,那國內的東西,就是首屈一指,獨一份啊!
想到這裡,李女士的心思就活泛起來。
早些年,她跟着爺爺走南闖北,也見識過國外的風景。
這些年上了年紀,纔回到故土,利用早些年打下的關係,爲家鄉做點事情。
自然清楚,藥品帶來的利潤,尤其是獨一份的藥品,利潤更是無法想象。
李女士努力壓制着內心的激動,多年來的養氣功夫,讓外表看起來很是隨和。
“眼下,咱們手裡的梅花清熱解毒液就是唯一的良藥!”
“我覺得可以利用好這次機會,讓世界重新認識我們!”
李女士說完,上首的清瘦老人聽了輕輕點頭,“這也是我們大家的想法,這個世界,需要聽聽我們的聲音,也需要看看我們的面貌!”
下方衆人神色一凜,臉上俱都是驕傲。
清瘦老人轉頭看着李女士,“這些信息,很重要,同志們辛苦了!”
“您言重了,能夠爲國家做點貢獻,是我們的榮幸!”
“嗯,在商言商,您有什麼看法?”
李女士聞言露出溫和笑容,“首長,我們現在就是賣方市場,時間拖的越久,着急的就是對方!”
“對方越着急,就越好說話!”
“咱們需要等一等!”
清瘦老人笑着,“這期間呢?”
李女士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鐲,略一沉思,“然後,在適當的時候,表現出我們的誠意,刺激下他們!”
隨即,老婦人目光中透着一股精光,“首長,我們在香江有一處老藥房!口碑不錯!”
老婦人只是說了一半,清瘦老人聞弦而知意,隨即點頭,“香江也是我們的領土,那裡的人民也是我們的同胞!”
“這件事,就由外貿的同志負責,如何?”
李女士點頭,“首長放心,我們一定會讓同胞們,感受到祖國的關懷。”
……
四合院,楊家!
冉秋葉正在家裡收拾東西,年過了,學校也開學了。
原本她早應該回楊家莊的,只是沒想到流感來的太快,讓人沒有準備。
眼下已經解禁,冉秋葉覺得該回去了。
屋子裡,冉母正幫忙做飯。
跟年前一樣,倆姐妹留下,冉母幫忙看着。
小端午跟冉秋葉和太爺回楊家莊,一家人爲了生活工作,又要分成兩波。
不過,這樣也讓日子過得很快。
書房中,冉父面容顯瘦不少。
流感爆發的時候,他正好在七機部工作。
也正是這份責任心,讓他成了現場的最高領導。
沒辦法,冉父只能趕鴨子上架,在現場組織人手進行隔離。
這勞心勞力的,自然沒少遭罪。
好在冉父在院裡沒少用香皂,養成的習慣讓他躲過了一劫,一直捱到瞭解禁。
“這是年前拜託人收集的資料,你看看有沒有用!”
書房中,冉父將一摞資料放在桌上。
楊小濤看了眼,有本子,有報紙,還有幾本書。
“這麼多?”
楊小濤知道這些都是關於機牀的資料。
若是在前世,只要上網嗖嗖估計都能出來,但在這裡,在這個被孤立的時代,能找到這點資料,肯定費了不少事!
“他孃的,要是系統有個搜索平臺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