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薛主任抱着潛艇的模型離開了。
最終,楊小濤的手裡,就只剩下兩枚魚雷。
這還是薛主任走後,楊小濤纔想起來的。
想到自己的初衷,想到自己只是讓人來修一下,咋就被人搶走了呢?
回去怎麼跟兒子交代?
一時間,楊小濤還是沒搞明白,到底咋回事。
一個潛艇模型,怎麼就這麼搶手?
深吸一口氣,楊小濤也不想待在辦公室了,直接出門,開車,回家。
四合院
車子剛停下,就聽到中院裡傳來殺豬般的叫聲。
下車,聲音不僅沒停下,反而更大了。
過了垂花門,就看到一羣人圍在一起。
地上,賈張氏撲騰着,懷裡棒梗哭鬧個不停。
另一旁,秦淮茹抱着槐花,拉着小當,低着頭,彷彿沒臉見人似的。
最後是一旁的傻柱,整個人坐在凳子上,大馬金刀的樣子,還有點當家做主的樣子。
“啥情況?”
楊小濤靠前,身前看熱鬧的人發現是楊小濤,連忙回頭解釋起來。
“濤哥,你回來了。”
“嗯,這是咋了?”
“嘿,傻柱這後爹要管家了,這不先拿棒梗開刀了。”
隨後幾人就講了下事情經過。
很簡單,今晚上傻柱拿着飯盒去了賈家。
這些天賈家啥樣大院裡衆人都知道,這次傻柱去,明顯是得了秦淮茹的暗示,也猜測着是賈家撐不下去了。
就在大家覺得傻柱乘虛而入的時候,卻聽到賈家裡傳出棒梗哀嚎的哭喊聲。
等衆人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傻柱拎着棒梗按在凳子上,褪下褲子,伸手就乎在棒梗屁股上。
那啪啪的聲音,離得近的立馬看到棒梗屁股都紅了。
傻柱打棒梗,然後賈張氏就出來哭嚎,秦淮茹領着倆孩子在一旁站着,眼下就是這種情況。
隨着周圍幾人將事情說清楚,楊小濤看了眼傻柱,又看看坐在地上的賈張氏和棒梗,不用想就知道咋回事。
此時,人羣中,賈張氏看了眼周圍聚過來的人,又看了眼低頭的秦淮茹,三角眼中透着怨毒,隨後更是腦袋一仰朝向半空中哭嚎着,“老賈啊,你睜開眼看看吧,咱們賈家被人欺負上門了啊。”
“東旭啊,我的東旭啊,你的媳婦都被人搶了啊,合夥欺負娘啊。”
“東旭啊,伱泉下有知,一定要上來看看啊,咱們家的要被霸佔了啊”
“老天爺啊”
賈張氏一邊哭着,一邊抹着眼淚,悲痛之餘更是摟着一旁賊哇亂叫的棒梗,老弱病殘聚在一起,分外悲傷。
周圍人對着傻柱指指點點,說啥的都有,不過看熱鬧的居多。
楊小濤看了眼秦淮茹,隨即擡腳從人羣中穿過。
對這些狗屁事,他連聽都不想聽。
人羣中,傻柱看到楊小濤走出來,坐在凳子上的屁股想要離開。
沒辦法,這院裡,楊小濤他是真打不過。
可楊小濤根本就不看他,從一邊走過去,徑直回到院裡。
另一邊,秦淮茹看到楊小濤毫不關心的樣子,用力的抱着槐花。
比起賈張氏的指桑罵槐,楊小濤的無視更讓她心裡難受。
衆人看着楊小濤從一旁過去,沒有理會的意思,都是若有所思。
隨後便有人離開,往家裡走去。
他們不是不想看熱鬧,只是這事涉及到賈家,就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可別看熱鬧,將自己賠進去。
很快,院裡人陸續離開,等最後,就剩下賈家人、傻柱一大媽,還有靠在月亮門處的許大茂。
秦京茹倒是拉着許大茂回去,可許大茂哪能放過這看戲的機會,硬是站在那不動彈。
“沒天理啊,沒天理了啊。”
原本還有人的時候,賈張氏還不覺得啥,可現在人都走了,一乾二淨,她哭嚎起來也沒勁了。
沒有人,怎麼博取同情心?
“賈大媽,您要是想吆喝,儘管吆喝。”
“但今天這事,我跟你說清楚。”
傻柱見人走了,反而心裡鬆了一口氣。
起碼不用操心院裡人的反應了。
然後指着秦淮茹,“她,秦淮茹,現在可不是你媳婦了。”
“我們倆,領證了,這在政府那,是一家人,所以,你別拿什麼婆婆的威風欺負我媳婦,不頂用了。”
傻柱說完,賈張氏愣神三秒,隨後站起身來,拉起棒梗。
“傻柱,你別屁股後面插雞毛撣子,裝什麼大尾巴狼啊。”
“別說秦淮茹嫁給你了,那我要是她婆婆,不信咱們就去街道辦問問清楚。”
“您儘管去問。”
面對賈張氏的逼問傻柱毫不理會,甚至信誓旦旦的說着,“我還是那句話,您要是真想跟着我們夫妻倆過日子,行,多一張口,我傻柱養的起。”
“但您得把屁股坐正了,那是我媳婦,養你,那是發善心。不養你,趕回農村去,信不信也沒人說不是的。”
賈張氏聽到回農村,心裡咯噔一下,原本還能仗着輩分無理攪三分的局,這會兒是徹底啞火了。
可賈張氏啞火了,有人得站出來啊,許大茂可不想讓傻柱這麼痛快。
“傻柱,你這樣就不對了,人家秦淮茹可先是賈家的媳婦,然後纔是你媳婦。”
“你這事可做的不地道啊。”
傻柱猛地回頭,死死盯着許大茂。
許大茂下意識的躲到月亮門後面,伸出個腦袋,仍舊挑釁着,“咋地,傻柱,你還不讓人說句公道話了?”
“你這就是推卸責任,不想贍養老人,純粹的道德敗壞”
“狗日的,上次揍你是揍輕了。”
傻柱猛地竄起來,伸手抄起屁股下的板凳就往前衝,許大茂早就做好準備,撒腿就往家裡跑去。
“媳婦,快出來救命啊。”
傻柱跑到月亮門時,就聽到許大茂大聲喊着,嘴裡吐出濃痰,隨後拎着凳子往回走。
來到秦淮茹跟前,伸手接過槐花,“走,咱們回家去。”說着,拉着秦淮茹就往一大媽家裡走去。
心裡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儘快將兒子搞出來。
秦淮茹不情不願,目光在棒梗身上停了兩秒,便轉頭走開。
賈張氏站在院子裡,張大嘴巴,氣的說不出話來。
棒梗還在一旁捂着屁股哭着,只是看傻柱的眼神,跟賈張氏一樣。
夜幕深沉,一老一少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這才領着回了賈家。
“奶,媽她不要我了?”
屋子裡,棒梗趴在炕上,說話中都帶着仇怨。
賈張氏默不作聲,但默認了一切。
心裡頭,都是後悔。
早知今日,當初一定不同意秦淮茹改嫁。
這,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何況還是兒媳婦呢。
“唉。”
“棒梗兒啊,奶奶,以後就指望你了啊。”
“奶~~~”
“睡吧,過兩天,你媽想通了,就會回來了。”
這一夜,賈家的哭聲,就沒停過。
武江,江島。
研究所。
一個穿着半袖的中年人,正撲在辦公桌上,認真的看着面前的設計圖,周圍悶熱的天,讓他不時扯動衣服,讓身上清涼一會兒。
在他身後,還有幾個人同樣忙碌着。
他們不是在查看圖紙,就是在計算數據,忙的忘了時間,忘了黑夜。
“黃總,這是二機那裡發來的詢問,問我們什麼時候確定尺寸!”
瘦高的男子走到半袖中年人前,小聲問着,“聽他們說,七機部那裡已經給出了模型尺寸,他們想節省成本時間,一起做出來!”
“所以,問我們要時間!”
這人,便是跟楊小濤一起登上城樓的王峰。
而在不遠處,正埋頭奮鬥大餅臉,正是劉彬。
兩人在觀禮結束後,跟楊小濤吃了一頓飯便離開四九城,回到武江繼續各自的研究。
半袖中年人,也就是這裡的總設計師,黃總,聽到王峰的話,擡起頭看着窗外夜色,一點點燈光照射進來,馬上行船的燈火。
回憶慢慢浮現,那還是58年的秋天,他受命參與這項研究。
期間經歷重重困難,艱難困苦不足爲據,一步步都熬了過來。
現在,蘑菇蛋搞出來了,天上飛的也要橫空出世了,可這水裡遊的,還是沒個動靜。
但他深知,自己手下的這水裡遊的,纔是國之重器。
有了它,四海之內,皆可去得。
有了它,那些想要欺負上門的人,都得仔細掂量下後果。
所以,這東西,必須搞出來。
只是…
黃總摘下眼鏡,沉默良久,又戴上。
最後還是搖頭。
“讓他們,再等等吧!”
說話有些乾澀,顯然是長時間沒有開口了。
“黃總!”
這時,劉彬拿着圖紙走過來,肚子已經開始抗議了,但神情依舊專注。
“我看了一下圖紙,不管怎麼設計,原子能的利用就是那麼回事!”
“將一瞬間的劇烈能量控制住緩慢釋放,然後通過溫度煮開水,行程蒸汽動力!”
“我們要做的就是將蒸汽動力體現出來,只要他們做出來了,將他們東西放哪不一樣!”
劉彬說着,這也是擴散當前團隊最主要的問題。
將反應堆,放在潛艇那裡才合適。
“你說的簡單!”
不等黃總開口,王峰就提黃總解答,“潛艇的設計涉及到各個領域,動力系統只是一部分,還有其他的已知的或者未知的領域。”
“單純爲了能跑倒是容易,搬上去就是了。可這要是住人的,設計不合理,導致出現傷亡,你付得起責任嗎?”
劉彬抹了抹肚子,制止腸胃的抗議,“可我們這樣計較來計較去,誰知道對錯啊!”
“不試一試,怎麼求證?”
“試?怎麼試?那可是反應堆。”
王峰無奈的大腦着,心裡也是沒注意。
潛艇本來就是冷門,核潛艇更是冷門中的大鐵門。
他們現在唯一能夠借鑑的,就是兩張模糊的照片。
那是第一艘核潛艇的樣子。
除了這些,沒有任何資料。
而他們能做的就是在如同潛艇身上獲取靈感,然後憑藉想象力來設計。
看起來不靠譜,實際上更不靠譜。
可沒辦法,國家需要核潛艇!
“好了!”
黃總開口,打斷兩人的討論!
“鸚鵡螺號不也是從無到有搞出來的嗎?”
“都是一清二白,從零到一,咱們就是技術差點,但也差不了多少!”
“我們這麼長時間,也不是沒有收穫!”
說着,將桌上的一份圖紙拿出來,面容上略帶驕傲,“就拿它,試試!”
劉彬和王峰對視一眼,然後都是點頭!
他們,等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