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再次來到研究所，楊小濤下車，一起來的王主任卻是有些腿軟。
當然，已經來到這裡了，他也沒辦法，何況還有楊小濤在這，別的不說，就老冉那層關係在，也不會坑他吧。
跟在兩人後面來到研究所。
季香將兩人安排好，便去跟王院長几人彙報情況。
比起離開前，季香的臉色多了一抹欣喜，雖然不確定西北的那位老郎中帶來的草藥有沒有效果，但這總是一條辦法不是？
就跟在沙漠裡迷失方向快渴死的人，哪怕知道那是假的，也會毫不猶豫的走過去。
因爲沒有別的選擇。
楊小濤跟王主任坐在會客室裡，拿出煙一人分了一支，隨後聊起工作來。
“我們機械廠就等着這東西呢！”
“所以需要你在這裡待一段時間。”
“不，不是，已經抽了很多了嗎？”
那樣的話，就需要研究草藥的成分，爭取找到有效成分。
“對了，這是上面說的。”
楊小濤趕緊保證着，心裡也是一突，自己隨口的玩笑，怎麼流傳的這麼快？
這也是機械廠生產出來的機牀存在的通病。
此時，已經是下午三點。
抽完血，楊小濤便帶着王主任回到會議室。
沒法子，在伙房裡就找到這些，楊小濤也不想引人注意，只能將就着做了。
另一邊，拿到王主任血液後，王院長就帶着人來到實驗室，開始分析起來。
“王叔，我說你爲啥不願意來呢，要說啊，我給你捂着眼，就沒事了！”
軍方會安排一架直升飛機，將對方送入機場。
解決運送問題後，王院長心裡的石頭終於放下。
好在油料啥的沒人注意，所以用料上很足。
兩人說話的功夫，季香已經將情況跟王院長几人說個明白。
不然等他醒來，還不知道會不會配合呢。
“王叔，我炒了倆菜，你趕緊吃點，不然容易暈倒。”
可現在，自己要走了，這王主任咋辦？
“老杆子，你帶人想想辦法，將血清再分一分，還有，實在不行就去清華園，他們那裡有臺高速離心機。”
在楊小濤兩人去一機部的時候，他就將研究組的人召集起來，開始商談接下來的行動。
“爲，爲什麼？”
瞬間，楊小濤就看到王主任的臉色，又白了三分。
今晚上就能到達四九城，然後會有專人送到研究所。
當然，這種期望在衆人心裡並不大。
還有最後一種，大家心裡都清楚。
在這裡，他也不知道該去哪了，反正這裡的人都在忙，找個人都費勁。
“不急，一個個來。”
咕咕…
看着王主任胳膊上的小紅眼，又看到對面一副認真模樣的季香，楊小濤在心裡暗暗嘀咕，以後不能得罪這女人。
“組長…”
楊小濤上前開口，這人抽血抽多了，對身體健康可是不好。
“你好，王學彬同志，感謝你配合我們的工作！”王院長上來就握住王主任的手，嘴裡說出的話讓王主任心裡生出一股苦澀。
季香搖頭，“沒什麼事，就是讓您在這等等，配合我們研究！”
楊小濤臉上露出興奮，只要解決了操作系統，別的不說，先把阿爾法特那裡的半自動機牀搞出來，也算是完成上級的任務了。
“對方明天能來？”
而面前的人卻是恰似相反，或許眼界還沒打開，或許想像不到數十年後電子信息發展的迅猛情景，但他們卻是掌握實現這種情景的人。
後來七機部成立，就跟着進入了七機部，負責導彈操作系統的研發工作。
“這地方有食堂嗎？”
沒轍，楊小濤只能在一旁照看着，誰讓他兩人找來的呢？
從合衆國加州理工大學畢業後，回國後就被吸納進入二機部，在電氣工程尤其是電子方面做出巨大貢獻。
現在跟機械廠合作的津門電器，製作一般機牀的電路板還湊合，稍加複雜點的半自動銑牀控制系統，就有些吃不住了。
很快電話撥通，王院長將情況說明，只等了不到五分鐘，電話裡傳來結果。
肚子裡傳來提示聲，楊小濤看了眼手錶，下午一點半了啊！
季香無奈的說着，讓後又看向楊小濤。
“啥事？你這傢伙起的外號，整個七機部都知道了，現在我們整個部門都跟着遭殃，你說咋辦吧。”
只是別人可以忽略這些問題，作爲研發生產機牀的機械廠可不能忽略這些啊，尤其是前兩次機械廠研究半自動機牀都失敗了，這其中就有操作系統無法精細操控的原因。
“最快的飛機需要明天下午！”
果然，下一秒季香對他笑着，“還有楊總，你也要留在這裡，最少明天之前要在這裡。”
王院長打完電話，便帶人開始執行第二種可能。
只是臉色還是煞白。
王主任也是點頭，他是真感覺身體不太好了！
“那個，我們的研究需要時間！”
“呵，有啥用，你要是不起，人家能知道？”
“老馮，小鼠那邊控制量，一點一點的來，別一下子弄死了！”
就在楊小濤疑惑的時候，季香看到王主任後，臉上露出爲難的神情，“王學彬同志，我們的研究需要時間，或許還需要您再幫忙！”
將王主任放在椅子上讓他靠着，楊小濤還想着離開，反正人也看了，繼續就在這裡麼沒啥用，還不如回去將研究所的事處理了呢。
楊小濤笑着，一旁負責抽血的季香也是搖搖頭，原本想着抽兩管血呢，現在看來，得多抽點。
“老王，這小鼠能不能直接注射，注射多少？”
第二種就是，草藥起的作用不大，或者說對疫病存在侷限性。
後世，他也只是知道什麼東西怎麼用，就像手機似的，會開機，會玩遊戲，但你讓他自己拆開做一臺出來，估計原理都搞不清楚。
“老王，這臺離心機不行，只能分出紅細胞，其他血清還有許多東西，分不出來。”
王院長皺眉，現在是一分鐘都嫌慢。
當然，這其中涉及到上次治療好的人進行實驗。
“真的？那太好了！”
要不是楊小濤及時扶住，估計這會兒已經躺在地上了。
“呃，啥事？”
最好的期望就是那位老郎中帶來的草藥能夠控制住病情。
“這傢伙，竟然暈血？怪不得不想來呢！”
等楊小濤將飯菜做好後，用現場的盤子端着走進休息室時，王主任已經轉醒。
果然，在王院長跟身後一羣老忽悠的忽悠下，王主任被打成了小白鼠的標籤。
當然，這種“通病”在國內欠缺機牀的大環境下，已經算不得什麼問題了。
“你以爲我想啊！”
楊小濤在一一解答後，王主任略一思索便輕輕點頭，“雖然有點麻煩，但給我們時間，應該能夠做出來。”
“不是，王叔這事真不是我傳的，上次我就改邪歸正了，回來再沒說。”
王主任原名王學彬，長的一張娃娃臉，但本事可是不小。
前兩天考慮機牀的事，楊小濤還想着找人去趟滬上，看看那裡有沒有適合的工廠，卻不想在這裡碰到了王主任。
王院長安排好後，衆人立馬忙碌起來。
王學彬沒說話，只是臉色不太好看。
沒好氣的回了句，兩人繼續吃法。
聽着王主任說起電子控制方面的知識，楊小濤心裡的那點後世的優越感頓時消散。
“你先別急，我差點忘了，咱倆的事還沒完呢？”
爲此楊小濤也瞭解過津門電器的情況，也提出了任務要求，但從對方的反饋來看，效果並不明顯。
“我去請示一下。”
兩人說話交流時候，楊小濤突然想到，面前的人不就是自己玩尋找的，解決機牀控制系統的人嗎？
上次在阿爾法特那裡研究半自動機牀時候，機械部件好說，只要按照圖紙設計將部件做出來即可。
當楊小濤跟王學彬聊到控制系統正起勁的時候，王院長帶着人走了進來。
“對了，找個染病小鼠試試，看看這血裡面有沒有抗體，說不定有效果。”
不少工廠還在用着廉價的勞動力呢，連用這種機牀的機會都沒有。
只要將體溫控制住，穩定下來，接下來的工作就能如時進行。
用的時間長了，操作系統就會出現各種毛病，需要工人重新操作，甚至從更換新的系統元件。
一瞬間，八百個問題提出來，讓王院長一瞬間產生了呆滯。
甚至這種更換頻率，比起機牀易損耗的刀子都快。
兩人交流一會兒，楊小濤便對其可是刮目相看。
於是，在楊小濤的目光下，季香一連抽了五個針管，雖然都不大，但加起來怎麼也有兩百多毫升吧。
楊小濤也不在意，自己一個大廚，還怕餓着肚子？
等楊小濤將盤子飯盒放回食堂，準備跟季香說一聲回去的時候，就看到季香急急忙忙的走進來，身後還跟着一羣警衛。
說着來到通信室，然後拿起那部不曾用過的紅色電話。
但機牀的操作系統可不是隨便幾個電路板就能搞定的。
楊小濤吃了一塊窩窩頭，開口打趣着。
來到走廊盡頭，楊小濤看到執勤的警衛，詢問一番食堂所在，警衛指了下方向，然後說了句，已經過了飯點，炊事班這時候都出去採購了，應該沒人做飯。
導彈啥時候自爆都能控制住，這小小的操作系統，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楊小濤湊到跟前，將機牀的事說出來，王主任聽了卻是沒有急着回答，而是問起相關問題。
“您看成不？”
王主任點點頭，暈血帶來的後果讓他張嘴都想吐，拿起窩窩頭，用筷子叨着吃起來。
這纔想起接下來的工作。
楊小濤又低頭看了眼臉色發白的王主任，無奈搖頭，起身往外走去。
楊小濤趕緊將熬白菜放在桌前，順手遞過去兩個窩窩頭。
楊小濤見此也拿起饅頭吃着。
或許說到這個，王主任的緊張心情纔會好好一些。
“剩下的人按照計劃開始工作。”
楊小濤低頭，分到心裡有些懷疑。這外號是不是早就有人起了，只是沒讓他知道罷了。
他就知道，來這裡就沒落下好。
一瞬間，楊小濤有種不好的感覺。
爭取找到控制高溫反覆的原理，然後用這原理反推出控制當下疫病的成分。
“王叔，你放心，等這事過去了，我給您賠不是。我大出血，請您吃一頓。”
這要是醒來，怎麼也得補點血吧。
王主任吃着白菜，感覺這味道比起院裡吃的大鍋飯，好吃多了。
這不是正好找對了人嗎？
最後，楊小濤陪着王主任來到採血處，然後就發現王主任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得蒼白！
果然，在抽了第一管血的時候，王主任華麗的暈倒了。
說完，然後又出去忙着。
楊小濤看着一旁站立的警衛，突然生出一種錯覺，自己這次，不會是送上門的小白鼠吧。
想到這裡，回頭跟王主任對視一眼，兩人脊背都是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