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廚藝行不行,先看刀工!”
楊小濤點到而止,隨即將話題拉回眼前。
拿起筷子夾了兩根土豆絲,隨後說道,“這手上功夫,體現出來就是快和準,白廠長你們這位掌勺師傅,手藝可以,等級不低吧!”
白景述笑着,“楊總厲害,這位師傅以前是鴻賓樓的掌勺,後來遇到點事情,便退了下來,被我請來了!”
楊小濤聽了連連點頭,“鴻賓樓的師傅,怪不得有如此味道!”
“你們製藥廠是撿到寶了啊。”
白景述笑着,“您要是喜歡,就常來。”
“徐廠長也一起,至於老趙我就不說了。”
楊小濤笑笑,徐遠山點頭,趙傳軍則是嗯嗯兩聲。
隨着楊小濤動筷子,衆人也不多說,這一桌飯菜平時可是難得。
因爲是工作,楊小濤沒有喝酒,幾人見此便以茶代酒。
等幾人將飯菜消滅的差不多了,又開始上午的話題,只是說了沒一會兒,就說到製藥廠上。
“楊總,現在我們製藥廠的生產品種還是太單一了!”
“仍舊是以梅花消毒液和解毒液兩個,如今國外疫情面臨好轉,以後想要再這般掙錢,估計不可能了!”
白景述說出自己的擔憂。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製藥廠的遠慮就是未來發展方向,總不能一直吃老本吧。
想要發展,還要有自己的路子。
“所以,我想能不能找個發展門路,哪怕生產一兩種藥品也好啊!”
白景述說完,衆人齊齊沉默不語。
楊小濤聽到白景述說完,也在琢磨着製藥廠今後的路。
製藥廠之所以叫製藥廠,那是因爲能夠製藥啊!
可現在,製藥廠只能靠兩種藥品支撐,哪怕這兩種藥非常爆火,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最起碼比起那些生產抗生素的製藥廠差一些,底蘊也差一些。
當然,楊小濤也不想浪費製藥廠這個牌子。
現在不敢說,但以後可以引進更多的西藥,包括設備,技術進行生產。
楊小濤還在思考的時候,徐遠山輕咳一聲說道,“這個不好弄。”
衆人目光看過來,徐遠山看向白景述,“現在國內藥廠並不少,但基本上都是生產膏藥、藥丸之類的,至於生產西藥的,還是當年聯盟組織建設的,這些年發展緩慢,沒有技術引進,估計很難。”
“即便如此,國內的這些藥也不是容易生產的。”
“這些製藥廠,每一個背後都牽扯不少,而且他們都有自己的特色,你想要從他們手裡挖肉,他們不會同意的。”
一旁趙傳軍點頭,“這件事我深有體會。”
“以前在部隊裡,受傷需要止血散,結果醫護兵藥箱裡用的沒了,就去當地醫院找,結果拿來的止血散根本不是一個牌子的,效果也差很多。”
“最後纔會知道,這止血散聽上去名字是一樣的,但裡面的配方卻是不同。”
“每個藥廠都有自己的獨特的配方,甚至配料一樣但含量不一樣,效果也要大打折扣。”
趙傳軍說的,在場的衆人自然知道。
白景述也明白其中艱難,於是點頭說道,“其實我也知道中藥這方面的困難。”
“但爲了製藥廠的發展,必須要長遠考慮。”
說到這裡,白景述臉上露出一抹難色,
“我也跟家裡的人提過,不過.”
大家都知道白景述的出身,也知道家裡的背景。
雖然經過戰亂後元氣大傷,但這種家族看重的就是傳承,保不齊在哪個旮旯裡就能翻出一個配方呢。
“不過,家裡人覺得製藥廠沒有投資的可能,況且家族已經支持了兩座製藥廠,沒有太多資源來供給咱們了。”
白景述終究將話說出來,雖然不好聽,理由很充分。
楊小濤見衆人都不說話,突然笑起來,“白廠長,既然國內市場有些難,那咱們賣到國外去就是了。”
楊小濤剛說完,衆人就齊齊看着他,想要看個明白。
“主打國外市場?”
白景述微微皺眉,隨後說道,“楊總,現在咱們的解毒液和消毒液已經在國外打開銷路了,這點毋庸置疑。”
“但這兩個並不是長久之計。”
“就像青蒿口服液,隨着國外的病情得到控制,後續會有越來越多的特效藥出現,這對於我們的生產競爭有很大壓力。”
“我們預計,這種黃金時段不會太長。”
身邊製藥廠的王子春幾人紛紛點頭,他們從粵府那裡發佈的採購任務山夠可以感受到,這種黃金時段正在慢慢下滑。
“至於梅花消毒液,說白了,這種消毒液並不是沒有替代產品。”
“如果國外找到了更好的消毒液,就能影響咱們的產品,兩者都不是長久之計。”
白景述說完看着楊小濤,哪知對方只是笑笑。
“白廠長,我想你誤會了。”
“我說的打開國外市場並不是用眼前的藥品。”
“不是眼前的藥品?”
幾人聽了都是一愣,隨後王子春試探着說道,“楊總,你想用國內的藥品去開拓國外市場?”
“對!”
楊小濤肯定的回答。
白景述深吸一口氣,然後看向楊小濤,“楊總,您可能不太瞭解。咱們生產的膏藥、藥丸之類的,國外並不認,他們只認藥片跟注射器。”
白景述說完,意思就一個,那就是打開國外市場有點難。
楊小濤搖頭,身體往後移了移,然後看着白景述,想着怎麼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只是,當着一個女人的面說出來,有些,不太雅觀。
“白廠長,咳咳。”
“我接下來說的話,沒有冒犯的意思。”
楊小濤提前說好,省的以爲自己是耍流氓。
見楊小濤這樣說,白景述眉頭再次簇起,然後又散開,“楊總,您說就行。”
“好!”
楊小濤拿起桌上的水杯先喝了一口,然後看向在場的幾人。
最後看着徐遠山,“徐叔,你說男人最在乎的是什麼?”
徐遠山一愣,看着楊小濤想要確認這個問題是啥?
“老趙,還有老王你們幾個,都是中年人了,都說說,男人,尤其是中年男人,最在乎的是什麼!”
幾人面面相覷。
這個答案可多了,但說出來好嗎?
最後徐遠山開口,“男人在乎的東西很多啊。”
“權力,地位,金錢,女人,甚至是家庭,工作,孩子等等,你問這個幹嘛。”
楊小濤只是笑笑,然後認真的說着,“徐叔,你說的這些在我看來,其實就一個。”
“啥?”
幾人好奇,就是白景述也豎起耳朵聽起來,作爲一名中年婦女,她也想知道男人最在乎的是什麼。
這方便她的家庭和諧啊。
楊小濤卻是神秘一笑,“就是,面子。”
這答案一公佈出來,幾人都把眉頭一皺,雖然心裡不情願,但不得不承認,楊小濤說的沒錯。
面子,男人哪個不要面子?
就是在外面沒啥本事,回家也要在老婆孩子面前找回面子啊。
尤其是這四九城的爺們,要是沒面子,都出不了門。
白景述輕輕點頭,雖然他們家的那位跟她多年來相敬如賓,但說起來,還真沒多少面子。
而這樣的後果就是,夫妻之間的生活有些死板。
若非如此,他們也不會只有一個女兒。
想到這裡,白景述便在心裡默默決定,以後回家一定要給男人足夠的面子。
“那最傷男人面子的事,是什麼?”
“老趙,你說。”
楊小濤沒給衆人思考的時間,再次開口詢問。
趙傳軍聽了拿出煙來,“那個,楊總,你這話說的,我又沒丟過面子,我哪知道啊。”
“要不你問老徐,他經常丟面子。”
徐遠山當即瞪起眼來,只是不等徐遠山開口,楊小濤就笑着說道,“老趙啊,你不行啊。”
“嗯?啥不行?”
趙傳軍被說的一愣。
楊小濤把頭側過去,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你說,要是你跟嬸子那個了,然後對你說這句話,你,會咋滴?”
趙傳軍一時間沒有尋思過來,不明白楊小濤怎麼又扯到自家婆姨身上了。
倒是一旁的白景述反應迅速,換位思考下,立馬明白這話的含義。
然後看着楊小濤,心裡啐一口,這傢伙什麼話都當面說啊。
徐遠山也明白過來,臉色古怪,看向老趙心裡得意。
不過又有些慶幸,幸好不是說自己。
趙傳軍還是一頭霧水,“什麼那個了,什麼說這話,你到底想說啥。”
“好,那我直說了啊。”
楊小濤先是看看白景述,後者把頭挪到一旁,然後又對趙傳軍說道,“我就是說,假如。”
“假如,你跟嬸子晚上,是吧,然後嬸子一腳將你踹下去,然後說一句,你不行!”
“有沒有臉被打,面子掃地的感覺?”
見趙傳軍明白了,臉色瞬間難看起來,楊小濤立馬將後面的話說出來,“然後這事還被徐叔他們知道了,你說,丟不丟臉!”
嘎吱
椅子被屁股挪到後面,趙傳軍立馬跳起來,“你丫的不要胡說啊,不準造謠啊,你,你你”
“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是你,也假如是徐叔,假如是.”
“哎呦!”
楊小濤還沒說完,徐遠山就伸手在肚子上錘了一拳,然後捂着楊小濤的口。
“你丫的能不能別亂說,傳出去讓人怎麼想。”
徐遠山趕緊解釋,然後看着趙傳軍,“老趙,消消氣,就是假如,打比方的,沒人當真。”
趙傳軍看着楊小濤忙不迭的點頭,這才冷哼一聲坐回椅子,只是側着身子,斜眼看着楊小濤。
要是這傢伙再敢胡說,他纔不管什麼楊總楊隊呢,爲了男人的尊嚴,爲了.
下一秒,趙傳軍猛地擡起頭來,然後將身子坐正,一旁徐遠山也放開楊小濤,正那眼神警告他不要胡說。
“雖然這事是假的,但,楊總這句話,確實說的有道理。”
“是個男人,誰受得了這話的刺激啊。”
“對不對,老徐。”
徐遠山見趙傳軍又恢復了冷靜正要點頭,可聽到最後一句,直接轉頭冷哼一聲,“一邊去。”
此時,屋子裡的龔翔俊幾人卻是露出贊同的神情。
人到中年,家裡的女人也是如狼似虎的年紀,這個,男人隱憂吧,總是有些難以啓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