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濤推車離開後，楊小濤跟小波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是無奈。
對方這場合出來，又是這番喬裝打扮，要說沒事那纔怪呢。
“我說，你現在有沒有三號方案？”
楊小濤實在是不想折騰下去了，哪怕有小薇在，安全不是問題。
但這沒完沒了的，誰見了不煩啊。
他現在只想趕緊的回家。
回到四合院，守着老婆孩子過日子。
小波撓撓頭，“三號方案也有，不過，咱們用不到了！”
“爲啥？”
小波不好意思的說道，“三號是不入金陵的…”
“擦，你不早說！”
“我也不知道還會有些事，以爲用不到呢！”
楊小濤擺擺手，然後又問道，“這三個計劃都是餘則成那傢伙制訂的？”
“嗯！”
小波點點頭，“咋了，有啥問題！”
楊小濤瞥了眼對方，沒有回答，只是問道，“那他有沒有四號方案？”
小波摸不着頭腦，不明白楊小濤的意思，卻還是回答道，“沒有，臨出發前制訂的策略就是這三個。”
“如果遇到突發情況，可以臨機決斷！”
小波說完，就看到楊小濤跟鬆了一口氣似的，整個人都輕鬆許多。
“那就好，沒有四號方案就好！”
這邊楊小濤跟小波說着，剛開始的時候郝平川跟王浩還沒看出門道，兩人正給汽水瓶子開口呢。
可隨着話題深入，什麼三號方案，四號方案的，兩人也意識到不對？
“有情況？”
郝平川壓低聲音試探着問道。
楊小濤點點頭，隨後壓低聲音解釋起來。
兩人登時回過味來。
剛剛的事情還沒過去呢。
想到那壓在身下的炸彈，這時候心跳還在加速呢。
可這裡又要面對危險，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沒理會兩人的變化，楊小濤拿起汽水喝了一口，隨後又要麻煩小薇了！
而此時，小波終於回過味來，明白爲啥楊小濤要這樣問了。
餘主任安排了三個方案，結果事情不斷，仨方案都對上號了。
這不是招黑嘛。
心裡也生出一個心思，沒了四號方案，那這次過後應該，沒事了吧。
當然，得先把眼前的過去。
搖搖頭，小波看了眼沉靜下來的三人，開口說道，“宋主任在這裡，那應該知道些什麼，我覺得咱們要儘快聯繫上。”
說到這裡，小波準備前去交換情報。
“好！”
幾人答應下來，小波便拿起桌上的汽水咕咚咕咚的全部喝光，留下空瓶子。
隨後緊着空瓶子往車頭方向走去。
看到小波離開，楊小濤三人也湊到一起，商量着接下來的行動。
“這他孃的，都是屬蒼蠅的，有完沒完了！”
郝平川抱怨一聲，卻是小心的觀察着周圍。
王浩也是如此，努力記着車廂裡的面孔。
既然楊總是通過這方法發現的敵人，那他也可以。
“先看看情況吧！”
楊小濤接到小薇傳來的信息，車廂裡並沒對他產生敵意的存在，這點倒是讓他稍稍放心。
起碼錶明，對方還沒開始行動。
只是這一路北上，走走停停，搞不好火車還要晚點。
估計怎麼也得兩天多的旅程。
時間太長了，機會太多了。
如果能夠將威脅打掉就好了！
楊小濤在心裡琢磨着，另一邊小波找到了宋濤。
“宋主任！”
小波來到跟前，宋濤已經換了一身行頭，看上去跟個旅客差不多。
“裡面說！”
宋濤指着車廂一側，周圍幾人都是同樣打扮，應該是自己人。
兩人來到一旁，宋濤點上煙，說起正事。
“我是追查七機部液氧爆炸事故來的…”
宋濤簡單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下，“後來跟着目標上了火車。”
“直到我們的人在上車時候看到你們幾個，我才意識到，對方的目標很可能就是你們！”
“或者說，是楊小濤！”
宋濤說完，小波額頭冒出冷汗。
如果沒有宋濤的介入，他們幾個還不知道車上有人對他們不利呢。
幸運的事遇到一次就是老天爺眷顧了，他可不認爲一直都能幸運下去。
如果對方跟宗樹軍一樣是個瘋子，上來二話不說就引爆炸彈，他們連反應的時間都不會有！
那時候，一切都晚了。
見小波額頭冒汗，宋濤也是好奇，“你們幾個怎麼來的？”
“不是從滬上走嗎？”
聽到宋濤的詢問，小波便將在姑蘇外發生的事情說了下，宋濤聽了也是頭皮發麻。
如果，這車上有這樣的人，如果對方不管不顧的引爆，那後果以及影響，將是轟動的！
“我們能夠平安無事，只能說是運氣好…”
小波說着還有些慶幸。
“鄭隊長正帶人在滬上展開行動，就讓我們坐車來金陵，沿津浦線回四九城。”
“可惜，沒想到在這裡竟然還有人！”
小波說完，沈濤眉頭皺起。
“你是說，接到鄭朝陽的臨時通知，然後從貨車上跑下來去做的火車！”
“對！”
“鄭朝陽說，對方通過郵箱傳遞消息！”
“對，是這樣說，還說他們行動隊六個人，每個人負責一趟列車…”
沈濤重新拿出一支菸，用菸屁股點着，吸了兩口讓自己腦袋清醒一些，“那金陵這邊是怎麼知道的？”
“而且對方可是提前買好車票的，跟工廠請假也是提前兩天的…”
小波聽後詫異的看着宋濤，更是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懷疑，有內鬼？”
宋濤點點頭，“你們的行蹤暴露的太快了，要麼是四九城那裡提前得到消息，要麼是滬上那裡有問題。”
說完，宋濤揉着眉頭，這兩天一直跟着這個案子，讓他精神有些疲憊。
“聽鄭朝陽說，對方通過電臺傳遞消息，這點倒是提醒了我…”
宋濤說着，隨後道，“這件事我會跟上級反應。”
“咱們先說眼下的事！”
“你們這次目的是什麼？”
問起這個，小波這纔想起任務的目的，於是說道，“我們這任務，還得從一個多月前說起。”
“當時，我們接到通知…”
“後來我們主任想利用水稻的事情做點文章，沒想到還真釣來了大魚！”
小波雖然說着，但臉上並沒有太多顏色，甚至心裡還有些後怕。
隨着小波的去說，宋濤的眉頭再次扭成麻花，這一問感覺事更多了。
“行了，不管那些了，眼下除了要保證楊小濤的安全，還要避免出現事故！”
宋濤沒去想那麼多，擡頭看看窗外，於是說道，“馬上要火車輪渡了，前後得兩三個小時。”
“我估計，對方要是動手的話，很可能選擇這個時候，你們要注意點！”
“目前爲止，我們只發現了目標一人，至於有沒有幫手，我們還不清楚！”
“爲防萬一，我們暫時不會動手。”
“所以，你們要小心！”
“好！”
小波將菸頭按在鐵盒裡，隨後轉身離開。
等來到座位處，就看到三人目光看過來。
小波坐下，隨後將事情簡短的說了下。
楊小濤將揹包拿起來，“目標是化肥廠的？”
“對，叫徐宏森！”
楊小濤摸了摸眉心，腦海中回憶着。
最後想了起來，拍着大腿說道，“這人我認識！”
“王浩，你忘了咱們來金陵爲的壓縮機了？”
王浩立馬想到什麼，“那個化肥廠？”
“對，就是那！”
“我記起來了，那個車間的主任就是叫徐宏森，而且當時可不配合了。”
王浩也記起當時的情景，於是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和郝平川說了下。
“他們那些人打的什麼主意明眼人一眼就看穿了，不就是想吃獨食嗎，要好處！”
“我們剛去的時候就爲難我們，還定了時間，還故意拖沓。”
“結果…”
“呵呵！”
王浩看了眼正在沉思的楊小濤，見對方沒有制止的意思，便繼續說道，“結果楊總早就將壓縮機搞明白了。”
“回到機械廠，就把壓縮機做出來了。”
“而且還做了好多呢，鋼鐵廠能夠順利推行頂吹的技術就是靠楊總壓縮機呢…”
王浩這邊說着，又將徐宏森的事情說出來，郝平川一心二用，一邊聽着王浩說，一邊聽着楊小濤兩人的談話。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楊小濤還是問了一句。
“確定對方是朝我們來的？”
小波點頭，“按照宋主任的說法，對方很早就請假了，還出現在這趟火車上，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楊小濤嗯了一聲。
雖然國內火車並不多，有些地方一天一趟車算是頻率高的了，許多地方都要等個三五天才有一趟。
可像金陵、滬上、四九城這樣的大都市，鐵路運輸纔算是方便。
每天發出去的火車絕對不止一輛。
當然，對方可以將今天的所有列次的都買一張票，到時候用到那個上哪輛車就行。
只是，如何確定他們上了哪個班次的火車，就是問題了。
這可不是後世，有那麼多攝像頭，通過電腦可以監控周圍。
而且那麼多人，想要準確的找到他們可不容易。
楊小濤想着可能出現問題的環節，小波見了也在沉思。
良久楊小濤這才放棄，轉而考慮當下的情況。
楊小濤不熟悉鐵路的運作，自然想不明白對方如何確定信息的。
當然，他不明白會有人明白的。
相信宋濤應該派人去調查了。
沉默片刻，楊小濤擡頭看看左右，整個車廂里布滿了人，於是說道，“我有個想法！”
三人目光立馬匯聚過來。
隨後就看到楊小濤拍打着揹包，語氣嚴肅的說道，“既然對方是奔着我們來的，那肯定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而且以他們的行事作風，很可能帶東西上來。”
三人點頭，對方的表現說明了他們的態度。
不死不休！
“他們要麼是瘋子，跟着咱們玩命。”
“要麼就是在車廂的角落裡安放炸彈！”
“哪一個，都不是咱們想看到的。”
楊小濤說完，郝平川就要站起來，卻被楊小濤一把按住。
“不行，咱們得趕緊疏散…”
不等他說完，小波便冷冷說道，“那是在打草驚蛇，對方爲了不讓咱們跑了肯定會提前行動！”
“搞不好，損失更大！”
聽小波這樣說，郝平川深呼吸着，努力剋制着內心的怒火。
“這羣混蛋，等老子抓了他，一個個的扔進黃浦江…”
“行了，聽我說！”
楊小濤打斷郝平川的抱怨，再次開口。
“正因爲對方隱藏在暗處，隨時搞破壞。”
“所以，咱們纔要化被動爲主動！”
“怎麼個主動？”
郝平川立馬詢問，楊小濤卻是翻了個白眼，“當然是用你們餘主任最拿手的辦法了。”
“你是說？”
楊小濤目光看向窗外漸漸停止的景色，淡淡說道，“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