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走過來的時候，恰好輪到冉秋葉打水，看也不看的就端着盆子過來，一把放到水池旁。
“秦淮茹，知道先來後到不！”
旁邊小劉媳婦率先打抱不平，當即開口，周圍幾人也是說道。
秦淮茹裝出一副疲憊的模樣，伸手屋外隆起的小腹上，面色帶着委屈。
還不等他開口，被搶的冉秋葉卻是阻止衆人繼續。
“沒事的，賈秦氏懷着身子，大家都理解下！”
周圍幾人聽了冉秋葉的稱呼，都露出笑容。
賈秦氏，家禽啊。
對家禽，自然要理解了，人可不能想賈秦一般見識。
在他計劃裡，鉗工就他一個人就行，實在幹不完讓師傅幫忙，反正也是整天閒着，幫他掙點錢不是很正常的嘛！
可鉗工好說，鍛工和焊工就不好弄了。
劉海中聽出話裡的語氣，心裡頭有氣，吧唧着嘴就要吼出來，可看到周圍人不屑的眼色，這纔想起來自己已經不是組長了。
賈東旭笑呵呵的，淡薄的身子在這羣漢子中間異常顯眼。
“那個，二大爺，暫時一個就行。您七級鍛工，打個爐子不是小問題…”
“這暖氣爐可是很搶手的，天氣越來越冷，我聽說不少人家都等着安裝呢，排號都好幾天後了！”
冉秋葉說完又看向秦淮茹，臉上帶着笑容。
賈家這些日子過得不咋地，今年天冷的早，可他們家的煤還沒買呢。
“師傅您想，我們要是做出來爐子，肯定有人裝，這到時候不就掙錢了？總不能看着楊小濤那混蛋掙錢，咱們啥也不幹吧！”
易中海重重的說着。
“嗯，既然一大爺都同意了，我也沒意見。”
“我知道，是該找個女人了！”
冷哼一聲，劉海中就看的走過來的賈東旭。
狗日的實踐，實踐能需要掙那麼多錢嘛。
“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你啊，就是心太好了！”
果然，易中海隨後點頭。
拾人牙慧怎麼了，仿造下又怎麼了？
又不是他們一家會做爐子，都是一樣的人，一個腦袋兩隻手，都是用自己的勞動成果換錢。
賈東旭簡單的說完，劉海中就明白啥意思了。
易中海一愣，隨後被賈東旭拉到一旁，就聽賈東旭小聲說起來。
易中海說完，傻柱樂呵的點頭，這話他愛聽。
賈東旭在心裡越想越順，拍着手掌去找人。
待看到那些管子加工在一起時，心裡鬆了一口氣。
來到車間，看到熟悉的身影，易中海邁着老爺步走過去。
這傢伙，終於像個男人一樣做事情了。
當初楊小濤弄爐子的時候衆人都沒啥關注，就是後面弄的多了，有了微詞，但主任那裡說了，那是研發組的工作。
見賈東旭走了，易中海也是欣慰點頭。
快步來到鍛工處，賈東旭看向準備工作的諸人。
這事，不丟臉。
今早上起來看到秦淮茹洗衣服，心裡一動就把牀單一卷，放在秦淮茹身旁。
“你想幹就去做吧。我不摻合，不過需要幫忙的話，我會出面的！”
而且，這收錢的事，必須自己收，還要先收錢再安裝，這樣才能確保自己拿大頭。
同時期的時候，大院裡也都這樣。
實在不行，就去搞個二手的！
自己上就是了。
這傢伙就是個沒啥本事淨惹禍的主。
賈東旭說着，易中海也在考慮着。
就是看楊小濤日子過好了，掙錢了，心裡不舒服，想要分一杯羹唄。
在他心裡，叫上三五個人在廠子裡做，外面一兩個人裝就行。
兩人走到軋鋼廠，傻柱往後廚走去，易中海則是走向車間。
“柱子，我跟你說話呢！”
劉海中挽着袖子，看了眼身邊的大錘，終究還是撇過頭去。
“你師傅那啥意思？”
這時候發火，不過是自討苦吃吧了。
秦淮茹聽了，見冉秋葉沒生氣，也是臉上帶笑。
“不是我說，何雨水這孩子越來越不像樣子了！”
“爲國家建設奮鬥着，這跟弦要時刻繃緊，咱們大院裡開會怎麼說的，你這都忘了？”
“小二，今天的活準備好了？”
他可不想跟楊小濤似的，攤子鋪的那麼大，手底下幹活的就有好幾十，這掙點錢全都分出去了。
可現在，聽了賈東旭的話後，隱隱有些意動。
“還考慮啥，這馬上到年底了，趕緊找個對象，爭取年前把婚結了！”
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可今年有了楊小濤，不少人沾光都用上了新爐子，現在院裡地上都有了煤灰，打眼一看誰家門口有煤灰，準過得不錯。
“啊，一大爺，我這不是正考慮着！”
“師傅，二大爺答應了，這工廠裡的活計都搞定了。”
昨晚上又做夢了。
今早上沒看到賈東旭，一問秦淮茹，才知道早上起來就沒見到人，心想着來車間看看，別出什麼事。
“嗯？你不幹活來這幹嘛？”
這活，他能幹！
說到這裡，賈東旭有些憤恨，明明是自己走楊小濤的老路，卻偏偏有種被楊小濤搶了的不忿。
賈東旭一聽，立馬笑起來，“師傅自然是支持的。有啥困難跟他說就行！”
賈東旭一聽易中海這麼問，就明白這事成了。
家裡男人說過，他強隨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
以至於在這車間裡越發不受待見。
裝一個掙一個的錢，到時候分錢的人少了，自己留下的就多了。
“這事，你想好了？”
“這大冷天的，你這可要小心點！”
賈東旭看着四周小聲說着。
而且傻柱家裡的好東西不少，平常棒梗去了都能拿點，兩家關係也是密切。
直到三車間的人越來越多，賈東旭才快步離開，準備去找人商量商量。
這要找的人自然就是易中海了！
四合院外，傻柱跟在易中海後面，雙手插在兜裡，臉上憨憨的笑着。
“您不知道啊，這何雨水哪次回來都數落一遍，我都快煩死了！”
賈東旭卻是一臉的堅定。
“你啊，也該找個女人管管了！”
“你也要弄暖氣爐？”
“我這幾天都看了，這暖氣爐就那麼幾個部件，容易的很！”
劉海中有了意動，但自審爲官之道不能喜形於色，哪怕心裡同意了仍舊是面上矜持。
偉人也說過，他打他的，我打我的！
這小場面，小便宜，讓着她又何妨？
由此可見，楊小濤搞這什麼爐子，還真沒問題。
踱着步子，易中海走向工位。
秦淮茹自是容易說話，不過是洗個牀單。
聽完，易中海詫異。
平日裡他仗着師傅在這一車間裡並不受待見，讓他找人，還真難找。
對秦淮茹，她心理除了一點點的防備，更多的是蔑視。
只是想起院裡的自行車，又是一陣苦惱。
賈東旭聽了，臉上如同便秘一般難看，若不是今天早來求這個二大爺，他早就轉身跑了。
說完，心裡就補了一句。
賈東旭一聽這話，頓時喜笑顏開。
“對了，一大爺，我託您的自行車票有眉頭了？我這錢都準備好了，就差票了！”
末了，想起楊小濤，心裡呵呵。
好人都讓冉秋葉做了。
賈東旭卻是心裡有事，路過三車間的時候，刻意站在門口看了一陣。
“二大爺，忙着呢！”
現在院裡的情況鬥爭激烈啊，他們三個大爺爲代表的老一輩正遭受着楊小濤這所兔崽子的衝擊，若是讓這羣傢伙把日子過好了，那不顯得他們三個大爺無能嗎？
冉秋葉不以爲意，讓秦淮茹先打水。
我不找惹你，你到上趕着送上門來了。
傻柱聞言，很是誠懇的點頭。
“嗯，想好了。”
端起盆子回家。
這種拾人牙慧的事要擱以前，他才懶得去做呢。
軋鋼廠裡，賈東旭破天荒的早來一次，讓碰到的人感到驚奇。
冉秋葉回到家裡，開始燒水做飯，楊小濤也一起來，準備今天的工作。
眼界，僅止於此了！
見此，易中海更加確定這傻柱是想女人了！
這幾天他就關注着傻柱，這小子最近眼神不正常，尤其是看向秦淮茹，那目光裡的顏色，不對勁。
先前因爲楊小濤的事他特意調查一番，還找了主任反映情況，說這是嚴重的損公肥私，嚴重的破壞國家經濟建設行爲。
“二大爺，有事找您說說，您看～”
“師傅，有件事你幫我參謀參謀！”
不過，衆人也習慣將他當成透明人，隨便點頭打個招呼就各幹各的。
就是後面賣的火熱，也有人說是在實踐檢驗。
還沒說話，見到易中海後，賈東旭就跑上前去。
“二大爺，這幾天我看着……”
既然楊小濤能做，他們又有啥不能的？
必須預防制止！
這要是看東旭他們仿造出爐子，搶他們的生意，臉色會很難看吧。
賈東旭也不管工作了，心裡一個勁的就是想着掙錢，掙錢！
當然，少他一個一級鉗工也沒啥事。
賈東旭說着，至於焊工的活，他也見過，就那麼點事，自覺沒什麼難度。
書上說的，不爭是爭。
“哦，那個還沒來，我這就去…”
他一個七級鍛工，工資糧票足夠家裡花銷，就是在大院裡也是舉足輕重。
心底裡的那點盤算還沒打呢，怎麼能讓傻柱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這是嚴重的思想作風問題啊。
身旁的小劉媳婦看不慣秦淮茹，扔在一旁小聲嘟囔，“楊家的就是太好說話了，這不明白着欺負人嗎！”
這麼多年了，要是能搞到自行車票，他早就搞去了！
劉海中心裡舒坦幾分，見賈東旭態度好，也就順着走到一旁。
冉秋葉聽了也不搭話，心裡卻是有數。
賈東旭一頓說，最後定下劉海中入夥，其他的都沒多說，又去找人！
等到中午的時候，賈東旭端着飯盆跑到易中海身邊，兩人排隊，順便說着事情的進展。
易中海想到這，看着賈東旭一臉的希冀，心裡不是滋味。
“最好這輩子都沒有！”
“沒事，前面兩個也是這麼過來的，等你有了自然知道。”
想起秦淮茹看到被單裡卷的東西的樣子，傻柱更是賊笑起來。
傻柱抱怨着，易中海也是無語。
所以，賈東旭直接就來到鍛工區域，尋找那熟悉的身影。
劉海中隨即表明態度，“這鍛造一塊我能幫上忙，你要幾個人我也能給你找找。”
秦淮茹也不等打滿水，聽着後方的議論心裡也是憋氣。
“憑什麼他楊小濤弄得，我就弄不得了？”
“你啊，當自行車票好弄呢！廠子裡一共就那麼幾張，還不能隨便給，我上哪找去！”
叫小二的人撇撇嘴，雖然沒敢對劉海中臉色，但也沒怎麼尊敬。
逮着賈東旭劉海中就是一陣嘮叨，將先前的憤懣一吐爲快。
何況，多一個人就多分一份錢啊！
易中海點頭，“材料的事，吃完飯我去找主任問問，讓他開個條子。”
“對，就是暖氣爐。”
隨後又看看其他人，乾的活都很熟悉，就是加工幾個部件，也是容易的事。
結果，孫主任直接把他轟出辦公室。
“那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