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跟易中海對視一眼,心裡頭更加確信,傻柱這好事,難了。
三姑深吸一口氣,“柱子,別說三姑不幫你。”
“當初,三姑跟你說的,一定要把出身、家庭、親人這些關係講明白了,不然人家女方哪會放心?”
“我當初介紹對象的時候,就想着讓你自己來說,給伱留了面子,可你”
“算了,我直說吧,人家女方家人打聽了,一聽你這出身,就不樂意了。”
“看不上你。”
三姑說完,傻柱只覺得天雷滾滾。
傻柱好久才反應過來,一臉憤怒的看着三姑。
“不是,三姑,出身,我出身咋了,我三,我一中農,不偷不搶不比別人差,就什麼出身,他們值得這麼較真了?”
“三姑,你還不知道我?我何雨柱在這院裡,要工作有工作,要房子有房子,不比那些吃不上飯的強。”
“還別說”
就傻柱這模樣,搞不好會出人命的。
“你,你們!!”
許大茂根本說不了話,聽到傻柱的吼聲,心理一個勁的抽搐。
“傻茂,你他孃的等着,老子這輩子找不到媳婦,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易中海去叫門也沒反應,秦淮茹去叫也沒反應。
“因爲出身,竟然動手報復,老子讓你在裡面帶一輩子。”
衆人聽了卻是紛紛點頭,這年頭,就是這樣。
周圍人也是靜靜聽着,傻柱這一陣吼,根本就沒人搭理。
傻柱這樣子,夠慘了。
“呵呵,我看啊,傻柱這輩子是打定光棍了。”
三姑不慣着傻柱,這人沒救了。
砰
易中海喊着,這會兒功夫,傻柱已經騎在許大茂身上,拳頭不斷的朝着許大茂身上招呼,腦袋,肚子,拳拳到肉,頃刻間許大茂就被打的頭破血流,鼻子兩道血長流。
四合院戰神的力量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許大茂的聲音帶着嘲笑,幸災樂禍,聽起來是那麼刺耳。
反而有人露出譏諷的神色。
許大茂怒吼着,等了一會兒纔出門找烤鴨。
憤怒加持下,劉海中只覺得自己老了。
“回吧,回吧。”
傻柱聽了火帽三丈,甩開劉海中對着許大茂又是一腳。
許大茂踉蹌着,兩腿夾着走路都不自然,卻是堅定地往外面走去。
“傻柱,你等着。”
許大茂不知何時出現在中院裡,手裡拿着一把瓜子,是過年吃剩下的。
媳婦讓做的就做,不讓做的堅決不做。
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劉海中跟許大茂關係好,現在也不想許大茂出事,上去就招呼劉光天劉光福哥倆將傻柱來開。
“就是,就是,一中農還敢這麼猖狂,真以爲現在是誰當家做主了?”
“我告訴你,多少人因爲這成分問題,到現在只能打光棍。”
因爲,它關乎後代啊。
“好了,都少說兩句,回去做飯吧。”
“就是,上次何雨水差點沒嫁出去,自己心理沒點數?”
這自己還沒出手呢,傻柱就自己作死,婚事黃了,必須慶祝一下。
人羣后方,閻阜貴本來帶着閻解放幾個過來看戲的,突然想到什麼,臉色一變,轉身就往家裡走去。
砰砰
“老子先讓你絕後。”
“傻柱,你他孃的,有病啊。”
許大茂這下是真的怕了。
許大茂沒說完,傻柱飛起一腳就踹在許大茂肚子上。
“傻茂,老子跟你拼了。”
許大茂整個人又被踹飛,屁股上傳來的疼痛讓他趴在地上。
嗯
“老子讓你舉報。”
比命都重要。
砰
沒說的,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他真怕傻柱犯渾,來個同歸於盡。
他真的很喜歡丁嵐嵐啊,這該死的出身,這該死的社會。
反正許大茂這混蛋也不是好鳥。
嘴角翹起,回家做飯。
片刻功夫,許大茂就只能被動防禦,毫無反抗之力。
周奎見了抱着膀子安心看戲。
說完,三姑也不理傻柱漲紅的臉,轉身就走。
剛剛拿回放映員,剛剛跟鄉下的小寡婦火熱着,後面還有於海棠等着他去征服。
原地一聲雷,傻柱猛然間怒吼着,奔着許大茂就衝過去了。
秦淮茹站在外面一直看戲,甚至還趁機吃了兩塊紅燒肉。
易中海心理那個氣啊,他這個一大爺做的真沒意思。
人羣裡,說的越來越激烈,大家都一樣,不存在攀比,卻都願意表明自己的態度。
否則,總不能指望一個資本家給工人做主吧。
此刻他們也沒有給傻柱留面子。
出身不好,哪怕有能力,也不行。
這漢子實心眼,力氣還大,易中海早就瞅好了。
“出身,出身就是代表着階級,代表着成分。”
只是沒想到,傻柱正好出門上廁所,擡頭看到許大茂。
想到這裡,許大茂更覺得自己是正義的,是找出人民中間的蛀蟲。
傻柱環顧四周,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出身是個問題。
“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當個墊背的。”
怎麼能這麼對他?
混濁的眼淚不斷流下,正好落在那朵潔白的蓮花上,更加鮮豔。
傻柱這肉做的,真入味啊。
起碼,這輩子甭想找媳婦了。
這事她聽後,心理還是慶幸。
“有本事你去找楊小濤啊,你他孃的朝我來,沒完沒了了是吧,老子現在就去派出所,你他孃的等着蹲笆籬子吧。”
和傻柱拼命,不值得。
那就是出身很重要。
“這出身不好,人家女孩子嫁過來,等有了孩子,孩子怎麼過?跟着受罪?”
屋子裡,傻柱將留出來的紅燒肉摔在地上,這還不解恨,用腳踩成泥,然後趴在牀上,悲傷痛苦。
這樣,纔好呢。
易中海只能對劉海中喊着。
傻柱也沒去後院繼續犯渾,跑回家裡,關上門舔舐傷口。
傻柱呼喊着,身邊的劉光天根本拉不住,就是劉海中憑藉身體重量優勢,也僅僅是攔着傻柱。
易中海在後面吆喝着,讓人上去拉架。
笑話,那就不是革命了,那就是**的倒退。
周奎站在一旁不明白咋回事,怎麼好好的傻柱就揍許大茂了?
到是劉玉華聽王大山家的說過,好像就是許大茂舉報的傻柱出身有問題,這次被調查後,從三代僱農成了中農。
“這老何家,要絕後嘍。”
想到這裡,許大茂覺得也不是那麼疼了。
可週圍人哪有聽的,王大山身邊一羣人更是拉開距離,留出空間讓倆人折騰。
傻柱氣呼呼的吼着,三姑在一旁冷眼看着。
傻柱起來的時候還朝着許大茂子孫根的地方踹了一腳。
“傻柱又犯渾了,出身也敢不當回事,不知是不是真傻。”
“出身不好,多少人打光棍,就朝陽門那的老吳,就因爲這個,多少年了找不着媳婦。”
幸虧當時這傻柱嘴賤,豬八戒他二姨,老孃要是嫁過去,就不是二姨了,就是豬八戒他娘,蠢到家了。
媳婦不在家的話,聽濤哥的。
甚至考量一個人的能力,能不能當官爲民做主,看的重要一點就是出身。
許大茂覺得自己有點冤,他不就是實名舉報嘛,又不是憑空捏造。
第二天,院子裡對傻柱的事仍在傳着,甚至衚衕裡也都知道了,隨後更多的人傳出去,讓傻柱找媳婦更難了。
劉玉華見周奎看過來,卻是搖頭。
易中海也是如此,看了眼傻柱家,挪着步子,故意嘆息着,回家。
許大茂嗷嚎一聲,弓着身子趴在地上,眼睛被揍得發紅,眼淚疼的流下來。
他這次,終於意識到,當初自己犯渾將好好的三代僱農搞丟了是一件多麼蠢的事。
三姑轉身離去,但留下的話卻是成爲院裡人議論的焦點。
“傻柱,你要是擺不清自己的位置,就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安心過日子就行。”
“周奎,你快去拉開。”
許大茂直接撞在牆上,肚子裡喝的水都被踹出來,疼的臉都扭曲着。
他得囑咐下,別說漏嘴了。
啊~~
傻柱心頭火起,下手絲毫不留情面。
從地上爬起來,扶着牆,擦掉臉上的血,伸手指着傻柱,“他孃的傻柱,老子只是舉報的怎麼了,要不是楊小濤說破了,老子回去舉報?”
傻柱懵了,可三姑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衆人議論紛紛,傻柱站在原地,只覺得天昏地暗。
“光棍是吧,絕後是吧。”
“二大爺,快拉開,在不拉開出人命了。”
易中海見周圍人使喚不動,只能叫周奎過去拉開。
心底裡的那份擔憂慢慢消散。
後面一羣人見了不能不管了,王大山領着一羣人上來攔住傻柱,周奎也在媳婦的示意下上去拉着傻柱的胳膊。
傻柱擺脫不開,依舊怒吼着。
許大茂剛將瓜子皮吐掉,準備回家找二大爺慶祝慶祝。
“別動手,傻柱。”
等許大茂跑回家的時候,手上就剩下烤鴨的繩子。
許大茂倒是第二天起來就出門,中午回來的時候,臉上傷口被處理了,還拎着一隻烤鴨,路過傻柱門口時很是自得。
易中海招呼着衆人散開,看向傻柱的目光滿是憐憫同情,擔心裡卻是送了一口氣。
哪知找了整個院子也沒找到,詢問周圍誰看到了,都說沒看到。
周奎聽了沒動彈,他娘說了,什麼事都問問媳婦。
“快拉開啊。”
“就因爲這什麼出身,她們家就看不上我?眼瞎不是?”
三姑等傻柱說完,這才嚴肅說道“何雨柱,我覺得你應該好好審視下自己的革命覺悟。”
“對了,你說傻柱他爹找個寡婦會不會是這原因?難不成傻柱也只能找個寡婦?”
“你何雨柱咋了,對這階級成分有意見?”
等老子有了媳婦孩子,氣死他。
一個地主出身的人爲貧民請命?
傻柱整天都待在家裡,不出門,不說話。
許大茂被閻解成扶起來,看着傻柱,身上的疼痛和心理的痛恨,還有懼怕摻和在一起,複雜的面容下,冷哼一聲就往後院走去。
“呵呵,也就傻柱心大,不把這事當回事吧。”
哪怕你窮一點沒關係,甚至越窮越光榮,就是因爲出身在那,出身好地位就高。
“你去啊,你去。”
“老子出來就給你點了,你他媽的別慫,去啊。”
“啊,快攔住,攔住。”
以前不放心上的事,沒想到竟然是關乎自己未來的事。
哪知,聽到傻柱的呼喊,還不等反應過來就看到傻柱揮舞着拳頭衝過來了。
院裡可不能出人命,不吉利。
“傻柱,你幹什麼.”
許大茂離開,衆人放開傻柱。
和他同歸於盡,老子纔不傻呢。
哎呦!
許大茂有了教訓,看到傻柱開門,拔腿就跑,倆人在院子裡東躲西藏的,終究還是傻柱體力好,許大茂屁股上還被傻柱踹了兩腳,整個人都是狼狽異常。
聽着周圍議論聲,看戲看夠的易中海趕緊出來。
許大茂只當是傻柱拿了烤鴨,“行,傻柱,吃你爺爺的烤鴨,也不怕噎死。”
“爺就當是照顧孫子了。”
許大茂氣呼呼的回家。
中院地窖處露出一個小腦袋,看看左右,快速跑進賈家裡,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