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衆人在楊小濤屋子裡坐下,院裡的人卻是尷尬無比。
賈張氏依舊擡頭望天,卻是哭不出來,嘴裡嗚嗚的自己都聽不清楚。
秦淮茹還是低頭啜涕,憋屈的眼淚不停,心理又羞又惱。
易中海還在原地站着,錯愕的面容如同寒霜,卻是毫無辦法。
傻柱挽起的袖子還沒放下,彷彿聽到周圍人的嘲笑聲,臉上憋得通紅。
這一刻院子裡就像被照片定格,喜怒哀樂俱全。
劉海中看着劉懷民一行人跟着楊小濤回了家裡,登時心臟都跳不動了,人家根本就不是來賈家的,純粹是跟楊小濤一起來的。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小丑,還屁顛屁顛的去給人家打臉。
啪啪
心理響起兩道聲音,臉上火辣辣的。
周圍人驚奇的看着蒸汽機漸漸發出聲音,飛輪開始轉動。
秦淮茹見了又是心寒。
驚呼聲不斷。
嘚~~甑~~~
鋼鐵跟地面的摩擦聲音響起,表面的土石被衝向一旁,周圍人紛紛後退。
其中態度,一清二楚。
這要是借用一下,省時省力啊。
“呦,這有魚有肉的,下血本了。”
就聽到外面傳來叫聲,出水了。
這一刻,她覺得再這樣下去,還有立錐之地嗎?
只要打下去五米,就有水出來。
這效率已經很快了。
原本週圍人還以爲廠領導來了,怎麼都覺得賈東旭的面子,或者說易中海的面子夠大了。
賈張氏嗚咽一聲哭起來,秦淮茹更是趴在門口作勢攔着不讓走,當然只是裝裝樣子,可這樣子不必須要做。
草草吃了兩口就離席回家。
再說了鄉下來的,城裡的規矩他們不懂。
月亮門處,許大茂拿着一塊饅頭啃得津津有味。
有消息靈通的立馬想到一車間最近的工作,知道這是楊小濤有鼓搗出來的好東西,院裡不少人都跟在後面看着。
這東西操作起來沒啥技術含量,當然安全還是要注意的。
村裡來人原以爲軋鋼廠的大領導是來看賈東旭的,對賈家還有些忌憚,可看清楚狀況後,這些領導不僅不是來慰問家屬的,連說話都沒說。
秦淮茹跟易中海想的一樣,可賈張氏想試試。
衆人現在終於明白,這是要幹嘛了。
閻阜貴也是催促着,趕緊開席。
陳宮站在一旁看着楊小濤收拾鯉魚,熟練的動作一看就像是做飯的廚子。
說着鯉魚收拾好,楊小濤準備開火。
“吹不好,吹不響,不給錢啊。”
隨着幾人用力,松木棺材被擡起來。
傻柱將一粒花生米扔進嘴裡,不滿的說着。
嗩吶聲,喇叭聲,哭喊聲還有機器的暴躁聲,在院裡此起彼伏。
只是還沒過去,就被秦淮茹拉住。
借他點東西,難。
劉懷民等人明顯對蒸汽機的動力更加關心,隨着鑽頭的深入,速度不減,半小時不到,一個直徑超過半米的坑洞出現,深度已經達到三米。
想到楊小濤拿給一車間加工的東西,自己當初還說這些東西是楊小濤沒用,轉眼間人家就自己做出來了,這臉打的真是響亮啊。
楊佑寧知道,這張相片要是登上報紙,那可就出名了。
啪啪啪啪
鞭炮聲響起,然後隨着哭喊聲逐漸遠離。
明明人都來了,連屋子都不進去,這是有多不待見啊。
易中海吃不下去飯,今天是他徒弟出殯的重要日子,這些人不來捧場也就罷了,還拆臺?
傻柱無奈,拿着饅頭不想在這院裡聽喪音,起身出了前院。
“打水井?搞什麼打水井,吃自來水不好嗎?”
同樣火辣辣的還有易中海。
易中海幾人沒心思吃飯,草草的吃了一點,便想着早點將賈東旭的棺材擡回去。
幾人也不管,等了一會兒,饅頭、供品、黃紙等收拾妥當後,就在易中海的帶領下,開始啓靈。
“真是豬八戒端盤子-費力不討好。”
不過他們也沒有急着離開,都想看看,這麼一口井要多久弄好。
可這會看了,人家根本就不給這個面子,人家給的,是楊小濤的面子。
楊小濤兩人趕緊去出,就看到鑽頭取出來的時候,下面溼漉漉的。
想到要擡棺材回去,要是放在驢車上多方便?
看着王小虎在地排車上玩耍,想要牽走可不容易,但這驢車可以借用下。
一增一減,衆人心理都敞亮着,這院裡以後,真正話事的人,只有楊小濤。
隨後楊小濤開始交周奎和王軍如何操作蒸汽機。
沒本事,人家就看不起你。
打井,這是在打井啊。
如此,一桌菜被幾人吃的一點不剩。
隨着楊小濤用力,鑽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沒入地面,地表形成一個直徑十五釐米的孔洞。
什麼肉菜不動,什麼好看不能吃,鄉下人沒那麼多規矩。
原本幾個軋鋼廠的工人還在飯桌上,聽到這賈張氏的咒罵,哪還吃的下去,這要是被領導記住了,以後穿小鞋咋辦?
劉玉華跟王大山家的在一旁幫忙。
連帶着對賈家的態度也變了。
院子裡只剩下挖掘的聲音。
原本熱鬧的宴席周圍頓時冷清起來。
鑽了一會兒,楊小濤開始向上擡起鑽頭,一堆土被帶出來。
楊小濤調整角度,一旁的楊佑寧走上去操作,楊小濤抓拍。
傻柱坐在一旁打開酒瓶,招呼着桌上的人,“喝酒,喝酒啊。”
幾人回到屋子裡,就看到楊小濤在準備做飯。
一個個看起來精瘦的傢伙,竟然這麼能吃?
懶得在這裡看幾人嘴臉,傻柱拿着饅頭去找秦淮茹,可還沒上前就被賈張氏瞪着三角眼瞪回來。
嗚嗚~~
嘚嘚~~
四合院裡今天註定是躁動的一天。
秦淮茹只是搖頭。
而且有小薇在,地下水的深度他也有所瞭解。
打個六米深,用水不成問題。
“您好不容易來一趟,我這當然不能寒酸了。”
人輕言微。
“大傢伙,吃,喝哈。”
王大山拿着鐵鍬將泥土翻出來,另一邊的李治興看着手錶,不到一小時,就打出水了,這速度也太快了。
周奎幾人擡着蒸汽機走進中院,後面還有人幫忙將管子擡進來,幾人從一旁走過,吃飯的人卻是把目光投過來。
好在先前沒急着出去,不用跟劉海中這樣丟人現眼。
楊祐寧指着蒸汽機跟徐遠山比劃着,劉懷民更是左右看着,生怕蒸汽機出什麼問題。
秦淮茹拉着賈張氏回到屋子裡,兩人只覺得心理堵得慌。
楊小濤找準地方,屋子裡劉書記等人也都出來在一旁看着。
想到這一路跋山涉水的,不僅要擡着棺材還要走路,有個驢車方便多了。
可劉懷民他們的無視,纔是傷害最大的。
“喝完了,一會兒給我把喇叭使勁的吹。”
就連後院待在家裡的聾老太太也不聾了,耳朵被吵的難受,起來往院子外走去。
沒辦法,衆人只能按部就班。
這狗屁的一大爺,包庇傻柱多少次了,還有那賈家的,都不是好東西。
周圍人都在楊小濤家門口,不知道鼓搗什麼,許大茂也想過去看看。
可難就難在這驢車是楊小濤找來的。
易中海在遠處坐着,周圍被人圍着看不清楚裡面動靜,只聽到有人說是打井,這才明白怎麼回事。
院子裡,幾人吃完飯,賈張氏看他們的目光就像看仇人似的,那些飯菜可是留着有用的。
賈張氏卻是坐在地上,不斷的哭嚎着,什麼老賈啊,東旭啊,被人瞧不起啊,被人欺負啊,沒良心啊.
院子裡吃飯的人聽了都覺得心理膈應。
想起這蒸汽機報上去肯定比壓水井帶來的影響更大,四人心理就是一陣激動。
然後便是加水,燒火,等待。
易中海聽到後,強自震驚。
這樣下來,他們上報的時候更有信心了。
楊小濤操作兩遍後,周奎就掌握了竅門,便接手操作。
就是盤子也被拿起來添了,大米飯,饅頭更是可勁的吃,傻柱在一旁都看傻了。
來到門口就看到一輛驢車。
在傻柱眼中,騾子跟驢差不多,何況這是驢騾,跟驢比較像,一般人分不出來也不奇怪。
甚至有人直接出去幫忙。
這時傻柱跑進來,說了門口有驢車。
可走到月亮門處,就聽說軋鋼廠的領導來了,有轉身回家,將門窗關緊。
整個人都被氣的顫抖。
棒梗還在問,那些人爲什麼不進來。
去了,也是丟臉,今天當着這麼多人面,還是別找事了。
想到這裡,傻柱就往院裡跑去。
接下來,楊小濤親自示範,將聯動裝置開啓,轉頭在飛輪的帶動下快速旋轉,然後楊小濤壓動手柄,鑽頭旋轉着開始向地面鑽去。
楊小濤走到李治興跟前,手裡拿着相機。
棒梗披麻戴孝,捧着賈東旭的遺像,一步步走着。
見易中海吃癟心理就暢快。
何況這一路上坑坑窪窪的,要擡着棺材走這麼久,老話說了棺材不落地,他們要是不吃點油水哪有力氣擡?
“李廠長,可以把水泥管子擡進來了。”
易中海有那麼一刻動了心思,可想到這驢車的歸屬,就不多說,讓賈張氏跟秦淮茹自己商量去。
咔嚓
一張軋鋼廠廠長親自操作打井機的照片從此問世。
單靠桌前的幾個人熱鬧着,氛圍瞬間冷場。
沒一會兒,楊小濤就出現在院子裡。
從屋子裡搬出來來兩張桌子,將蒸汽機放在上面,一米多高的距離,足夠放置鑽頭了。
傻柱氣呼呼的,“他孃的,就這德行,不配吃老子做的飯。”
哪怕你哭的再大聲也沒用。
後面幾人擡着棺材,一步步出門。
然後楊小濤繼續,將孔洞擴大。
李治興見了連忙招呼周奎幾人去衚衕外搬水泥管子。
一大媽上去扶起秦淮茹,在一旁勸着。
這錢,不好掙啊。
對於院子裡打水井的位置,楊小濤早就選好了。
吃飯,喝酒,反正這次是來幫忙的,那就可勁了吃。
飯桌上的兩個吹嗩吶的聽了都是默默低頭。
他們也相信了機修廠給出三十馬力的數據是真實的了。
要不是院裡的那些人得罪不起,他真想衝上去對着楊小濤質問一番,到底存的什麼居心?
就這麼見不得他們日子順一些?
就這麼壞?
連忙走到楊小濤跟前,“這張底片給我。”
“沒問題!”
沒一會兒,周奎幾人擡着水泥管子走進來,放在一旁。
楊小濤指揮着繼續鑽孔,將裡面的土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