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不同意!”
“我去買塊肉,京茹來一趟,今晚吃頓餃子。”
說着,秦淮茹低頭跑出去。
賈張氏一副懊惱模樣,“這不要臉的平時鬼精的很,怎麼就犯糊塗了?”
眼珠子一轉,突然看向大槐樹下的秦京茹,臉上露出笑容。
楊小濤騎車回到四合院,車子上帶着一口新鍋。
家裡的高壓鍋送出去了,家裡用習慣了,現在這東西,做起飯來還真不順手。
好在用來做密封圈的皮革還有一根,也不用費力找材料,趁着工作休息時候,在車間裡鼓搗鼓搗,今個弄出來了。
回到家裡,周母正在做飯,楊小濤打個招呼,便將高壓鍋放在院子中,先用開水煮了,去去味。
然後從空間裡拿出一份排骨,用刀切成塊,扔到高壓鍋裡煮着。
自己找個椅子坐下,拿本書看起來。
旺財回了楊家莊,小薇就在院子裡穿梭,一會兒躲在扁豆架裡,扁豆突然變大,一會兒又跑到黃瓜中,一個個黃瓜妞子迅速拉長,還有那一堆甜瓜,一株上分出七八根秧子,每個秧子上都有三四個個拳頭大小的甜瓜。
在小薇的玩耍下,整個院子生機盎然,煥發着勃勃春色。
這一院子的東西,不說在這四合院,就是周圍衚衕裡,誰見了都羨慕。
周奎抱着女兒出來,嘿嘿笑着,楊小濤趕緊站起來,小心接過。
“小雨,笑一個!”
楊小濤有經驗,穩穩的託着小被子,露出來的小臉蛋,大大的眼睛很是可愛。
周奎女兒小名叫小雨,是劉玉華起的,大名周雯,是周母起的。
周奎站在一旁,同樣傻笑着。
兩個大男人就這樣看着懵懂的小姑娘,一會兒逗一下。
“濤哥!”
“哥!”
周鵬從屋裡出來,跑過來看侄女。
眼睛卻是掃向院裡的秦京茹。
不得不說,秦京茹也就是出生在農村,要是在這城裡,估計早就有人爭了。
“這女人又上來了?”
周鵬自是看不上秦京茹的,但架不住心裡的八卦,“你說,她不會是爲了許大茂來的吧。”
“愛咋地咋地,跟咱沒關係。”
楊小濤說了句,“倒是你,跟紡織廠的那個誰,怎樣了?”
“你說小魏啊,她吧,也不知道啥意思,反正就是不答應也不拒絕。”
周鵬有些無奈說着,對那女孩,他是動了真感情的。
“那是在釣着你,等更好的。”
楊小濤隨手給高壓鍋放氣,呲呲的冒出一條煙,周圍排骨肉香迅速瀰漫。
這高壓鍋就這點不好,得手動操作,有點危險。
當然,這樣做排骨,煮雞什麼的,一放氣整個院裡都能聞到,太招搖。
周奎接過女兒,準備放回去,楊小濤從院子裡摘了兩個甜瓜,扔給周鵬一個。
周鵬在身上擦了下,一口啃下去。
“哥,我也知道,你上次也說過,但就是忍不住的,想她。”
楊小濤沒看他,只是淡淡來了一句,“你想跟傻柱一個樣?”
周鵬愕然,隨即低頭慢慢吃着。
不遠處,秦京茹抱着槐花站起來,鼻子聳動尋找源頭,然後,就看到楊小濤家。
那鍋裡煮的肯定是肉,豬肉。
舔了舔嘴脣,又看到院裡的人吃瓜,肚子立馬鬧騰起來。
周圍有人羨慕講起來,說周家遇到了貴人,跟在楊小濤身後過的咋樣咋樣。
秦京茹聽在心裡更是難受。
抱着槐花就回到家裡。
賈張氏也被楊小濤的排骨毒的肚子疼,再看楊小濤家裡的情況,頭也疼。
棒梗跟小當老遠的站着,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那邊,可惜,一點用沒有。
楊小濤根本不瞧一眼,也不會給任何東西。
甚至這院裡其他人能吃到點,唯獨他們家,半點都吃不到。
秦京茹回來,賈張氏收回目光,臉上露出笑容。
“京茹,快進屋,你這來了就看孩子,嬸謝謝你啊!”
“沒事的,嬸,在鄉下我也給嫂子看孩子!”
“那不一樣,鄉下,把孩子往地頭上一放,大人該幹嘛幹嘛。但這城裡可不一樣,孩子要看着,長大了還要上學。你看,這棒梗九月就要上一年級了,都是事。”
“你們那小孩也上學嗎?”
秦京茹低着腦袋,“隔壁農場倒是有學校,我們村,沒有!”
“你看,這就是不一樣吧,在這城裡,只要夠了年齡,孩子就能上學。”
“這上學跟不上學,將來的出息差別大了。你說是不?”
秦京茹想到楊小濤,現在的日子,以前的日子,鄭重點頭。
賈張氏見此,心裡再加把勁。
“還有,這城裡的孩子,上完學長大了容易找工作,村裡的,算了,不說了。”
“村裡的只能跟父輩一樣,在地裡幹活,一輩子離不開土地,一輩子吃土。”
秦京茹咬牙說着,賈張氏樂開了花。
等秦淮茹拎着肉回來,賈張氏跟秦京茹說的正起勁。
晚飯家裡終於吃上了餃子。
餃子出鍋,二合面皮有點黑,有點燙,甚至裡面沒多少肉丁,但棒梗根本等不及,一邊燙的嘴巴吸溜,一邊往嘴裡扒拉,獨眼還盯着盤子,生怕被人多吃了去。
賈張氏秦京茹幾個也不比棒梗好多少,吃的也是吸溜。
沒一會兒,一鍋餃子都被幾人吃完,然後秦京茹喝着餃子湯,坐在那裡欲言又止。
賈張氏看了眼秦淮茹,見對方還是不開口,心裡着急。
秦淮茹面色沉穩,因爲她清楚,這事不能急。
秦京茹又等了一會兒,看了眼秦淮茹,又看看賈張氏,最後放下碗,咬牙說道。
“姐!你,幫幫我!”
秦淮茹平靜看過來,“京茹,咱倆是姐妹,說這些就見外了!”
“只要姐能幫的,肯定會幫!”
秦京茹點頭,“姐,我想留在城裡,你幫我找個人家。”
屋子裡一片沉默。
剛纔跟賈張氏的交談,讓秦京茹更加認清現實,回村,就是一輩子脫不了的農活,而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就得留在城裡。
況且,在她面前的兩個女人,賈張氏和秦淮茹就是最好的例子。
都是農村出來的,卻過着城裡人的生活。
她們可以,她也可以。
“京茹,你這樣,有些難爲姐啊!”
秦淮茹無奈的說着,“姐在這城裡見識不多,也就衚衕裡能說句話。”
“可你也知道,這些人都知道你的事…”
秦京茹聽了心裡失落落的。
清白身的農家女子,這城裡人未必都看得上。
何況,她已經不是清白身。
後悔浮現在臉上,秦京茹雙目通紅,淚水吧嗒吧嗒的掉落下來。
“姐,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嗚咽一聲,秦京茹趴在桌上哭起來。
這一刻,賈張氏跟秦淮茹對視一眼,隨即伸手撫摸着秦京茹的腦袋。
“我可憐的閨女啊,怎麼就這麼命苦呦!”
說着也裝模作樣的悲號兩聲。
秦淮茹卻是眼睛一眯,“哭什麼哭?”
“現在知道哭了,當初我跟你怎麼說的,讓你離許大茂遠點,現在知道後悔了?”
“許大茂就是個混蛋,你說你,當初怎麼就昏了頭,跟他攪一塊了?”
“蠢,真蠢死你算了。”
秦淮茹手指頭點在秦京茹腦袋上,恨鐵不成鋼的說着。
秦京茹擡起頭,大眼睛裡都是淚水。
“姐。嬸!”
秦淮茹還要再說兩句,一旁心領神會的賈張氏立馬會意,“淮茹,京茹也是年輕不懂事,你就別說她了!”
“現在吃一塹,長一智。”
說着又撫摸着秦京茹的後背。
“以後,回村了找個人嫁了,好好過日子。”
賈張氏安慰着,秦京茹卻是搖着腦袋,想到家裡人的目光,心裡就憋屈難受。
“不,我不要,我不回去。”
“姐,你說,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姐,咱們是好姐妹的,你幫幫我,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你。”
秦京茹一副掏心掏肺的樣子,秦淮茹卻是面露難色。
這副樣子,秦京茹立馬看出來有戲,但秦淮茹根本不說話。
秦京茹急得不行,一旁的賈張氏卻是忍不住說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嬸,你快說。”
“媽,不能!”
秦淮茹開口阻止,秦京茹卻是急着扯着賈張氏的胳膊,“嬸,你快說啊。”
賈張氏裝作猶豫,最後還是咬牙說道,“京茹,這最後的辦法,就是嫁給許大茂。”
秦京茹登時愣住。
秦淮茹裝作生氣,“做夢,這許大茂就是個招小人,混賬東西,嫁給他就是毀了京茹。”
“不行,絕對不行。”
秦淮茹說着,秦京茹卻是發呆。
“姐!”
良久,秦京茹擡頭。
“我,嫁!”
屋子裡登時沉寂。
良久…
“京茹,你,想好了?”
秦淮茹心裡忍住激動,神情嚴肅的問道。
秦京茹說完那話後,心裡突然通透了。
不管許大茂怎麼樣,只要能娶她,就能在這城裡留下。
村子裡,只會知道自己嫁進了城裡。
至於許大茂的過往,只要村子裡不知道,只要自己聽不見,照樣生活。
這一刻,秦京茹在內心裡已經有了偏向。
何況,許大茂也沒有其他選擇吧。
“姐,我想好了。”
“嬸子說的對,眼下許大茂這條路是最後的路。”
“我必須把握住。”
秦京茹心中堅定,甚至有種迫不及待。
因爲她怕了,怕再出變故。
“不過,也不能就這麼便宜他。”
秦京茹說着,秦淮茹跟賈張氏對視一眼,“對,許大茂這種人,就不能給他好臉色看。”
“咱們既要用着他,又得防着他。”
“沒錯!”
這話說道秦京茹心坎裡,連忙對秦淮茹說的,“姐,以後你得幫着我看好他。”
“這在家裡我能看着,可在軋鋼廠,就得你幫我了。”
秦淮茹嘆息一聲,“既然你都決定了,姐不幫你,幫誰?”
“還是姐好,打小就讓着我。”
“那能不讓嗎?整天哭鼻子。”
噗嗤
兩人想起小時候的爛漫日子,俱都站起來。
“姐,嬸,你們說,接下來怎麼辦?”
賈張氏嘿嘿一笑,“這件事,咱們越不急,他就越急。”
“咱們等得起,他等不起。”
“京茹,你就安心在這住着,其他事交給你姐就行。”
“到時候,怎麼也得讓他風風光光的把你娶進門。還有,聘禮不能少了,咱們鄉下人,最看重這個。有了聘禮,誰還敢背後嚼舌頭?”
賈張氏開始支招,秦京茹越聽眼睛越亮,一旁的秦淮茹同樣莫名激動。
這院裡,沒了傻柱易中海,來個秦京茹許大茂也不錯。
老天,終歸是照顧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