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
中院,易中海家。
桌子上有魚有肉,還有一瓶白酒擺着,而在裡屋的牀上還有一身小衣服,一大媽手上更是攢着一串編起來的紅線繩。
外面,秦淮茹抱着小槐花走進來,看着易中海跟閻阜貴說話,露出笑臉,“閻大爺您也來了。”
閻阜貴坐在桌前,臉上帶着笑容。
這次賈家要人乾親,他這個名義上的四合院大爺自然要來做個見證。
最主要的是,來一趟也不用拿錢,還能白吃一頓。
這在現在的四合院裡已經是難得的,能讓他佔到便宜的機會了。
不過易中海同意這乾親的事還這是出乎他的預料,以前可是多次讓他們抱個孩子回來養着,甚至一大媽都同意了,結果總是被易中海拒絕。
可沒想到,經過這次事後,易中海終於開竅了,雖然不是保養,但認個幹孫女,長大了也能幫襯着點。
當然,這孩子長大最少也要十八九年吧,至於這兩口能不能活到那時候,呵呵。
“來了,這麼大的事,我能不來嘛。”
閻阜貴笑着說着,心理卻是鄙視秦淮茹。
這認乾親,說好了是養老,實際上就是看中了易老頭的房子。
等他們倆一蹬腿,這房子就是小槐花的。
打的一手好算盤,可惜自己家學不來。
“三大媽呢?一起過來吧,這次買的菜多。”
秦淮茹大方的說着,閻阜貴卻是搖頭,這女人的便宜能佔一點就不錯了,這要是來人多了,準被她找回來。
“家裡還有孩子,不過來了。
秦淮茹也不在客氣,一大媽這時候過來,將小槐花抱在懷裡。
其實在院裡,這孩子經常被一大媽抱着看着,所以比起賈張氏那個親奶奶,小槐花更親近經常抱她的一大媽。
“槐花,叫幹奶。”
“奶~~”
一大媽逗弄着呀呀說話的槐花,聽到叫聲,心理敞開笑容。
而這一幕被易中海看到,心中莫名觸動。
可惜這孩子不是他親生的,然後又看向秦淮茹,目光中多了份熱切。
昨晚上,他嘗試過了,還能用。
“都來了啊。”
屋外傳來一聲,劉海中走進屋子裡,手上拎着一瓶酒,看看左右,“我沒來晚吧。”
“哎呦,他二大爺,您這來就行了,還帶着酒,多見外啊。”
一大媽心情不錯,說話也多了起來。
秦淮茹更是上前接過酒瓶,然後就擺在閻阜貴跟前。
看到閻阜貴那便秘的模樣,劉海中就心理舒服。
上次許大茂丟雞的事四合院裡還沒處理好,街道辦最後介入,結果也沒個由頭。
但四合院裡丟了東西,他這個大爺就有責任,最後被街道辦的人說了兩句,讓劉海中看到了希望。
再加上這段時間他在後院裡憑藉‘雄厚的財力’,也漸漸拉起了一部分人。
當然,這些人也都是牆頭草,要是對上楊小濤估計都叛變了,但對付沒有啥資本的閻阜貴,那還是知道站在哪一邊的。
劉海中坐下,院裡的重要人算是到齊了,等賈張氏拖着倆孩子過來,便開始正式認親。
秦淮茹拿來一盒餅乾,這是她們家能拿出來的最好東西了。
至於給易中海和一大媽買鞋子,還真買不起。
一大媽她們也知道賈家情況,沒有在意,而是將衣服給小槐花穿上,又把紅線繩給小槐花系在手腕上。
等着一切做完後,秦淮茹賈張氏和一大媽便領着孩子去院裡,留下易中海劉海中三人喝酒。
時移世易,三人再次喝酒的時候,會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一時間,桌上有些沉默。
“老易,你還回軋鋼廠嗎?”
劉海中開口詢問。
易中海搖頭,他現在被開除了,還想會軋鋼廠?
不過換個環境勞改,也不錯。
易中海自己安慰着自己,“不知道,看情況吧。”
劉海中低頭不語,閻阜貴見了,“軋鋼廠鬧得事情挺大,聽說來了新書記。”
劉海中吧唧下嘴,他對這個王書記研究的不多,但也看得出軋鋼廠的高層,貌似在鬥法。
這讓他看到了出頭的希望。
軋鋼廠終於有官場的味道了,他的研究終於要有用武之地了。
“我跟你們說啊,這新來的書記擺明就是來奪權的。”
劉海中來了興致,開始分析軋鋼廠的形勢。
一旁易中海靜靜聽着,對他而言,誰勝誰負無關緊要了,眼下最要緊的,還是養老問題啊。
小槐花雖然認了,但養老的主力還是秦淮茹。
只不過,現在的秦淮茹也是自身難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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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
“淮茹,你工作咋樣了?”
一大媽開口關心着,秦淮茹臉上一僵,牽強的笑笑,“我打算明天去找街道辦,看看接點零活。”
一大媽點頭,“也行,起碼能補貼點家用,你多接點,到時候,我也幫你一把。”
秦淮茹笑了,只是一旁的賈張氏撇撇嘴,這一大媽都幫了,她這個婆婆能不幫?
只是,現在乾點活頭就疼的厲害啊。
三人說這話,漸漸的,天開始黑下來。
易中海三人也散席,各自懷着心事離開。
四合院裡的人也開始議論起來,這認親的背後摻雜着什麼利益。
一個個話題不斷延伸,就連北風都吹不散。
黃昏下。
吉普車還在噠噠的跑着。
老馬已經換了一桶油,但速度還是不快。
這一路走來,也不是一切順利。
車子上的血腥味在西北風的吹動下傳出老遠,楊小濤就看到了兩個羣狼。
多的十來頭,少的五六頭,不過它們都在遠方看着,並沒有靠前。
或許是車上的同類屍體太過觸目驚心,讓它們意識到車上的人不好惹,所以沒湊熱鬧。
這也讓楊小濤認識到這年代爲啥不禁槍了。
“誰能想到,現在三五成羣呼嘯而過的狼羣,幾十年後會成爲保護動物呢?”
楊小濤扶着車子,活動下腳。
站了這麼久,尤其還是顛簸的狀態下,腿麻的頻率越來越快了。
“還有多久?”
楊小濤再一次開口詢問,周圍都是荒無人煙,他很懷疑走錯了方向。
“快了!”
老馬回了一句,“先前耽誤了一些時間,再過一會兒就能到了。”
老馬說着,一旁的高雨也是解釋着。
“這裡好多地方都是鹽鹼地,要麼就是沙漠。咱們農場選擇的地方都是靠近水源的,再就是挖出來的水渠和坎兒井。”
“在這一片有很多農場,只要往北走,碰上一個,咱們就能找回去!”
高雨解釋着,楊小濤突然聽明白了。
感情他們是在撞運氣啊,也不知道自家農場在哪。
“好吧,不過,你們餓不餓?”
楊小濤這話說完,老馬和高雨肚子都咕嚕起來。
三人中午時候碰到了狼羣,結果中午飯沒吃上,又拉着一堆東西跑了一下午,這會早上吃的稀飯早就消化沒了。
楊小濤這樣問也是餓了,中午的戰鬥可是耗費力氣的,他的飯量有比平常人大,這會兒就覺得前胸貼後背了。
“要不,咱們歇一歇,吃點東西吧。”
楊小濤提議,很快就得到了兩人贊同。
車子停下。
三人在地上走了走,活動活動手腳。
三人守着一堆肉,卻不敢生火做飯,只能找點現成的。
楊小濤從揹包裡拿出三個雞蛋,分給兩人。
“楊老師,你這雞蛋哪來的?”
老馬看着楊小濤雙手一撮,手指頭已經將皮剝掉,“在鎮上,售貨員送的。”
楊小濤說着,想起那純潔的革命友誼,心裡還是暖暖的。
“啊?爲什麼不給我?”
老馬苦着臉,一旁的高雨看看楊小濤又看看老馬,心裡有了答案。
“可能是,我比較親善吧!”
楊小濤給出一個答案,老馬嗤之以鼻。
“還親善?你猛起來跟個煞星似的,好意思說。”
想起楊小濤揮舞木棍的樣子,那力道,孃的簡直就是個暴力分子。
他可是收拾現場的,那頭最大的狼,腦袋硬生生的被砸進土裡,這得多大力氣,多塊的速度啊。
老馬低頭剝開雞蛋,一旁高雨打開一個布包,裡面是一粒粒如同沙子一般的粗鹽,老馬用蛋清站了下,然後小口小口的吃着,一點都不捨得浪費。
高雨從包袱裡拿出幾個窩窩頭,這是原本的中午飯,幾個人分了,肚子裡有了點東西,沒那麼餓了。
楊小濤吃完窩窩頭,又從揹包裡拿出一把大白兔奶糖。
反正離開基地那麼遠了,都是從揹包裡拿出來的,他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
楊小濤拿的隨意,兩人卻是不敢伸手接。
這東西,可是糖啊。
在這裡都不容易買到,而且買的也都是麥芽糖。
最後,兩人只是一人一塊,放在嘴裡化着,不捨得咬。
“老馬,你這到底多大了?”
三人閒聊,楊小濤詢問老馬年紀。
“多大了?不知道,反正記事的時候就跟着部隊走南闖北,後來去了鴨綠江…”
“老馬,你去過鴨綠江?”
“當然,老子還跟着隊伍參加第五次戰役呢!”
老馬一臉的驕傲,他們雖然進去的晚,可沒給祖國丟臉。
“講講唄?”
楊小濤來了興趣,老馬卻是吧唧嘴,沒說話。
“沒啥好講的,沒啥好講的。”
說着起身往車上走去,高雨在一旁對楊小濤笑笑,“老馬是從戰場上擡下來的,然後就再也不說戰鬥的事。”
“其實,他們都是有故事的人。”
楊小濤點頭,想起杜排長,想起郝班長,他們的故事,若是自己不知道,是否會埋沒在塵土中,無人過問?
車子再次開起來,風沒有停下的意思,楊小濤將大衣領口緊了緊,兩道車燈在黑夜裡打出去二三十米,就跟沒有一樣。
又在黑夜裡跑了半個多小時,楊小濤突然聽到一股特別的聲音。
而且聲音越來越大。
“停車,有狀況。”
楊小濤分不清楚是什麼,只能警示起來。
車子剎車停住,楊小濤抽出木棍站在一旁,老馬拔出刺刀,高雨則是一手拿着木棍一手拿着沒子彈的槍,三人神情戒備。
噠噠噠
漸漸地,生意越來越近,越來越響亮。
“馬蹄聲。”
老馬突然喊了一聲,接着高雨就看清楚前面的光束,正是一隊騎兵。
“手電筒。是農場護衛隊的,是咱們的人。”
確認身份的一刻,三人都送了一口氣。
終於見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