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衛科
趙科長將一衆保衛科的科員召集起來，臉上嚴肅。
“我知道，不少人面對工廠的一些事得過且過。”
“我也知道，這裡面有些人關係不錯，互相打個掩護。”
“這些我都知道。”
不少人都低下頭。
“但，從今天開始，給我把那些狗屁玩意扔掉，如果誰犯了錯，那就是罪加一等，我親自送他出去”
“聽明白了沒？”
“明白！”
趙傳軍點頭，隨後佈置任務。
“大門是第一道防線，也是最後一道防線。進來的人要看好了，出去的人也要盯好。”
“任何偷拿公家東西的，出了事，負責看大門的有連帶責任。”
“車間安全問題，同樣是我們的職責。打架鬥毆，堅決制止”
趙傳軍嚴厲的聲音傳來，保衛科的科員不僅沒有畏縮，反而充滿戰鬥的激情。
早就想這麼幹了啊。
這纔是保衛科呢。
隨着廣播重複了三遍，軋鋼廠的變化開始出現。
中午時候，食堂打飯的人就已經感受出來明顯的變化。
饅頭大部分都是二和麪，甚至還有棒子麪做的窩窩頭，雖然這些棒子麪不是農村那種整根棒子一塊磨出來的，但也讓吃慣了白麪饅頭的工人有些適應不了。
肉菜的數量也在減少，以前總有四五塊肥肉，現在，窗口打飯的食堂人員，一勺子下去都要仔細看着，絕不會超過兩塊。
沒辦法，上級要求的，艱苦樸素，工人老大哥更要有這個覺悟。
當然有意見的人肯定不少，起碼掄大錘的劉海中就有。
但他們不敢說，甚至不敢抱怨，生怕被當成典型，成了殺雞儆猴的那隻雞。
更何況，以前的小食堂被取消了，原本開小竈的廠長也都來食堂吃飯了，他們有啥可說的？
食堂的飯菜質量下調只是開始，其他地方的整治也在進行。
辦公室樓，正在燒的暖氣爐停下了，爲的是省煤。
還沒到最冷的時候，工人同志完全可以磨礪堅強的意志嘛。
廁所處
許大茂坐在扁擔上，聽着廣播裡的聲音，心裡頭幻想着於海棠播報的情境。
手卻是摁在腰上，慢慢揉着。
大半天了，還沒緩過勁來。
最近許大茂過得比較舒坦。
家裡面秦京茹配合着，趁着回家吃飯的功夫給人家放電影，雖然是老掉牙的片子，但在這娛樂匱乏的時代，能有個畫面看就很新奇了。
正是有着秦京茹的配合，兩人才能把日子過起來。
現在，外面的人問起兩人的情況，許大茂都是媳婦媳婦的叫着，別人以爲兩人都結婚領證了。
就是四合院的人，也是這麼認爲的。
要不然秦京茹一個女的這麼跟着許大茂，要是不結婚，那不是傻嗎。
而事實什麼樣，也就許大茂和秦京茹心理清楚。
許大茂是真的想要個孩子。
這幾年院子裡的小子越來越多，回趟四合院就看到一羣小孩亂跑，丫丫學步的更是不少，他許大茂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啊。
跟婁曉娥那麼多年，說實在的，婁曉娥這女人長得不錯，身材也好，要不是因爲不能生孩子，他真想一輩子留着用。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他還沒拿這事提出離婚，自己到被一腳踹飛了，現在想想還是覺得恥辱。
但孩子的事還是給他提了個醒，先懷上，在結婚。
否則，一切免談。
哪怕是秦京茹也不行。
對此，秦京茹自然清楚。
於是，每次許大茂回家，秦京茹都變着法的想要懷上孩子。
爲此還拿出院裡人的經驗，一次不行就多來幾次，次數多了肯定能懷上。
而許大茂那身板，早就被掏空了，哪能經得起如狼似虎的折騰？
“這娘們，不虧是鄉下的土妞。”
許大茂摸着小鬍子，細細品味着腦海中的動作。
“許大茂，過來。”
正在回味中，一道聲音將他打斷，隨後就看到後勤主任帶着一人走過來，不遠處幾人正往這邊集合。
許大茂看了眼主任身後的人，想到什麼，臉上露出嘲笑。
“易中海啊易中海，你也有今天。”
起身拍打着屁股走上前，看到傻柱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心情舒爽。
唯一優點遺憾的事，這傻柱竟然拾到了一番，變得人模狗樣了。
“都過來，說兩句。”
後勤主任讓人聚過來，隨後把易中海安排一下。
“這是易中海，在車間裡犯了錯誤。正好是勞改期間，咱們書記念其人才難得，繼續讓他在工廠勞改。”
“這次，易中海。”
主任回頭，易中海連忙點頭，臉上還有些慶幸。
今天上午來軋鋼廠準備接受安排，心中他是很忐忑的。
被軋鋼廠開除了，也就不是工人身份，卻沒想到等了會見到一個人。
那人叫邱遠，兩人見面後，就將他帶到倉庫裡，詢問製造高壓鍋的過程。
易中海不知道這人是什麼身份，但傻柱知道啊。
而且讓邱遠找易中海也是傻柱的注意，邱遠也想獲取有用消息，兩人便一拍即合。
易中海將事情前後沒有保留的說出來，包括自己改動圖紙參數，結構等等，沒有隱瞞，也隱瞞不了，上面早就調查清楚了。
不過邱遠更加關心的是高壓鍋本身的情況。
易中海知道他的訴求後，便謹慎的提及，這高壓鍋的設計存在隱患。
邱遠等得就是這句話，他可不相信一個勞改犯的話，但必須得相信一個八級鉗工的話吧。
隨後易中海將壓力閥的設計隱患告訴邱遠，讓邱遠連連點頭，並且去找王書記說明情況。
易中海在倉庫裡等待的時候，傻柱將邱遠的身份說了，具體的職務還沒有，不過聽說正在審批中，很快就能安排下來。
最主要的是邱遠是王書記的心腹，這點然易中海看到了‘希望’。
等邱遠再次回來的時候，也帶來了他的安排。
仍舊在軋鋼廠勞改，不過卻是挑大糞，跟農民工一個性質。
能夠留在軋鋼廠已經讓易中海滿意了，挑大糞就挑大糞吧，何況還有傻柱在一旁照應着。
聽到後勤主任的安排，易中海冷着臉跟衆人見過，隨後就和傻柱站在一起。
許大茂見了，又吐出四個字。
‘天殘地缺。’
傻柱氣的拳頭握緊又鬆開，最後還是忍住，等主任走了再說。
“根據上級領導的指示，恪守艱苦樸素的方針，樹立爲工人服務的新風，從今天開始，所有人不得擅自離開崗位，打掃廁所也需要增加時長，直到最後清理乾淨才能下班。”
下方几人面色不一，農村來這裡的挑糞工一來是想爭取工分，在這就是衝着免費的事物，所以增加時長意味着可以多吃一頓飯，免費的飯菜，可是好事。
甚至省下來的一半可以帶回家裡，讓孩子們多一口吃的。
而像許大茂傻柱他們，心理就是不情願了。
本來就是在這裡混日子，多一天少一天都是那點話，但早下班誰願意守着一個廁所啊。
傻柱心理罵着新來的書記，沒事你搞啥方針新風啊，以前不也挺好的嘛。
許大茂同樣如此，要是時間不對付，這要是不得擅離崗位，他還出去搞個屁啊。
“主任，我覺得沒必要增加時長，現在的情況就很不錯。”
“工人同志幹完活，我們晚上再清理出來，保證第二天干淨整潔，這樣也不會耽誤工作啊。”
許大茂有板有眼的說着，當然現在的情況下自然是最好的，他也能趁着晚上回家吃飯的功夫出去接任務，等這邊幹完活，正好回家睡覺。
現在這樣搞，那就是一直感到十來點才能回去，人家看電影的等個屁啊。
主任皺眉，還不等他開口訓斥，傻柱見許大茂這話說的，立馬就明白這孫子的打算。
看着許大茂那黑眼圈，還有揉腰的動作，哪還不知道咋回事。
這狗日的。
“傻茂，你什麼意思？”
“主任可是接到上級的指示，伱還想不想進步了？”
“主任，這許大茂就是好逸惡勞，不積極。這麼長時間了一直沒有進步，顯然勞改對他來說沒啥作用。我覺得應該給他延長勞改時間。”
許大茂一聽急了，“傻柱，你少胡咧咧，我怎麼不積極了，怎麼沒有進步了，我那廁所可比你乾的乾淨多了。”
“呸，那是你乾的嗎？就你三天兩頭往家裡跑，乾的活還沒走路的時間長。”
“就跟別人不知道你家裡藏了女人一樣，哼，有女人也生不出來孩子。”
傻柱嘴巴嘟嘟的，根本不給許大茂開口的機會，氣的許大茂伸着食指不斷扭着，恨不得將傻柱當個螺絲摁在地上扭曲。
“主任，我覺得書記說的多，我雖然是在這裡勞改，但作爲一名光榮的工人，爲兄弟們服務，我自豪。”
“我同意主任說的，堅決完成任務。”
傻柱一副熱情擁護的態度，讓主任很是受用。
一旁的易中海見了，看許大茂氣急敗壞的樣子，同樣心理舒服。
讓這傢伙夜夜不閒着，活該。
許大茂還想反駁，主任已經揮手製止，“就這樣定了。”
“咱們要響應上級號召，不能因爲我們的崗位而忽視，要深刻學習、檢討，絕不能出現濫竽充數、得過且過的行爲。”
衆人心中都是一凜，都不敢多說。
設計軋鋼廠的上層指示，他們只能聽着。
“另外，何雨柱，最近表現突出，一個人負責廁所的打掃，並沒有出現紕漏，這點需要表揚和肯定。”
傻柱先是一愣，然後突然笑起來，他清楚，這裡面有邱遠的身影。
“以後除了完成任務，還要負責這裡的監督工作，務必保證完好的完成任務。”
“是，請領導放心，我一定監督大家，積極完成任務。”
主任點頭離開，衆人也紛紛散去。
唯有許大茂站在原地一臉的悲憤。
傻柱卻是陰惻惻的看向許大茂，“小樣，看老子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