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葉神情激動,可把楊小濤嚇壞了,這肚子裡還有倆呢。
“媳婦,深呼吸,別激動,千萬別激動。”
楊小濤可不敢再刺激她,趕緊伸手捋順了。
過了一會兒,冉秋葉稍稍平靜,才意識到胸口的不妥,臉一紅,“快拿開。”
楊小濤卻是裝作不知道,“媳婦,看你激動的,早知道晚點在跟你說。”
“你還說,快說,不然把手拿出去。”
“別,我給你捋一捋,省的你再激動了,對身子不好。”
楊小濤可不會拿出來,都快半年了,早想了。
雖然跟自己的計劃有些出入,但這也是沒辦法。
誰讓自己太強了呢,一炮雙響。
哈哈
“快說,你怎麼見到的?”
冉秋葉打斷楊小濤的自戀,楊小濤回過神,想了片刻,挑了能說的講。
“好好!這後來,離開”
“我們倆第一次見面,叔應該知道我,可是我不知道啊,後來還是同事提醒我。”
“你也知道,咱結婚的時候知道叔的名字,然後”
楊小濤簡敘着事情經過,冉秋葉聽得很認真,很認真。
“爸不是逃避,不是躲藏,對嗎?”
聽完楊小濤的敘述,冉秋葉淚眼迷離,“我就知道,爸不會丟下我們不管的。”
“我就知道,他一直掛念着我們。”
“對不對!”
“對,對。叔現在挺好的,很精神。”
楊小濤用力摟緊,“咱們結婚的時候,那臺收音機,就是叔託朋友送的。”
“真的?”
“真的!”
楊小濤肯定着,順便轉移注意力,說起見面時的場景。
冉秋葉不時捂嘴笑着,隨時還調侃一句,當然大部分都說自己男人。
至於她的父親,永遠都是溫文爾雅的。
楊小濤也不在意,老丈人嘛,拱了,咳咳,吃了人家的小白菜,嘿嘿
說兩句也沒啥。
冉秋葉聽着,看着,當知道他的父親和愛人在一起完成一項任務時,更是露出甜蜜的笑容。
在她生命中留下最重色彩的兩個男人,走到一起,共同完成任務。
那場景出現在腦海中,勾出記憶深處的畫面。
父親的形象再次鮮活。
不再是模糊的模樣,而是爲了人民默默付出的英雄。
跟他的愛人,一樣。
楊小濤將事情大體說完,冉秋葉拿着照片,看了又看。
“媳婦,休息吧,明天再告訴媽,不過別告訴心蕊她們。”
冉秋葉點頭,隨後感覺胸口有點熱,“你還不拿出來。”
嗔怪的說着,楊小濤嘿嘿抽出手,隨後用力抱起,“媳婦,睡了。”
“嗯!”
“拿手!”
“啊,好累啊!這手咋就不受控制呢。”
“你小聲點…”
呼嚕呼嚕
說話間,楊小濤已經睡着。
而冉秋葉也不再說話,身體靠着楊小濤,漸漸睡去。
……
第二天,上午。
還在睡覺的楊小濤正做着美夢。
突然就覺得臉被什麼東西壓住,軟軟的,不太重,還有點溼乎乎的。
迷瞪眼一看,一雙大大的眼睛盯着他,嘴裡留着三點小白牙,嗯嗯的叫着。
兩隻胖乎乎的小手一個摁在額頭上,一個摁在腮上,看着楊小濤就像看到一塊豬頭肉似的,想要啃一口。
“好兒崽!”
楊小濤瞬間清醒,一把就將小端午抱起來,不管小傢伙嗚嗚的叫聲,朝着臉蛋一陣啃。
哇哇哇
小端午被突如其來的大嘴嚇得哇哇叫,兩腿更是努力反抗着。
可惜,年齡上帶來的差距讓雙方的戰鬥力天差地別。
不過很快,小端午就不哭了,整個人騎在楊小濤的頭上,舉高高帶來的快感讓小傢伙樂呵着。
父子倆在屋子裡轉着,小端午手拍打着楊小濤的腦袋,就像是指揮大軍的大將軍。
“快放下來,這麼高,嚇着孩子。”
冉秋葉在一旁看着父子倆胡鬧趕緊制止,楊小濤卻是轉個圈,“沒事,趁着現在,這小子還受寵,等那倆出來了,爭寵的就來嘍。”
冉秋葉白了一眼,“瞎胡說,都一樣。”
一旁冉母眼睛有些紅,手上還拿着照片。
楊小濤見了就知道冉秋葉告訴了昨晚的事。
將小端午放下來,上前安慰,“媽,您別多想。”
“叔那裡我不便多說,但日子過的還行,精神也不錯。”
“我猜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來見您。”
想到明年的新鮮蘑菇,楊小濤開口安慰。
冉母聽了將照片放進口袋,過來抱着端午,“愛回來不回來,誰稀罕他啊。”
“不回來更好,咱們過日子挺好的。回來了還鬧騰。”
冉秋葉在一旁攬着冉母的胳膊,“媽~”
“我去看看孩子們。”
楊小濤起來走向院子,外面傳來吵鬧聲。
開門,看着雪地裡一羣孩子跑着,不時有個雪球飛過來,砸在奔跑的身影中。
楊小濤看了眼,冉紅兵跟在墩子身後,倆小手裡捧着一堆雪球,正對着幾個女孩子追着打。
院裡閻解放和閻解曠也在一旁摻和,看的這一會兒,還有許多小孩子加進來,打雪仗的越來越多,現場也越來越混亂。
楊小濤看着踩實的積雪,準備找埽主掃一下,不然等雪化了路就沒法走了。
砰
楊小濤剛走兩步,突然一個雪球砸在腿上,擡頭看去,冉紅兵手上還舉着一個,臉上驚訝。
“楊老師,是他。”
楊二妮瞪着大眼睛,手上同樣拿着一個雪球,用力的指着冉紅兵。
“姐,姐夫,不是我。”
冉紅兵乾脆的將手上的雪球仍在地上,順勢把手背在後面。
周圍孩子都愣愣看着楊小濤,卻見楊小濤慢慢彈去褲子上的雪屑,隨後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地上捧起大片雪花,“小崽子們,接受洗禮吧。”
噗嗤
冉紅兵和附近的墩子、王小虎一下子就被雪花籠罩,瞬間三人頭上多了一點白。
“哈哈哈。”
“你偷襲~”
“上啊!”
楊小濤身後很快聚集一羣女孩,拿着雪球不斷扔去。
噗噗
哎呦
不要追着我打啊。
還敢反擊,那邊集火~~
一時間,中院一羣女孩子在楊小濤的帶領下就像有了頭的羊羣,不斷將小獅子砸倒。
雖然被打了,但男孩子的脾性就是不怕輸,臉上都被雪糊住仍不認輸。
於是,更悲慘的打出中院,跑到前院仍舊被追着打,最後跑到了衚衕口,捲進來更多的孩子。
這場自打四合院居住一來從未有過的‘曠世雪仗’,最終以楊小濤帶領的女子雪球隊獲勝。
獲勝的女孩們跟在後面趾高氣昂,終於將男孩子們壓下去了。
一個個跟驕傲的母雞,走起路來都帶着風。
而楊小濤也在這場‘友誼賽’中身心得到放鬆。
反觀那些男孩子因爲各自爲戰,無法團結起來,被揍得狼狽,現在還在衚衕口躲着呢。
王小虎看着楊小濤領着人回到四合院,坐在石頭上,將腦袋上的帽子拿下來拍打着積雪。
“這羣母老虎,終於走了。”
“可不是,打死我了。”
冉紅兵不敢坐下,要是弄髒了褲子,二姐能把他耳朵拽下來。
墩子幾個也是如此,垂頭喪氣。
“那是誰?”
墩子突然看着前院裡,正追着一個女孩打雪仗的男孩子,頭上還戴着眼罩,看上去很不好惹。
“他啊,賈梗,又叫棒梗,是個獨眼龍。”
“男孩子欺負女孩算什麼,走,教訓他去。”
墩子一捏鼻子,將剛纔被女孩追着打的事拋在腦後,握了把雪就衝了上去。
“唉,墩子哥,那是他妹~~”
王小虎剛想說不要管賈家的事,但這會兒,這麼多人呢,管他呢。
“算了,上吧。”
他早就看棒梗那欠揍模樣難受了,這次算他倒黴。
於是,衚衕外正在跟小當打雪仗的棒梗遭了殃,毫不知情就被倆雪球砸飛帽子,接着一羣男孩子上來圍着輸出。
瞬間就捂着腦袋眼睛,躲都躲不開。
直到小當找來賈張氏這才罷休。
“小兔崽子,誰讓你們打的。一個個混賬東西,誰生出來你們這羣小畜生,還有沒有良心了?”
看着棒梗委屈的模樣,身上被學打的狼狽,賈張氏就氣不打一處來。
“看把我家棒梗兒打的,賠錢,一個個的賠錢。”
“不賠錢,老孃去你們家住着…”
賈張氏看棒梗那慘樣禁不住的就喊起來。
伸手指着在場的孩子,兇殘的模樣讓王小虎都後退兩步。
可這樣子在墩子幾人面前根本沒啥威視,出去一趟不僅增長了見識,更是讓他們的心變大了。
“打她!”
“壞人!”
聽到罵人的話他們可忍不了,隨着一聲落下,兩個雪球立馬砸在賈張氏腦袋上。
哎呦
你們幹什麼~
嗖嗖
雪球不斷扔着,賈張氏再次成爲集火的目標。
哎呦,哪來的石頭。
賈張氏突然悽慘嚎叫,手臂上被卷着石頭的雪球砸中,疼的嗷嗷叫。
一旁王小虎低着頭,快速在地上製造雪球遞給前面的兄弟,不時將幾塊石頭包在裡面。
孩子們可不管,扔起來沒完。
哎呦…
賈張氏護着腦袋,直接拉着棒梗往屋子裡跑。
一口氣跑到家門關上,這才放心。
回頭看着院子裡瘋玩的孩子,還有在院子裡看着不時發笑的大人,賈張氏臉上青一陣紫一陣。
一世英名全都毀了,現在院裡的孩子都能欺負她了,這,這還是那個尊老愛幼的四合院嗎?
“不行,這事必須找閻阜貴說道說道。”
賈張氏眼珠子轉着,憤恨想着。
楊家,楊小濤回來後就讓孩子們休息休息,中午吃飯完,軋鋼廠會派車來送孩子們回家。
至於院子裡發生的事,根本不在乎。
賈張氏,跳樑小醜罷了。
冉秋葉卻是將楊小濤叫到屋子裡,神情嚴肅。
楊小濤問怎麼回事,冉秋葉將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尤其是婁曉娥,好長時間都沒來,聽劉玉蘭她們說調換了工作。
至於軋鋼廠的事情,冉秋葉將知道的說了,加上餘科長在車上說的,楊小濤也有了基本概念。
這些,等去軋鋼廠再說,眼下還是把家裡事整利索了。
“你後背和肩膀上的傷怎麼來的?”
“還有,我聽孩子們說,什麼狼啊,馬匪啊,到底怎麼回事?”
冉秋葉突然開口,神情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