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夏老正琢磨着軋鋼廠以後有兩臺啓明星後怎麼處理,門外劉瑞超走進來。
夏老返回思緒,看着劉瑞超,“小劉,圖紙復刻的咋樣了?”
“首長,已經復刻了三份。”
“嗯,原件留存,複印件給下面發過去吧。”
劉瑞超點頭,隨後又問道,“首長,還有幾個申請,您看。”
“看什麼,都拒絕。”
“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本事,誰都敢伸手要,給他們,能造出來嗎?浪費精力不說,浪費材料纔是真的。”
夏老看了眼劉瑞超,“要是有人再來問,就說幹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是!”
劉瑞超起身出去回覆,夏老再次拿起文件。
上面是一機部針對這次事件達成的共識。
鑑於當前國內情況,尤其是材料和技術的匱乏與落後,過多的啓明星生產任務並不利於國內生產恢復,只有挑選有實力的重點單位進行生產,並且承擔起其他機牀的生產任務,如此纔能有效的加快國內基礎建設
夏老看了一會兒,最後又是感慨,“還是底子薄了啊。”
四合院,楊小濤扶着楊佑寧晃晃悠悠的離開門口,前面劉懷民扶着陳宮,至於王國棟這會兒還在屋裡跟楊太爺說話。
當然,說的都是楊小濤父親的事,雖然有些唏噓,但對楊家莊的衆人來說,不妨緬懷一番。
甚至九叔還發出感慨,若是小濤父母有一個還在的,這日子該多幸福啊。
楊小濤將楊佑寧劉懷民三個送上車,便回到屋子裡。
進門的時候聽到這些,心理還是有些感觸的。
爲人父母后,方知父母養育之恩。
可惜,爲時已晚。
屋子裡就是本家幾個,除此之外還有李鐵軍,這次也過來幫忙。
他已經跟供電所那邊說好了,下週一去軋鋼廠報道,一起去的還有王瑞軍和徐紅星。
雖然供電所的領導有些小意見,但面對軋鋼廠這樣的龐然大物,還是沒說啥。
人往高處走,他也羨慕啊。
老校長跟高玉峰已經早走一步,他們喝的不多,還有一堆事要處理,能來走一趟就是非常難得了。
“太爺,今晚在這住下,明天再回去吧。”
楊小濤走進來,對着一羣老人說道,楊太爺哈哈笑着,“不了,來這一趟看看娃娃不錯,就好了。”
“你該忙忙,我們喝口茶,一會兒坐車就回去。”
“這拖拉機比起驢車快多了,就是小石頭這技術差點。”
楊太爺說着一旁的楊石頭摸摸腦袋,識趣的沒有多說。
兩人又說會話,楊小濤就來到廚房,看着冉秋葉等人忙着收拾,便打個招呼,隨後扶着王國棟上了門口的車,開往軋鋼廠。
幸好這會兒還沒有酒駕這一說,不然被抓了,估計以後開車就難了。
當然,這年頭汽車可不是自己的,也就沒有駕照一說。
車子跑着,王國棟在車上已經打起來呼嚕,楊小濤也不知道今中午喝了多少,只是覺得,他也有點眼睛睜不開。
直到開進軋鋼廠,王國棟還沒有醒來的意思,楊小濤只好下車將他拉起,扶到辦公室裡。
楊小濤也沒去倉庫,今下午這狀態去了也幹不了活,何況身上一堆酒味,還會影響其他人工作。
於是,楊小濤就在辦公室裡坐着,今中午軋鋼廠的四個廠長喝倒了仨,他要是不在這,真出了什麼事找個人說的都沒有,索性就在辦公室裡坐着,順手拿出銑牀圖紙看起來。
倉庫裡若是有什麼事,也能處理。
就在楊小濤坐在辦公室的時候,倉庫裡的工作仍舊有條不紊的進行。
兩臺機牀的生產在常明傑等人的主持下,工人們完成的迅速。
尤其是這次材料準備齊全,研發科的衆人有過生產經驗,這次做起來也迅速。
當然,原本下午要楊小濤動手的部件,因爲楊小濤的緣故被推遲了。
而知道原因後,衆人也沒多說。
反正只要楊小濤抽空來做下就行。
下班後,楊小濤將銑牀的圖紙放好。
對銑牀他已經有了規劃,也摸到了方向,現在就是將圖紙做出來,然後就是慢慢糾錯改進的過程。
當然,這事不急。
半下午的時間,身上的酒味散了不少,但依舊濃烈。
楊小濤還是去了趟倉庫查看進展,隨後趕緊離開。
今晚上還有一場。
傍晚時候,楊小濤回到四合院。
院子裡的熱鬧不比中午差。
這次,楊小濤請的都是院裡人,所以也沒在家裡擺下,何況是晚上,在院子裡更加涼爽。
冉母還在忙活着,劉玉華山王大家的還有院裡的幾個小媳婦一起幫忙,正在往桌子上擺放飯菜。
院裡的小孩子也都眼饞的看着桌子上的東西,楊小濤進來時,閻阜貴一臉笑容的上前,“小濤,今個咱們院裡的大喜事啊。”
“閻大爺,那你今個得好好說兩句。”
閻阜貴哈哈的笑着,心理覺得受到了尊敬。
“那不行,你在這院裡威望最高,理應伱來說。”
楊小濤搖頭,“那是在工廠裡,管不到院裡,你纔是院裡的管事大爺。”
楊小濤今天表現的很是客氣,不知道是因爲有了閨女心理歡喜,還是喝上酒了,總之態度不是一般的好。
閻阜貴見了都覺得是給他臉了,除了一點點激動,表現更加謙恭。
他清楚,如今的四合院已經不是當初的四合院了。
這院裡,他這個大爺甭想搞一言堂,只有爲院裡服務,才能獲得院裡人的認可。
而楊小濤的認可就是重要一步。
很快,中院裡,電燈拉出來,飛蛾繞着燈不斷旋轉。下面,六張拼起來的桌子擺好,衆人上桌,男女各半。
小孩子圍繞着桌子跑着,跳着,不時傳來滿足的笑聲。
“大家都靜一靜,靜一靜。”
咳咳
閻阜貴整理下衣服站起來,燈光下滿面春風,看了下身旁的楊小濤,隨後掃視衆人。
“今天是咱們院裡楊家兩個千金的滿月酒”
旁邊桌上,三大媽坐在一旁,周圍都是女眷,聽到自家老頭的講話,對着冉秋葉笑道,“老頭子就這水準了,比不得冉老師和小楊。”
冉秋葉抱着端午,屋子裡冉母暫時看着孩子。
“哪有,閻老師還是很有文化功底的。”
冉秋葉笑着回了句,三大媽笑得更開心了。
一旁王大山家的看不慣三大媽這幅模樣,“要我說,這孩子的教育可不能小看了。”
“尤其是男孩子,可得好好教育,你們看楊小濤,當初在這院裡啥情況大家都門清,再看看人家現在,這可都是人家楊大哥教導的好!”
王大山家的說完,一旁的婦女立馬開口。
“是啊,當初咱們誰不是想着怎麼養都是養,可老楊不行,非要小濤上學。這小濤也是掙氣,咱們院裡頭一個考上初中的,也是頭一個考上高中的,這孩子,就是有志氣。”
“有志氣不說,重要是心正。爲人處世,從不有歪心思。”
“咱們院裡污七八糟的事不少,但能堅守本心的,自始如一的,也就小濤了。”
桌前幾個婦女說的來勁,最後又說到孩子的教育上。
雖然端午還小,楊家的幾個長起來還得好幾年,但不妨礙幾人對楊家的期待啊。
尤其是家裡還有個人民教師,聽說她們楊家莊小學百分百通過,二十六個孩子都考上了初中,這教學本事。
有楊小濤和冉秋葉在,她們可不覺得楊家孩子會管不好。
“對啊,這孩子可得好好管,不能長歪了,那賈家的棒梗,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現在成啥樣了!”
“好好的說他幹嘛,吃飯吃飯。”
“對,冉老師,恭喜你們啊…”
身邊又有人開口,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冉秋葉只是聽着,心裡甜蜜着。
而身旁的三大媽卻是坐立不安,相比起教育孩子來,她們家雖然有個人民教師,但效果嘛…
三大媽臉上快繃不住了,低頭吃飯,不再多說。
一旁的於莉也露出尷尬的笑容,結婚前還考慮再三,最後覺得公公是個人民教師,家裡孩子應該差不了,卻不想…
最後看着冉秋葉,心理想着這也是人民教師,不知道孩子怎麼養。
說到孩子,於莉咬咬嘴脣,要不要問問,怎麼才能生孩子。
院子裡一直鬧騰到十點多,這才散夥,各回各家。
至於剩菜,就是骨頭都省的沒多少,留給旺財的也不多。
好在楊小濤今天準備充足,旺財也是“勞苦功勞”,自然跟着吃頓好的。
夜晚,楊小濤躺在牀上,身旁冉秋葉靠着,今天連續擺了兩次酒席,可真是累壞了。
“這倆小妮子,要是知道你這個當爹的這麼大場面,長大了不得美死!”
“這算啥,不是都說了嗎,窮養兒,富養女!”
“那等着端午長大了,看你怎麼說。”
“怎麼說?窮,養兒;富,養女唄!”
“胡說,人家是窮養,兒;富養,女。意思是兒子要鍛鍊他們的意志,堅韌不拔,不能被慣壞了,不然會長歪的。女兒呢,就要培養正確的價值觀,要有氣質,增加閱歷…”
“不不不,古代可沒有標點符號,怎麼解釋還是後人強加上去的。”
“你就胡扯吧。”
“怎麼是胡扯,你看,你也是女兒,當初咱爸怎麼養的你!”
“你,你就是胡扯!”
“對對對,咱不胡扯了,睡覺,睡覺”
“睡覺就睡覺,別動手動腳啊!”
“不摟着,怎麼算是睡覺…”
啪嗒。
關燈!
屋裡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最後,還是摟在一起。
而不遠處的賈家,屋子裡的燈就沒亮過。
秦淮茹坐在牀頭,看着兩個女兒睡着,自己怎麼都閉不上眼。
每當躺下閉上,心理就難受。
漆黑的夜裡,周圍模糊的輪廓,就跟牢籠一般將她牢牢鎖住。
孤苦的滋味涌上心頭,這一刻尤其需要一個臂膀靠靠。
可惜,在她最需要的時候,賈東旭成了死鬼,傻柱不在,就是易中海也不在。
想到今天院裡爲了孩子搞出來的動靜,想到那些意有所指的話語,秦淮茹心裡就不是滋味。
不就是教育孩子嘛,有什麼值得賣弄的?
三歲看三十?
她纔不信呢。
只要能讓孩子們吃飽穿暖,吃不了虧,這就是最好的教育。
想到這裡,秦淮茹的心中升起一股希望,她要將孩子教育好,將來,替她出口氣。
於是,不由想起棒梗,“也不知道棒梗咋樣了。”
“可不能吃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