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氣的渾身直哆嗦。
第一次覺得自己做人是這麼的失敗,傻柱不給她面子,無所謂,誰讓傻柱擁有一個四合院戰神的綽號,管事一大爺易中海都敢暴揍,就更不要提賈張氏這個惡婆婆了,說不給賈張氏面子,賈張氏純粹一個球。
她氣的事情,是傻柱新娶的媳婦也不給自己面子,當着無數街坊的面,公然喊話要打棒梗。
棒梗他就是一個九歲的孩子。
你也能下得去手。
混蛋。
傻柱要打棒梗。
李秀芝也要打棒梗。
合着我孫子棒梗生下來就是被你們給打的,她也知道今天這件事,是自己不對,沒辦法了,只能胡亂瞎咧咧。
“傻柱,你個混不吝,有伱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還有你那個媳婦,叫什麼秀芝的女人,這是你新媳婦該有的態度嗎?我老婆子雖然跟你們何家非親非故,但咱們一個大院住了這麼些年,低頭不見擡頭見,總有一份街坊情誼在,懂禮貌的人,見了年紀大的人,怎麼也得叫一聲大姨,一看就是鄉下來的,一點不懂得禮貌,合着你們就這麼對我這個大姨。”
自知理虧的賈張氏。
面對不講理的傻柱,面對不講理的李秀芝,她委實做不出撒潑的事情來。
畢竟是人家的大喜之日。
事情的起因。
又是因賈張氏而起。
沒辦法了。
只能端起長輩的架勢,利用街坊情誼,指責傻柱兩口子不懂得尊敬老人。
“賈大媽,現在可是新社會,長輩要是說的不對,做晚輩的就得提,要把錯誤更正過來,你要是覺得我說的不對,大可找人來評理,聽聽他們是怎麼說的。”
“當家的,你別說,我來說,你是男人,這話要是被某些嚼舌根的人傳出去,顯得你小題大做,影響你名聲。”
李秀芝霸氣護夫。
她看着賈張氏。
“這位大媽,你剛纔說多年的街坊情誼,你都說到了街坊情誼,我說啥也得跟你好好嘮嘮,鄉下人怎麼了?城裡人又怎麼了?聽你的意思,你這是看不起我們鄉下人啊。”
賈張氏心裡咯噔了一下。
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一切。
她突然發現自己輕視了傻柱這個媳婦,名字叫做李秀芝的這個女人,非常的不簡單,端端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腦子也好使。
廢話。
腦子不好使,嫩個千里迢迢的從山村找到京城來嘛。
簡簡單單幾句話。
就讓賈張氏陷入了強烈的危機當中。
當下這個節骨眼上。
真要是爆出賈張氏看不起鄉下人的風聲,莫說當事人賈張氏,恐怕就連秦淮茹以及棒梗都沒有好果子吃。
原本賈張氏看李秀芝是鄉下丫頭,無依無靠的嫁到城內,想給人家一個下馬威,讓李秀芝知道城裡商品糧不是那麼好吃的,好趁着傻柱不在的工夫,算計李秀芝的某些東西,讓李秀芝不敢把實情說給傻柱。
畢竟李秀芝的出現。
斷掉了賈張氏諸多利益算計,易中海給她的錢和傻柱的房子及工作。
給李秀芝臉色看。
正常。
卻沒想到李秀芝人家不是軟弱的羊羔,而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猛虎,朝着賈張氏亮出了自己的爪牙。
曉得自己踢在了鐵板上的賈張氏,身上的氣勢莫名的一泄,肉眼可見沒有了剛纔的盛氣凌人。
“我沒有。”急病亂投醫的賈張氏,面對李秀芝的指責,也只能翻來覆去的說着這麼一句話,“我什麼時候看不起了鄉下人?你別給我扣帽子。”
爲了撇清自己的責任。
賈張氏還用自己舉例。
“我就是村裡的人,我兒媳婦秦淮茹也是鄉下女娃,我怎麼會看不起鄉下的人啊。”
傻柱深知賈張氏的脾氣,也知道賈張氏和易中海談妥了吸血自己的條件,自己娶了媳婦,斷卻了賈張氏算計的念頭。
兩家人正式撕破臉。
那是早晚的事。
乾脆也別假惺惺了。
一竿子將賈張氏打怕,打的賈張氏不敢再算計自己。
“賈婆子,真以爲街坊們都是聾子嗎?”
“當家的,這位賈大媽大概以爲街坊們都會跟她同流合污吧,以爲街坊們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
李秀芝通過賈張氏的反應。
認清了四合院裡面街坊們的真面目。
與其說是賈張氏要給李秀芝下馬威,還不如說是李秀芝要藉着賈張氏立威,她算是看明白了態勢。
人善被人欺。
馬善被人騎。
要想在院內不被某些人欺負,就得跟許大茂學。
經過傻柱的講述。
李秀芝總算明白許大茂爲什麼要被所有街坊們都說壞,爲什麼會把傻柱當成標杆的豎立起來。
根本原因就是得到與得不到。
街坊們壓根沒有辦法從許大茂手中獲取任何物質,所以要說許大茂的壞。
傻柱愣頭青,又是一個廚子,有用得着傻柱的地方,自然要說傻柱的好。
她環視着在場的這些人。
突然覺得這些人噁心。
她還要做上一些事,讓易忠海、賈張氏等人心生忌憚,讓秦淮茹不敢拱火,才能保證在今後的日子裡面不受禽獸們的算計。
接下來就該輪到她李秀芝出戰了。
夫妻聯手。
“你剛纔口口聲聲說我一看就是鄉下來的丫頭,一點不懂得禮貌,我們鄉下人,一天到晚辛辛苦苦的勞作,種出糧食,養出牲畜,養出蔬菜,沒有我們鄉下人的辛苦勞作,你這位賈家大媽吃什麼?說句不怕被人戳後脊樑骨的話,沒有我們農人的辛苦付出,你這個城裡人想必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你罵我吃屎。”
“你先看不起我們鄉下人,我還不能罵罵你啊,我明天就去街道問問,你賈張氏憑什麼看不起我們鄉下人。”
“你。”
說了一個你字。
便無話可說的賈張氏。
索性扭頭回到了自家。
李秀芝則拉着傻柱的手,讓傻柱帶着她去後院看看那位聾老太太。
傻柱其實非常不樂意讓李秀芝與聾老太太接觸,只不過李秀芝的話,讓他瞬間釋然了。
聾老太太雖然嘴饞貪吃,但是某些事情上面,還真是四合院的定海神針,就那個快進棺材的身體,四合院裡面誰敢招惹?
傻柱算是明白了李秀芝的具體想法。
這女人。
心眼真多。
居然想要在四合院上演狐假虎威的大戲,藉着聾老太太這根定海神針制衡四合院的街坊們。
簡單思緒了片刻。
傻柱便同意了李秀芝的請求。
一不給聾老太太送吃,二不給聾老太太送喝,三不給聾老太太送物,純粹就是沒事的時候,過去跟聾老太太坐着聊聊天。
幾句紅口白牙的場面話。
便獲取了聾老太太的好感。
何樂而不爲之。
人家把人說的賣了,被賣的人還在替買主數錢。
李秀芝這是要當二道販子呀。
大喜的日子。
便依了李秀芝的意思。
傻柱也擔心自己去上班的這段時日內,留在四合院的李秀芝會挨欺負。
對聾老太太的心情。
是矛盾的。
因爲李秀芝剛纔跟傻柱說過這麼一句話,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萬不能親手把有可能變成你朋友或者對你有用的人推給你的對頭,讓他變成對頭手中那柄殺向你的鋒利兵刃。
……
後院。
聾老太太一如往常的坐在門前發呆。
這是自打傻柱放話跟聾老太太決裂後,聾老太太的日常行爲,她略顯渾濁的眼睛,突然瞪圓了。
傻柱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
身體下意識的從凳子上坐起,隨即便在臉上泛起了淡淡的震驚之色。
傻柱的旁邊,居然跟着一個相貌秀氣的女同志。
依着聾老太太多年的經驗來分析,這女人要是嫁給傻柱,真是傻柱修來的福氣。
“傻柱子。”
“哎!”嘴裡嘆息了一聲的傻柱,朝着聾老太太道:“老太太,我結婚了,這是我媳婦李秀芝,秀芝非讓我帶着她過來跟您送點我們結婚的喜糖。”
聾老太太明顯一愣。
被傻柱的話給嚇到了。
這些天。
易中海和賈張氏兩人的博弈,聾老太太真是看在了眼中,知道兩人一旦談妥條件,就是傻柱被吸血命運的開始。
想提醒傻柱一下。
卻沒想到傻柱一直不怎麼搭理他,一天到晚早出晚歸。
結果傻柱不聲不響的給她爆了一個暴雷。
結婚了。
搶在易中海和賈張氏兩人算計之前結婚。
對此。
她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矛盾之色,聾老太太可沒有忘記易中海對聾老太太下的那個最後通牒。
說實話。
假如出現在聾老太太面前的女人,不是李秀芝,而是別的女人,聾老太太肯定會依着她與易中海說的那個條件來做。
問題是傻柱娶得媳婦是李秀芝。
這小子出息了。
竟然找來這麼一個水靈的丫頭,富有書卷氣,文文靜靜的,看着就討人喜歡,比中院的秦淮茹好多了。
恐怕十個秦淮茹綁一塊都不是一個李秀芝的對手。
“老太太,我是何大哥的媳婦,我叫李秀芝,我何大哥跟我說了,說您打小護着他,這是我們兩人結婚的喜糖,您吃一塊,我親自給您剝開!”精明的李秀芝快步上前,來到聾老太太跟前,熱情洋溢的介紹着自己,也把一個被她撥掉了糖衣紙的糖塊塞入了聾老太太的嘴巴,“這糖,是不是很甜?”
“不錯,不錯,是個好閨女。”
李秀芝表現的非常乖巧。
主動上前。
放置糖塊的同時,還把自己的身軀蹲在了聾老太太的身旁,兩人小聲的說着傻柱聽不清楚的話。
傻柱雖然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卻看到了聾老太太的眉宇間盡是喜悅之情。
“好好好”!聾老太太興奮道:“傻柱子,你這媳婦找的真不錯,眼光比以前好多了。真沒想到你個傻柱,竟然也有腦袋靈光的一天,偷偷摸摸的去外面帶回一俏媳婦。”
“老太太,不騙您,我也是沒想到能娶到秀芝這麼好的媳婦。”傻柱故作輕鬆的回了句,“或許這就是命吧。”
這是傻柱真實情感的流露。
不知道是該謝聾老太太的不作爲,不提醒。
還是應該謝易中海在後背破壞他的相親。
沒有這些事情。
傻柱想必早結婚了。
就算遇到李秀芝,也不會與李秀芝結婚。
所以他只能用命運來形容自己。
“唉!”聾老太太幽幽一嘆,“傻柱子,那件事,是我老太太不對,但是從秀芝來看,我聾老太太也算做對了。”
“老太太,今天是我結婚的喜日,這些話就別說了,我先帶秀芝回去收拾一下,然後做一桌好吃的,到時候給您送一碗過來。”
聾老太太見狀,也只能無奈的在心裡暗自悲傷。
傻柱的意思。
明顯還是不想跟她來往。
一步錯。
步步錯。
“當家的,今天是咱們大喜的結婚日子,你必須要聽我的,還一會給聾老太太送一碗飯菜過來,做點飯,把老太太請過去跟咱們一塊吃。”
李秀芝攙扶着聾老太太,把聾老太太攙扶到了屋內,不知道在裡面談了什麼,反正傻柱站在外面等了十幾分鐘的時間,李秀芝才一臉春風得意的從聾老太太屋內出來。
走到傻柱跟前。
壓低聲音說了幾句。
“當家的,我跟老太太談妥了,就今一頓,明天她該去一大爺家吃,去一大爺家吃,咱不給她送東西,也不給她送吃喝,我會在沒事的時候,過來跟她聊聊天,至於養老,咱不管,這是易中海的事情,咱也就在聾老太太死後,給她燒張紙,當家的,我這麼做,你不會不高興吧?”
高興都來不及。
怎麼能不高興呀?
回四合院的一路上。
李秀芝就已經從傻柱描述四合院街坊們的言語中獲知。
聾老太太是四合院街坊們都不想也不敢得罪的一個人。
只要討得老太太歡心,院子裡的衆禽們,就不敢輕易動她。
安全方面比較有保障。
只有靠近了聾老太太,才能上演狐假虎威的大戲。
更何況聾老太太還在剛纔與李秀芝的對話中交代了一切過往,如易中海和賈張氏的秘謀,再比如一大媽與易中海兩人的離心離德等等。
李秀芝看的清楚明白。
聾老太太恐怕沒多少時日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