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內沉寂了數年的亡靈召喚師賈張氏上線。
白白胖胖的身體猛地往地上一坐。
受制於體重的影響。
給了周圍衆人一種地動山搖的感覺。
真胖。
嘴裡哭天喊地的喊起了短命鬼賈東旭!
四合院的戲。
進入了高潮。
衆人傻愣愣的看着呼喊大、小賈的賈張氏,他們卻也不能用搞封迷建信的帽子指責賈張氏。
精明的賈張氏,言語中表達了對老賈和小賈的想念,同時又表達了自己的委屈和艱難。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着自己的不容易,什麼白髮人送黑髮人,什麼有了今天沒了明天,什麼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等等。
傻柱算是看明白了態勢。
賈張氏純粹就是在順水推舟。
大傢伙都能看明白的事情,賈張氏未必看不明白。
畢竟賈張氏不是真笨。
秦淮茹改嫁已成定論的情況下,賈張氏只要不傻,肯定要爲自己盤算一番,靠什麼生活,如何留在四合院,等等之類的條條框框,她都要儘可能的去想,去琢磨這個具體的退路。
旁人不知道怎麼看待賈張氏,反正傻柱知道賈張氏其實不想回鄉下老家。
當下這個年景。
回老家。
死路一條。
一方面是老家沒有了親戚。
另一方面是賈張氏那張臭嘴,得罪了所有的親戚。
四個月前,賈張氏老家遇到了一些情況,一家老小來投奔賈張氏,換成別人,親戚登門,最起碼面上要過得去,好言好語的安頓人家。
一筆寫不出兩個姓來。
賈張氏倒好,大概是提前得知了消息,站在四合院的門口,將那些想要來投奔賈張氏的親戚罵了個狗血淋頭,鬧得那些親戚連賈家的門都沒登,扭臉朝着別的地方去了。
相當於賈張氏斷掉了她跟自家親戚的那點關係。
這種情況下。
賈張氏回老家。
還真沒有活路可走。
她只能算計易中海,誰讓易中海是賈東旭的師傅,這個名頭一日不除,賈張氏就得吃一日的易中海。
在算計易中海這件事上,傻柱跟賈張氏算是盟友,秦淮茹改嫁的情況下,賈張氏要想衣食無憂,便只能吸附易中海。
“賈大媽,你別哭了。”
不勸還好。
傻柱勸解了一句,賈張氏更甚,翻身從地上爬起,進了賈家,也就十多秒鐘的時間,賈張氏去而復返,手中赫然捧着一副巨大的遺照。
賈東旭的黑白照片。
看着相框裡面的賈東旭,傻柱也不得不承認一句,死鬼賈東旭還真是一個相貌俊秀的好後生。
難怪秦淮茹會看中賈東旭。
嚴格的說。
秦淮茹也是一個顏值舔狗。
劇本上面交代了,說秦淮茹吊了傻柱八年的根結,就是秦淮茹對傻柱沒什麼感覺,覺得傻柱配不上自己。
秦淮茹爲什麼會對傻柱沒感覺?
還不就是傻柱長得不太行嘛!
雖然不算難看,但跟賈東旭比起來,傻柱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誰讓賈東旭是個劍眉星目、五官俊逸的男人。
傻柱哪怕沒有老成的相貌,也比不過人家賈東旭。
這說法傻柱卻不信。
憑什麼說他不如賈東旭?
想要跟對方理論一下,卻又看到了易中海抑鬱的臉頰,傻柱瞬間釋然了過來,差一點跑了題。
幫着賈張氏算計易中海纔是要緊的事情。
微微平復了一下心神。
等現場的氣氛好了一點。
傻柱纔開口朝着賈張氏闡述了起來。
“賈大媽,你要是有能耐,你繼續哭,你抱着東旭的遺照你哭一晚上,反正我們不着急,等你什麼時候哭的不想哭了,咱們再解決事情,亦或者你認爲哭能解決問題,咱們就放開嗓子的哭,大大方方的哭,哭她個天昏地暗。”
見傻柱這麼說。
賈張氏自然不會再哭泣。
她捧着賈東旭的遺照在四合院哭泣,本意就是渲染自己的難,把街坊們都彙集在自己這一頭,爲自己謀取一些福利。
眼瞅着衆人失去了耐性。
也就熄滅了繼續哭泣的想法。
仰着一張眼淚巴巴的臉頰,看着傻柱,看着現場的衆人。
“不哭了?”
“不哭了。”
“你不哭了,咱們當着街坊們的面談談你們家的那些事情,今天軋鋼廠的事情,我想街坊們已經跟你說了,鬧大了,鬧得婦聯都朝着軋鋼廠發了函,秦淮茹必須改嫁,說你是惡婆婆,賈大媽,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不讓寡婦改嫁的事情你都敢做,別的不說,一個開歷史倒車的帽子,你就但不起來,真能把你送地下去。”
傻柱擺出了一副爲賈張氏考慮的表情。
易中海藉着秦淮茹算計傻柱的婚事。
傻柱不可能沒有反擊,他反擊的手段就是讓秦淮茹改嫁,斷了易中海算計的同時,再讓賈張氏去吸血易中海。
好吃懶做的賈張氏,肯定會讓易中海家庭不和。
僞君子。
讓你丫的給我裝。
賈張氏見傻柱挑明瞭主題,臉色一變,十分的不喜。
“您也別拉着一張臉,院內的街坊們,誰也不欠您的,純粹就是看在大傢伙一個大院住了這麼些年的份上,覺得於心不忍。”
周圍的街坊們。
一個個的在臉上泛起了得意的得色。
雖然他們沒做好事,但並不妨礙他們領取好人卡。
“您家的情況,街坊們都看在了眼中,畢竟您家現在就靠秦淮茹在討生活,秦淮茹要是改嫁了,誰照顧您?賈東旭在,賈東旭照顧您,這不是賈東旭不在了嗎,留下你一個人孤零零的活着,您心裡委屈,街坊們也都看不過眼。”
傻柱的聲音。
猛地加重。
語氣也沉穩了不少。
環視着在場的街坊們。
最終將他的目光落在了易中海的身上。
易中海看到傻柱意有所指的看着自己,就知道傻柱心裡沒憋好屁,嘴巴一張,剛要說幾句開脫的言詞,就被傻柱給搶了先機。
你僞君子說完,我還怎麼說?
要把大義先擺放在面前。
“要我說,賈大媽,你大可不必如此沮喪,賈東旭不在了,但是賈東旭的師傅在啊,咱們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軋鋼廠的八級工,月工資九十九塊,我記得這件事前段時間咱們談過,一大爺手指頭縫隙裡面稍微漏點,就夠賈家人吃喝不愁,賈大媽您一個人,一個月撐死了也就花銷十塊錢,一大爺一個月的工資,相當於您一年的生活費,您哭什麼哭?還抱着賈東旭的遺照哭,又把賈東旭的遺照故意朝着一大爺,您啊,踏踏實實的把心收在肚子裡面,一大爺不會不管您的。他要是不管您,街坊們不答應,街道的領導和軋鋼廠的領導們也不會放過一大爺。”
傻柱在暗示賈張氏,易中海要是敢給你撂挑子,你要麼去找街道,要麼去找軋鋼廠,這兩個部門會替你出面。
易中海臉的早已經變成了鐵青。
殺了傻柱的心都有了。
就剛纔傻柱說的那些話,那些詞,都是易中海套路街坊們的貫口。
被傻柱一字不改的使喚到了易中海的頭上。
什麼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就是。
易中海急切的想要辯解。
只不過院內的街坊們死活不給易中海這個機會,在傻柱挑頭的情況下,街坊們都想看到賈張氏吃易中海的一幕。
因爲賈張氏不吃易中海,就得吃街坊們。
死道友不死貧道。
賈張氏禍害易中海總比賈張氏禍害街坊們強。
閆阜貴開腔了。
“我認爲傻柱說的在理,老易是賈東旭的師傅,賈張氏在秦淮茹改嫁的情況下,咱們四合院是個文明的人情四合院,可不能發生不管街坊們死活的事情,別的不說,最起碼你老易跟賈東旭的師徒之情是分不開的,你們當初可擺過這個三牲祭品,賈東旭不在,秦淮茹又改嫁,賈張氏的生活交給一大爺來負責,我們街坊們都滿意。”
他身爲管事三大爺,他的開腔,代表了一定的合法。
最起碼院內的街坊們是這麼認爲的。
“一大爺,我們也是爲您考慮,您是賈東旭的師傅,要是傳出賈張氏吃喝沒人照料的流言蜚語,外面的那些人會怎麼看待您這個一大爺?他們會以爲您就是一個說了不算的僞君子。”
易中海彷彿被大錘敲了腦殼。
身體不由自主的原地晃盪了兩下。
僞君子。
這是易中海最不想聽到的一個對他的稱呼。
“爲了您的名聲考慮,賈大媽也只能您來照顧,我們想照顧賈大媽,但我們有心無力,您一個月的工資比我們三個月的工資都多,您還沒有孩子。”
看着傻柱一副我爲你易中海考慮的臉頰。
易中海最終也只能無奈的嘆息了一句。
一直沒有發話的劉海中,覺得他的風頭被傻柱和閆阜貴給搶走了。
這還了得。
要表態。
忙站起了身子。
環視着周圍的衆人。
“剛纔傻柱的說法,很有建設性,老閆也認爲這件事是對的,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秦淮茹要是改了嫁,咱們院內賈張氏的生活就由一大爺易中海負責,同意的舉手。”
劉海中第一個舉起了他的胳膊。
傻柱和閆阜貴排在了後面。
剩餘的街坊們位列第三。
算是開創了四合院的一個先列。
除了易中海之外,四合院的街坊們都同意了這件事。
“這是咱們四合院的榮譽,也是一大爺的榮譽,老閆,我覺得吧,咱們要把這件事朝着街道王主任進行一下彙報,一大爺的付出,也算是爲秦淮茹改嫁掃除了一切後顧之憂,一大爺應該受到街道的表揚。”
傻柱腦子是懵的。
劉海中最後說的幾句話。
讓他愕然了。
依着傻柱對劉海中的瞭解,這麼富有深意的話,亦或者徹底把易中海綁定在賈家破船上面的言詞。
根本不是劉海中所能說出來的話。
是劉海中自己頓悟出來的?
還是有人教劉海中這麼說的?
前者。
有點意思。
後者的話。
說明四合院內還有一個傻柱不知道的幕後黑手。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要是依着劉海中的想法,以歌頌的名義讓街道知道易中海要在秦淮茹改嫁後負責賈張氏的一日三餐,那麼易中海便在沒有了任何可以甩開賈張氏跟易家關係的可能,等於易中海成了賈張氏的老黃牛,一輩子爲賈張氏辛苦付出。
獲利的是賈張氏,也是四合院的街坊們,受苦的卻是易中海。
這個人是誰?
反正不是劉海中。
聾老太太更不是,賈張氏要是跟易中海搭夥,損害的也只能是聾老太太的利益,兩個人搶吃食啊。
難道是秦淮茹。
傻柱微微皺了皺眉頭。
爲什麼懷疑是秦淮茹,而不是別人?
傻柱也說不清楚,憑直覺,認爲劉海中說的話是秦淮茹教的。
如果是。
劉海中爲什麼要聽秦淮茹的話?
……
大院大會結束後。
易忠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的自家,還是一大媽的叫喊,才讓易中海的神魂迴歸了軀殼。
看着面前的自家婆娘,易中海心裡猛地咯噔一下。
糟了!
算計不成反被算計了。
這可如何是好!
怎麼辦?
難不成真的要養活賈張氏?
就賈張氏那個好吃懶做的勁頭,易中海真要是養活賈張氏,一準是易家雞飛狗跳的下場。
有心不管賈張氏的死活。
卻又甩不脫兩家人的關係。
一時間,易中海心亂如麻,再也不敢作妖了,心裡甚至還有了幾分淡淡的憂慮,當初收賈東旭當徒弟的時候,要是不擺三牲祭品該有多好啊。
悔之晚矣。
一大媽發現了易中海的不對勁,伸手在易中海面前晃了晃,搭腔了一句。
“當初讓你領養孩子,你非要收賈東旭當徒弟,現在後悔了吧?”
聽到一大媽的牢騷聲音。
易中海也知道一大媽說的在理。
這件事是他不對。
猶豫了數秒。
朝着一大媽徵求着主意。
“咱現在要怎麼辦?我是真的不想搭理賈張氏,但是剛纔的話,你也聽到了,傻柱他拿我套路街坊們的話反激將我,我要是說不同意,街坊們怎麼看我?”
一大媽沒說話。
在她眼中。
易中海純粹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不想做的事情,卻偏偏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