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帶着孩子前往軋鋼廠的路上。
還在做着兩個孩子的思想工作,說什麼一會兒自己怎麼做,孩子們就要怎麼做,否則晚上不給她們飯吃,要是聽話,賈張氏帶着她們吃席,她要藉着小鐺和槐花,要儘可能的營造賈家家破人亡的慘劇。
當初老賈身死道消,賈張氏就是這麼玩的。
算是有了經驗。
除了教兩個孩子如何演戲,賈張氏還懷疑秦淮茹的死,跟易中海有關。
賈張氏一直認爲易中海是迪特。
認爲秦淮茹也是迪特。
易中海朝着秦淮茹下手的原因,是秦淮茹暴露了她自己,影響到了僞君子,出於殺人滅口的心思,滅殺了秦淮茹。
賈張氏看過諜戰電影,裡面的那些壞蛋們都是這麼演繹的。
她帶着孩子鬧事的出發點,就是爲了錢,儘可能的多要錢,然後拿着錢,帶着棒梗回鄉下老家。
至於小鐺和槐花。
在賈張氏眼中。
這就是兩個賠錢貨,遲早是別人家的人,她也懶得浪費賈家的糧食了。
……
從會議室出來。
傻柱的心情好了很多。
一切就跟傻柱所設想的那樣,劉嵐和缺根弦兩人的助力,讓漫天的謠言,破了軋鋼廠領導們的防,得知秦淮茹在二食堂工作的時候,差點淹死在水缸內。
大大小小的領導們。
全都坐不住了。
賈東旭在車間出事,還有解釋的由頭,又是運轉的設備,又是加工好的產品,工具還都開了刃。
具備出事故的條件。
秦淮茹卻在做飯的二食堂內差點身死道消,還是一頭栽倒在水缸內的這種離奇的出事方式。
得虧跟前有人。
揪了秦淮茹一把。
否則會議室內的這些頭頭腦腦們,都要跟着倒黴,將傻柱喊到會議室,就是詢問一下當時的情況。
面對一衆領導,傻柱如實的闡述了事情的經過,自己在做什麼,別人在做什麼,秦淮茹在幹嘛,怎麼就栽在了水缸內,他都竹筒倒豆子的解釋了一個清楚。
要把責任推出去。
講述完經過,傻柱就出來了,遇到了專門等候在辦公樓樓口的易中海,招呼了一句,一前一後的朝着附屬醫院走去。
一路上。
有一句沒一句的應付着易中海的詢問。
什麼你看棒梗怎麼樣,是不是好孩子。什麼你覺得小鐺和槐花好不好,是不是人見人愛。
見傻柱打着哈哈的敷衍着自己,始終不上套,易中海擔心言多必失,會讓傻柱有了警惕,就開始套路傻柱。不是說秦淮茹死了,賈家孤兒寡母的過不下去。就是說賈張氏不靠譜,棒梗、小鐺、槐花三個孩子,落在賈張氏手中,遲早被賈張氏給養活死。
傻柱從易中海的這些話當中,分析出了一個結論,易中海以爲秦淮茹真的死了,準備讓自己幫忙養活小鐺他們三個孩子。
換成別人。
有可能看在街坊的情分上,幫一把。
可惜。
是賈家三小白眼狼。
劇本上面明確交代了傻柱的最終結局,被趕出家門,凍餓慘死在了高架橋下,是許大茂給他收的屍,跟雨水一起張羅了傻柱的後事。
雨水跟許大茂找到棒梗她們,說看在傻柱養活她們多年的份上,希望棒梗她們能給傻柱披麻戴孝,發喪的那天,棒梗幫摔盆,賈家三白眼先後拒絕,最終是何雨水的孩子摔的盆。
傻柱又不是傻缺了,明知道賈家三小是白眼狼,還上趕着養活人家。
他朝着易中海回了一句戳僞君子心窩子的話。
說賈張氏要是不養活三個孩子,就把三個孩子送孤兒院,說在孤兒院裡面,棒梗她們不至於餓死。
易中海一句話不說了。
跟在傻柱屁股後面,朝着醫院走去,擔心自己走在前面,傻柱會從後面跑了,泛起了盯梢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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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
現在的傻柱,可沒有一點逃跑的心思,滿腦子都在琢磨剛纔會議室內的那些事情,那些人。
廠長和書記他們對秦淮茹不感冒。
表示理解。
因爲劇本只寫了李副廠長跟秦淮茹的那些事情,雖然劃了大叉,卻表明了李副廠長跟秦淮茹的關係。
秦淮茹調入二食堂,就是李副廠長的手筆。
猜測李副廠長跟秦淮茹的關係,就如劉嵐跟李副廠長的關係。
不能對外人說。
馬華都有意見了,好幾次偷偷跟傻柱發牢騷,說李副廠長對劉嵐真是偏心,爲什麼二食堂內,就劉嵐時不時的到李副廠長辦公室內偷喝牛奶。
傻柱有一次看到劉嵐的嘴角,有少許喝牛奶不小心殘留在嘴角的奶跡。
好心的提醒了一下劉嵐。
結果劉嵐白了傻柱一眼,紅着臉跑出去了,回來就跟傻柱說,不讓傻柱將事情說出去。
傻柱拍着胸脯保證,說自己沒那麼傻缺,把李副廠長有牛奶的事情吐露出去。
心裡琢磨着李副廠長爲了女人,真夠下血本的,牛奶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他觀察過秦淮茹,好像秦淮茹沒有喝到牛奶,整個二食堂,也就劉嵐纔有這種待遇。
剛纔在會議室,傻柱明顯察覺到了李副廠長的不對勁。
秦淮茹作爲他的女人,出事了,要被調離二食堂了,李副廠長非但沒有出言攔阻這件事,還順水推舟的做起了人情,說秦淮茹的現狀,已經不適合留在二食堂工作了,建議將秦淮茹調到別的部門工作,坦言秦淮茹要是真的在食堂出了事,就是影響上萬人吃喝的大事情,必須要重視。
這話是傻柱離開會議室後,隔着屋門聽到的李副廠長的言論。
想着秦淮茹不在二食堂工作,會調往什麼部門。
易中海的九車間?
劇本上面的主線,是秦淮茹在九車間工作,卻自始至終一直都是長頭髮,軋鋼廠俏寡婦留着長頭髮,可是軋鋼廠的一大稀奇事情。
爲什麼不剪掉頭髮啊。
不知道車間內,留着長頭髮,危險嘛!
想不明白。
難道是爲了美?
傻柱的思緒。
一直持續到有人喊他,才停止了思考。
擡起頭。
順着聲音看去,見幾個穿着軋鋼廠工衣的師傅,笑眯眯的跟自己打招呼。
誰也不會因爲面子,讓自己慘遭抖勺危機。
天大地大。
吃飽飯最大。
跟在傻柱屁股後面的易中海,由於揪心秦淮茹的事情,並沒有在工人們跟傻柱打招呼卻沒有跟他打招呼這件事上,做過多的糾纏,而是出言催促了一下。
“柱子,問問太平間怎麼走?”意思是秦淮茹死了。
不可能還留在病房內。
肯定推到了死人聚集之地。
他這話。
讓幾個工友們不明所以了,沒聽說軋鋼廠死人啊,難道是易中海的親戚死了,說了一句節哀的話出來。
沒提名字,易中海以爲指的是秦淮茹。
點了點頭。
再一次出言催促起了傻柱。
心道:有這幾個工友幫忙作證,足可以證明傻柱跟自己來見秦淮茹最後一面了。
剛把這主意想出來,易中海便又想給自己一巴掌,他意識到自己前面的話,跟自己來之前制定的計策衝突了。
有點南轅北轍的意思。
易中海拖着傻柱來醫院的心思,是要給傻柱來一出秦淮茹臨終託孤的大戲,結果剛纔誤打誤撞的說了一句去太平間。
這話等於坐實了秦淮茹沒能跟傻柱說話的事實,還怎麼臨終託孤,怎麼讓傻柱照顧棒梗她們。
也就懊悔了十多秒鐘。
靈機一動的易中海,又想到了別的補救辦法。
臨終託孤大戲出現了變故,但卻可以上演傻柱當着秦淮茹屍體的面,發誓要替秦淮茹照顧棒梗三個孩子的大戲。
心情變得愉悅了。
死的人已經死了,活着的人還要生活。
見傻柱沒有依着自己的意思,詢問太平間怎麼走,易中海心裡微微不快了一下,決定要親自出手,他攔下了一位護士。
“同志,我問一下,軋鋼廠二食堂工作的秦淮茹的屍體,是不是被你們送太平間了?還是在房間內?”
傻柱心裡暗樂。
大戲要上演了。
他對面的幾個工友,一臉的懵逼。
啥玩意。
秦淮茹死了!
什麼時候死的?
易中海和傻柱進來前五分鐘,她們還聽醫生議論秦淮茹,說秦淮茹是因爲身體極度缺乏營養,過於疲勞,精神恍惚所致。
五分鐘後。
死了。
難道易中海說的秦淮茹跟他們見過的秦淮茹,不是一個人?
軋鋼廠二食堂只有一個,裡面也只有一個名字叫做秦淮茹的寡婦!
“易師傅,你說秦淮茹死了?我們剛纔聽醫生說,說秦淮茹在休息呀,說什麼她需要靜養。”
易中海瞪圓了眼睛。
秦淮茹沒死?
在休息。
心思突然動了動。
臉上有了笑模樣。
秦淮茹沒死就好,沒出事就好,他易中海還有養老的希望,也有了讓秦淮茹喊他爹的希望。
易中海這一輩子最大的希望,就是有朝一日能讓秦淮茹當着街坊們的面,大大方方的喊他一聲爹。
剛纔來醫院的路上,心裡發誓,要是時光倒流,秦淮茹好好的,他一定讓秦淮茹知道她是誰的女兒,誰纔是她的親爹。
沒死。
這發誓的誓言,還需要堅持嗎?
易中海有些猶豫了。
秦淮茹現在的哪個爹,可是一個暴脾氣。
要緩緩圖之。
將易中海臉色盡收眼底的傻柱,故意撿易中海不想聽的話說。
“易師傅,秦淮茹好好的,你怎麼非說秦淮茹死了,害得我這一路上想着如何寫檢查。”
易中海老臉一紅。
有點不好意思了。
他察覺到了工友們望向自己的質疑目光,帶着幾分不明寓意的原因。
人就是因爲缺乏營養,累到了,在醫院靜養一天就可以出院,你易中海身爲賈東旭的師傅,怎麼能這麼說賈東旭的媳婦啊。
在你易中海眼中,賈東旭死了,秦淮茹也得跟着死。
什麼人。
充滿了嫌棄。
有些人還腦洞大開的想起了昔日的那些謠言,都說易中海看上了賈張氏,賈東旭被活生生的氣死了,現在看來,分明就是要把影響易中海跟賈張氏在一塊的那些不穩定的因素,全部去掉,風風光光的迎娶老寡婦。
走廊上的氣氛,變得詭異了。
直到“逛蕩”一聲響動,這詭異的靜寂才被打破。
一個戴着口罩的醫生,從旁邊的屋內出來。
出於緩解氣氛的考慮,易中海急巴巴的迎了上去。
他想問問秦淮茹的情況,又是缺乏營養,又是極度疲勞。
看看是那種情況。
要是前者,易中海想辦法給秦淮茹補一補,要是後者,說不定還得套路傻柱,給秦淮茹換個輕鬆點的工作。
“大夫,我是軋鋼廠的八級工易中海,秦淮茹是我徒弟。”擔心醫生不說實話,易中海擺出了八級工的架子,講明瞭自己跟秦淮茹的關係,“我想問問,秦淮茹怎麼回事?剛纔聽這幾位工友說,說咱們醫生說的,說秦淮茹缺乏營養,又極度的疲勞,還需要靜養休息。”
“易中海同志,秦淮茹同志的情況,就跟你剛纔說的那樣,她的身體,被透支了,有條件的話,給她弄點奶粉,弄點雞湯,好好的補一補,另外別讓她太過勞累,這是跟前有人,沒人的話,人也就沒了。”
易中海犯了愁。
他心中所想的給秦淮茹補身體,跟醫生交代的補身體,有着本質性的區別。
易中海以爲秦淮茹是餓的缺乏營養,想着多給秦淮茹吃幾頓飽飯,大白麪饅頭不夠吃,二合面、三合面的窩頭,可以讓秦淮茹儘可能的吃。
結果醫生讓易中海給秦淮茹張羅奶粉,張羅肉食。
這東西。
黑市上面都不怎麼好搞,而且不安全,容易被人舉報,易中海可知道自己在四合院是個什麼人設。
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一個大大的愁字。
在易中海腦門上浮現,他把目光望向了傻柱。
看着易中海的目光,傻柱豈能不知道僞君子再打什麼主意,這是讓他幫忙想辦法。
憑什麼?
更何況沒有。
求傻柱幫忙,還不如讓賈張氏去供銷社撒潑來的多。
物資匱乏的當下,二食堂的招待都聽了,上萬雙眼睛盯着食堂,盯着後勤,你徇私枉法一個看看。
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